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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侠骨风豪-第42部分

小说: 侠骨风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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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奂祥在这渔村建有平房十数间,几净窗明,雅洁幽静,屋外垂柳围绕,野花并放,确是养身怡性的住处。
  东首一间客室中,地上昏睡着长悦大师,身前立着岳洋,怒容满面地正指点开长悦大师穴道。
  长悦大师应手缓缓醒了过来,眼前只见立着杀机毕露的岳洋,略一怔神,终于认出岳洋就是小孤山上葬身江中的少年,心中不由得大惊。
  岳洋冷笑道:“贼秃,你还认得出来少爷我么?”
  长悦道:“身落你手,死则死矣、你想从老衲口中得出一句实话,除非日自西起,水向上流。”
  岳洋微微一笑道:“只要你禁受得住少爷的九阴搜魂手法,任凭你说不说实话都行,贼秃,你总该听说过九阴搜魂手法的厉害吧!”
  长悦大师闻言面色惨变,暗道:“九阴搜魂手法非具有绝顶内功无法施展,武林中仅有二三名耆宿高手擅用此法,谅你这小辈有多大火候,竟恫吓老衲。”
  他知道自己如不吐实言,就可苟延性命,假以时日,逃走就不会无望。所以闻听岳洋之言面现不屑之容,闭口不出一声。
  岳洋见状冷哼一声,眉宇一挑,伸指迅如电光石火般在长悦大师胸腹之间点了三指,沉声道:“丐帮长老星河钓客吕用现在何处?吕长老与你有何宿怨将他掳禁?快说!”
  长悦只觉岳洋落指之处,一阵酸麻立时循着行血袭布全身,浑身宛如上行蚁走,钻心啮骨,接着又生万针刺体感觉,禁不住惨叫出声,面肤扭曲。
  岳洋朗笑道:“我这手法尚未用全,你如能禁受得住,我就一并成全你吧!”
  此刻的长悦大师只求速死,断难忍受这惨酷无比的手法,闻言拚力迸出一句:“老衲实说就是!”
  岳洋冷笑道:“我只道是钢筋铁骨呢?”伸手解开两处穴道留下一处任他熬受。
  长悦大师目露怨毒道:“吕用现囚在内方山福寿寺内,结仇原因老衲也不清楚,只知事因,都城名捕李振东死在丐帮吕长老手下而起,而且点点滴滴,汇积成川……”
  “这样说来你是为虎作怅了?佛门中人堕落如斯,是可怜亦是可恨,那么授意于你之人是谁?”
  长悦大师道:“老衲师兄木龙子。然而表面上虽系木龙子师兄作为,其实幕后另有一盖世高手主持其事。”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必是峨嵋栖云与金顶两个老秃驴,看你与三元帮狼狈为奸,就可思过其半了。”
  他对其师苏雨山往年恩怨虽不甚了了,但却从师伯凌还云与师母闲谈中得知一二,难明是非,然而他深深钦佩其师刚毅公正,断不会有无由伸手结怨之理。
  岳洋陡然想起一事,问道:“长悦,近来江湖上为何不见丐帮人物现踪,是否为了吕长老之故?”
  长悦闻言不禁一怔,暗道:“他怎么不知情?难道他与丐帮无甚渊源,抑或是丧门剑客灵飞当日猜得不错,他与吕长老结有宿仇大怨?”想时眼中泛出疑惑之色。
  岳洋察辨色已知长悦心中想法,遂微笑道:“你只实话实说,你我小孤山九龙寺前怨可解。”
  长悦大师闻言不由重新燃起一股希望之火,强忍着酸楚,苦笑道:“峨嵋与丐帮誓不两立,因峨嵋素称名门正派,不欲甘冒大韪,乃授意木龙子掳架吕用,逐步逼使丐帮自行瓦解,一面用投柬恫吓丐帮人物令后不得再在江湖现身及过问是非,一面掳架各地丐帮子弟,前后已不下数百十人,此恫吓之策已经收效,丐帮为成全大局起见,已通令丐帮北七南六十三省弟子不得现身。”
  岳洋道:“这是说,江湖上永远不许丐帮再露面了?”
  “在峨嵋而言,当然希望丐帮就此瓦解,然而丐帮只是暂时容忍,受此屈辱实乃迫不得已。”
  “难道丐帮就此甘心了么?”
  “俗语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时至今日丐帮尚无法找出究竟是何人所为,而且只要丐帮子弟在江湖一露面,就立即失踪。”
  岳洋道:“峨嵋金顶上人气量委实狭小,如此倒行逆施,只怕天理难容。”
  忖念及此,点了长悦大师睡穴。
  长悦大师轻哼一声,昏睡过去。
  岳样心中焦急异常,只在室中来回踱步思索,仅凭他一人自是不易救出吕用等人,又无法觅得丐帮人物联络,何况明日又要去武当寻仇。
  他只觉千头万绪似一团乱麻,无法解决,连猿公剑诸衡也不想审问了。他深知诸衡欲勾结三元帮,对贺束兰之父极为不利,但他与贺束兰有口头盟约,谁也不过问谁的事。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岳洋不禁一怔,止步朗声道:“请进来!”
  室门应声缓缓推开,只见乔亦静探身进来,一双杏眸灵活无比地望了岳洋一眼,道:“天快近午了,家父已准备好一席水酒恭候恩公,因家父久未见恩公出室,特命我来探问一下。”
  岳洋笑道:“姑娘万勿如此称呼,直呼在下之名就是了。”
  乔亦静抿嘴一笑道:“恩公姓名还未赐告,叫我如何称呼,即便知道,那么称呼思公也未免失礼。”
  她长得并下太美,却清丽脱俗,别有风致,言语动作,妩媚动人。
  岳洋不禁脸上一红,道:“那么,只要姑娘不再称呼在下恩公,任凭你叫什么都行。”说着,快步走出。
  耳闻身后乔亦静格格娇笑出声。
  厅内乔奂祥、乔亦燕父子两人正在相候,一见岳洋进来,即趋前相迎。
  接着,自是一番称谢客套。席中岳洋道:“在下因有急事必须离此,短期中必返,诸衡、长悦拟暂囚尊处,只不知乔老英雄,意下如何呢?”
  乔奂祥恭笑道:“少侠之事就同老朽自身之事一般,这还用问么?只是少侠急急离去,大恩难报,使老朽问心难安。”
  “武林中人理应患难相助,小事一段,何足挂齿,日后在下说不定还有烦劳老英雄之处。”说着起身告辞。
  乔奂祥父子三人送出洲岸,依依不舍,再三嘱咐岳洋,事了后速速赶回。
  岳洋乘舟离开这苇丛中的小村,逆汉水而上,抵达襄阳时,已是晚霞消失,暮色深垂,万家灯火之际。
  他戴上人皮面具,缓缓走入城门。
  襄阳大街上热闹非凡,车水马龙,行人不绝。
  岳洋在人群中左顾右盼,想找出丐帮弟子,却是一个不见,暗道:“果然长悦贼所言不差,丐帮弟子已奉命不准露面,我何不至暗巷中一走,或可相遇。”
  他心无旁骛,却不料暗暗被人缀上了。他一走入路侧冷僻暗巷,即有四人远远迅疾掠至巷口。
  四人中一面相狰狞的大汉忽低声冷哼道:“果然为俺料中,此人必不是什么好路道,一定是丐帮约来助拳之人。”
  另一人目光闪烁道:“这半月中我等防范甚严,丐帮襄阳堂门已成网中之鱼,准进不准出,宁千这化子纵有通天人地之能,亦无由设法约来助拳之人,此人来得真有点邪门。”
  狰狞大汉冷笑道:“宁可错杀,不可走漏。走!我等追上前去瞧瞧。”四人似一串轻烟般倏然杳入暗巷中。
  岳洋不识路径,见弯即转,只见庙门紧紧闭着,沉寂如死。
  他心中二动暗道:“丐帮弟子向来宿于祠庙之中,不妨入庙一探。”
  正欲拔身上得屋面之际,忽隐闻一阵衣袂破风之声传来,知有江湖人物随来,身形一闪,疾没入暗巷之中。
  岳洋探首觑望,只见四条黑影疾逾飘风般落在火神庙前,一人低声道:“奇怪,这人为何不见,莫非进入寺内不成?”
  “未必,这火神庙上瓢把子尽布伏桩,一有人进入,岂无阻截之理,看来此人十有九是误打误撞,经过此处。”另一人答道。
  又是一人说道:“栾坛主也该到了,他一到来,立即动手消灭襄阳分堂,兔得夜长梦多,发生意外。”
  岳洋心内一颤,猛有所悟,心知这一行四人均是内方山匪党徒众,火神庙内定隐有丐帮弟于。
  突地,一声低沉的声音随风传入岳洋耳中,只见其中一人头一昂,道:“栾坛主到了,俺倒要看看宁千这叫化子有什么苟全之策?”
  身形嗖地拔上屋面。
  其余三人亦鱼贯拔上屋顶,此时附近屋上纷纷现出黑影,聚向火神庙而来,迅如疾风暴雨。
  来人约有数十名之多。
  一片乌云遮住如银月色,大地复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岳洋灵机一动,倏地凌空拔起,落足火神庙屋面,混入匪党中进入火神庙,竟没有人发觉。
  昏暗之间,面目不辨,匪党竟把他当作了自己人。
  岳洋用鱼目混珠之策,安然无阻地进入庙后,见庙内一片在草掩膝,到处都是断砖残瓦。
  地下、屋上都分立着人影,平添了恐怖的气氛。
  庙内一丝灯火俱无,黯黑寂静,谁也不认为庙内藏有人。突然,匪党中响起暴雷式地一声大喝道:“宁化子!你出来答话!”
  接着,庙内飘出一声阴沉的冷笑,笑声中只见一人率着二条黑影飘出。
  为首一人穿着一身短装,目中寒光四射,沉声道:“宁某在此,诸教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啊?”
  匪党中疾闪出一身材魁伟老者,道:“丐帮襄阳分堂仅有九人么?”
  追风神蝎宁千沉声道:“尊驾究竟是叫我宁某出来答话?还是清点人数!”
  “两样都是!”
  宁千怒容满面道:“尊驾此举未免欺人太甚,数月来襄阳门丐帮弟子从未在江湖露过面,尊驾今晚来此,气势咄咄逼人,却是为了什么缘故?”
  那老者面目一冷,答道:“宁老师,你这是明知故问。
  我们瓢把子早就送函与贵帮帮主把话说明,不许贵帮门下在各地设堂立舵,贵帮主也曾明令解散南七北六十三省丐门分堂,如今宁老师阳奉阴违,依然对丐帮弟子发号施令,显然,你有叛帮之嫌……”
  话犹未了,宁千大喝道:“住口,我宁某纵有叛帮之嫌,也有本帮刑堂执法,不容尊驾来此越俎代庖。”
  老者闻言,怪笑不已。
  那老者森森目光注视宁千一眼,沉声喝道:“宁老师,你如此说法岂不量力,连贵帮主均对我们瓢把子唯命是从,不敢丝毫违背,你有多大能耐_如此狂妄?”
  宁千心知此事不能善了,强奈满腔怒气微微一笑道:“尊驾瓢把子是谁?迄止目前,仍是讳莫如深,似贵把子既欲在武林称雄又不敢吐露姓名来历,此等行动诡谲,见不得人之辈,宁某实鄙视其人。”
  老者冷冷说道:“宁千,你死期将至,尚敢肆无忌惮。”
  说着用手一摆,又接道:“你还不命帮下弟子束手待缚,还要老朽传令吗?”
  宁千顿时哈哈大笑。
  “你只道宁某认不出你么?栾昌吉,六年前饶你不死,只为借你—身功力来得不易,想不到你非但不洗心革面,改过从善,反倒助纣为虐,大言不惭,你看我宁某是那种束手待擒的人么?”
  栾昌吉听宁千道出自己羞辱往事,不禁目中凶光大炽,顿时,栾昌吉身后窜出一个五短身材汉子。
  那汉子喝道:“宁千,你这是找死。”说时五指向宁千抓去。
  宁千冷笑一声,直待那人五指抓近,突然身形一让,抬臂反腕迅疾无伦地向那人腕脉要穴扣去。
  他的武功虽不是上上之造,却也老练扎实,这一式反扣恰到好处。
  那汉子竟闪避不及,被他一把将腕脉紧紧扣住,只觉半边身酥麻,哼得一声,被宁千摔飞出去,只听一声惨叫,那汉子无巧不巧地撞在一片尖瓦上,颅裂穿孔,血浆溅溢身外而死。
  栾昌吉杀机毕露,大喝道:“宁千,到了这时候你还逞凶?我强你弱,众寡悬殊,你纵有霸王之勇,也无法取胜。”
  说着,手向四外一指。
  “你等能全身逃出这天罗地网么?”
  栾昌吉话犹未了,突见屋面上同党一个个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屋瓦连珠般发出破裂声响,接着重物坠地之声不绝于耳。
  栾昌吉惊得目瞪口呆,骤遭突变,他哪能不惊慌?
  待他灵智恢复,猛感四周有一种无形巨大潜劲逼来。
  此种感觉不仅是他本人,连他率来匪党亦是如此。栾昌吉不禁大骇。
  宁千觉出有人相助,不禁精神大震,立时举掌一挥,率着八名弟子近身逼攻,拳腿交击,雷鸣电闪。
  栾昌吉迫不得已还攻出手,可是周围潜劲犹是那么强劲。
  原来岳洋趁着宁千与栾昌吉答话之际,已看出今晚形势,匪党众多,如果围殴,将对丐帮大为不利,所以暗中决定剪除四外匪党,再逐个解决栾昌吉等人。
  于是,他拿出一掌金钱,身形疾跃在屋瓦上,施展“流星赶月”手法,逐个打向了那些匪党。
  他手法高绝,每枚金钱恰好打在匪徒“腰眼”穴上,匪徒只觉腰间一麻,便无声无息地摔了下去。
  月色无光,岳洋身法如风,一刹那间,那屋内屋外匪党已被他一一解决。栾昌吉惊悸未定,岳洋重又闪回庙中,身形游声如风,双掌展开“震”“压”二诀。
  只因匪徒众多,岳洋功力虽精,犹欠火候,不能将匪徒悉数罩于掌力之下,只阻滞住徒众,不使其逃走。
  匪党个个胆战心寒,却无法逃遁,只有拼死一战。
  倏地,宁千喉中迸出一声长啸,宛如龙吟,划破如水夜空。
  啸音未绝,火神庙由暗中扑出数十条身形,兵刃闪出片片寒光,夺寻匪党出手,手不留情。
  此时,岳洋撤了弥勒神功,立身墙上,留意墙内外匪徒有无逃脱或援兵,以便及时出手相助丐帮弟子。
  丐帮门下个个神勇无比,匪党中连连有人负伤。
  栾昌吉迎着宁千,只觉身外压力倏地消失,不禁心内稍安,一心一意对付宁千。飘身科引,倏又疾纵向前,快速先伦地攻出了七掌,劲风四溢。
  跟着,栾昌吉将一套专门掌式施展开来,漫天掌影,一刹间,将宁千团团围住。虽然如此,栾昌吉依然惴惴不安。无法曾见今晚暗中破坏自己行动之人。
  栾昌吉深知今日损兵折将,无功而回,势必遭受酷刑。更何况他又被宁千识破了他的来历。
  他茫然不解何以会被宁千识破来历。因当年在夏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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