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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双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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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相比,究竟谁要强上一些?” 

正自思量间,低幽清冷的音色却于此时入耳。男子微愕抬眼,只见清冷神色澹然如旧,一只左手却已按上了面部。 

虽知这多半是惑敌之计,可瞧着青年沿着下颚自面上剥下一层面皮之时,男子的动作还是不由自主地缓上了一线。 

便只这么一缓,银鞭攻势忽盛,竟就那么硬生生的由先前的奇巧转为开阖无边、气势万钧地一扫! 

没想到青年的鞭法竟在瞬间有了这样大的改变,男子惊觉不好骇然撤刀回防,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蓄满真气的一鞭,就这么硬生生击中了他的胸口。 

“呜哇!” 

伴随着一声惨呼,男子的身体被重重击飞、朝后方树干直撞了上。他勉强运劲试图化解侵体真气,可那银白长鞭却在他得以反应过来前缠上了颈部。 

随即收紧的力道让男子几欲窒息,本握着刀的手因而一松。他双手握上喉间银鞭意图将之扯开,却只是让青年更加收紧了力道。 

男子出道二十余年,哪里遇过如此情况?虽仍不断使劲挣扎,可他心里十分清楚: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今日是注定命丧此地了。 

想来也好笑――本以为生机尽绝的人是李列,没想到最后落到如此境地的却是自己。 

察觉自身的力气正一点一滴的流失,心有不甘的男子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抬眼,望见的,却是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俊美端丽无双的容颜。 

过于惊人的容貌让男子一瞬间竟有些忘了挣扎,却在注意到青年过于苍白的容色之时,明白了什么。 

是了。李列根本就已到了力竭边缘……只要再一番猛攻,这小子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下――可他却受青年所表现出的气势影响疑虑暗生、判断错误,而至落到如此田地。 

只是,再怎么后悔,都已无法改变什么了。 

但觉银鞭的力道忽紧,下一刻,男子便已永远失去了意识―― 

望着那颓然垂落的头颅,确认男子性命已断的青年松了力道收回长鞭,并自抬手将面具重新戴回脸上。 

虽是兵行险着,可这一切,终究还是如先前所计划的落幕了…… 

不,不是落幕,而是开始。 

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的日子,不远了。 

耐下胸口因伤而起的气血翻腾,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青年离开小溪朝林子深处继续前进。 

只是此刻的他真气尽竭,伤口亦受了牵动再次渗血。虽强打精神拖着身子勉力前行,却终究没能支持下去。 

勉强辨认出前方药草的同时,青年终于是再难撑持地倒落于敌。 

――这一趟……终究是搏得太险了点…… 

这是青年失去意识前,最后浮现于脑海的念头。 





第一章 





正月初过,天候虽仍带着相当寒意,却已少了冬日的萧寂,转添上几分蓬勃生机。 

残雪消融、大地春回。 

便连这位于崇山间的广袤树林亦是如此。 



缓步于林中,望了望自叶隙流泻的阳光,又望了望那树上初冒的枝芽……眼前所见尽是盎然春意,却只是让瞧着的人心下更觉难受。 

缓行的脚步无改,东方煜唇间已是一声轻叹流泻。 

春……吗? 

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在深秋时分吧……眼下正月已过,失去李列的音讯至今,也有四个多月了。 

回想起那总是一派淡冷的少年,胸口便不由得为之一紧。 

“再说吧……后会有期。” 

临别时的话语犹在耳畔;那别前终于得见的淡笑,亦仍深深地刻划于脑海之中。 

别后至今也有年余。一年多来,他一直期待着彼此再会的一日,也一直关切着李列的所有消息――可和那少年有关的一切音讯,却从四个多月前的那个秋日起便完全断绝。 

他最后得到的消息,是李列中包含“鸳鸯刀”雷杰在内、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漠血”四名高手的埋伏,重伤逃遁。其后,同行三名地榜杀手的尸体先后被发现,可李列和雷杰却就此失了踪迹,再无任何音信。 



自傲天堡一事后,李列声明鹊起,早已成了江湖上公认的后起之秀。尤其他之后又接连败了许多知名人物,名声虽不能算十分良好,可提起“归云鞭”李列,却是人人都忍不住要说上亦两句的。 

也因此,李列和雷杰的失踪,自然成了江湖上近几个月来最受注目的话题。 

而其中最为盛行的说法,便是雷杰虽手刃李列、却也受其临死反击而伤重不治。 

当然,相反的版本也是有的。可不论谣言的内容为何,却大都认定了李列凶多吉少、雷杰则尚有一丝希望。 



但东方煜并不这么想。 

也或者……该说是他不愿这么想。 

他直到雷杰的实力比李列高出不只一线,也知道奋力击杀三人后的李列不可能有太多的余力应付雷杰。可尽管他明白这些,心底却仍近乎盲目地认为那个少年不会有事, 

“归云鞭”李列之名本就是击败了许多实力不俗的角色护才传扬开来的。如果是李列,即使对手的实力较高,也一定能找出制胜之法――他是这么相信着。 

只是相信归相信。在少年已四个多月了无音信的此刻,不论再怎么相信,也纵难掩盖心底的不安。 

毕竟,在时序已入春的此刻,碧风楼的情报网却什么消息也没能得到。 

苦苦等待了四个月后,满心的担忧让东方煜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枯等。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李列真有了什么不测,他也不可能只是听听那消息就算……横竖都是要跑一趟的,与其继续傻傻等着不知何时才能获取的情报,还不如靠自己的双眼亲自确认一番。 

这也正是他此刻身处这片广袤树林中的原因。 



他要亲眼确认……确认那个少年究竟是生是死。 

思及至此,心中忐忑之情更盛,持剑的掌亦因而微微收紧――却又在听得前方隐隐传来的潺缓水声之际,心下剧震。 

就在前方林子里! 

伴随着如此认知浮现,本自缓行的脚步瞬间加快。他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朝那水声来源处疾奔而去,直至水声渐响、清澈溪流映入眼底。 

便在那小溪畔,一棵半枯的树木极其醒目的矗立着。离地不远处,还残留着受过撞击的痕迹。注意到这点,东方煜忙上前蹲下身子细细察看。 

由那撞击的痕迹及树干受损的程度看来,应该是打斗造成的……一人被击飞直撞上树干,透体而过的劲力震伤了树木内部,使这棵树即使入了春也呈现这般半枯的模样。 

而这撞击的痕迹,说不定就是李列和雷杰打斗所留下的……若真是如此,那他所追寻的答案,只怕真的就在这溪流对岸的深林内。 

思及至此,他又一次抬眼,看了看那叶隙外和暖的阳光。 

而后,目光下移,改望向溪流对岸依旧延伸着的密林。 

就是那里吧? 

可能有李列确切消息的地方……就在这山林的最深处。 

因不安而产生的犹豫瞬间笼罩心头,可他终究是将之压抑了下,轻功运起掠过溪流,飞快地继续往林子深处行去―― 

不论在等着他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他,都要亲自去面对! 





* * * 





提袖、悬腕、下笔,随着墨迹印染,隐透飘逸的端整字迹流畅地落于纸面。 

不消片刻,一张药方已然完成。 

搁了笔,晾了晾手中墨迹未干的方子,白冽予将之递给了面前焦急等候着的中年男子。 

“拿方子到前厅抓药。赵二哥会说明详细的煎服方式。” 

脱口的音调,是遇神情一致的淡冷。 

本就有些战战兢兢的男子因而又更紧张了几分,忙急急点头应道:“是、是的。” 

他虽也听人说过这年轻大夫“面恶心善”――尽管态度十分冷淡,替人看病时却相当仔细耐心――可实际面对那张瞧不出分毫情绪的脸孔时,却仍难免有些畏惧。 

如此神态当然全入了白冽予眼底。但他以往不曾在意这些,现在自也不会。面上神色淡冷如旧,他一个手势请男子离开内厅,并趁着下一位病人入内前的空档到隔室走了一遭,为两名正接受针灸的病人略作调整。 

类似的生活持续至今,也有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来,除了定时的练功调息之外,便是为村人看诊、开药、下针……在这个足称世外桃源的小村庄里,他不是连败无数高手的“归云鞭”,也不是堂堂擎云山庄的二少爷。在这里的他,只是个为石大夫所救、于医道颇有天份的年轻大夫。 

而这所有一切,便始于四个多月前那个月色晦暗的秋夜,始于他的一手定下的连环计策―― 

正自思量间,便在此时,心头警兆忽现。 

稍嫌突然的变化令白冽予立时收束心神,功聚双耳细听来人动静。轻稳快疾的足音说明了来人不俗的轻功;悠长而无一丝紊乱的吐息则说明了对方深厚的内功修为。 



是个一流高手。 

伴随着如此认知忽现,白冽予心下暗凛,气息神态未变,右手已按上衣袍下腰间缠绕着的银鞭。而后,他内劲暗提,一个踏足步出内厅,准备随时出手迎上那明显是针对着自己而来的不速之客―― 

但见门帘忽掀,一道人影飞快闪入厅中。白冽予积蓄已久的劲力运起,银鞭落地便要出手,却在注意到那有些熟悉的气息之时,动作一缓。 

便只这么一缓,下一刻,整个身子便已为那直扑而来的身影紧紧拥入怀中。 

过强的力道环上背脊;迥异于春寒的温暖贴覆而上。即便是他白冽予,亦不由得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措手不及。 

银鞭已然垂落于地,暗暗蓄起的劲力却已撤回。包围住躯体的温暖让他无措地僵直了身子,面上少有地流泻了一丝极细微的困窘。 

尤其,在感觉到前厅里村民们齐齐望来的目光之时。 

那些村民本以为李大夫是出来请下一位病人进去的,却没想到会有个人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屋中,二话不说便把那李大夫给紧紧抱住了……太过突然的一切让村民们一个个吃惊地瞪大了眼呆望着,就连一旁正忙着抓药的赵二也不例外。 

白冽予虽不在意他人目光,可眼下的情况却让本就不习惯如此举动的他更觉尴尬。心思数转间正待运劲挣开,耳畔却已是低沉悦耳的男音响起: 

“李兄弟……太好了,你当真平安无事……太好了……” 

那话中所暗含着的忧心与关切,让听着的白冽予心头便是一暖。 

本已运起的力道再次撤了下。他任由自己置身这过于陌生的拥抱中,双唇浅张已是淡淡一唤脱口:“柳兄。” 

这“不速之客”,正是为了确认李列生死而苦苦寻访至此的东方煜。 

经过了好一番周折,满心忧切的他终于来到了这个位于崇山峻岭的小小山庄,依着村人指示来到这间屋子――而终于见到了他四个多月来一直深深担忧着的少年。一时激动下,无暇细想便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 



即便是人就在怀中的此刻,东方煜心底的喜悦关切之情亦无分毫削减。听着那淡冷一如过往的低幽嗓音,几许怀念之情升起正想说些什么,清冷音色却已再一次响起: 

“年余未见,要想叙旧,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啊……抱、抱歉。” 

这才忆起了少年――或许该说是青年了――一贯淡然的性子,以及自己正当众紧抱着对方的事实。当下匆匆收手放人,俊朗容颜之上已是带着歉意的一笑扬起: 

“方才见着李兄平安无事,一时间有些过于激动了,所以才……“ 

“无妨。” 

知道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白冽予淡淡一言止住了对方的解释。“柳兄远道来此,何不先到村西的凉亭稍歇一会儿?” 

“……也好。冒然来访是我唐突了,还望李兄莫怪……请。” 

见着那一双双直往自个儿身上投来的好奇目光,东方煜自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眼下既已确认了李列的平安,叙旧什么的也就不急在这一时了。于是顺着李列的话一句应下,而在同外围乡亲一礼示意后、转身离开了前厅。 

他相貌俊朗,一身气势不凡,予人的感觉又十分温厚有礼,自然在村民们心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也对这姓柳的男子更添了几分好奇。 

只是眼下唯一识得那柳姓男子的便是眼前的李大夫。而对着李大夫那张瞧不出一丝情绪的淡冷脸孔,村人们便是有再多的好奇也没法问出口,只得忍下疑问、依着李大夫指示依序入内看病。 

没人问,白冽予自也当作什么都没注意到,神色淡漠无改地接着诊断起眼前的病人。 

可本该同样冷漠的眸光,却已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些许…… 





* * * 





结束看诊之时,已是春阳偏西的向暮时分了。 

将笔砚简单收拾了下,窗外昏黄的天色令白冽予唇角苦笑微扬,却仍是自柜中取了罐茶叶后才出屋朝村西凉亭行去。 

虽说以东方煜的性子,有此举动也是相当正常的事……但说实在的:他没想过东方煜竟会为了找他,就这么一路穿越深山密林寻至村里。 

自个儿行踪如何为其所察固然耐人寻味,可对方见着自己时所流露的关切与欢心,却让白冽予感到十分温暖。 



便如那个过于突然而让人无措的拥抱。 

仔细想来,像那般被他突如其来地紧紧抱住也不是头一遭了――东方煜平时看来温厚稳重,可一旦情急,便时常什么也不顾了。那样过于热情的举动虽让人难以习惯,但一想着他是太过担心自己才会激动若此,些许的不自在便也随之烟消云散。 

而甚至是带上了几分怀念的,对于那迥异于已身的单纯、爽朗和温暖。 

自傲天堡一别至今,也有一年半多了吧? 

行往凉亭的脚步如旧,神色亦澹然未改。可眸光,却已因忆起那别离前的情景而柔和了几分。 

东方煜所赠的银票至今仍平整地躺在他衣带之中。而他的脑海里,也依然清晰记着别前对方忧心伤感中坚决地要他收下银票的神情。 

尽管瞒着对方的事情仍然太多,但他心里却是将东方煜当成了一位足以托付性命的好友,也始终期待着彼此再见的一日。 



而今,他们重逢了,在这崇山峻岭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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