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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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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忖罢,步出石穴,一领剑诀,展出屠龙剑法中第一招,“春风拂柳”,但见剑化血光,破空飞舞,端得绝妙神奇。
  他许久未练剑了,这一下兴致大发,遂继演第二招“普降甘霖”,接着“风摧梧桐”、“五云捧日”……一直施展下去。
  顿时,血光漫天飞射,刺眼欲瞎,尤其夹着一种恐怖的呼叫之声,闻之令人心裂胆寒,果然是柄好剑。
  绣纹蓦闻那种恐怖的呼叫之声,芳心一惊,掉头看去,见仲玉正被重重血光,紧紧包围着,她哪里知道仲玉是在舞那柄“白骨血光奇形剑”而发出的奇幻妙用,尤其那种恐怖之声,使她的心迁眺不迭,几平要炸裂出来。
  当即不则紧张万分,娇躯一纵,奔出石穴,陡见无数血针,往身上刺来,于是随手拔出“金光灵蛇剑”,起式出招,化演“花雨纷飞”护住身体,口中叫道:“玉弟,玉弟,你怎么了?这是什么光?红得好怕人!哎呀,还有一股膻臭味……”
  说着,心里直冒酸水,几乎要呕吐出来。
  仲玉正在兴奋之中,陡闻绣纹呼叫,急忙收招住剑,应道:“我在试练这柄白骨血光奇形剑……咦,你怎么也舞起剑来了?”
  绣纹闻听仲玉答言,也忙收住剑,深吸一口气,道:“刚才一片血光,直往我身上射,眼睛睁不开,心也跳得很厉害,而且一股膻臭难闻,令人发呕,所以我也舞剑挡住……这剑没炼成,就有如此妙用,炼成之后那还了得……”
  仲玉微笑点了点头,朝剑面屈指一弹,其声清脆而嘹亮,心里有点贪爱了,于是说道:“纹姐,我用这柄剑,彼此过两招试试,好不好?”
  绣纹愣了一下,道:“为什么要试试?这怪剑施展开来,既膻臭又丑又叫人刺眼,你存心让我吃亏。”
  仲玉笑道:“不要紧,我会小心一点,慢慢来。”
  说着,已亮开功架,准备起式,绣纹不忍拂他意,也遂勉强亮架步宫,说道:“好吧,我先起式。”
  语毕,金光灵蛇剑,陡地一横,式化“横移花雨”直向仲玉中盘扫去,威势确实不小。
  仲玉一见来势甫到,身形一挫,白骨血光剑反手一掠,招演“观音折枝”,朝仲玉右腕削到,动作瑞的奇快。
  这尚未炼成的怪剑,确具有特殊威力,招式一出,随即剑遍凄声,血光缭绕,仲玉招式还没进到,绣纹已感眼花缭乱,接着耳闻凄声,鼻嗅恶膻,更是晕头转向,同时一丝冰凉劲风,已临腕袭到。
  兵刃过招岂同儿戏,在此情形下她不得不回身化式,于是,仓促间娇躯往左斜移两步,同时招剑住上一撩,人已成晕晕糊糊的状态。
  仲玉哪知绣纹,此刻已是头昏目眩,以为她也正当兴头,旋见金光灵剑往上一撩,当即踏前一步,式走“独占残春”,复向绣纹面门点到,真是快如石火。
  绣纹心下一急,忙横剑一封,岂知白骨血光剑,特具一种吸力,如同磁力一般,而且由于使用人,内功的深浅,产生出大小不同的吸力。
  是以,绣纹横剑封格,两只剑还没相碰,陡地,手中一轻,“金光灵蛇剑”,巳飞向仲玉,“当”的一声,沾在白骨蛇光剑一起。
  绣纹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莲足一点,倒射两丈……
  仲玉陡见金光灵蛇剑,飞来沾在白骨血光剑一起,更是惊奇,忙握定两只剑柄,使力一分。
  正当他分剑之际,也是绣纹暴退之时,陡然,右手白骨血光剑,脱手自动飞出,顺着绣纹后退的回风,直向她面门射去。
  真玄,一柄剑居然能随着人行动的回风,跟着人直追,倒确是天下少有,绣纹却遇到了。
  她才惊手中剑,霍然被吸走,甫仰身暴退,又见白骨血光剑喷射一缕血光,夹着凄声,直向面门射来,以为是仲玉杀手飞掷,存心谋害她的命。
  当即,芳心一惨,恨声不绝,随之娇躯一拧,掉头回身飞纵,而那白骨血光剑,则如同附近随形,向她身后疾射。
  仲玉一见这怪事,竟在自己的手中发生,惊恐之下,简直吓掉了魂,眼看着血光如电动似的,向绣纹身后飞去,她的轻功再好,焉能跑得过剑?如此岂不白白丢命。
  于是,身形猛起,快如光射.同时,凌空兜手一掷,把手中金光灵蛇剑,直向腾空而行的白骨血光剑掷去。
  当然,他这起身投剑的动作,已然快到极点,只见金虹飞处,接闻一声金器交鸣,夹着绣纹“呀”地一声惊叫,人影血光同时消失。
  绣纹手抚着左臂,满面惊恐,愣立当地,地脚下则坠落那两柄金、白二剑。
  仲玉落定她跟前,只见她一睑仓惶,眉挂凄苦,左臂正沐浴流血,一阵愧疚,怔了一下,轻声道:“绣纹……”
  “不要叫我!”
  倏地绣纹一声大嚎,泪流双腮,哭道:“你不想要我,就乘早光明正大的把我杀了,为什么乘人不备,掷剑来谋害我,你说……为什么要这样,说呀……”
  说着,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悲泣。
  仲玉真是有口难辩,从何说起。于是挨着绣纹坐下来,婉声说道:“绣纹,我确是没有那种意思,你不相信我来发誓!”
  “谁要你发誓!”绣纹泣道:“让你欺负够了,如今又拿好话来哄我骗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仲玉一面替她裹伤,一面说道:“我真不知这柄怪剑有出奇的妙用,一时大意,竟让它脱手飞出,因风追人,致使你受惊受伤……”
  说着,拾过白骨血光剑,弹了一弹又道:“既然此剑具有怪用邪门,我们固不可要它,如果留在世上为坏人获至,再经炼烂定然后患无穷,不如把它毁掉!”
  语毕,以中食二指,夹住剑端,运力—拧,随闻“呛”地一声脆响,那柄火候不足,而尚具有无上妙用的白骨血光剑已断去一截。
  绣纹见区工态度诚虔,料其所说的话,不会是假,到底爱之深切,心下已不再气恼,待见他毁断白剑表明心迹,更是如同春风拂面,消去了满面泪痕,吹散了惊然的凄怆……方待回话,解释一下自己的误会。
  陡然,身后一声嘶哑的狂笑,夹着银铃般地燕语:“你们是什么人?擅敢闯入姑娘禁地?”
  仲玉两人霍地挺身立起,启眼望去,身前四丈之地,已立定两个少女,和一个蓬头垢面的怪人,正惊疑地瞧着自己。
  两个少女之中,一个是早先来过的黄衣女子,面貌姣好,一睑稚气,另外是一个身穿银红色宫妆,发挽般龙髻,罩披浅蓝纱巾,峨嵋淡扫,玉面樱唇,娇嫩的脸蛋,映着春光,分明显得美丽脱尘,真是一个美人儿。
  尤其美眸似睁非睁,半惺半醒,露出一种雾样的威仪和媚态,巧口紧闭樱唇绘菱,则又显得冰寒孤傲,而肩后拖着一袭黑色大披风,因风飘动,越衬托出玉亭生姿,劲美可人……
  那个怪人则大大相反,而且真是名符其实的怪,只见他头上乱发蜡黄,根根交错竖立,真似怒发冲天,满睑油泥,却又泛着红光,长眉凤眼,显出阴沉沉的威棱,嘴缘长满不青不黄的胡须。
  而最奇特的是,胸前掉着一根一拇粗细,龙筋和铁条锤成的铁链,似乎是从胸骨里长出来的,双手托着一个,尺半见方的铁凳,与铁链的一端溶交在一起,很显然是种控制人的刑具,但那怪人身负那样沉重的铁货,却如没事的入一般,可见其内外功力,高得实在惊人。
  仲玉他们已猜知,眼前宫装少女,必是急欲炼制成功的小姐,而那怪人定是文长老了,但怀疑的是,哪一个武林巨阀,有这样一个美貌如花,而又心如鸠毒的千金?那怪人又是什么路数?既不象道土,又不象头陀,怎么称为长老?……
  当然,这三个也是非常惊奇,直凶狠狠地瞧着仲玉,心里不住赞美,男如潘安再世,女似西子重生,真若一对凌霄的玉女金童临凡,既然来到此地,想必也是天残老贼一当,少时留他们不得。
  尤其怪人心中,更多一种感触,暗道:“这娃儿一副英挺俊朗的风仪,不正似我当年的气概吗?但不知是谁的后裔,何人的弟子……”
  陡闻宫装少女冷哼一声,道:“何方野男女,擅敢闯入禁地?”
  一派神圣不可侵犯的傲态,越显露出其眼高于顶,心底唯我独尊的优越感,致令出言不逊,不近人情。
  仲玉和绣纹,是何等倨傲之人?哪能忍得下,对方骂自己是野男女,顿时厉怒于面,心少直冒。
  因此,宫装少女话刚落音,绣纹已愤然答道:“姑娘家应该锦口兰心,言态婉温才是,似你这等形同僵尸,出言无礼,还能算是女人?哼,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小母猪……”
  别看绣纹平日温柔文静,骂起人来却是非常刻薄。
  “野贱婢!”
  宫装女子怒叱一声,道:“如此放肆,想是活腻了……你们来得正好,我正需要你的血,和这小野男人的心……秋菊,先把这贱婢拿下……”
  黄衣少女秋菊,娇应一声,身躯猛提,凌空扬爪,直向绣纹扑到。
  这丫头看她不出,身法手式,倒是颇具根底。
  绣纹见秋菊,欺身抓来,顿即身躯微侧,反手一掌尚未拍出,仲玉长笑声中,已凭空拔起,单手箕张,一吐一引,发出一股奇大的磁力,硬把秋菊一个身子轻飘飘地吸到手中……
      
  
  



  
  
  第二十一章 怪客怪事恩怨难分
  仲玉凌空吐爪,暗运奇门真力,硬把秋菊吸到手中,如同老鹰抓小鸡似的,飘落当地。
  随之,单掌连挥,反复开了,“啪啪啪”几声脆响,秋菊小脸蛋上,已挨上几个巴掌,被掴得糊里糊涂。
  正要启口呼叫,仲玉又在她“灵台穴”上轻轻一点,小丫头只低哼一声,顿即身软如绵倒地昏昏睡去。
  仲玉这飞身,吐爪、掴人、点穴一连串动作,非但一气呵成,毫无间隙,而且既快又奇。
  是以,直把那怪人和宫装女子,看得目瞪口呆,忘了仲玉捉弄的对象,是己方的人,竟愣立当地……心里自在奇怪,这是什么功夫?凌空吐爪掴人点穴不说,竟能由掌中发出巨大吸力,把人给硬生生吸住,岂不是神乎奇技,这少年武学恁地了得。
  绣纹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未婚夫婿,武学已精进如此地步,喜的是将来必然前途似锦,称霸武林,自己脸上也光彩。
  接着,仲玉轻声一笑,嘻皮涎脸地道:“你这位姑娘,真要我的心?只要你喜欢,我也愿意的话,那还不简单,如果你喜欢我,我并不喜欢你,这颗心怎么会要得到呢,嘻嘻……”
  仲玉也学会了俏皮,信口开河,有意调笑,绣纹在旁直感肉麻,暗地好笑,但可把宫装女子气得媚目圆睁,羞得脸泛桃花,当即一声娇叱。
  “狂徒!”
  随之,娇躯猛欺,素掌连挥,排出一股冷热相兼,如冰如火的劲道,直向仲玉当胸卷到。
  仲玉身形微侧,右掌斜吐,把来势化卸了去,又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而要的是我姐姐,可是你现在要她的血,也没有用了,等着,还剑给你。”
  说着身形横飘一丈,单足朝地上一踢,“呼”地半截白骨血光剑,应声飞上半空,残红闪烁,笔直下坠。
  就当断剑离地五丈,仲玉陡地猛提真气,身躯顿如一个汽球,冉冉上升,他的头顶不偏不斜,正对着剑端……
  这看得怪人和宫装少女,心仪胆惊不已,而绣纹则好不焦急,心里暗恨。这冤家不知在玩什么鬼花样了……真不怕死,竟拿肉头去顶撞断剑……
  其实,她哪知道,仲玉已得五老传功,现在的内力和轻功与从前比较,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这时,仲玉的头颅,与剑端仅数尺之隔,忽地往左一回,身形侧转,头上脚下,右手一挽,已把断剑握在手中,随即飘然而下。
  陡然,一声长笑,右手微扬,断剑立化血光,夹着破空之声,疾向宫装女子面门射去,并说道:“丫头接着,这便是你们稍欠火候的白骨血光剑!”
  宫装女子初见仲玉,把她心爱如命的奇形剑,踢向半空,而又飞身去接,芳心好不焦急,暗忖:他怎么拿到手的?如此间断火候,又岂不要多费一年时间……他存心夺剑怎么办?……莫非……
  方忖此,陡见血光疾射而来,心下暗地欢喜,这少年不识货,也没有强夺之意,少时,便叫你们—对双双效命我的剑下……
  待血光临近面门,当即身躯一侧,素手反绕,已把断剑接在手中,拿起一看,顿时,花容惨变,银牙咬得格格作响,气得几乎伤心大哭起来。
  于是,把断剑递给那怪人,恨声道:“师傅,你看……”
  未说完,娇躯已自腾起,欺近仲玉身前,眸射怒火擒隐泪,杀气罩面浅笼悲愁,厉声道:“强徒,我尹翠鸾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断我的剑,而破坏我报复血海深仇的利器……如今,剑已毁坏仇难报……我也不要活了……野男女,姑娘与你们拼了……”
  说着,珠泪双流,好不凄怆,随即娇躯猛扑,素掌连挥,排出巨股奇劲,向仲玉二人涌去。
  他们原见宫装少女,手捧断剑,面容惨变,心知有异,之后听她说是用白骨血光剑,报雪亲仇的,如今剑已毁,人家亲仇难报,而且又哭得那样伤心,料想她之所以如此冷漠毒狠,是有原因的,于是,顿生同情而兼追悔。
  旋见对方排劲涌到,仲玉刚想探掌,发出奇门真劲,软制宫装少女,询问究竟。
  恰时,绣纹已身动在先,凌空发掌,硬向宫装少女尹翠鸾来势封住,并说道:“尹姑娘,先请息怒,我们谈谈好吗?”
  两劲相撞,顿起一声闷响,随之红绿身影暴退,绣纹和尹翠鸾功力悉敌,轩轾不分。
  但尹翠鸾痛心奇剑被毁,亲仇难报,岂肯甘休,于是娇叱一声,红影飞射,玉掌翻舞,又向绣纹猛扑,并恨声道:“你们都是老贼一党,毁我兵刃,还有什么好谈的。”
  说着,已自展开那怪人——文长老传授她混元秘笈中,独步武林的“冰火阴阳掌”,只见掌如瑞雪飞舞,势若钱塘潮涌,直向绣纹周身攻到,真是凌厉无比。
  而绣纹见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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