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文本文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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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芳听到了高斯的叫声,不禁皱了皱眉,她和高斯,自然是好朋友。但是,她
却也是一位高级警官,当她正在执行高级警官的任务之际,高斯那样大声叫她,这多
少使她感到尴尬。
第二章
所以,她只当没有听见,仍然请求记者的合作,高斯却挤了进来,在李玉芳的面
前,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李玉芳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高先生,和你没有关系。」
高斯举起了手中的相机,道:「怎么没有关系?我是摄影记者。」
李玉芳又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去将门关上。半小时之后,所有警方人员,除了
两个警官留守之外,全都撤退。记者跟到警局,连高斯也在内,所得到的答复只是:
「警方正在调查中。」
的确,警方正在紧张地调查研究这件案子。
研究这件案子的几个高级警官,从文件中已可以毫无疑问地证明,那贸易公司,
是一个大贩卖机构。
但困难的是,发现这公司中所有的人,都事先逃走了,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唯
一的线索,就是那人临死时所说的那句话:「我已知道他们全部秘密,那个铁塔─
─」
那坠楼而死的人的身份,已被查出,他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他叫阿巧,有过三次
入狱的记录,两次是偷窃,一次是藏有毒品。而且,很明显地,死者是一个吸毒者。
像死者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大都市的渣滓,在任何大都市中,都有这一类型的人
──吸毒者,干着小的非法勾当、路劫、鼠摸。像这样的人,照说是绝不会和大贩毒
组织发生直接的联系的,但是,何以阿巧会在大公司的窗外要跳楼呢,真是耐人寻味
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也没有甚么线索可循,只好推测。李玉芳推理的结论,获得了大家
的通过。她的推测是,王阿巧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得知巴黎贸易公司的秘密,他以
为掌握这个秘密,可以敲诈那些大贩毒头子,得到一笔金钱,或者,可以藉此打进那
贩毒组织,成为那组织中的一员。这就是他会出现在巴黎贸易公司的原因。
但是王阿巧显然是太天真了,他不知道,现代的犯罪组织,其组织之严密,尤甚
于军队。王阿巧当然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贩毒组织的人一定想杀害他,而他在情
急之下,便钻出了窗口。
一看到王阿巧钻出了窗口,那些贩毒头子,一时之间无法对付他,又知道必然会
吸引大批途人,警方人员也会立时赶来。所以,他们就进行紧急撤退,焚毁文件。而
其中的一个和几个人,还躲在大厦中,在警方人员已可以拉住王阿巧的时候,从上面
抛下对象来,使王阿巧甚么也未说出来,就坠楼死去。
李玉芳的分析,很具说服力,可是,这对追查这个贩毒组织,却一点用处也没
有。
因为王阿巧并没有说出他所知道的秘密来,他只说了半句:「那个铁塔──」其
余的秘密,就随着他的坠楼,而不为人所知。
那么,出自王阿巧临死之前的那句话,又是甚么意思呢?这间公司叫「巴黎贸易
公司」,巴黎有一座世界闻名的铁塔,那是人所皆知的,然而,公司中却没有铁塔,
没有铁塔的模型,没有铁塔的照片,没有任何有关铁塔的资料。于是,王阿巧的话,
也成了毫无意义的话。
在王阿巧死后,一连四天,市内的毒品,供应奇缺,弄得瘾君子叫苦连天。于
是,警方更可以肯定,那间挂着「巴黎贸易公司」招牌的贩毒机构,是全市毒品最大
供应者。侦缉工作,也更加紧密,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研究这件案子,但是仍然
一点头绪也没有。
初冬的阳光很明媚,高斯望着窗外,不禁叹了一声。
这么好的天气,这几天他恰好称得上清闲,但是,打一百次电话去,李玉芳一百
次的回答,都说是「没有空」。
高斯也知道李玉芳为甚么在忙,因为报上对于王阿巧坠楼的事件,记载得很详
细。高斯也知道警方无意中找到了一个贩毒组织的大本营,那么,这几天,李玉芳一
定是为这件事在忙碌。
高斯一面叹着气,一面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又拿起电话来,在拨号码之
前,他却改变了主意。他打的不是李玉芳的电话,而是他的一个新主顾,一位舞蹈家
的电话。
那位舞蹈家请高斯替她拍照,高斯已替她拍了好多照片,如果主顾认为满意的
话,再加修饰放大。
这种事,本来只要随便派一个职员,将拍摄照片送去就可以了,但高斯一来没有
事;二来天气那么好,他不想闷在办公室中;三来那位舞蹈家十分美丽动人,别以为
高斯是甚么狂蜂浪蝶,但是能和一位美丽的小姐,讲上几句话,消磨一些时间,总是
令人愉快的事。
高斯通了电话之后,将所有照片,放在一个大牛皮纸的封袋中,二十分钟之后,
他已到了一间极其高贵的夜总会门口。
那位舞蹈家在夜总会中表演,夜总会最近的号召是「来自世界各国的舞蹈」,那
位舞蹈家需要练舞,所以,她吩咐高斯将照片送到夜总会来。
高斯走进夜总会的时候,所有的灯光,都集中在台上,那位美丽的舞蹈家,正在
排练一种动作十分轻柔的日本舞蹈,高斯倚着一根柱子站着。
夜总会中,零零落落地有不少人,高斯也没空去注意他们,他只是站了片刻,然
后,举起手中的牛皮纸袋来,向那位舞蹈家扬了几下。
由于光线都集中在台上,因此夜总会的其它角落显得很阴暗。在台上的人,根本
无法看到台下的情形,高斯扬了几下纸袋,并没有得到响应,他只好耐心等待那舞蹈
家跳完了舞再说。
高斯站着,渐渐地,他被优美的动作所吸引,于是细心地欣赏起来。大约过了三
五分钟,舞蹈到了高潮,高斯更全神贯注。
而就在这时,突然,他的手紧了一紧,当他低下头去时,手中的那只牛皮纸袋,
已被从柱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抢走了。
高斯陡地一呆,立时大声叫了起来,道:「喂,你──」
他才叫了一下,好几个人,有的发出嘘嘘声,有的向他怒目而视,高斯连忙绕过
柱子,他看到一个身形瘦小的人,拿着他的牛皮纸袋,迅速地推开一扇门,闪身而
入。高斯连忙追上去,当他也推开那扇门时,出现一条走廊,那人却不在走廊中。
高斯立时看到,在走廊的尽头,也是一扇门,但是那门却锁着。
这表示那人不可能从走廊的另一端逃出去,那么,这人一定走进了走廊两旁,总
共六闲房间中的其中一间。
高斯心中,不禁感到十分滑稽,那牛皮纸袋中,只是大约两百张明信片大小的照
片,居然也会被人抢走,实在太滑稽了!
他连忙推开左边的第一扇门,尔个大溪地少女,正在围上草裙,向他投以惊异的
一瞥,他连忙将门关上,看了看门上的字。
第三章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六间房间,全是演员的化妆室,高斯略停了停,敲门,
等到门内,有了反应,他才推门进去,问道:「看到一个瘦小的人,拿着一只牛皮纸
袋走进来么?」
这个问题,他问了六次,得到六次相同的回答:没有。只不过回答他的人是不同
的,那是:两个大溪地少女,一个法国女人,两个穿着紧身裤,花边衬衫和高跟靴的
西班牙人,一对白俄夫妇,七名法国少女,她们的手指上都套着长长的假指套,和一
个画着花面,戴着可怕假发的日本男人。
那瘦小的人,像是忽然消失了!
但是高斯却可以肯定,那六间房间中,一定有一间房间中人在说谎,那突然取走
他牛皮纸袋的人,一定匿藏在其中的一间,如果他去搜查,一定可以查出来的。
但是,高斯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耸一耸肩,他并没有损失甚么,那只不过是两
百多张照片,底片仍然在他的办公室中,没甚么大不了,也不值得小题大做。
而且,就在剎那间,他想到了一件事,他甚至有点感谢那个人抢走了那牛皮纸
袋,因为他有借口,又可以和李玉芳通一个电话了。
可不是么?他是市民,被人抢走了东西,李玉芳是警务人员,自然要接受他的投
诉。
高斯反倒高兴了起来,他双手插在裤袋中,轻轻地走出那走廊,来到电话间,拨
了李玉芳的电话。他等了相当久,才听到李玉芳的声音,可是当李玉芳听到了他的声
音后,就道:「高斯,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忙!你别来烦我好不好?」
「不,这次来烦你的,并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一个遭到意外的市民,我!」高斯
理直气壮地回答。
李玉芬道:「如果你的意思是要报案,那么请将你的电话,接到报案室去。」
高斯呆了一下,他急忙道:「玉芳,那是十分奇怪的一件事,而且,十分神秘,
离奇。」
为了要和李玉芳继续讲下去,高斯先加了一连串的形容词,想吸引李玉芳的注
意。
可是,李玉芳却叹了一声,道:「行了,别来这一套了,你还是──」
就在这时候,电话间的玻璃门突然破裂了,发出「乒乓」响声,再接着,几乎是
同时,高斯的肩头,觉得一阵火热辣的疼痛,他低头一看,血像是变魔术一样,从他
的肩头涌了出来。
这一切实在来得太意外了,那分明是有人用一支灭声器的手枪,向他射击过来,
如果不是他急得拚命在想形容词,是以身体摇摇摆摆的话,那一枪可能不是射中他的
肩头,而是射中他的心口!
李玉芳在电话中连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甚么事?甚么声音?」
高斯呻吟了起来,道:「有人向我射击,我受伤了,我在甜心夜总会。」
一个侍者恰好在这时经过电话间,看到高斯受伤,惊叫了起来。
高斯躺在床上,李玉芳站在床前,高斯已动过手术,在他的肩头,取出了子弹
来,高斯望着李玉芳道:「找一个女警官做朋友真没趣,你要受了伤,她才会在你身
边。」
李玉芳瞪了高斯一眼,高斯又叹声道:「而且,当她望着你的时候,你就会有犯
罪的感觉。」
李玉芳无可奈何地笑着,道:「高斯,我实在忙啊,自从那件毒案发生之后,我
们特别小组中的成员,日以继夜地追寻着破案的线索。」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结果?」
「没有。」李玉芳皱着眉,「一点也没有。」
高斯握住李玉芳的手,道:「无论如何,你总得休息一下。」
李玉芳可以充份感到高斯这一句极其普通的话中的柔情蜜意,她低叹了一声,
道:「我请了三天假,暂时不参加特别小组的工作,可是你是怎么一回事?为甚么忽
然会有人向你射击?」
高斯道:「我也莫名其妙,不过我倒很感谢那个向我开枪的人,如果不是他,我
不可能见妳。」
「感谢他!只差一点,那颗子弹就可以要你的命!」李玉芳说着,「不过这件事
也很奇怪,究竟是为了甚么,才会这样的?」
高斯的手在床沿上拍丁一下,道:「我想,我一定被误认为一个甚么人了。」
李玉芳望着高斯,道:「你为甚么那样想?」
高斯道:「首先,我拿的牛皮纸袋中,只是一大迭各种不同姿势的照片,是一点
价值也没有的,可是却被人抢走了。如果不是抢纸袋的人,误认那袋中是甚么值钱的
东西,怎会如此?」
李玉芳的秀眉紧蹙着、点了点头。
高斯的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有李玉芳在他的身边,他的精神却十分好,
他又道:「而且,那人一逃出门后,就不见了,如果他不是早就想好隐藏的地方,是
不会那样快消失的。我当时就想到,那几间化妆室中,一定有一些人在说谎,只不过
我失去的不是甚么重要东西,所以才未曾搜查而已。」
李玉芳的眼光很明澈,道:「你说得很对。」
李玉芳是很少对高斯的分析作这样赞许的,是以高斯高兴得脸都红了。
他继续道:「那么,那抢东西的人,可能误会我是另一个人,将重要的东西,放
在牛皮纸袋中,来交给他。他拿走了之后,发觉里面不过是一些照片,知道弄错了,
所以又想来杀我!」
李玉芳问道:「这就有一点不对劲了,他发现自己弄错,就应该将那些照片抛去
才是,何必再来杀你,不是小题大做了么?」
高斯睁大了眼,李玉芳这一问,问得他登时有哑口无言之苦。可是,他却又不愿
就此中断他的分析,是以他忙道:「那么……实际上不是小题,一定是一件极重要的
事,极大的秘密,丝毫不能泄露风声的,所以对方才一定要杀我。」
高斯急急地说着,等他说完之后,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所说的,多少有点强词夺
理,所以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道:「玉芳我究竟只是一个摄影师啊!」
李玉芳却像未听到高斯最后这句话一样,她站了起来,在病床前来回踱着步,双
眉紧锁着。
高斯看她的神情,知道她是在沉思,但却不知她在想些甚么。
高斯只好怔怔地望着李玉芳,过了约有五分钟之久,李玉芳才停了下来,她忽然
向高斯问了一个十分古怪的问题。
她问道:「高斯,你说,一大迭明信片大小的照片,塞在牛皮纸袋中,从外面看
来,像甚么?」
高斯愕然反问道:「像甚么?」
李玉芳挥着手,道:「动动你的脑筋,你说,那最像甚么?」
高斯略想了一下,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