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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双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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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多少猜得他的想法。
  不愿弟弟在此事上多想其它,白飒予没有响应他先前的话,转而道:「没想
到这陆仁贾竟有如斯功力,便是我也需费一番功夫才能胜他……他藏得很好。」
  「他和我也算是同道。只是一来对我有所轻视,二来有意探我底子,假意把
脉而悄悄送了一缕真气来一探虚实,这才完全泄了底。他所装出的那副谄媚嘴脸
确实容易让人心生轻视。」
  白冽予自然明白兄长心思,当下顺着转移了话题,却在句末神情一改。
  神色转肃,眸光微沉。
  「如此人才,不会只是差来玩一套运冰的老戏码。」
  「不错。以其实力竟甘愿放低身分装作谄媚小人,单是这点便已不可小觑。
以今夜情形来看,他打一开始便已将目标放在你身上。」
  「不仅如此。」
  「你的意思是……」
  「能差使如此人才,背后的势力自不简单。本以为傲天堡不过是虚有其表的
傀儡,刻下看来,其本身也是相当不简单──若真有流影谷插手,情势只怕远比
先前所以为的复杂、严峻。」
  没有停顿的流畅语句明确指出了问题的核心。白飒予因而一阵沉吟。
  知道兄长还要想好一阵子,白冽予便趁着这个空档,起身自柜上小罐中取出
茶叶、拿过茶具,燃了炉子烧水泡茶。
  随着时间流逝,好一阵子后,热水已开。在他熟练的动作之下,茶香逐渐在
小室中扩散了开。
  泡好茶后,白冽予替自己和兄长各倒了杯茶,并将之递到早已思索一阵的兄
长面前。
  白飒予先是一愣,而随即点头示意,抬杯轻啜了口茶。
  此茶口感温润,入口便令人感到一阵清新。
  因而一赞:「好茶、好手艺。」
  见兄长赞赏,白冽予唇角淡扬:「若有东北长白灵泉,则更能将此茶表现至
极致。」
  「没想到你不但医术冠绝、武功大进,连泡茶的功夫都如此高明。」
  「飒哥若有兴趣,下回我还能下厨煮一顿。」
  「喔?有机会定要试试了。」
  笑着应了后,白飒予忽然松了口气的一阵长吁。
  笑容转为淡淡的欣慰。
  「你果真十分坚强。」
  「何出此言?」
  「八年前你离开之时,那冷若寒霜的模样,我至今仍无法忘却……那时的你
虽以冰冷武装自己,却反倒让人感觉你的内心无比脆弱。彷若一敲碎外层的冰,
你便会就此一蹶不振……」
  「……若我说,那不过是场戏?」
  「戏……吗?」
  白飒予闻言苦笑。他和其它人一样小看了冽。遭受打击过后武装般的冰冷固
然令人心疼,却还像是个孩子会有的表现。可若连那也不过是场戏,那么当时的
冽,确实是太过……「你果真十分坚强。」
  同样的一句话,涵义却已有所不同。
  白冽予淡淡啜了口茶。
  眸光转沉,思绪瞬间拉回了过往。
  「该流的泪、该有的脆弱,早在八年前便已一并耗尽。」
  无法停止的泪水、空洞的凝视着前方的双眸。无助地躺在床上的日子,是自
己所容许的最后的脆弱……只停留于原地,是什么也干不了的。
  而便以着如此心思,他走到了今日。
  「闲聊便到此为止吧。有什么头绪了?」
  不让自己再多想其它,白冽予替彼此各倒了杯新茶,并将事情拉回了正题。
  白飒予点头谢过。想起方才竟这么在大半夜闲话家常起来,不禁一阵好笑。
但他随即敛了心绪,肃容道出先前的想法。
  「……仔细想来,对方若真有如此实力,派这陆仁贾来捉你也未免过于无谋
了。便是将你当成山庄的软肋罢,也不该在如此情况下出手……如果当成行险一
搏便说得通。而若真是行险一搏,傲天堡便不足惧了──但我却直觉地感到不大
对劲。」
  「如果将之视为障眼法呢?连这个『陆仁贾』都不知道的障眼法。」
  「也就是说,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不错。」
  「那可就棘手了。我们对这傲天堡一点头绪都无,敌暗我明,可说是处于一
个相当不利的位置。且陆仁贾这趟已成功让山庄八九成的人看轻了傲天堡,这会
让我们在应付傲天堡时多出很多变量。」
  事情越琢磨便越是复杂难明,白飒予说着说着已然蹙紧了眉头。
  可相对于兄长的烦恼,白冽予却仍旧是一脸的从容。
  寒凉的指尖轻触杯身,感受着杯中香茗透出的温热。
  「要想化明为暗,首要之务便是欺敌。」
  「欺敌?」
  「将计就计。」
  「你的意思是,让对方以为我们已成功受其障眼法迷惑?」
  白飒予不是愚人,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弟弟的用意。「是了,先让对方以为我
们已经落入陷阱之中,引出对方的下一步。由于对方不晓得我方的真实情况,行
动必然会有所大意失误,而我方也可藉此逆转情势……原来如此。」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趁机化明为暗,取回主动优势。而关键也就在那『欺
敌』二字上。」
  「嗯……对方既然设下两层障眼法,自然是清楚我们会自以为聪明的破了第
一层,而被第二层所迷惑。我们便要做出如此表现瞒过对方──这么说来,先前
的决议是可以继续进行了?」
  话中所提及的,是白天兄弟几人针对「运冰」事件的决定。
  擎云山庄以保镖事业起家,信誉卓著,有从不失镖的美名。而陆仁贾表面上
正是冲此而来──以千两黄金委托山庄运一块冰,并设下重重难关,以破坏山庄
名誉。
  被父亲任命全权处理此事的白飒予于是作出了「偷天换日」的决定。
  由于装着冰块的铁箱可以在不动到箱口封条的情况下以机关开启,众人遂倒
出了冰块,打算擒下陆仁贾后将之代替冰块运往目的地,藉此反将对方一军。
  先前本是如此决定。可在晓得事情不如所以为的简单后,白飒予对原先的计
画多少有了些犹豫,故有此一问。
  白冽予一个颔首表示同意。
  「照原定计画进行,且要表现出对傲天堡有相当程度的轻视……任务的人选
定下了吗?」
  「初步决定由陈飞星领镖,炽易容混入随行──他也到了开始接触山庄事务
的年纪了。」
  年方十三的三弟白炽予也确实该是踏入江湖的时候了,一如当年的自己……
如此念头方闪过,便因想起什么而微微一怔。
  眼前端丽的容颜之上仍旧一片澹然,难以揣度。
  「这个决定十分妥当。」
  白冽予思索一阵后应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需要注意。」
  「你是指保密吧?」
  「不错。要想成功欺敌,知道真相的人绝不能多。首先便是不能泄漏给炽和
堑。你我之外,也只需让爹知道就好……这层保密功夫做得越好,便越能反客为
主、请君入瓮。」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傲天堡背后还有着流影谷的影子。若将这次的敌手
视为流影谷的话……」
  「『傀儡』的好处便在于可以用之即弃。但越能干的傀儡便越不容易听话,
流影谷不可能不晓得这点,又岂有可能将全副心力放在上头?」
  「话是不错……」
  「这么想来,爹会将此事交给我,显然是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些。若非有你在
,只怕我是没法看清的。」
  最后的语气有些感叹,对于自己的不足。
  白飒予举杯将已凉的茶一饮而尽。
  带着些失意的举动令白冽予一阵莞尔。当下语气一缓,道:「飒哥心地光明
磊落,自然不擅长这些。」
  「你这样说,反倒是有些贬低自己了。」
  察觉到他话中的另一层涵义,先前的感叹因而淡了些许。
  肃然略减,望向弟弟的眸光转柔,却又带着些许的复杂。
  「这趟回来,你打算停留多久?」
  「何时注意到的?」
  没有回答而是一个反问,对于兄长注意到自己的决定这点。
  这样的反问无疑是肯定了他的推测……白飒予因而一叹。
  「方才提到炽踏入江湖之事时才注意到的。」
  顿了顿,「你总是太过冷静,太过清楚自己的不足……如今的你最缺的,便
是『经验』。以你的才智又岂有可能忽略这点?所以我才推测……你这趟回来该
是不会久留的。」
  「……至多再留半个月吧。」
  叙述的音调听不出任何情绪,心底却已升起了些许感慨。
  回庄至今,除了父亲外还没有任何人发现的决定,竟然就这么被推测出来了
……多年的分离或许造成了些许隔阂,可飒哥毕竟还是他的兄长吧!
  白冽予淡淡扬笑。双眸对上兄长复杂的视线,神情转为轻松。
  「不错,刻下的我最缺的便是经验。所以我要孤身踏入江湖,要凭自己的力
量闯出一番成绩。」
  「『孤身』……你是指不依靠山庄的力量?」
  「即将踏入江湖的不是擎云山庄的『白冽予』,而是出身平凡的『李列』。
既是个出身平凡的小伙子,又岂会与山庄有所牵扯?」
  「我懂你的意思。可只身闯荡,万一出了什么事,就怕没个照应……」
  关切的语音在望见眼前容颜轻松却坚定的神情之时没下。
  白飒予一阵苦笑。
  「至少好好利用山庄的情报能力吧。毕竟,爹想将冷月堂交给你掌管。」
  话中的无奈妥协十分明显,因为清楚自己是说服不了这个弟弟的。
  而响应的,是仍旧淡然的语音。
  「我不会随时告知自己的行踪,但我会制造出一个让山庄『关切』李列此人
行踪的理由。」
  「理由?」
  「面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后起之秀,各大势力岂有忽视的道理?」
  「原来如此。」
  当下明白了弟弟的用意,白飒予点了点头。
  依冽一贯的作风,自然是不可能将「白冽予就是李列」之事让太多人知道。
而此事既然是个秘密,为了保守秘密,山庄自不可能特别关注此人。
  可一旦「李列」有所作为、成了江湖上的后起之秀,山庄便有了正大光明关
切其行踪的理由。
  见他早已考虑好一切,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无力……估计父亲也是有着同样的
感觉吧?就在他们这些亲人费尽心思想对他有所助益时,他却早已盘算好一切,
而且远比他们所计画的还要来得周详。
  看着这样的白冽予,心中固然赞叹他的能耐……可更多的,是不舍。
  一阵叹息。
  「你决定好了吗?初入江湖的舞台。」
  「不。随兴而为吧。」
  「这样吗……罢了。爹都没说什么,我自也没立场多加干涉。时间也不早了
,你早点歇息着吧──需要我带走陆仁贾吗?」
  「带至屋外搁着便好,药的量足够让他睡个三天。刻下他已是武功尽失,不
足为惧。」
  「嗯……我走了,记得早些就寝。」
  似乎是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嘱咐一声后,白飒予提起角落的陆仁贾转身离去。
  听着兄长的足音逐渐远去,白冽予神情忽尔微变,眼帘垂落,轻轻将头枕上
桌面。
  指尖轻抚上杯缘,深眸染上些许愧疚。
  而,在足音踏出小院前再度启唇。
  「这次的事情和流影谷年轻一辈的脱不了干系。相关情报我会处理,飒哥只
需专心应付各种变化就好。」
  「……交给你了。」
  响应的,是兄长的传音。
  那是充满信任的语调,对他。
  可他却没能完全回报这份信任。
  初入江湖的舞台,早已决定──

第二章
  鹅黄素帐、素雅淡香,以及自半掩窗口泄入的细雪……
  透骨寒意,乍然袭至。
  那不是雪所带来的寒意,而是,杀气。
  娘亲!
  一片昏暗中,烛光掩映间,双眸陡睁,望见的,却是本来一直信任着的身影
手持长剑,朝母亲的后心直刺而入的画面──
  连警告都来不及发出,冰冷长剑已然贯穿那温暖的躯体。
  『冽儿……快……逃……』
  『不──!』
  终于脱口的声音,却是为时已晚……伴随着长剑的抽离,鲜血喷溅四散,素
雅淡香沾染上血的腥味……血花于胸口扩散开来,染血的躯体随之倒落。
  母亲美丽的容颜就那样枕上了胸口。容颜之上没有分毫对死亡的恐惧,只有
满满的担忧,对他。
  『娘……』
  望着那张熟悉的容颜,泪水,无法遏止的自眼角滑落……
* * *
  乍然,醒转。
  那是个……太过熟悉的梦境。
  即使是在过了八年余的今日,梦中的一切仍无分毫褪色。床帷的鹅黄、利刃
的银亮、鲜血的殷红……以及,母亲逐渐苍白的容颜。一切一切都仍历历如绘,
甚至连剑身的寒气、鲜血的温热亦是如此。
  而那份痛楚、那份自责懊悔、那份恨,也一并延续至今日。
  所有的一切,都始于八年前的那个雪夜。
  便在那个雪夜里,他失去了挚爱的娘亲,因为他的错信。
  便在那个雪夜里,他第一次了解了欺骗,第一次了解了恨,以着最直接的方
式……
  双眸,缓缓睁开。
  眼眶仍残留着些许微湿。白冽予唇角勾起苦笑,以指拭去残留的水珠。
  而后,眸光移向身侧。垂落的床帷是洁净的浅蓝,而非记忆中染血的鹅黄。
  同样的院落,同样的内室。而昔日那个在病弱之时彻夜守着自己、抱着自己
的美丽身影,却早在八年前便已不复存在……
  他对母亲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八年前的那个雪夜,停留在那张没有恐惧没
有憎恨,只有担忧的美丽容颜之上……
  指尖触上床帷,而至紧揪。眸光忽尔一转,冰冷杀意一闪而过。
  自己铸下的错,就必须由自己亲手弥补偿还。正是以着这份意志,他没有被
自责与那个男人的欺骗击垮。他努力锻炼自己,直到能以自己的力量亲手报仇。
  对那个男人,天方四鬼之一,以「潜入擎云山庄暗杀庄主夫人」而闻名的杀
手青龙严百寿。
  擎云山庄,江湖四大势力之一,与流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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