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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杀魔求道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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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旁站着,未做一声,随定柳彤脸上的神色变化,到末了,妙清为柳彤愁眉神情闹了个一头玄雾,不由心中大惑不解,伸手接过柳彤手中的信笺,看完之后,自言自语念道:“这孩子真是聪明一世,懵一时,北上?北五省这么辽阔,也不留下确切地头,教我们什么地方去找他呢?”
  柳锦虹俊目转了两下,蓦的一笑,朝妙清说道:“师伯,我想起来啦!要找我大哥不难,记得每到一地,只要是落下店,我大哥必在屋外墙角明显之处,用黄色粉划上三只小鹤,我想,这必是他们黄鹤三雄的记号。我们只要一路之上,留心看看有没有这种小鹤记号,不就可探得出大哥的踪迹吗?”
  妙清以手加额,笑道:“我怎会没有想到这些,虹儿真不愧是曾经领导过一方的英雄。”
  柳彤笑着看了爱子一下,柳锦虹脸红红的一笑。
  玄通禅师哈哈一声豪笑,赞道:“柳施主一生侠义,风仪千秋,两位小施主更不让老施主专美,哈哈……一门三杰,父子两代,辉映门楣,武林之中,千百年难见的佳话。”
  柳彤笑着欠身一揖道:“大师谬赞了,柳彤一介俗人,难当禅师这番雅誉。”
  一阵哈哈,几人尽皆忘形,柳锦虹也忘记给玄通见礼,笑声一停,才登时想了起来,连忙双手朝玄通一揖,拜了下去。
  玄通连忙挽起柳锦虹,也猛的憬悟到大伙儿立在山门之外,这岂是待客之道,立时双手合十,肃客人专。
  四人一路哈哈,穿殿越堂,少时来在方丈精院,又互相寒暄了一阵。
  三人当天就歇足在白马寺中。
  翌日,金梭刘银龙准时来到洛阳,一见之下,齐皆大喜,但妙清心中却有点说不出的惶恐,此番出关夺宝,长白派高手如云,最为可虑的是如果东海四异、大漠神雕师徒,与古承修连成一气,那就非是自己三四人之力所能接得下的。
  事之不如人意者,十常八九,妙清早先的筹算,剑林中的三龙,乾坤两道,玉凤,再加上柳彤,邀请少林双僧,合九人之力,说什么也可把神道伏魔令符夺回。不想九人中的主力,师侄柳剑雄落了单,老搭挡狂道人去天山,玉凤也音信俱杳,少林双僧不知是否会来?是以他心中十分忧烦。
  柳彤也明白师兄心中十分担优,但他是领导一方的武林盟主,英雄一世,未便露怯;柳锦虹更是豪气如虹,什么也不在乎的要数甫自栖霞而来的刘银龙了,他此番花了半年时间,将栖霞姥姥的一套“七巧剑法”练得娴熟,功力之精进,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日夜谋思,找个机会显显身手,试一试“七巧剑”的威力。
  妙清看三人面色都困难的满不在乎,也就暂时放下心中积压如山的心事。
  中秋夜,月明如昼,少林双僧弘仁大师与弘惠大师如约赶来,妙清又稍为胆壮一点,心事落了一大半。
  第二天,六人打点上道,取道京师,辞别玄通禅师北上。
  京师是两拔人必经之地,但柳剑雄走的是济南,经沧州,直奔天津卫,再折程人京;妙清等走的却是石门,是以与柳剑雄相左。柳剑雄沿途确留下记号,但因两路相隔千里,怎会碰到头。
  柳锦虹每到一地,只要是一落店,他必细心的打寻有无三只小鹤的标记。接连六七天,竟然一无所见,这天来在河北河南交界处大镇,一落下店,柳锦虹又朝屋角探搜了一阵,果然发现小鹤,鹤头朝北,这一发现,登时心中狂喜,疾的向店内奔进去,将发现小鹤的事朝师伯一说。
  妙清心中一动,暗中筹思道:“此番雄儿归来,关东之行,实力要大为雄厚多了!”偏差一动,不凡心中为之激动,笑说道:“虹儿,带我去看看。”
  柳锦虹欠身应诺,翩然转身带路,父儿俩朝门外疾步走来。
  少时来在屋外墙角处,入目果三只昂头小鹤,妙清不由心中一喜,但仔细一看,不由蹙眉低念道:“不是雄儿,是葫芦。”
  柳锦虹颇感失望,但他不明何以师伯能看出不是大哥所作的记号,皱眉道:“师伯,往时我见我大哥所做的记号,正是这样三只小鹤,何以您老人家会说不是我大哥,而是朱前辈所留?”
  妙清苦笑了一下,指着墙角三只小鹤道:“靠上首的一只金鸡独立,其余的两只展翅飞翔,不是很明显吗,上首一只正是老大,下方两只正是老二老三。”
  柳锦虹朗目细看,一点不错,不由失声轻噫。接着剑眉一动,朗目亮晶晶的朝妙清笑道:“师伯,朱老前辈也住在这家店中,找到他,我大哥行踪不就容易得知了吗?”
  妙清轻摇了下头道:“虹儿你再仔细看看,粉迹已自斑剥,这是前些天所留的。”
  柳锦虹不由俊面红透,暗中忖念道:“我枉自算是领导过一方的人物,怎的连这么点经验都没有,好在师伯,要是旁人,其不令人笑掉大牙?”
  所留记号虽不是柳剑雄,但有此发现,确使妙清暗自心喜,乾坤两道合壁,毕竟是令人兴奋的事,何况狂道一身能耐,已是江湖少见,有此高手凑数,阵容要大为宏壮多了。
  几人一路疾赶,每日傍晚,只要一落店,必会发现狂道朱纯飞的标记。
  这日已过石门,三日路程,日正晌午,一行六人来到清风店打尖,正当几人歇足漫饮时,突然蛮铃疾响,一骑疾驰,打从店前振蹄绝尘,顺官道而去。
  柳锦虹眼亮,想是他留上了心,一步跃落口,往那匹飞驰而去的健马背上一看,不由心中一动,暗道:“怎的这狗贼会在这儿?”
  那匹马有若追风,真不愧是口外奇种良骥,柳锦虹只不一呆,已跑了个影踪皆没。
  柳锦虹觉得事有蹊跷,但又不便说破,他慢慢的踱回店内,对着柳彤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柳彤登时剑眉一蹙,低声说道:“虹儿,你看准了没有,是不是那狗贼?”
  柳锦虹点了下头,悄声说道:“他便是烧成灰,我都认得,一则是我义父大仇人的徒弟,二来孩儿与那个狗吠那天曾苦战了好几百招。”
  柳彤轻点了下头,停杯不语,蹙眉沉思。
  妙清一看师弟脸上神色有异,不由心中一动,但他仍是一捋清须,笑说道:“虹儿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事儿?”
  柳彤唉的一声轻叹道:“虹儿说适才驰过的那匹马,乘坐上面的,竟然是大漠三丑之一的马面天神,这狗贼一现身,哈萨骥那魔头怕不也在这附近?果真如此,一旦真要碰上这狗贼,倒是一件十分惹厌的事。”
  妙清沉声说道:“哈萨骥一代巨擘,武功自成一道,座中之人,降了柳师弟与他会过面外,我们一概不知道这魔头出手的路数,待会如果一旦遇上,各位要谨慎一点,不可轻易出手。”
  在场之人,皆是武林中享有盛名之人,对哈萨骥往时狠辣的作为,知道甚详,是以心皆有点惊,但都暗自放在心内,未形之于外。
  几打过失后,接着起程,每个人全担上了心事,着实有点怕遇上大漠两五师徒。
  在另一条路,柳剑雄自一过了天津,一连两日,均发现了二哥玉凤所留的记号,不由心中狂喜,两人分手平月,满怀相思,特别是对着银月生辉的良宵,相思情怀分外的难遣,此刻发现二哥的表记,有若在荒漠之中发现了水碧草丰的绿洲,喜得他暗自雀跃,一送往前急赶。
  天地间的事,越是害怕的事,越会碰上,西路上的妙清一行,一路小心翼翼的朝前疾赶,生怕碰上哈萨骥师徒,谁知才离清风店不到十里地,在抚阳山下的恶虎林,偏偏就出了事。
  恶虎林在两山挟持之中,顾名思义,是片树木参天的丛林,黝黑得密如一座树海,四野荒凉,为强梁出没之所,商旅行人,把恶虎林视畏途。
  甫一进入狭谷,六人全为这片险恶的浓密阴森的树木,一个个暗自心惊。
  六人才稍一驻足观望,蓦的一声冲霄惨啸,发自林内,正当那撕绢裂帛的惨啸仍自穿林绕谷之际,林内跳出三人,雁翅排开,正好将去路堵住。
  非是别人,正是大漠神雕哈萨骥师徒,柳彤不由冷哼了一声。
  丑媳妇难难免要见公婆,柳彤向师兄欠身一拱,说道:“师弟有点过场,想先同这魔头交待一下。”
  妙清笑道:“师弟别多礼,为兄知道你同他订有半年之约,但小心他的三才迷踪剑阵。”
  柳彤又复拱了下手,欠身告过罪,回头朝少林双僧颌了下首。
  双僧合十一笑,微点了下头。
  柳彤拿眼望了师弟刘银龙一眼,又朝爱子一飘眼神,然后昂头阔步,朝哈萨骥师徒傲立之处走去。
  剑林双龙何等人物,一领柳彤眼色,双双一纵身,纵落柳彤身侧,一左一右的拱卫着柳彤,向哈萨骥师徒立身之处走去。
  双方相距一丈,柳彤停下来,昂首仰首一声清笑,笑韵凝波,穿云裂石。
  大漠神雕哈萨骥被他知得一皱眉头,敢情这半年之中,柳彤功力又精进了很多。
  笑声一停,柳彤双拳一拘,剑眉一挑,洪声说道:“今天幸会,不想在这荒谷恶林之中,又得会高人。”
  哈萨骥嘿嘿一声冷笑,不屑的冷嗤了一声。
  柳彤有点气,不由扬手一指哈萨骥师徒,沉声叱道:“姓哈的,枉你是漠外的一派宗师,说话不守信用,既已订下半年之期,为什么不守信约,今天阻路,是何用意?”
  哈萨骥阴冷的驳道:“谁不守信用?我们订的约,说好是半年之内,并未指定那一天。”
  柳彤心中不由一冷,又寒着面叱道:“好说是你们摆好三才阵,约好时间地点,事先通知我父子。”
  哈萨骥点了下头,阴冷的道:“对了!我们正是选择在这块荒林野谷之中,现在告诉你不也是一样?”
  柳彤有点怒,也有点急,不由冲口说道:“今天……”
  他要说今天因爱子柳剑雄不在,猛的想到自己英雄一世,此话委实讲不出口,登时忍了下去,略顿,又接说道:“本来今天我们有事,要急着赶路,不便与你噜嗦。”
  哈萨骥何等奸猾,不由阴冷的一笑,语带讥讽的道:“父占子荫,柳彤,今天那小狗儿子不在,你会大改作风?柳彤!你往日豪霸武林的雄风呢?”
  一阵冷讥热潮之后,他仰天不屑的又一阵阴笑。
  柳彤被激得狂吼了一声,虎目一瞪,喝道:“匹夫!你再要不识好歹,口舌不饶人,柳大爷叫你尝尝红穗古剑的滋味!”
  在此同时,柳锦虹手一划,但见银芒耀眼,手中早已执定一柄吴钩剑。
  刘银龙也不怠慢,探手一挽,冷梅漫空,一面拔剑,一面震剑弹了五朵剑花。
  红穗古剑系历来武当掌门之重宝,是一柄前古仙兵,久为武林中人所知晓,哈萨骥不由睁大一双婪的环眼,朝柳彤肩上瞪了一眼,猛的环眼一阵滚动,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柳彤何等老练,一看哈萨骥眼睑神色,猛的冷哼了一声,跟着心中也冷颤了一下,暗忖道:“古剑,莫非这魔头也存上了贪心?”他不由心中暗怒。
  哈萨骥接着阴冷一笑,说道:“老夫正想开开眼,见识一下番贵派掌门的重宝神器。”话一落,趋前两步,低笑了一下道:“我们大漠派的‘三才剑阵’压后一步再说,老夫想先以背上的金豹爪,先见识一下贵派的镇山仙兵,不知你敢不敢先同老夫走几招?”
  人死留名,豹死留皮,柳彤英雄一世,心中虽对哈萨骥奇绝的功夫稍有怯意,但您好说的出口?不敢接他的招。”
  他不由狠狠的咬了一下牙,探臂一抄,冷虹划空,古剑在日光下闪了两下,发出一阵翳声。
  哈萨骥脱口赞了声:“好剑!”
  妙清一步跃了过来,朝柳彤身侧一站,正待启口说话,谁知在同一时间,金梭刘银龙也自一步跃落柳彤身前,面对哈萨骥,横剑说道:“师兄,有事弟子服其劳,姓哈的,刘爷先接你几招。”
  柳彤正想出声喝退师弟,妙清已扯了他一把,他只好忍住不出声。
  谁知哈萨骥犹未答话,红面猕猴已一步跃了出来,大声狂喝道:“待二太爷先接你几招再说。”话落,振剑上步朝刘银龙一剑砍来。
  哈萨骥忙迅退一丈,两眼凝神,瞪定徒儿手中长剑。
  剑啸风生,劲道奇猛,红面猕猴以轻功见长,剑出身随,虚空一跃,右手长剑变确为溯,一剑刺向刘银龙乳根。
  刘银龙虽说此刻功力不凡,但也不敢轻忽这一剑,登时抖手一招“冷梅飘空”,数朵冷梅一闪,恰好将红面猕猴奇诡的一剑封住。
  红面猕猴一招无功,翻腕撒剑,顺势一个斜劈,狠辣的一股剑风,扫向刘银龙右股“志经”穴。
  刘银龙今非昔比,哪容他扫上,未待他剑到,抖嗓一声长笑,懦衫衣袂动处,一招“燕雀戏梅”,明是向他双眼点去,但只是剑光梅影虚晃,另一朵梅,却着着实实的点向红面猕猴腕脉,还算他应变神速,翻腕一撞,巧好剑柄撞上刘银龙的剑尖,但这一撞之势,竟被震退了三步。
  “住手!”破空一声暴喝,金光划空,哈萨骥手中金豹爪已向刘银龙长剑抓去,锵然声响,刘银龙被震得虎口生痛,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哈萨骥冷冷一笑,道:“老虔婆的‘梅花剑法’,你已得她真传,四十年前,老夫幸有缘见识过这套绝学,但当时因戚老怪一再相阻,未能放手狠斗,今天重睹隐迹了四十年的绝学,老夫技痒虽然,想再重新印证一下,这些年来老虔婆的武学是否有所长进。”
  他这是明着印证“梅花剑法”为理由,暗中实是为徒弟解围。
  刘银龙经验哪有他丰富,被他拿话一引逗,不由豪气冲霄的哈哈一笑道:“姓哈的,好!刘爷今天就斗斗你这以凶狠闻名武林的魔头。”
  哈萨骥嘿嘿两声冷笑,一摆手中金豹爪,说道:“小子,你就放开手,将那些老虔婆当年赖以断情绝义,成名逞强的招数使出来。”
  刘银龙敢情也知道义母年轻时的一些韵事,此刻一听哈萨骥口舌轻薄,不由怒愤填胸,抖手一招“梅花剑法”中绝招“冷梅吐雾”,划出没空梅影,有如散花弥空,朝哈萨骥压头盖顶的袭来。
  哈萨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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