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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岳凡-搜神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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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显然,翁白头对山路很熟,他走路的时候,眼睛根本就不看着路,仿佛眼前是一条平坦的大道一样。
  此刻的无情,一步不慢地跟在翁白头的身后,他似乎早已忘了自己身负的使命,他只觉得一阵从未有过的刺激和新鲜感。
  翁白头究竟要干什么?这是无情最想知道的事情。
  翁白头的脚步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目的地在等着他。
  无情也越跟越有劲,甚至忘了注意周围的一切。
  长路漫漫。
  黑夜也和长路一样漫漫。
  虽然这夜的月亮很亮,但黑夜仍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宽宽的街道上,已没有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翁白头下了山,神色但然地走在大道上,看起来似乎与白天行走没有什么两样。
  这就是说,他所要做的事并不是见不得人的,可是,又有什么事一定要在深夜里做,而不在白天正大光明地做呢?
  无情的脸上全是茫然,他搞不懂翁白头究竟想做什么。
  长长的大道上,只有这两俱悄然无声的行走着,无情跟在翁白头的身后,时现时藏,好在翁白头也没有发觉。
  突然,由街道的另一头出现了四个人,四个青衣人。
  四个青衣人站在街头,一字排开挡在路中,目中透着冷冷的光,他们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翁白头。
  翁白头却显得若无其事,他像根本没有看到一样,仍疾步朝前走着。
  四个青衣人做然地望着翁白头,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好象根本未把翁白头放在眼里似的。
  无情躲在一旁,惊异地看着那四个人和翁白头,他知道一场恶斗一定是不可避免的了。
  翁白头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眼看就要走到那四人的面前,那四个青衣人齐地将手臂一伸,只见“咧”的一道白光,道路已被青衣人手中的剑封住了。
  翁白头顿住了脚步,他将双手负在身后,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五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忽然,剑光一闪,四个青衣人一齐出剑,四柄长剑一起刺人翁白头的咽喉。
  翁白头不慌不忙地将袍袖一挥,也不见他如何出手,那四个青衣人竟齐齐刹刹地定在当地,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无情呆了一呆,他站在翁白头身后较远处,不可能看到翁白头施了何种手法,可是,他在那四个青衣人出手的一刹那,无情看出了这四人的武功并非是江湖上的三流角色,均是些一等一的高手。
  而翁白头居然在一招之间同时将这四人制住,先不看他用的是何种手法,只看这四人被他轻轻制住的这一举动,便已够让人目瞪口呆了。
  无情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他也在暗暗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唐突出手,如果自己出手的话,恐怕躺下来的不会是翁白头了。
  再看翁白头,他单脚一点,身体轻轻跃起,已从那四人的头顶跃了过去,那身法突然变得奇怪。
  无情立刻追了上去,用自己的全力追了上去,他未想到翁白头会有这样快和身法,简直比闪电还快。
  无情奋力前追,甚至敢隐藏自己的身形,因为翁白头的速度实在太快,无情不得不使出全力,哪里还顾得上隐形。
  翁白头的速度越来越快,无情追在后面,过不多时,他不觉已有些吃力,他抬头望了望前方疾行的翁白头,心中更是吃惊不小。
  只见那翁白头脚步如飞,而且甚为轻快。一点吃力的样子也没有。
  无情的脚步越来越慢,翁白头的脚步却越来越快,因而他们俩的距离也就越拉越远了。再不一会儿,翁白头便只剩下了一个影子。
  无情暗惊,他鼓了鼓劲,加快了脚步,一鼓作气追了上去。
  转眼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但无情的这股力气并不是源源不绝的,没有维持多久,便又慢了下来。
  终于,翁白头离他越来越远,没过一会,翁白头的身影竟消失在无情的视线之中。
  无情大急,心道:这可该怎么办?难道就让翁白头这样白白的从他的眼前消失?
  无情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
  他又向前急奔了几步,可是四周黑乎乎的一片,仍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无情愣在当地,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吗?
  他摇了摇头,不,不行。
  无情抬起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中乌云密布,黑压压地看不见月亮的踪迹,天气突然间变得很快,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天气里,又该去哪里找呢?
  无情低下头,沉思片刻,身形一闪,便向翁白头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他追了片刻,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墙大院,无情走到大院门口,霍然见到大门上横着一块匾,匾上着两个大字:任府。
  无情皱了皱眉,心道,任府,这是什么地方?
  他抬眼看了看这大院四周,觉得这家门户甚是气魄壮观,从外表来看,决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家,也绝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并不是每一个有钱的人家都能造出如此壮观的庭院的。
  无情想到这里,戒备之心突起,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绷了预备接受随时会发生的事情。
  其实,因为他刚刚涉世,对一些人物,出了名的人物还不太了解。
  住在这任府里的人物在江湖上可算是拔尖的了。
  在江湖上,提起任府,或只要说出是任府的人,一都要退避三尺。
  任府里的主人自然也姓任,他的名字叫任天狂,只听这个名字,便可以想像得出这人有多狂妄。
  这个名字并不是任天狂一生下来就有的,起初,不叫做任天狂,相反的,他的父母为他起的名字却是一个很小心。
  很平凡的名字,至于那是个什么名字,江湖上已无人记得,恐怕连任天狂自己都已忘记了。
  现在的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是他成名之后为自己取的。
  任天狂很傲,为了他的名气,更为了他的武功。
  武功,可以说是任天狂这一生来最是引以为做的东西了。
  任天狂自幼便对武功很有兴趣,加之他家财万贯,他的对他又是宠爱之极,对任天狂百依百顺。
  因此,他请了许多武术名家教任天狂武功,再加之任天狂的天赋,使任天狂的武功一天强过一天,他的名气也一天大过一天。
  当他成名的那一天,他就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任天狂,为了他的这个名字,他很得意,因为他认为,只有这个名字,才真正的配得上他的人,配得上他的武功。
  成名后,有不少人来找他比武,所有的人出他家大门口的时候,都是躺着的。
  任天狂对找他比武的人下手都是很重的。
  那些人大多都是很年轻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每次任天狂和他们比武时,总是尽出自己的可能下重手,但要不出人命。
  在任天狂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恐惧,他今年已四十五岁,他害怕,害怕有一天,这些曾经与他比过武的人会超过他,大大的超过他。
  与其那样,倒不如现在先把他们废了。
  也正因为如此,任天狂的名气越来越,名气越大,他的恐惧感也越大,因为他维护自己的名声,保持自己的名气,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
  任天狂越来越头痛,为了这些原因而头痛,他越想摆脱就越不可能自拔。
  谁都以为在这所大宅子里的人本该是快乐的,可是又有谁能想到,任天狂的心中所深藏的恐惧呢?
  无情站在任府的大门外,向四周张望,想找到翁白头的踪迹,无奈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什么也看不到,他看了半晌,一时不觉也迷失了方向。
  呛站在原地,不住地徘徊,不知道从何处追起。
  突然间,任府内灯火能明,嘈杂之声顿起。
  无情一惊,立刻跃上房顶,向宅内张望——一只见宅内人来人往,乱糟糟的一片。
  无情一愣,心道,刚才这里还是安安静静,为什么现在会忽然变得这么乱呢?
  一时之间,任府内的灯笼火把四处游动,无情皱了皱眉,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一片,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他奇怪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任老爷死了,任老爷死了!”
  无情吃了一惊,这家怎么会深更半夜突然死人呢?为什么方才一点迹象也没有?
  “难道并非事出偶然?
  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跃下了屋顶,向嘈杂之处掠去。
  灯火最亮的地方,屋内的设放最豪华,是人最少的地方,也是人们急急涌向的地方,不用问,出事的地方,也就是人们涌向的地方。
  这间屋子很夸大,到处都是珠光宝气,是最豪华的一间了。
  这间屋子很大,从这房间的摆设来看,这房间决不是一般人可以住得的。
  显而易见,这屋子必是任天狂平日恿息之所。
  无情暗暗奇怪,这任天狂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三更半夜死了呢?他越想越奇怪,这任天狂是自然死亡,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无情为小心起见,跃上了屋旁的一棵树,他在树上向屋内望去,隐隐约约,他看见一张桓木大床上躺着人,还不止一个人,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无情想,那男恐怕就是那个所谓的任老爷了,那女的,不用问,必然是他的妻妾一类了。
  为什么那女的也一动不动?
  难道那女的也和那任老爷一样暴毙在床上了?
  (怎么胍?死了呢?他越想越奇怪,这任天狂是自然死亡,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无情为小心起见,跃上了屋旁的一棵树,他在树上向屋内望去,隐隐约约,他看见一张桓木大床上躺着人,还不止一个人,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无情想,那男恐怕就是那个所谓的任老爷了,那女的,不用问,必然是他的妻妾一类了。
  为什么那女的也一动不动?
  难道那女的也和那任老爷一样暴毙在床上了?
  (怎么会?
  无情隐隐觉得,此事决非偶然,似乎有什么溪跷。
  屋内,并没有一个人。
  本来倒有一个家丁,可是他似乎害怕见到床上的情景,已跑到了屋外,不时地大声喊叫,招人过来,他的声音本来不低,在这深夜,寂静的深夜中也传得很远。
  但其他屋子离这房间的距离终究不近,人们从听到叫声到跑到这儿需要一定的时间。
  无情就趁着这短短的空隙,避开了守在门口的面色惨白却在大声呼叫的家丁,从窗口跃入了屋中。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华丽耀眼的摆设,屋子里犹如皇宫一样的辉煌。
  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檀木大床上,赫然躺着两个人,也就是方才无情看到的一个男人和一个恕?  那男人虽躺在床上,却可看出他的身材伟岸,假如他手脚伸直的话,他的身长足以等于整张床的长度。
  无情微皱眉头,不用问,男人必是任天狂了。
  只见此人四十上下,但无论是从他的身材,还是从他的皮肤来看,却让人以为他是一个步入老年的人了。
  无情不禁奇怪,像任天狂这样的人,一个拥有万贯家财的人,本该保养得很好的,试想,有了这么多的钱,还会有什么烦恼的事可言呢?
  其实,无情虽杀了许多人,但他仍然涉世不深,除了杀人之外,他几乎不与外界接触,又怎会理解世人的烦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烦恼,只不过各人的烦恼不同而已。
  穷人有穷人有烦恼,穷人最大的烦恼恼就是没有钱。
  富人有富人的烦恼,富人最大的烦恼就是有钱。
  穷人整天想着赚钱,想糊口,而这一切,却是为了一个目标,生活。
  富人整天想的却是守他们的钱,怎样才能使他们有越来越多的钱。
  任天狂是一个富人,一个很有钱的人,但却决不是一个守财奴,这一点只须从他的屋内摆设便可一目了然。
  况且任天狂还是~个武林中人,一个武功绝高的人,他又怎么会为这点钱财而降低他的身分呢?
  一般来说,武功高绝之人绝不是一般世俗之人,又怎会在乎他们甚至视为粪上不如的黄白之物呢?
  练武之人,特别是武功奇高之人最担心之点便是自己的武功,他们拼命地练武,练武,再练武,为了使自己的武功成为天下第一。
  他们所怕的,无非是自己的武功,怕别人超过自己,怕自己的武功不能永远保持在领先的地位上。
  任夭狂也是人,练武之人,所以,他也一样有人的烦恼和忧愁,他的烦恼也和常人是一样的。
  正因为这些,经常使任天狂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也正因为这些,他衰老的速度比起和他一般年龄的人来,也要快得很。这便是他看似五十来岁人的真正原因。
  任夭狂死了。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他的国光之中透着恐惧,惊悸,他的咽喉之上有一个洞。
  血洞。
  这洞口是被剑刺穿的,一柄利剑刺穿的。
  无情仔细地看了看任天狂的全身,除了咽喉的那一伤口,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伤痕。
  这任天狂竟是被一剑毙命。
  无情俯下身,审视着咽喉上的那一伤口,不觉暗自吃惊,这一剑决不是一般人可以刺出的。
  剑,也许不是好剑,可是这一击,却是无懈可击的一击。
  无情看着这个在流着血的洞,眼眼一阵阵地发亮,发亮的同时,心中也一阵阵地冒着凉意。
  好厉害的身手!
  他暗问自己,能不能达到这一剑的境界呢?这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准。
  这一剑既快、且狠,更毒。
  当剑闪电般地刺入任天狂的咽喉,任天狂恐怕连痛都未感觉到,便一命归西了。
  临死之前,他的心中仍是一片愕然和心悸。
  不过,这些感觉并未维持多久,很快的便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
  也许他死都没有想到,普天之下竟然还会有如此快捷狠毒的剑术。
  他想不到,也永远不会想到了。
  他愕然,他实在太奇怪了,近些年来他已很少步入江湖,为会有人来刺杀他呢?
  而刺杀他的人的武功又是如此之好,他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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