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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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见情,急怒交加,大喝一声,抡拐向金童脑门劈下。拐风呼啸,颇够斤两。
金童不闪不避,运臂一架!徐娘手中拐杖,应声脱手而出,飞落三丈之外。
徐娘踉跄后退三步,双臂麻痹,虎口破裂,涔涔血下。
金童震飞徐娘的拐杖后,恐九爪神龙闻风而逃,邓急继续向盘龙阁走来。
邱如凤更加急了,抽出一只手,向金童后脑捶打。
金童仍是不理不睬,加快脚步,瞬间,到达盘龙阁的门前。
此时,园中已来了二十余人,却都战战兢兢,没有一个敢阻金童进路。唯一不怕死的徐娘,又双臂麻痹,不能运用,眼巴巴的看着金童进入盘龙阁。
盘龙阁是金童的熟地,进入大门后,即径向蟠龙公子的卧房走来。
邱☆口凤抱紧金童的腰部,一面由金童拖带,一面叫道:“爹快逃!金童要来杀你……”
过天云龙和二十余壮丁,怀着惶恐惊悸,焦急悲伤的心情,相继进入盘龙阁大门!
盘龙阁内,只有邱如凤的呼叫,和二十余人的步声,充满着紧张和恐怖的气氛。
蟠龙公子的房门半开半掩,房中银灯晃动,静如无人。
金童探首内望,心神一震,接着,冷笑着进入房中!
房中的布置,与柳绛珠来盗扇时一模一样,只是换了一个人坐在床前。
他第一次来时,蟠龙公子熟睡床上,此时也熟睡床上。床前坐着一个做针活的丫环,此时却坐着一个神情悲戚的九爪神龙。
邱如凤一见九爪神龙,吓得几乎昏厥,半晌才悲声道:“爹爹,我叫你逃,你为什么不逃啊”
九爪神龙转过身来,凄然一笑道:“杀人偿命,自古皆然,孩子,你放手,由他取我首级去祭他父亲阴灵。”
岳如凤怔了一怔,松开双臂,疯狂也似的扑至九爪神龙身前,双膝在地上,两臂抱着九爪神龙颈项,哭道:“爹啊!你不能死,凤儿自小就没了娘,你把风儿丢在这世上怎么办啊!”
九爪神龙将脸贴着邱如凤的秀发,双手不地抚揉邱如风的头发,肩胛和背脊,老泪如泉,一串一串地洛在邱如凤秀发之上。
生离死别,乃人之最痛,短短时间,父女即要相隔阴阳,冷眼旁观者,心中该是何种滋蛛?
九爪神龙悲然道:“孩子,不要难过,为父杀人甚多,因果循环,今晚应是报应之时……”
“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唉!孩子,住死乃前生注定,岂能由人?去吧!家中尚有你的家叔叔,你哥哥虽已残废,却还可与你相处世上……”
“不要!不要!我要跟你去!”
蓦然,徐娘匆匆进人房中,一声不响地一头撞向金童腹部,敢情,她是不想活。
金童视若无睹,任徐娘撞来,“噗”的一徐娘顿时被金童气功的弹力,弹退三步,昏厥在地。
金童冷然道:“邱前辈,你很懂道理,你既知有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九爪神龙抬起头来,淡然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邱如凤忙将整个身子遮住她爹,对金童道:“你要杀我爹就必须先将我杀掉。”
金童暗叹了一声,瞟了蟠龙公子一眼,见他脸色苍自,已经不省人事。
再看九爪神龙,竟与半年前完全两样,须发全白,满脸皱纹,双目无神,瘦骨嶙峋,短短半年,却似老了十载。
金童沉吟了一会,道:“你的武功全废了?”
“嗯!不是如你之愿么?”
“还可以恢复吗?”
“我如尚有一甲子的寿数,也许可以恢复些许。”
“清璜兄何以如此?”
“坐关走火入魔。”
“有救么?”
“不至于死,但也残废终生了。”
金童环扫房中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声,举步向房门外走去。
门外本站着许多人,一见金童走来,都即急急闪开。
金童这举动,大出众人之外,怔怔地看着他走出房门。
邱如观忙跟了出来,惊喜参半地道:“你不杀我爹了?”
金童听若无闻,经长廊,过厅堂,走出盘龙阁大门。
邱如凤紧随在他的身后,来至大门外,道:“真谢谢你,刚才你差一点把我吓死!”
金童依是不理不睬,并加快脚步,向花园后门疾走。
邱如凤一眼看见金童肩胛上的鲜血,内心很是难过,即急抢上两步,道:“对不起,刚才我不知你肯饶恕我爹,一时怒恨,咬了你几口,让我替你包扎一下再走好么?”
金童像受了极度的刺激击患了麻木症似的,对邱如凤温软的话声,一点反应也没有。
走至花园的围墙下,即一拔脚,跳出墙外。
邱如凤站在墙下,怔怔出神,曾几时,热泪又已沾满两颊。
金童跳过花园围墙,沿着一条小道,踏着茫茫的夜色,无目的向前走。
不知几时,已离开那数千人家的蟠龙山庄,踟蹰在茫茫田野之间。
他的脑际,像澎湃的海洋,他的心胸,像一堆乱麻,“恩与仇”,在海洋中冲激,在乱麻中翻滚,使他失去了明晰的判断。
他若有所失,又似有所获,像作错了一件事,又像作了一桩善举,迷迷糊糊地,有如置身梦中。
一阵晓风掠过,他心头一震,顿时,似从梦中惊醒,四下一看,已是东方发白,晨丝将吐之时了。
他暗叹了一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徘徊了那么久的时间?”
想起昨夜的事,又叹了一声,道:“我饶恕了我的杀父仇人?我为什么要饶恕他?我怎样向姑姑交代?有何面目返冥谷祭奠九泉下的父亲阴灵?”
他回过身来,痴痴地看晨炊袅袅的蟠龙山庄,想复返将九爪神龙杀掉,但久思之下,又觉不妥,因为他不忍再看邱如凤的悲伤,也不愿出尔反尔,更不愿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终于,他怀着矛盾的心倩,返回客栈。
到客栈时,正好日出东山,赶路的行商掮客,早已离店,游野客人,又未起床,店中静如深夜。
金童放轻脚步,来至房门前,忽闻隔壁房中,有人谈话,不由大感奇堆,暗道:“铜菩提那么早就起来了?什么人与他谈话。”
侧耳一听,立即听清是南华双星的声音,不由更加奇怪,暗道:“南华双星怎会到这里来,来这里干什么?”推门走入房中。
铜菩提和南华双星一见金童回来,立即站起拱手相迎。
铜菩提道:“怎么现在才回来,报了仇没有?”
金童凄然一笑,道:“没有。”
“九爪神龙不在家?”
“在。”
“为什么不杀他?”
“我杀不下手,噢!要是你同我去就好了。”
“俺要同你去,你又不要俺去,是怎么回事?”
金童将邱如凤与他父女的关系,及蟠龙公子坐关走火入魔,九爪神龙失去武功的事,详说了一遍,话毕,长长的叹了一声。
铜菩提哈哈笑道:“要是你小子长成俺这付模样,就不会有这个麻颁了。”
流星手道:“你这样做,并不见得不对,父仇虽不共戴天,但邱如凤有恩于你,而九爪神龙己得天报应,你不杀他,正表示你的人格高尚,心胸宽大。”
“可是我怎样向姑姑交代呢?”
“令姑并非是个不明事理之人,更不是好杀之徒,我相信她决不会责怪你。”
金童得流星手这番言语后,心中好过多了,道:“前辈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流星手道:“老吴一病半个多月,当他病好之后,就急急南下,不料,刚到武汉,无意中听了一个骇人的消息,当时,我们忖度,既已误了十余天时间,赶到庐山也不济于事,便在武汉住了下来。”
“什么骇人消息。”
“听说万年妖精在孤山得了一柄千年古剑,来至君山石人峰下的一个绝谷,要取一只‘天地之子’,不料,事机不密,为百灵禅师所知,跟踪前来,二老就在石人峰下的绝谷中,大战了三天三夜。”
金童惊急道:“不错,万年妖精取‘天地之子’事我听她说过,后来谁胜谁败?”
“百灵禅师胜了半筹。”顿了顿,继道:“听说,百灵之胜,乃是得其徒叶伯群暗中助了一招。”
“不错,仁世大师有个俗家弟子叫叶伯群,一年前,我与他对过一掌,武功不下乃师。”
停了一下继道:“结果如何?”
“结果,万年妖精身死石人峰,百灵禅师负伤离开君山。”
“‘天地之子’呢?”
“百灵禅师得去了。”
“千年古剑呢?”
“也被百灵禅师夺去了。”
“啊!你们听谁说的?”
“我们在黄鹤楼喝茶时听两个江湖卖艺的人说的;那两人也只是知道一点,甚至二老为什么相拼尚不明白,我们在武昌住了二天,也没有探听详细。”
“为‘天地之子’之争,你们在哪里听到的?”
“我们在武汉的听不出所以然来,又续向庐山赶来,到达怀宁时,凑巧遇到万年妖精之徒罂粟花,这些事都是是罂粟花告诉我们的。”
“啊!她呢?”
“她四处找你,要你替她报仇。当时,我告诉她,在下个月前,你们往庐山救人,她一听之下,就急急去庐山找你,大概去了,没有找着你们。”
“你来这里干吗?”
“找你。”
“你们怎知我到了这里?”
“十天前遇到洛阳奸商,洛阳奸商告诉我们的。”
金童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道:“百灵禅师怎知万年妖精要取‘天地之子’?”
“据罂粟花说,她们-离嵩山,百灵禅师祖孙就跟踪她们,她说,因为她师父过于骄傲,没有把百灵禅师放在眼中,故遭此惨败。”
“大战之时,她不在君山。”
“在,大战时,‘天地之子’尚未取出,她为护‘天地之子’,无暇监视叶伯群,故为叶伯群所乘。”顿了顿,继道:“据她说,叶伯群自冥谷回山后,就跟百灵苦练,武功精进甚多,百灵之夺‘天地之子’,是为增加叶伯群之功力,而问鼎武林盟主。”
摘星手道:“叶伯群如服下‘天地之子’,又有千年古剑在手,你若不夺回‘风雷扇’,要想胜他,决不容易。”
流星手接道:“关于叶伯群问鼎武林盟主事,已经传出江湖,风闻明年问鼎武林盟主者,只有四人。”
金童道:“哪四人?”
流星手道:“没有你,第一个是混世巨魔,第二个是百煞鬼王,第三个是桃花贼吴一奇,第四就是叶伯群,刚才铜菩提大师才告诉我们,你也有意问鼎。”
金童点头道:“我对此事本不感兴趣,是奉我姑姑之命,说不得也只好与他们一较长短。”
流星手道:“听一般人的猜测,最有希望者就是叶伯群,其次才算混世巨魔。”
金童淡然一笑道:“我若不参加争夺,最有希望的还是算吴一奇。”
“吴一奇虽有‘风雷扇’,却不懂扇诀,有何可怕之处?”
“我若不参加争夺,自要助吴一奇一臂之力。”
铜菩提道:“这事以后再谈吧!喂,小子你现在准备去哪里,是不是返狮子庄?”
金童歉然一笑,道:“真对不起,我又要麻烦诸位了。”
铜菩提道:“干什么?”
“做探子。”
铜菩提一闻此言,顿时暴跳起来,道:“你又要俺作鬼鬼祟祟的探子工作?”右掌一扬,欲向金童劈去;但忽又收了回来,转身就走。
金童忙闪身封挡房门,道:“大师别急,这次的探子工作,与前两次完全不同,我担保你胜任愉快。”
“俺交上你这个朋友,真倒了八辈子的霉,好吧,你先说给俺听听。”
“你现在就去冥谷,并在冥谷住下,暗暗查察有无人在冥谷搞鬼。”
“搞什么鬼?”
“在冥谷装设机关,或摆阵势。”
“就这件事。”
“如有人在其中搞鬼,毋须扬露其阴谋,只暗暗记在心中,待我到冥谷时再告诉我。”
“好吧!俺倒霉就再替你作这次探子工作,以后如再要俺作这等不光明之事,小心俺与你拼了。”话毕,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门。
摘星手道:“老弟用得着老夫等么?”
金童忙拱手道:“如二位前辈有暇,就请在江湖上走动走动,听听还有没有其他之人要问鼎盟主。”
“好的,我们在什么地方相会?”
“明年端午节,在冥谷相会,噢!如再见到罂粟花,请叫她去狮子庄,不要在江湖上乱跑。”
“你要回狮子庄?”
“不!我也要在江湖上走动走动!”说着,将南华双星送出店,各道了一声“后会有期”,拱手而别。
金童回房略休息了一会,算清店钱,便无目的的在江湖上闯荡。
春色已阑,莺声已老,红英落尽,黄梅香飘,一年一度端阳节,又将降临人间,酝酿武林将近二载的盟主争夺大会,也渐届期。
罕有人至的阴山,近月来,忽然变了闹区,除仆仆风尘的武林人物外,居然尚有不少的投机商人,在冥谷附近,做起一本万利的买卖,敢情是一个市镇。
在络绎不断的人群中,有一个年方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见他双眉如剑,两眼若星,鼻若悬胆,玉面朱唇,更有一种潇洒脱俗,英风夺人的气概。他背着一个小包袱,右手挟着一捆香烛纸钱,左手捧着一束鲜花,剑眉紧蹙,落落寡欢,向冥谷走去。
“童弟!”一个娇嫩而含着悲喜交集的呼叫,发自自衣少年身后。
金童回过头来,见一个黑衣女人,疯狂般的了扑来。
“娥姐姐,你……”
金童话犹未说出,罂粟花已扑入他的怀中,悲恸地哭了起来。
金童前后,都有许多行人,见罂粟花抱着金童悲哭,都停下脚步,以奇怪的目光向工人看来。
金童很是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