铁血大秦-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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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奔驰了许久,夜晚山谷里冷气逼人,不由得扯了扯身后的披风,又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然后取出挂在座下白骏右侧的酒囊猛灌了两口驱逐了一下寒气!
身体稍稍暖和了一下以后,扶苏有些焦急地问身旁地摩罗道:“摩罗,还有多远才到七圩山?”摩罗喘了两口气,看看附近的地形,回答道:“快了,还有七八十里吧!”
“那依现在的速度,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到七圩山下?”
“现在已近初更,我估计三更左右可以到七圩山下,然后联络一下山上我苍梧洞的洞丁,于五更时分前后夹击,可一举破敌!”
“那你说南越军会不会觉察到我军地行动,溜之大吉?”
“应该不会吧,君上安排得已经很周密了:我军主力大张旗鼓沿大路而进,现在离七圩山还有四五百里呢,南越军的斥堠兵应该把注意力都放到这方面了。而我领君上所率骑兵走这条山中小路。十分隐秘,南越军又对苍梧之地并不熟悉,如何会预先探知!”
扶苏松了口气道:“这就好!这次天赐良机万一错过了,让南越军越过苍梧山区,进入老巢,那以后可就麻烦大了!对了,摩罗,南越军有没有可能另寻其它路途呢?”
摩罗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现在西江以北都已经被赵佗所率的大军平定。义工等向北的话,我军便可以和赵佗将军所部合力夹击,这样对于南越军来说危险更大!如果向南的话,穿过苍梧山区,就进入了六万大山地区,那里可是龙川洞的地盘,现在龙川洞已经是我军的盟友,依凭险峻的地形和驱蛇绝技,恐怕也够南越军喝上一壶地!所以我想义工等现在必定一门心思猛攻七圩山,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才会考虑向南、向北转进!”
扶苏心神大定。笑道:“太好了!真想看看义工他们见到我大队秦军突然闯进其营寨时那表情是多么的惊愕!”摩罗也不禁笑了!
七圩山之下,是一片颇有些规模的平原,南越军营寨正设在这里。
六万南越军猛攻了七圩山快七天了。但七圩山地势奇险、一万苍梧洞丁又个个悍勇绝伦,使得义工等人只能望山而兴叹。除了伤亡了七八千人之外,一无所获!
现在正值深夜,猛攻了一天七圩山的南越军们都累坏了,个个都在简单的草屋里睡觉。简单的寨栅附近。除了偶尔几盏油灯还在晃晃悠悠地坚守着岗位以后,那些南越军的哨兵们个个都在晕晕欲睡!
现在,南越军前无去路,后有退兵。屡战屡败之下,又缺乏粮草,士气十分低落,连带着守夜的军士们也都没有了多少士气,都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态度!
渐渐地,东方地天际露出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天快亮了,这时候也是人们戒心最为松懈的时候!
休息了近两个时辰的五万秦军骑兵潜出山林,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中迅速列好了攻击阵形!一时间,宽大的平原上五万秦国密密麻麻地组成了宽广的攻击面!
淡淡的雾气下,五万秦军男儿强自抑制着心中的激奋之情,握紧了手中的长兵,渴望地注视着远方!刚刚饮下的烈酒在他们胸中激荡,被酒气激起的狂热战意在疯狂地折磨着他们地神经!只待他们的统帅一声之下,这支无敌地雄兵就将席卷而去,将敌人碾个粉碎!
扶苏一边静静地眺望着敌军营中的动静,一边轻轻地安抚着座下躁动不已的战马。仿佛连它也感觉到了大战前的紧张气氛,以致于兴奋难耐!
“君上,时机成熟了,攻击吧!”李信来到扶苏地身前,兴奋地道!
扶苏长吸了一口气,摘下了得胜钩上的长戟,正要挥军席卷时,李信忙道:“君上,您在阵后督战吧,冲锋陷阵之事由末将代劳就行了!”
扶苏面色凝重道:“不!这次战役将对整个南疆的战事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必须一战定胜负,我亲自冲锋陷阵,更能让三军效命!不要多说了,准备作战吧!”
李信知道扶苏这人是个倔脾气,说了就不肯改了,只好吩咐无心等人道:“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君上!”无心等人点了点头,李信便自策马归阵!
东方地朝阳终于在远方的天际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角来,洒下第一抹金光!
扶苏挥动手中的青色长戟在凄冷的夜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青孤,大喝一声道:“目标:敌营,杀!”
“杀——!”郁闷了很久的大秦铁骑发出了滚雷般的怒吼,数十万只铁蹄猛烈地踏击着地面,发出了隆隆的巨响,像是下山的洪流、奔腾的海啸一般疯狂地卷向敌营!
正晕晕欲睡的南越哨卒们猛然惊醒,在朦胧的晨曦中睁开惺忪的睡眼,惊愕无比的发现身前一堵巨大地黑色阴影正发出巨大的声响呼啸而来!
惊愕!还是惊愕!南越哨兵一时惊得不知所措!
扶苏挥动手中长戟,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姿势,然后发同一长一短两声长啸。啸声刚落,众秦军们一声大吼:“秦风!“滚滚的军号声中。众秦军一起张弩、搭箭、瞄准、射击,四个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而熟练!
霎那间,急速奔驰的奇阵中腾起数万支锐矢,在天空中发出咻咻的尖叫,猛烈俯冲着刺向苍莽的大地!
众南越哨卒们随着那嗡嗡的弓弦声响抬头望去:略略发白的天空顿时又黑暗了下来,半空中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那青色的锐矢,像密集的蝗雨一般发出点点死亡地寒光猛扑而来!
“完了!”众南越哨卒们只来得及在大脑中闪过这么一个令人绝望到极点的念头,就被铺天盖地的箭雨吞噬了!南越军的营栅后瞬间鲜血狂喷,倒下了数十个人字员的箭垛。上面密麻麻的布满着血色的箭矢!
“噢——噢——”数十名秦军骑兵加快马步,超过大队,在马背上直起身来,飞快地抛出一条条飞索,准确地套在了南越军的营栅上面!
“驾!……”这数十名秦兵猛然纵马向营栅平行的方向横切了过去,手臂猛一发力处,“喀嚓……”一阵巨响处,南越军数十片薄薄的营栅却时被连根扯倒,空出了一个巨大地缺口!
“杀——!”黑色的洪流发出巨大的声响从缺口处援援不断地卷进营寨!青色地长戟在半空中欢快地飞舞着,像是一只只青色的精灵!秦军铁骑红着眼睛。酒气完全激发了出来,他们迫切需要敌人地鲜血来平复他们激荡的战意!
营寨内的南越军终于惊醒了,敞开的草屋内瞬间涌出无数睡眼惺忪、一脸愕然地南越军士。有的衣衫不整,有的赤手空拳。根本没有任何纪律性和阵势可言。
奔驰的秦军骑阵没有给南越军反应地机会,黑色的洪流席地卷来,一阵青色的寒光当空斩下,半空中鲜光狂喷。人头滚滚!
杀,肆意的屠杀,青芒乱闪,鲜血四溅。狂突乱闯的秦军骑阵像是一堵无坚不摧的巨大海啸一样,所过之处所有挡在身前的物体全被无情地碾得粉碎!南越军的抵抗显得是那样的无助和脆弱,和强大的秦军骑阵稍一接触,便被淹没得无影无踪!
在如今的苍茫大地上,有哪一支军队可以在正面和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秦军铁骑相抗衡!?不知道匈奴人的骑兵是否勉强够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向只善步战和丛林战的南越人真的远远不是秦军铁骑的对手!
瞬那间,秦军手中的战戟变成赤色!不知沾染了多少南越人的魂魄;战马的铁蹄也被染成了红色,不知踏碎了多少死尸的头颅和胸膛!
惊慌失措、衣衫不整地从草屋中爬起来的义工和瓯隆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清晨朦胧的晨曦中,一股巨大的黑色浪潮从西向东片刻间便席卷了小半个南越营寨,而且兀自还在以不可阻挡的巨大威力继续向东席卷!
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间升腾在义工和瓯隆的胸膛间,二人惊愕地发现:秦军骑兵的战力竟然如此可怕!
“完了,南越军完了!”二人绝望地互相看了一眼,“仓廊!仓嘛!”不约而同地拔出了腰下的长剑!
“南越的儿郎们,我们誓死不降,我们要做那自由翱翔的苍鹰,绝不愿做那屈膝卑躬的走狗!杀啊,和秦军拼了!”义工仰天一声怒吼,声震四方!
原本十分混乱的南越军们被义工这一声怒吼激起了失落的士气,复整旗鼓,哇哇大叫着迎上了狂卷而来的黑色巨浪!
看见南越军们气势汹汹地冲杀上来,秦军骑阵毫不惊慌。众秦军大喝一声,赤红的双目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气,将手中的长戟向前猛地一探、一旋,借助战马的巨大冲力凶狠地撞向了南越军。
青色的戟影破空而至,巨大的旋劲和惯性迅速击碎了南越军剑影组成的防线,洞穿那兽皮包囊地脆弱胸膛,绽放出一朵朵诡丽的血花。一条条因遭受重击而惨叫着倒飞而回的身影刚刚落地。就迅速就奔驰的骑阵所淹没,踏成肉泥!
秦军阵前,霎那间,伏尸一片!南越军的反击势头几乎瞬间就被拖止,不但没能起到什么效果,反而遭至秦军更加残酷的杀戮!
在平原之上,南越人根本就不是秦军铁骑的对手,抵抗只是徒劳的!
黑色的浪涛浇灭了南越人最后一缕反击的勇气,势若破竹地迅速推进到营寨中央。远远地,众秦军们看见了在数百南越军簇拥中地义工和瓯隆二人。不禁眼睛中直冒绿光:一是贪婪,斩杀这二人可是奇功一件;二是愤恨,这二人的手上可都沾染了不少秦军将士的热血!
扶苏也看见义工和瓯隆二人,想起平原象战和毒谷蛇战这二次战役给秦军带来的惨痛损失,扶苏心中怒火腾腾的燃烧起来,大喝一声:“攻击,敌军中营,杀!”
白色的飞骏一声长嘶,强健的四蹄撒着欢儿踏着湿润的尘土奔向前方!随着扶苏的迅速移动,身后黑色的帅旗大粪也在清冷地晨风中猎猎作响。指向前方!
帅旗所至,千军齐发,无数的秦军将士在帅旗的指引下。如同惊涛骇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至,杀向南越中军!
青色地戟影在半空中闪过一道漂亮的圆弧。在马前一名南越军地脖颈处切了下去,在其左腹部恢复自由,一腔的内脏和热血狂喷处,扶苏黑色的战甲变成更黑。白色的战袍变得更红!
秦军骑阵迅速卷至中军,一头重重地和义工、瓯隆二人地亲兵战队撞击在一起!
“杀——!”两名义工的亲兵看见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色甲胄内的秦军大将率军势不可挡地席卷而来,奋力迎了上去!两支锋利的铁制长枪呼啸着一左一右刺向扶苏地两胁,显得非常训练有素!
扶苏大喝一声。长戟猛地一扬,后发而先至,将右首的南越亲兵一戟连人带枪斩两两片。血雨纷飞中,在间不容发之际扶苏身形微微一侧,用腋窝夹住了左侧袭来的长枪。
“嘿!”扶苏左臂急速握住长枪,猛一发力,顿时将死攥住长枪不放的南越亲兵举了起来,青影一闪中,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脱力的尸体掉落回地体,白色的飞骏毫不犹豫地踏了过去,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也不知道踩碎了哪里!
“去!”扶苏一反手,将倒持的敌军长枪正握在手,然后奋力投了回去!呼啸的长枪势不可挡,迅速洞穿了一名南越军薄薄的皮衣,侵入其脆弱的胸膛,其势犹为未竭,带着枪上的尸体又洞穿了一名南越军方才悻悻然地止住了去势!
“秦风!秦风!……看见主帅亲自陷阵,而且极为勇猛,秦军们士气大振,个个如狼似虎挥戟一顿猛砍,顿时杀得南越亲兵们是屁滚尿流、人头滚滚!
忽地,乱军之中,义工大喝一声,弯弓搭箭,一支锐利的流矢尖叫着飞出,直奔扶苏的胸膛!扶苏此时正猛提战马避过一名南越军的奋力反扑,青戟一闪之下便将敌人击杀在地。就在这精神稍有分神之际,流矢飞射而至,在腾起的战马脖颈处“哧”的一声没入,然后其势犹为未竭,未然穿出马颈,重重地撞击在扶苏的胸膛之上!
可怜的白骏长嘶一声,腾起的身形无住地挣扎了一下,血箭狂喷处重重地倒在地上,连带扶苏也一头栽倒在地!
死静,可怕的死静!看见扶苏栽倒的秦军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下方才惊骇地大呼道:“君上中箭了,快救君上!”呼啦啦,扶苏的亲卫们疯了一般冲了上来,如同潮水一般奋不顾身的杀散挡路的敌军,来救扶苏。
其实,义工这一箭穿透了马颈之后,杀伤力已经比较的有限,再加上扶苏身穿的乃是玄铁鱼鳞甲,防护力非常卓越,所以扶苏只是感到胸口猛地一震。箭矢却并末入体。但是扶苏控制不住倒栽下来的战马,措不及防间一头摔了下来。一时间,扶苏被摔得有些七晕八素,差点休克了过去!
好在扶苏身体健壮,精神迅速恢复清醒,刚刚挣扎而起时,便看见几名南越亲军正怒吼着杀了上来。众越军早就知道扶苏肯定是秦军中有名的大将,所以看到扶苏落马,都想来捡个便宜!
扶苏顿时大怒:“他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看老子落马了。你们这几个小虾米也想来趁火打劫!”大喝一声处,豪曹剑一阵龙吟,夺鞘而出。
绝美夺目的一道剑芒闪过,两名南越军被削铁如泥地豪曹神剑一剑砍为两段!后面两名南越军见状大骇,正想逃窜时,扶苏飞身一步赶上,银色的剑芒猛一暴涨,顿时衣甲下过,将两名南越军连肩带背砍杀在地。
其实这一幕写起来长,但时间却极短。也就在十几、二十秒之间!
缓过气来的扶苏六把拔掉镶嵌在胸前衣甲上的流矢,奋力一声长啸!啸声滚滚处,从秦军们顿时精神大振:“君上无恙!”众秦军们欢呼着、暴怒着涌向敌人中军:“你们这些可恶的蛮夷。竟然伤害我们最尊敬的统帅,不可饶恕!给我死来!”
乱军之中。有一名亲兵牵上一匹战马,大喝道:“君上,快上马!”扶苏急奔两步,左手搂住马颈。飞身上马。心神大定之下,扶苏长剑一挥,大喝道:“大军不许停顿,给我一往无前!”
因赶来相救扶苏而有些混乱的秦军骑阵瞬间恢复正常。众秦军咆哮着卷向南越的中军!那里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