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七仙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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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喇叭周也笑了笑,道:“好像很有意思!”
凤凰吃吃笑道:“甚么好像,依我看,意思可大了。”
李宝裳甚么话都没说,转身就往里走。
只见一老一少二人正在棋局之前厮杀,难分难解。只是原先属于花白凤的那把镶满宝石的宝剑已经被“无心乞婆”拿在手中把玩。
“无心乞婆”一子落,嘿嘿笑道:“看你怎么办!”
花云果然大伤脑筋,皱眉苦思。
“无心乞婆”这才抬头道:“甚么事?”
李宝裳道:“有件东西看不懂,要来请教大公子。”
“无心乞婆”把手一伸,道:“甚么东西看不懂?请教我也是一样!”
李宝裳只好递过去,道:“您老人家要是看得懂,那是最好……”
“无心乞婆”果然很小心地把那张图展开来,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瞧了一阵,道:“这是甚么?王八没有腿,蛤蟆少张嘴,看起来倒像一推烂泥巴!”
李宝裳道:“是,是,晚辈就是因为看不懂,才不得不向大公子请教。”
“无心乞婆”道:“你问他有甚么用?这人脑筋差劲得很,只怕连你一半都比不上,你问他岂不等于问道于盲?”
口中说着,还是递给了花云,道:“傻小子,你能不能看出这是甚么?”
花云接在手中,也是翻来覆去的瞧了一阵,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甚么名堂?道:“甚么都不是,褚成是刘奎的心腹,刘奎号称‘细雨封江’,心计过人,从他们手里送过来的东西最好不要看,看了准吃亏!”
“无心乞婆”道:“听到了吧!我就知道铁家那群鬼东西做不出好事来,幸亏你看不懂,否则非上当不可。”
他正要递还给“无心乞婆”,突然又缩手,瞪着“无心乞婆”道:“你刚才说甚么?”
“无心乞婆”一怔!怒道:“怎么,我老人家叫你一声傻小子,你很不服气,是么?”
花云摆手道:“不是,不是……晚辈是忽然想起您老人家方才说的那句话。”
“无心乞婆”道:“我说的哪句话?”
花白凤道:“方才您老人家着这张图的时候,曾经说过甚么话?”
“无心乞婆”还在翻着眼睛思索,梅仙已抢着道:“她老人家好像说甚么王八没有腿,蛤蟆少张嘴,还说甚么……”
花云截口道:“还说看上去活像一堆烂泥巴,对不对?”
梅仙点头道:“对,对,正是这么说的。”
花云道:“这张图是铁府的地形图!”
侯玉阳与梅仙一起闯进来,花白凤道:“大哥,你不会搞错吧?”
花云道:“绝对错不了,铁府的环境我熟得很,也只有铁老爷子那种迷信风水的人,才会在那块乱泥塘上盖房子!据说当年那块地还是向我岳家千拜托,万恳求,花大把金子高价买过去的,我岳父当时几乎把鼻子都乐歪了,直到现在谈起这件事还开心得不得了呢?”
李宝裳匆匆走上来,道:“那么大公子能不能看出图里这颗黑点指的是甚么地方?”
花云接近那张纸衡量了半晌,道:“依照方位推算,极可能是铁老爷子的卧房附近。”
李宝裳缓缓的点着头,道:“果然不出所料。”
花云道:“问题是‘细雨封江’刘奎派人送这么张东西过来干甚么?”
李宝裳道:“送这张东西过来的不是刘奎,是褚成,这一点千万不能搞错。”
花云道:“那还不是一样,那两人一向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就跟我和侯玉阳兄一样……”
李宝裳立刻道:“不一样,他们师兄弟间各怀鬼胎,怎么可以与大公子和我家二公子的交情相提并论?”
花云点头道:“也对……不过依我看无论是那个送过来的,都不可能是好事。”
梅仙也在一旁附和道:“不错,极可能是引诱我们进入铁府的饵。”
侯玉阳却摇首答道:“也可能是铁老爷子跟我们有话说,才授意心腹门下将他的心意设法传递过来,你们不要忘了,这次倒过去的不是铁老爷子本人,而是他那些不成器的徒弟。”
李宝裳沉吟着道:“二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张东西是从褚成手里传过来的,属下总认为有点问题。”
李宝裳道:“因为他那条腿据说就是当年被铁老爷子亲手打断的。”
花云也连忙道:“不错,铁老爷子纵然有心腹门人,也不可能是‘鸳鸯拐’褚成,我也认为其中一定有诈。”
李宝裳即刻道:“不过二公子尽管放心,无论有没有问题,属下都要亲自去看个究竟。”
侯玉阳道:“有甚么问题?”
李宝裳道:“不知道有甚么问题,总之是有问题。”
侯玉阳挥手道:“不是你去,是我去。”
李宝裳一惊,道:“那怎么成!这张条子是指名传给我的。”
梅仙也急忙道:“而且公子伤势初愈,也犯不着去冒这个险。”
花云忽然抢着道:“我看还是让我去吧,我对铁府的环境最熟,行动起来也不易被人发现。”
侯玉阳连连摇头道:“你们谁去也没有用,条子虽然是传给李宝裳的,他实际想见的人应该是我。”
花云浑然不解道:“你怎么知道他想见的人是你?”
侯玉阳叹了口气,道:“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
说着,朝梅仙一摆手道:“去把春兰、秋菊她们两个叫出来,咱们现在就走……”
梅仙尚未转身,李宝裳已急急喊道:“等一等,就算公子坚持要去,也得再等两个时辰。”
侯玉阳道:“为甚么?”
李宝裳道:“第一,天色晚一点,行动起来比较方便,第二……”
她分明知道里外都是自己人,目光仍然下意识的朝四下扫了扫,才道:“到那个时候,咱们的实力已经不一样了,纵然冒点险,也不致于出甚么差错。”
就在她的话刚刚说完,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发问,厅外忽然传来了一遍喧嚷之声,同时几天没开的大门也轰然一声敞了开来。
花白凤猛地冲出,一见那人,惊道:“凤凰?发生了甚么事?”
凤凰也在这时慌里慌张的闯进厅中,直扑到花白凤跟前才收住脚,一脸气极败坏的样子喊道:“启禀大小姐,大事不好。”
花白凤霍然骂道:“妈的,我就知道你名凤凰,却是乌鸦嘴,你进来准没好事……说吧,那个翘了?”
凤凰道:“是薛影人……”
花白凤大惊道:“薛影人怎么了?”
凤凰接连叹了两口气,才道:“这次她不翘也差不多了。”
花白凤稍怔了一下!起身就跑。
花云一急也追了出去。
侯玉阳、李宝裳及梅仙,以及刚才进来的凤凰也都跟着冲了出去。
一辆板车被几名大汉疯狂般的推进了大门。
车上已染满了鲜血,薛影人躺在血泊中,左手抓着一堆血淋淋的纸张,右手紧握着一只苍白的断臂,显然是别人被她扭断的手臂,那只断臂的手中环握着一柄漆黑的刀。
刀长两尺,刀宽三寸,让人一眼即能认出正是蒙氏昆仲的“血雨连环刀”。
而蒙氏兄弟是神鹰教总坛主霍传甲的马前卒,更是江南武林众所周知的事。
花白凤不禁观之变色道:“你……跟他们闹翻了?”
薛影人居然睁开了眼,眼中已失去往日的神采,语声也显得极其虚弱道:“大小姐小心……他们已经开始向咱们下手了。”
花白凤泰然道:“我知道……你伤得怎么样?”
薛影人惨笑道:“血流光了,人也完了……以后再也无法为大小姐效力了。”
花白凤一把抓住她的右臂,喊道:“完不了,你撑着点,我这就找人替你治伤。”
薛影人气息益发虚弱道:“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秃鹰危险……”
花白凤急急追问道:“她在哪里,快说。”
薛影人嘴巴虽然张得很大,却再也讲不出话来,同时“当”的一声,断臂和那柄“血雨连环刀”已落在车旁,左手上那些沾满血迹的纸也散落在地上。
花白凤抓得她更紧,喊声也更加急切道:“薛影人,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可是一个人血已流尽,还怎么活得下去呢?
天色渐暗,薛影人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散布在板车上的血迹却变得十分深黯。
那几张沾满深黯血迹的纸张也开始在晚风中飘舞。
花白凤的喊声愈来愈小,黄豆大的泪珠已一颗一颗的撒在薛影人毫无血色的脸孔上。
四周没有一个人吭声,每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片悲愤的气氛中。
花白凤突然抬起头,指着那些飘舞着的纸张,道:“那是甚么?”
凤凰咳咳道:“敢禀大小姐,那是属下一路上散出去的东西。”
花白凤随手捞起一张,看了看道:“你散这些东西干甚么?”
凤凰嗫嚅着道:“因为道上的人都知道小喇叭周怀里有张丢不得的纸条,所以属下不得不随便画几张骗骗他们。”
花白凤狠狠的把那张纸一甩,怒叱道:“又是你这个王八蛋做的好事,你没骗到别人,却把自己的姊妹骗死了……”
说着,越过板车,对准凤凰的肚子就是一脚,道:“我踢死你这个害人精!让你替薛影人偿命!”
凤凰避也不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接连倒退几步,大喊道:“大小姐息怒,救人要紧,咱们再不行动,秃鹰也没命了。”
花白凤道:“救人,他妈的到哪里去救?”
花云道:“薛影人手上既然抓着这种纸,秃鹰想必也在这条路上,你们何不沿路去碰碰看?”
花白凤冷哼一声,道:“好,等这件事办完,我再跟你算账。”
说完,摸了摸身上,突然回首大喝道:“我的剑呢?”
“无心乞婆”也不知道甚么时候已拿着那把镶满各色宝石的剑赶了来,远远朝她一抛,道:“我借给你,你可千万不能给我搞丢掉!”
花白凤也顾不得争论那把剑究竟是属于谁的?头也不回的朝外奔去。
凤凰呼哨一声,三十几个人分从四面八方拥出,争先恐后的挤出了大门。
李宝裳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早了一点,如果再晚个一个时辰,就好办了。”
侯玉阳道:“废话少说,咱们也别闲着,赶快跟下去瞧瞧,花白凤这个人绝对不能让她死。”
李宝裳转向花云道:“咱们全走了,这里就靠你自己啦!”
侯玉阳道:“有仙婆坐镇,你还担甚么心?”
梅仙也紧接道:“是啊,徒弟的家小,做师父的还会不管吗?”
“无心乞婆”瞪眼道:“你说甚么?”
梅仙急忙改口道:“我是说有您老人家在此,就算霍传甲亲自赶来,也未必能占到甚么便宜。”
“无心乞婆”居然点点头,道:“嗯,那倒是真的。”
侯玉阳立刻抱拳道:“那么这里就有劳仙婆了。”
“无心乞婆”挥手道:“你们赶紧走吧,我跟这小子这盘棋还没有下完……”
侯玉阳沉叹一声,尚未等她说完,便已到了门外。
梅仙撮唇一啸,春兰、秋菊闪身而出,跟了上去。
这时小喇叭周忽然追出来喊道:“侯二公子,小的回去怎么交差?你至少也得吩咐一声再走。”
李宝裳已将出门,闻声又走回来,道:“你说褚成还在水月楼等着你的回话?”
小喇叭周道:“小的急的就是这件事。”
李宝裳道:“你回去告诉他,就说两个时辰之后,花大小姐自会去铁府会见萧楼主。”
小喇叭周急道:“但他们要等的是尹舵主的消息啊?”
李宝裳道:“尹舵主已死了,你照实告诉他们不就结了。”
小喇叭周耽心道:“可是……万一他们问起尹舵主是谁杀的?小的怎么回答?”
李宝裳瞧了“无心乞婆”一眼,伸手将小喇叭周一拖,边往外走边道:“这种事你该比我会应付才对,你随便说个大家都惹不起的人,岂不比实话实说要好得多,你说是不是,周老弟。”
花白凤仗剑疾奔一程,忽然收住了脚。
穷街僻巷,暮色四合,道路上血痕斑斑,晚风中也充满了血腥气息。
街旁有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微弱得几不可闻,显然已离死不远。
花白凤循声寻去,直发现一个浑身染满血迹的大汉才停了下来。
那大汉正倦缩在墙边,看上去已奄奄一息。
花白凤缓缓凑了上去,小小心心的蹲在他面前,道:“阁下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那大汉似乎连眼睛都已无力睁开,只伸出颤抖的手朝一旁指了指。
伸手可及之处,是一条长约丈余的铁索,铁索居中而断,宛如一条被顽童打断的死蛇一般。
花白凤不禁大吃一惊,道:“你……你是‘铁索勾魂’卓长青?”
那大汉惨笑,点头。
花白凤又朝他胸前一片无药可救的伤口着了一眼,道:“你可有甚么后事交代?咱们立场虽然不同,但只要力所能及,还是极愿效劳。”
那大汉正是隶属神鹰教的高手卓长青,这时他忽然吃力的撑起身子,翕动着干枯的嘴唇,颤声道:“尊驾……莫非是‘五湖龙王’的大……大小姐……”
花白凤叹了口气,道:“我正是花白凤。”
卓长青的嘴唇又在翕动,却再也没有声音,身体也如力尽般的重又靠回到墙根上。
花白凤急忙挑剑将他手边的断索拨开,弯下身去,道:“你有甚么话?快说……”
谁知说字刚刚出口,猛觉得手臂一紧,持剑的手腕已被卓长青扣住,而且脚下一浮,整个身子竟被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给托了起来。
跟在身后不远的凤凰等人已嘶声大喊道:“大小姐小心……”
双方距离虽然不远,但至少也还有两三丈,而就在这时,陡闻“噗”地一声,一杆似枪非枪,似棍非棍的“阎王刺”已破墙而出,直剠悬在半空的花白凤腹部。
花白凤欲挣乏力,凤凰等人尚在丈外,眼看着那杆锐利无比的“阎王刺”已刺到她身上,却猛觉身旁寒光一闪,一件利器“噗”地穿进了上墙!
那杆“阎王刺”的来势也陡然一缓,仅仅从她的小腹上划了过去。
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