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侠鸳鸯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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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前坐着三个云鬓高挽、俏容丽姿的女子,年龄均在三十左右,都那么飘致不俗,尤其当中那个穿红绫子衫的女子更为妩媚出众,风采超人。
这三个女子睁着三双明澈如秋水的大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静静的一动不动。
在三个女子两侧,站着那两个来时遇上过的执扇少女。其中一个少女手中捧着自己的红毛宝刀,也是静静地看。
齐天柱又向别处看了看,没有人,屋内陈设也很俭朴,但却十分清洁,他有些惊异于这种静默,不知是否该说些什么,当他试图动一动时,登时惊呆,原来自己已被制住了穴道,四肢如废,举动不得,慌忙道:
“你们竟如此下作,在我不意之时制于此地,而不敢真刀明枪的较量,今日在下可真的认识你们‘三丽山庄’啦!”
闻言,右面穿浅蓝色衣裳的女子,柳眉一竖,娇斥道:“住嘴!若非我大姐看你还是个汉子,早让人把你扔进山里喂狼了,我问你,你可带来我们要的银子和珠子了么?”
齐天柱傲然一笑道:“丫头,你是谁?火气还不小哩!”
那穿浅蓝色衣裳的冷道:“小女赵金英,她是我大姐冯玉琼。”
说着一指中间那穿红绫子衣裳的女子,又一指另外一个穿粉色衣裳的女子道:“这是我二姐徐美珠,我们是结拜姐妹。江湖上人称‘桃园三丽’。”
齐天柱听了,淡淡一笑道:“我不管你们是桃园几丽,可是我们‘天山七杰’的名号想来你们是早昕说过的,虽然现在只剩下我老哥一个。可是你们要知道,我们想当年纵横江湖名扬武林,还从来没向谁低过头!今番犬子无能落入你们之手,在下如不能救其出去,情愿随其一同身死,也不会向你等求情以苟活于世,更不会哀求你们放释犬子,有能耐你们便与我决一死战,是生是死图个痛快,哎,你们因何不敢?”
冯玉琼莞尔笑道:“齐前辈,你曾经与家父冯子道和家兄冯天奇都打过交道,你应知我们冯家岂是畏刀避剑之辈。今日用此下策制服前辈实为不得已,实不相瞒,三天前,我们三丽山庄收到了‘铁血盟’下的铁血刃,新近江湖传言,铁血刃下到三天内若不降服,三天后,必将大祸临头。于是我们姐妹商量,降服是不可能。只有与其一拼,限于我们人单势孤,且全是女流,遂想雇一些武林中人来助拳,正好短缺些银两,我们偏在这时抓获了令郎,不得已用此下策。因为今晚铁血盟就要来袭,我们不想多一个对手……”
齐天柱道:“可是我只好令你们失望,我并没带分文!”
徐美珠一旁接口道;“我们素不强人所难,也不想伤害你的性命,只是大敌当前之时,先委屈你一下,等我们退了铁血盟再说。不过,你这口红毛宝刀我们得先借用一下,待事后也可以考虑用这把刀换回你的儿子!”
“你!”齐天柱闻言怒不可遏。
这把红毛宝刀乃是六哥霹雳金钢杨永魁的遗物,是杨氏家族的祖传宝刀,列为江湖八大神兵锐器第三。
十几年来他一直带在身边,只想能在日后有机会交还给杨氏中人。不意,今天就要失落在自己手上,这怎不令他痛心疾首。
冯玉琼断然一挥手,朝身旁侍立的一位少女道:“小玉,去把他的哑穴封了,关起来!”
“是!”侍立左侧的执扇少女应声近前,只见纤手落处,早制了齐天柱的哑穴。
齐天柱穴道被制,只有任人摆布,堂堂七尺须眉,任一个娇弱女子欺弄,他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屈辱和愤懑。
小玉走到门旁,一拉垂在门旁的一根细绳,齐天柱顿感身下的椅子一沉,接着匣见脚下的地板已分开,椅子正稳稳地往下落,椅子一着地,地板又在头顶合拢子。他发现自己已到了下面的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和上面的屋子设什么区别,只是感到有些潮湿,显然,这是一间地下室。
齐天柱坐在椅子里,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促听觉却灵敏,可以听见头顶屋里的一切动静。
这时,就听头顶有人道:“大姐,这口刀果然是宝刀,你就留着用吧!”
是赵金英的声音。
“不,若二位妹子不希罕,我倒想把这口刀送给一个人。”冯玉琼的声音响起,“你们猜-猜,我要送给谁?”
“当然是甄大公子了!”徐美珠的声音。
“对啦!”冯玉琼道:“因为笑峰擅长使刀,他的‘八十四路迎风斩’是师门的绝技,若再配上这口宝刀更是如虎添翼,神威无比,你们想,我们靠上慈善堡这棵大树,还愁没有阴凉。否则,像咱们女流要想在江湖上争一席之地。谈何容易!”
徐美珠道:“大姐之意我们都明白,也同意大姐的作法,反正这刀也是白捡的,送个人情更好,况且甄公子和大姐早晚……嘻嘻,还不是一家人,何必还分你的我的哩!”
冯玉琼笑道:“二妹勿取笑,不瞒二位妹子,我早已遣人去慈善堡求助去了,只是不知道笑峰他们怎么还不派人来。你们知道,慈善堡人多势众,江湖黑白两道有许多人都与他们有交情,并愿为其所用,他们……”
话到这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一个紧张而焦急的声音道:“大小姐,大事不好,铁血盟的人已袭进山庄,把这几间房子包围了,口口声声让三位小姐出去送死,秋兰和水草与他们交手,只一招就被人家杀死了,那帮人的武功厉害得很……”
“别说了!走!”是冯玉琼的厉声断喝。
紧接着是了阵杂乱的脚步声,头顶的屋子恢复了沉寂。
齐天柱叹了口气,心中觉得又窝囊又憋气,想自己出道以来,凶险经历得也不算少,却无论如何想不到会糊里糊涂地栽在这帮女人手里。
他想不出解脱逃走的办法,因为对点穴和气功一窍不通,他也不愿意想,是否能逃得出去,更不愿想三丽山庄能否击退铁血盟的侵扰。
当然,听码玉琼的话,她们已事先请了人手,可是,事到临头,助拳的尚未到,强敌压境,恐怕是凶多吉少,要是铁血盟杀死了桃园三丽,自己身陷此地,岂不无人知晓,天长日久,便会化为一具腐尸……”
他妈的!齐天柱狠狠地咬咬牙,心中骂道,都是自己那混蛋小子二柱,害得老子落到这步田地。要是出去再见到儿子,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可是,他又泄气了,唉!难的就是出不去。
索性他也不再想什么,把眼一闭,坐在椅子上睡起觉来。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头顶纳响声惊醒,睁眼一看,见头顶的地板已经分开,只听“啪”
的一声响,自己坐的椅子竟似被什么托着往上升起,低头一看,原来倚子下支起一根粗木头,显然这间屋子的下面还有一间屋子。等到椅子出了洞口时,屋里的地板复又合拢,齐天柱又回到原来的屋子里,他坐在椅子上,举目四顾不由暗吃一惊。
室外晨曦甫现,不知不觉天欲亮了。
三丽山庄和铁血盟几乎酣战了大半夜。
再看面前站着的几个人,他才知道那酣战的激烈和惊心动魄。
站在他对面的是“桃园三丽”。只见这三位丽人,此时已无丽可言,人人被头散发,身上衣裳被刀剑划得破破烂烂,赵金英的左臂还受了剑伤,已包扎完毕。人人的身上都血迹斑斑,不知是自身的还是别人身上的。
在“桃园三丽”身旁的两位身材魁梧的青年汉子。其中一位身穿紫色衣裳,面皮白净,眉清目秀,一个身穿黑色衣裳,面如锅底,黑中透亮,满脸虬髯,显得威武不凡。气质超俗。
齐天柱正然环顾,就听徐美珠朝那穿紫衣、面皮白净的人嫣然一笑道:“笑峰兄,他就是齐天柱,人们说的天山老七!”
那被叫做笑峰的人闻言,点了点头,朝齐天柱躬身一礼,笑道:
“在下甄笑峰,家父是慈善堡主甄善仁,久闻齐前辈大名,今日得见乃晚生之幸!”
说完,上前潇潇洒洒的几下,便解开了齐天柱被制的穴道。
齐天柱穴道解开,霍然而起,怒目逼视着冯玉琼,气道:“丫头,欺人太甚!”
甄笑峰急忙陪笑道:“齐前辈,请您息雷霆之怒,容晚生进一言!”
齐天柱看了甄笑峰一眼,见这年轻人也就在三十左右,举止斯文有礼,谈吐文雅不俗,也不好再发怒,压了压火气,悻悻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甄笑峰又笑道:“齐前辈,玉琼妹多有得罪,晚生代她赔罪,望前辈不计前嫌,宽恕于她,至于令郎,并无丝毫伤害,即刻请前辈领回!”
齐天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异道:“真的?我那混儿子在哪儿?”
甄笑峰转头对冯玉琼一笑,温柔地道:“玉琼妹,我相信你不会不给愚兄这个面子吧!”
冯玉琼笑道:“你愿意的事,就是我愿意的事!”
这话颇具含义,再场的人没人不明白。
闻言,只见徐美珠朝门外拍了三下巴掌。
声音刚落,从门外走进那个叫小玉的少女,身后跟着一个小黑男孩。
一进屋,齐天柱一眼就认了那小黑男孩是自己的儿子齐二柱。 ’还没等儿子站住,便惊喜地扑上去,一把搂住儿子,喊道:“傻小于,你可想死爹了!”
齐二柱见抱住自己的是爹爹,也惊喜地喊了一声“爹”,泪水夺眶而出,委屈地哭起来。
刚哭了两声,突然,齐天柱猛的推开儿子,站起身叱道:“混蛋小子,净给我惹事,还有脸哭,莫哭,流眼泪算什么英雄好汉!”
齐二柱见爹爹声色俱厉,吓得止住哭声,怯怯地望着父亲,悄悄地抹着脸上的泪痕。
齐天柱转身对甄笑峰一抱拳道:“在下是个粗人,说话直来直去,你帮我的忙不会白帮,你让我怎么报答你……”
甄笑峰闻言微微一笑道:“前辈此言差矣!想我慈善堡向来以慈善的心怀对江湖上的事事人人!家父知道前辈的事后,就让晚生,前来帮忙,使你们父子团聚,晚生遂疾马赶到齐家堡,说你已离家出来,因为去贵堡耽搁,所以,今日救援这里来迟一步,险些使铁血盟得逞,况且,晚生久仰前辈大名,今日以尽薄力,也是晚生之幸!”
齐天柱一挥手,爽快地道:“我也不说别的了,你帮了我的忙,我不会忘了你,以后如用得着在下,上刀山下火海,你给个信我就到。我再问冯姑娘几句话,就领儿子回家!”
说着,转身对冯玉琼道:“冯姑娘,有两件事在下要问个明白!”
冯玉琼和甄笑峰对视一眼,转眼朝齐天柱道:“前辈有话请讲!”
齐天柱道:“一是我儿子为什么被你们抓来的?总不至于没有理由吧!抑或是单单的为了绑票当人质朝我要钱!”
冯玉琼闻言道:“我也正要告诉前辈,前些天‘万花帮’的芍药,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叫肖金萍,长得天仙一般,他说送给我们三丽山庄,因为他对二妹……”
说着,瞥了一眼徐美珠,接着说道:“他一心想博得二妹的欢心,并说,那肖金萍来自西方女儿国,她还知道雪寒珠的下落,可是,就在一天夜里,当苦儿和小玉看着那姑娘时,一时不注意被令郎解开绳子放跑了。当我们发觉时,那肖金萍已不知去向,所以,抓住了令郎……”
齐天柱回头瞥了一眼儿子。
齐二柱怯怯地低下了头,嘟道:“是那么回事,我,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让她们抓住了!……”
“别说了!”齐天柱气愤地打断儿子的话,转对冯玉琼道,“都是犬子之过,他自找苦吃!”
冯玉琼笑道:“孩子还小,不甚明事,望前辈日后多加管教!”
齐天柱闻言象挨了一巴掌,脸腾的红了,道:“我管是管了,可是,他……他妈的太不争气!”
冯玉琼道:“前辈,我想你的第二件事,必是要问那红毛宝刀哪里去了!告诉前辈,真对不起,那红毛宝刀适才小女用它与铁血盟厮杀时,被人掠了去,那人蒙着面,小女认不出是何人,真是……”
“唉!”齐天柱沉重地叹息一声道,“只是那宝刀乃是杨家祖传,不想竟因我而失落江湖,我愧对死去的六哥杨永魁,更无颜见杨家后人!我……”
他一回头,看见了儿子齐二柱。突然,劈手一个嘴巴扇过去,重重地打在齐二柱的脸上,骂道:“都是你惹的事!”
登时,齐二柱脸上印出红红的五个手印,嘴角流出了一抹殷红的鲜血。
他没有哭,只是倔强地仰着小脸蛋,睁着黑亮的眼睛愤愤地盯着冯玉琼道:“她不好,是她弄丢的刀,不是我!”
齐天柱余怒未息,一把拽住儿子骼膊喝道:“走!混小子,快跟我回家去!”
说完,朝甄笑蜂和冯玉琼等人点了点头道:“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说着,拉着儿子齐二柱出了门,扬长而去。
见齐天柱领儿子一走,屋里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人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道:“其父其子,一对大傻瓜!”
闻言,冯玉琼一旁道:“想不到,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齐天柱却是这般窝囊!”说着,对一旁的小玉道:“去,把那口刀取来!”
小玉应声而出,不多时捧着那口红毛宝刀走进屋,递给了冯玉琼。
冯玉琼看了看手中的红毛宝刀,又情义深长地瞥了面前甄笑峰一眼道:“笑峰兄,玉琼借花献佛,欲将此刀献给兄长,还望兄长笑纳,日后三丽山庄的事还请兄长多多关照!”
说完,双手捧刀往甄公子面前一递,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甄笑峰。
甄笑峰春风荡面,正欲伸手接刀,突然转面看了一眼身边的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把刀接了过去,转身对黑衣人道:“诸葛贤弟,你看这刀如何?”
黑衣人讪讪而笑道;“宝刀美人,笑峰兄真令人嫉妒!”
甄笑峰闻言,突然仰面大笑道:“哈,哈!诸葛贤弟真会说话!”
说毕,手捧宝刀往黑衣人面前一递道:“诸葛贤弟如喜欢,此刀就送给贤弟,若无贤弟带人臂助,今日岂能击退铁血盟,以此刀相谢,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