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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卧龙生天马霜衣-第31部分

小说: 卧龙生天马霜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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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了。”
  林寒青道:“正是如此,唉!如若稍有江湖阅历,也不会着那寒月丫头的道儿,被她偷
去千年参丸了。”
  韩士公道:“天下灵丹,无出参仙庞天化练制的千年参丸之右,不知那千年参丸,是否
得自庞天化的手中?”
  林寒青道:“在下虽然不太清楚内情,但就所闻推及,那瓶千年参丸,确实出自庞天化
的手中,如若那参丸得来甚易,家母也不致再三谆谆告诫于我,也不致要我千里迢迢的兼程
送来了。”
  韩士公仰脸望一下天上的月光、星辰,低声说道:“山行无事,老夫尽我所知,告诉你
一些江湖形势,日后遇上高手,也好有个准备。”
  林寒青道:“愿闻高论,在下洗耳恭听!”
  韩士公重重的咳了一声,说道:
  “当今武林之世,撇开九大门派不谈,个人声望最高的,应推周大侠周簧、天鹤上人、
和参仙庞天化、十方老人桑南樵,但这四人却是甚少来往,也享誉不同,像那天鹤上人,甚
少在江湖之上走动,后一辈的武林人物,知他之名的,却是不多,周簧周大侠,有如见首不
见尾的神龙,忽隐忽现,出没无常,经常伸手,管人间不平之事,四人之中,以他杀人最
多,也享誉最盛,行踪所至,震动一方,有人视他如救世之佛,也有人看他如眼中之钉。”
  林寒青心中忽然一动,暗暗忖道:
  “此人除了脾气暴急一些之外,尚不失公正二字,慈母命我兼程东来千里送药,恩师为
取得那瓶千年参丸,不计身受重伤,似这般情事,大出常理之外,想来那周簧如非和我身世
有着重大的关连,必然是恩师的知己好友,何不借机打听一下他的为人。”
  心念一转,当下问道:“老前辈见多识广,对近年江湖人物的正邪,了如指掌,敢请一
问那周簧周大侠的为人如何?”
  韩士公道:“武功绝世,铁面无私,最爱管人世间不平之事,曾被誉为神判之名!”
  林寒青道:“这么说将起来,那他是个大大的好人了?”
  韩士公道:“是一位极端可敬的大侠,武林中人,大都呼他周大侠,而不直呼其名,自
是有其可敬之处。”
  林寒青道:“那参仙庞天化的为人如何呢?”
  韩士公道:“庞天化孤僻自赏,生平之中,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但他的才智、武功,
却是近百年来,最为杰出之人,不但医道精通,举世间不作第二人想,而且旁通筑建之举,
自建避尘山庄,那里充满着变化奥奇,莫可预测的机关变化,虽然是一草一木,都藏有深奥
杀机,数十年来,就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位武林同道,在未得庞天化允准之下,进出那避尘
山庄。”
  林寒青啊了一声,道:“老前辈可曾去过么?”
  韩士公道:“老夫亦不过听闻传言而已,人却未登过避尘山庄。”
  林寒青道:“庞天化身怀绝才,能筑建各种变化的机关,精通医道,举世无双,这文
才,已非常人能及了,只不知他的武功,可否和周大侠一较长短?”
  韩士公道:“这个,这个……”重重的咳了两声,接道:“这两人的武功,都已入登峰
造极之境,除非两人面对面的硬拼一场,或可分出胜败之外,这妄测之词,实是难以说谁胜
一筹。”
  林寒青道:“老前辈的看法呢?”
  韩士公道:“老弟如一定要问,我也只能说他们在伯仲之间。”
  林寒青似是已被韩士公滔滔不绝谈起的江湖掌故,引起了很高的兴趣,忍不住又开口追
问道:“那十方老人桑南樵,又是何许人物,竟然和参仙庞天化、周大侠、天鹤上人等齐
名?”
  韩士公道:“若以江湖上辈分之别,分的再严格一些,那桑南樵,应该还要高出周大侠
和庞天化等一辈。”
  林寒青似是十分神往,忍不住问道:“那十方老人,目下可还活在这人世之上么?”
  韩士公道:“这我不清楚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了,真正见过他的人,
少之又少,奇怪的是每隔上一些时日,总有他亲书的笔迹,出现在江湖之上,预言一件惊人
的大事,而且这预言很快的传播开去,虽然未必能遍传大江南北,但亦必哄动一方。”
  林寒青心中大奇道:“不知那预言是否灵验?”
  韩士公道:“灵验得很,当真是言无不中。”
  林寒青仰脸望着天际明月,充满着怀疑的说道:“如若老前辈说的不错,这岂不是迹近
神奇了么?”
  韩土公哈哈大笑,道:“老弟,不要多费心思想这些事了,数十年来,武林中对此存疑
之人,不知凡几,有人穷数年精力,研究那笔迹真假,亦有人遍走天涯海角,找寻那十方老
人桑南樵的下落,可是几十年来却无一人能揭穿此中之谜,桑南樵是否还活在世上,没有人
能够知道,那笔迹,是否出自桑南樵的亲手所书,仍然是一个谜,这件充满着神奇的隐秘,
实叫人有着莫测高深之感,但时间已久,武林同道,对此事的兴趣,随着减低,据老夫看
来,这个隐秘,恐怕是将永成千古疑案,无人能够找出真象了,那桑南樵是否还活在人世之
上,也永远无法预测了。”
  林寒青只觉心头思潮汹涌,忍不住又问道:“难道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善书之人,
分辨出那桑南樵的笔迹么?”
  韩士公笑道:“怪也就怪在这里了。”
  林寒青道:“愿闻其详。”
  韩士公道:“为辨那笔迹的真假,大江南北的武林高手,曾经聚集在黄鹤楼上,而且由
天下各处,搜带去桑南樵昔年作成的书笺,邀请一十二位精通书法之人,字字核对,但却始
终找不出一点破绽。”
  林寒青接道:“如此说来,那预言简柬上的笔迹,确然是桑南樵亲手所书了?”
  韩士公道:“但与会之人,大都不相信他还活在人世之上。”
  林寒青仰脸长叹一声,道:“这就奇怪了。”
  韩士公道:“老弟最好暂时忘怀此事,数十年不知有好多高人,为此不眠不休,都无法
找出真象,何况你一人之力!”
  林寒青道:“晚辈深觉此中隐藏有一个震动武林人心的大隐秘。”
  韩士公笑道:“不错啊!可是这隐秘一天无人揭穿,那些不信之人,也就只得相信
了。”
  林寒青道:“晚辈的看法,十几个善辨书法真伪之人,都无法找出那预言的笔迹真伪,
决非别人模仿,可能是出自桑南樵的手笔。”
  韩士公摇头笑道:“这个你怎么知道?”
  林寒青道:“晚辈不过是就事而论,这猜想未必就对。”
  韩士公道:“这件事,在当初一些时日之中,确实震动了江湖,不少武林高手,插手其
间,但穷索苦追了数十年,仍然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就谈了下来,桑南樵的声名,虽然
还在江湖上流传,但他的生死之事,已不为人所注意了,留心的是那出现在江湖那预言简
柬,因这数十年来,他每有预言,无不中的,历历往事,铁案如山,是以,那预言简柬,成
了导引江湖的变化先声,一经传出,立时闹得天下皆知。”
  林寒青叹息一声,道:“舍本逐末,一个生死不明之人,写几个字,能使天下武林震
动,该是件何等悲惨之事。”
  韩士公哈哈大笑一阵,道:“老弟,咱们不用为此而苦思力索了,这件已经闹了几十
年,都没有一个结果,凭你我兄弟之力,也是难找出眉目来。”
  林寒青长叹一声,不再言语,陡然加快了脚步,向前奔去。
  两人半夜紧赶,待天色大亮,已行了一百余里。
  韩士公停下了脚步,说道:“老弟,咱们该休息一下了。”
  林寒青道:“我归心如箭,恨不得背生双翅飞回金陵。”
  韩士公道:“唉!老弟,你急什么呢!你此刻纵然已取到千年参丸,只怕也已无法赶得
上去救那周大侠了。”
  林寒青黯然一叹,默默不语。
  两人休息了一阵,重行赶路,韩士公久走江湖,对这一带路途,十分熟悉,凭两人卓绝
的轻功,兼程急赶,日落时分,已然赶到了钟山青云观。
  只见一个背上负剑的青衣少女,急急奔了过来,眨眼已到两人身侧。
  但听娇声喝道:“站住!”
  林寒青回目一瞥,已然认出来人正是黄山李文扬的那位小表妹,当下一抱拳,道:“姑
娘。”
  那青衣少女讶然失声,道:“啊!是你回来了。”
  突然脸色一整,冷冷的说道:“你偷偷摸摸的溜到那里去了,哼!害得我们到处找
你。”
  林寒青已知此女,幼小在娇宠的环境之中长大,脾气躁急,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微微一
笑,道:“李兄可在观中么?”
  青衣少女紧绷着小脸儿,余怒未息的说道:“你问我表哥么?”
  林寒青道:“他可在观中?”
  青衣少女冷冷答道:“不在,怎么样?”
  林寒青微微一耸剑眉,道:“姑娘可知令表兄那里去了?”
  青衣少女道:“你是当真的不知呢,还是明知故问?”
  林寒青道:“自然当真不知,那来的明知故问你呢?”
  那青衣少女怒道:“都找你去了!”
  林寒青道?“怎么?连观主也不在么?”
  那青衣少女冷冰冰的说道:“哼!你自己偷偷摸摸的溜了,那也罢了!你那宝贝兄弟,
竟然也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
  林寒青吃了一惊,道:“怎么?他也走了么?”
  青衣少女道:“走啦!害得人家青云观主派出了全观中的弟子,四出去找寻你们!”
  林寒青不再言语,举步向观门行去。
  韩士公正待举步入观,却不料那青衣少女横行两步,拦住了去路,右手一翻,刷的一
声,拔出了背上的宝剑,挡住了去路,喝道:“你是什么人?青云观岂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
进去的么?”
  韩士公脸色微变,道:“姑娘是何许人,敢对人这般无礼。”
  青衣少女接道:“对你无礼又怎么样?”
  韩士公怒道:“你可认得老夫是谁?”
  青衣少女道:“管你是谁?就是不许你进去!你又能怎样?”
  韩士公冷然说道:“一个黄毛丫头,竟是这等猖狂,老夫拼受青云观主数说几句,也得
教训你一顿。”
  林寒青人已进入观中,听得两争吵之声,不自禁的回头望来,眼看两人剑拔芬张,大有
动手之意,心下好生为难,当下高声叫道:“老前辈,请看在晚辈的份上,容忍一二……”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青衣少女突然娇声喝道:“谁要你多管闲事?”刷的一剑,刺了出
去,直点向韩士公的前胸。
  韩士公闪身避过,道:“老夫的身份,也不便和你一个女娃儿家动手,今日之事,老夫
记在你师长的帐上。”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那青衣少女已连续攻出了三剑,招数凌厉,韩士公被迫得后退了三
步。
  韩士公未料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出手的剑招,竟然是这般狠辣,心中又惊又怒,
如若再不还手,说不定要伤在她的剑下。
  林寒青更是尬尴,既不便出手干涉,又不能袖手不管,正感为难之际,遥闻大喝一声传
来,道:“住手!”随着那大喝之声,疾如离弦流矢般奔过来一条人影,来势奇快,眨眼间
已到了几人身前。
  那青衣少女一剑疾向韩士公前胸刺去,却被来人一扬手中折扇,生生把一剑挡了回去。
  林寒青一拱手道:“李兄来的正好,在下正感为难。”
  来人正是名满江湖的李文扬。
  李文扬回目一扫韩士公,怒声对那青衣少女喝道:“女孩子家,这般泼野,动不动就拔
剑而对,还不给我退下去。”
  那青衣少女眼看李文扬,满睑怒容,似已动了真火,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却又不甘心
忍受叱责,突然扔了手中宝剑,双手掩面,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这变故,反使林寒青等三人都有尬尴之感。
  李文扬摇头叹息一声,拱手对韩士公道:“韩老前辈请恕她年幼无知,在下这里代为谢
罪了。”
  黄山世家,享誉江湖近百年,盛名不衰,历三代声威不减,李文扬克绍箕裘,十八岁游
侠江湖,声名雀起,大噪武林,虽得承先人余荫甚多,但其行事为人的豪爽,却有着青出于
蓝之势,这一家族,在武林中获得无与伦比的荣耀,但也付出碎心断肠的痛苦,李文扬以上
三代,都落得生死不明白的下场,血泪交织成黄山世家美誉,也换得武林人物的尊崇。
  这一世家交游之广,识人之多,在当世之中,可算得前无古人,李文扬年岁虽只不过二
十四五,但他对武林中高手,却能够相识大半,只要是常在江湖上走动之人,纵然未见,亦
必听说过他的形貌,是以,当他一打量韩士公时,立时想到了传说瘦猴王韩土公其人。
  韩士公急急一抱拳,道:“大驾可是黄山世家的李公子么?”
  李文扬道:“不敢,不敢,晚辈李文扬!”
  韩士公道:“数年之前,老夫已闻得公子之名……”
  李文扬欠身一笑,接道:“老前辈过奖了。”
  那青衣女哭了几声,不见有人理她,心中更是气愤,哭声更见尖厉。
  林寒青只觉那刺耳的哭声,一阵阵传入耳中,忍不住对李文扬道:“李兄还请劝劝令表
妹,别让她再哭了。”
  李文扬容色冷峻的望了那青衣少女一眼,道:“绢表妹,你要这般哭闹下去,我真要把
你送回黄山去了!”
  那青衣少女突然放下蒙在脸上的双手,赌气的说道:“我偏不回去,世上这等辽阔,干
吗我一定要跟着你?”伏身拾起了宝剑,直向前面奔去。
  李文扬陡然一跃而起,人影闪动,拦住那青衣少女的去路,道:“你要到那里去?”
  那青衣少女道:“我一个人找来青云观,就不能一个人再回去么?”
  李文扬摇摇头叹息一声,低声对那青衣女说了几句。
  他声音低微,林寒青和韩士公都未能听到他说些什么,但那青衣少女,确也消去了心中
之气,破啼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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