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奔月嫦娥笑道:“你是要她教你?”
金童脸顿时绯红,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有什么关系。”
“本来我也有此打算,可走我们已与五岳神丐等约定下月十五在歙县相会,你虽拒绝了他们援助,我知道他们决不会接受你的拒绝,必然依时到达,如我们不去,他们也许会径自找九爪神龙,替你爹报仇。”
“他们恨我入骨,岂会替我报仇?”
“恨你与报仇是两回事,因为你爹是他们的侄儿,他们不会推卸责任的,这也就是所谓正派人物的行径。”奔月嫦娥忽然脸色一沉,道:“你现在已是有妇之夫,希望以后好好检点自己,不再胡作非为。”
金童急道:“我根本未作过不能见人的事,姑姑,你为什么她信罂粟花那小子胡说?”
“看你脾气,不像为非作歹之人,但看你外表,却难令人放心。”
金童愤然道:“我的外表难道是付坏人的模样?”
“不是坏人模样,是情孽很重。”
“什么情孽,都是你听信罂粟花那小子的胡言,杨金花如敢来找我,我若不狠狠教训她一番,决不为人。”
“你说的话倒满硬,但见了她时,恐怕就硬不起来了。”
“你不信,以后再看吧。”
金童话毕,气冲冲地返回自己房中。
奔月嫦娥道:“快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就走。”
一行三人,向安徽进发,晓行夜宿,第二月初十,已到达安徽境界,十三日晚,即已进入歙县县城。
三人找了一家叫福来的客栈,饭后,在奔月嫦娥房中,商量报仇计划。
金童道:“蟠龙山庄人数众多,这里相距不远,定有许多眼线,最重要的,我们不能被他们发觉,使他们有所准备,其次,今晚我一人前往先探查一下庄中形势,届时才好下手。”
“童哥哥,我与你同去。”柳绛珠说。
柳绛珠本不曾这样称这金童,是奔月嫦娥见她天真娇憨,太不懂事,一路上,无时无刻不在教她人情,世故,风俗,习惯,江湖情形,武林规矩,总之,凡是人生应具的知识,都在教导之内。
她聪明绝顶,凡教过她的,无一忘怀,甚至能举一反三,二十余天后,她的常识已可与一般普通的女孩子相比了。
金童道:“我一人去够了,人多反为不好。”
奔月嫦娥也道:“对,作探查工作,人少不易被人发觉。”
三人又商量了一会,金童回自己房中体息。
二更一过,金童起床整理装束,行前并没有惊扰他姑姑和柳绛珠,即由窗口穿出,直向蟠龙山庄驰去。
蟠龙山庄座落在西南,离城约三里半地,背靠黄山,庄前有一条浅水河,河流两岸,满植杨柳,风景绮丽。
此庄有五六百户人家,大都以农为主。
金童渡过浅水河,藏身柳荫之下,运目向庄中一望,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屋宇重叠,绵延足有两里,不知那一栋是九爪神龙的住宅?
他怔怔地站在当地,无法可施,他想找一个人询问,但恐暴露身份,而在此深夜之时,眼前虽有五六百户,却连鬼影也不见一个。
此处原文缺失
那人动作灵活,身材窈窕,似是一个女人,她早已发现金童,却谨慎地不为金童发现。
金童在柳荫下站了一会,忽然给他想出一个道理来,暗忖:九爪神龙,是蟠龙山庄的庄主,必然是庄中的首富,家中住宅,自与常人不同,那几栋雄伟高大的屋宇,很可能不是九爪神龙的住宅,我仅须向好的屋宇探查,自不难查出九爪神龙住宅的座落。
心念及此,运目四下扫一眼,仍是不见一人。
目下,一挪身,闪出柳荫之下,几个起落,即已纵上屋脊,伏在暗处,又向四下环望。
蓦然,传来三声更鼓,他心头一震,即行缩身暗处,见二个更夫,拿着梆鼓,愎慢向他缩身处的房子走来。
他脑筋倏然一动,暗道:“好呀,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讲仁慈了。”
他将一片瓦捏碎,握了二片碎瓦,凝神看着二个更夫走来。
他陡然一挥手,手中碎瓦猛然射出,“卜卜”二声,正中二个更夫昏穴,可怜二个更夫,连哼都未哼出一声,即已失去知党,倒地不起。
他见二个更夫倒地后,急忙飞身下地,挟起二个更夫,数起数落,纵回柳荫之下。
正要替更夫解开穴道时,陡见一个高大的人影,风驰电掣的向庄中扑去,到达墙下,毫不犹豫,立时拔身纵上屋脊,向庄中最高的一柜屋宇飞扑。
金童浑身一震,运目看去,心头突然狂跳,暗道:“是他!他们也到了。”
原来他看见那个高大黑影,就是五岳神丐,他心中顿时起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是钦佩五岳神丐的义气,又恨他们气度太小,情感异常冲动,几乎使他落泪。
他想追上去与五岳神丐相会,又恐五岳神丐不理,也不知五岳神丐是否清梦五爪神龙的住处。
他想:“他们既然来到,迟早都要相会的,何必急在一时,机会难得,应赶快将更夫弄醒,问明九爪神龙确实住处再说。”
心念甫落,即欲替更夫解穴。
蓦然,一阵浓香袭来,紧接着,红影一晃,一方红色绢帕落在他的身前。
这一下,可把他吓倒了,顿时,冷汗直冒,心气一沉。他自认武功不弱,竟未发现有人跟踪,一时不知所措。
他略怔了怔,急然四下搜望,因婆裟杨柳挡住视线,看不出所以然来。
他知道这红帕是罂粟花之物,却不知罂粟花此来何意?
他有些惶恐,也很气愤,欲出声叫罂粟花出来,怕惊动庄中之人,他虽可轻易溜走,但五岳神丐就要陷入险境了。
倏然,他记起在白田镇时,罂粟花说的话:“我叫我姐姐马上来找你,你如敢对她不客气,我虽不杀你,你却别想安然办事……第一,我要抢走这位姑娘,第二,我要阻你报仇……”
他忆及至此,不禁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暗道:“他此来,大概是来阻我报仇,可是他姊姊并没有来找我呀!”
他又想到罂粟花要抢去柳绛珠,顿时,自心底涌上一股酸气,内心很是不安。
二十余天的朝夕相处,他与柳绛珠的情感,已发到不可离开的地步,每当他姑姑不注意时,即要与她腻上一番,他姑姑也时常有意无意地,让二小在一起绻缱谈心。
他不知罂粟花已否知道他与柳绛珠住的客栈,也不知罂粟花已否到过客栈偷看柳绛珠。
蓦然,一团嫉妒之火涌上心来,鼻子酸溜溜地不自觉的冷哼一声,拾起身前的红帕,一阵乱撕,把一块香喷喷的红帕,撕成几十块,向空一抛,化作几十只红蝶,随风飞舞。
“哼!你小子的胆子真不小,居然敢撕我标志。”声音娇嫩,却很阴冷,起自左侧八九丈外。
罂粟花在作梗,金童要进行探查工作,已是不可能了,金童气得全身发抖,欲扑过去与罂粟花决一死战,但他的怕惊动九爪神龙,知道他前来报仇,严加防备,及陷五岳神丐于危境。
不得已,只好忍气吞声,一声不响地回身就走。
过浅河,登彼岸,穿过柳树,垂头丧气的返向城中而去。
经过一遍麦田时,蓦然,麦田中站起一人,疾步向金童走来。
金童侧首运目一看,登时,又惊又怒,站在当地,连声冷笑。
原来向他走来的那人,就是杨金花。
她与金童分别,虽只短短二月余,却憔悴了许多。
也就因为她憔悴了,却显得更美,美中尚含着令人怜悯的成份。
她一面走来,一面亲切的叫道:“童弟弟,我们好久没见了,一向可好?”
金童冷然道:“好极了!”
杨金花见金童神态,怔了一下,幽怨地道:“你怎么啦?我有什么不对么?”
金童仍是冷然道:“对极了!”
“那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自己知道。”
“我自己知道?”
“嗯!若非你有恩地我,早把你劈成了肉浆。”
杨金花闻此言后,神容悲戚,泪眼盈盈,怔在当地,好半晌才道:“我们一别迄今,已二月有余,二月来,自问并没作过对不起你的事,因何把我劈成肉浆?”
金童见她那幽怨悲戚,楚楚可怜的神情,内心很不好受,想狠狠教训她一番的决定,无形中动摇起来,于是,不忍再刺激她,当下,将语气缓和了一点,道:“你是不是有一个弟弟?”
“不错,他叫杨华,外号罂粟花,是万年妖精的爱徒,武功高绝。”
“你有这个好弟弟,所以我要杀你。”
杨金花一跺脚,娇嗔的道:“你为什么要杀我,难道他说我不是好人?”
“不是说你不是好人,而是说我不是好人。”
“那你就该杀他,为什么杀我,关我甚事?”
“他说,是你叫他来同我说话的呀?”
“没有呀!我只对他说过,我救过你,他对你说过什么话?”
“他说,你替我疗伤后,我为感你救命之恩,曾向你求婚,并说,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后来,我翻脸无情,将你遗弃,这些知不是对他说的么?”
杨金花垂头丧气低声道:“我没有说过这些话。”
“没有?他还说,你千里迢迢去找了,要他替你作主,哼!你为什么那么无耻。”
就在金童说这番话的当儿,一个高大的黑影,在金童十五六丈处驰过,朝歙县城中而去,速度快极,一晃即失。
金童怒恨之中,—心责问杨金花,竟一点也没有发觉,但在金童对面的杨金花却已发觉,并已看清那人就是五岳神丐。
她乍然看到五岳神丐时,心灵震了一下,欲告诉金童,倏然,她双眸一转,计上心来暗道:“我的好化子,你真是我的好助手,待我得到这冤家之后,一定好好谢你。”
她视若无睹,依然保持原来的神情和态度。
金童见她低头不语,冷然道:“我警告你,你别想陷害于我。”
“我为什么要陷害你?若我要害你,就不会救你,更不会替你疗伤。”
的确,这话驳得恰到好处,若她要陷害他,就不会救他,更不会替他疗伤。
顿时,金童无话可答,半晌才呐呐的道:“那……那你为什么要对你弟弟那些无耻的话?”
“……”杨金花又低头不语。
“你可知道我弟弟说那番话时是在什么场合?”
“不知道。”
“那场合,有少林寺二十余和尚,酆都门六七名高手,还有刚与我消解误会的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三老,三老都是我祖父的结拜兄弟,以及我爹的好友王一帖,我的惟一亲人姑姑和我的未婚妻。
“如此下流,在他们耳中,试问,你姑娘设身处地,将若之何?”
“为那番话,已释误会的五岳神丐等四人,重又改变对我的看法,翻脸拂袖而去,就是抚养我成人的姑姑,也不相信我了,试想,我怎么不气?”
杨金花微抬起头,幽怨的道:“可是人家并不是恶意,人家是……”
金童冷笑道:“不是恶意,是好意对么?哼!天快要亮了,我没有工夫与你闲聊,请转告令弟,如他再阻拦我报仇,及动我未婚妻的脑筋,我决以性命与他一拼。”
话毕,转身就走。
杨金花忙抢步追上,急道:“你干万不可与我弟弟拼斗,你不是他的对手,要吃亏的。”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只要他再有对我不利之事,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再见。”
话落时,人已纵出十丈之外。
杨金花呆立当地,看着金童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苍茫申,不自觉的掉下两串泪珠。
她自怀中掏出一方红色绢帕,却没有将之擦抹泪痕,只在手中无意识的抚弄着。
心灵中,似乎空无一物,却又似塞了东西,不错,那些东西,是爱、恨、悲伤、愤怒、幽怨、寂寞……
她猛然贝齿一咬,道:“好!我们就走着瞧着吧!”音韵间含着无限的恨意。
仰脸看了一下天色,东方已呈白色,光明即将降临人间了。
当下,运功双脚,疾速返回城中。
她进入客栈,此客栈与金童住的客栈只隔了一条街,两客栈的距离,仅不过二十丈左右。
此时,天已大亮,店伙计跟着她进入她的卧室,殷勤地问她要不要吃什么?
她却莲脚一顿,恶狠狠地喝遒:“滚!滚!滚!”
店伙计见势头不对,赶忙弯腰曲背,连声称“是”,退出房门。
她猛劲将门一关,“嘭”然一声巨响,吓得店伙连连吐舌,暗道:“乖乖!幸我走得快,否则,我的左腿可要被挟断了。”
杨金花将门闩好,把身穿的红色劲装,绣有花朵的小蛮靴,一阵乱撕乱解,眨眼间,即脱得一丝不挂,露出高高的双峰,圆圆的臀部,纤巧的柳腰、白嫩的肤色,修长而含着无限磁性的腿……
然后,解开放在床上的包袱,取出一条约三尺长,八寸宽的白绫带,把胸前双峰猛力束压下去,又取出一套白底蓝花的绸质男装,及一顶书生帽,一对男人靴子穿上,再洗去脸上的脂粉,坐在桌前细心打扮,好半晌,才满意的站起,起到床前,取了一瓶药丸、一把摺扇和一方红色绢帕,开门而出。
她这一打扫,俨然是一个贵公子,纵是她的父母,也认不出她就是他们的女儿,势必认她为一个陌生男人。
她仰头挺胸,趾高气扬,阔步走出客栈,直向金童住的客饯走来。
到达福来客栈门前时,略犹豫了一下,即进入店门,对掌腔的道:“请问,宝号有没有一个姓金的客人?”
掌柜的见杨金花的派头不凡,急忙哈腰背,道:“有,有,公子是否要会他?”
“嗯。”
“请公子稍待片刻,待小的先行通知……”
“不必通知,我是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