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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第74部分

小说: 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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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玉沉吟半晌,接着说:“道长,且充说你是什么秘密重托,我再酌情答应。”
  金灵道长继道:“第二,你认我为师,便交给你一件东西……”
  说着,侧首喝散那些手执火把的阔汉,回目四扫,见已没有人在附近,旋即掏出一个五寸长四寸宽的玉匣,托在手中面色黯然,浩叹一声又道:“这是本派历代相传的掌门的令符奇宝,本来你和那丫头,若真心拜我为师,列为崆峒门墙,便据有此物,将来可任本派掌门,而我之所以来中原,也是为寻求一个奇才,俾使本派继承有人,因为目下派中正为此事纷争甚急……”
  说此,略顿又道:“可惜你和那丫头,都不愿意,所以才要你名份上认我为师,代我保管这令符,以免本派相逼图取,待我寻到人选之后,自会找你取回,娃儿,话已说明你可答应?”
  仲玉仔细闻来,才知金灵道长收自己为徒,原是如此用意,旋即沉吟片刻,为了中原武林,为了慎芳的安危和金灵的重托,乃决然见从,当即说道:“道长,既是为贵派的前途,良费苦心,晚辈焉不愿成其事,我便认你为师便了……”
  语毕,霍地倒身下拜,道:“徒儿,文仲玉,拜见师尊……”
  仲玉如此一来,出乎金灵道长意料之外,想不到他口里答应身躯也拜了下来,果真是爽朗俐落,只喜得金灵道长呵呵大笑,忙俯身挽起仲玉,道:“贤徒少礼,彼此师徒之份,仅这一面之缘,明日我便行诺言,着令本派人众,返回天山,可惜为师一未授艺二未赠物,实在过意不去,这只有以后弥补了……”
  说着,把那白玉匣,放在仲玉手中,又道:“现在把这‘令符奇宝’,交传与你需得好好珍藏,千万不可泄露秘密,因为事关本派死亡,而且,这玉匣中,除了令符宝物之外,尚有一本“天罗真经”,上有绝世武功遗憾的字义玄奥,为师只不过习得其中一少半,你若特具造化,不妨仔细钻研。”
  仲玉听说这白玉匣里,不独藏有令符奇宝,而且那本“天罗真经”,还是一部武学秘笈,心中好不欢喜,以后可以精研其个奥秘自求深造了,但仍怀疑金灵道长,为什么把这旷古奇物,放心交给自己,于是说道:“师尊,你把这令符奇宝交给我,不怕将来据为己有么?”
  金灵道长哈哈一笑,道:“贤契说那里话来,我已看出你不是那种人,否则岂会放心交给你?再说你若真据为己有,只要身属崆峒,也是我求之不得的……现在可告诉我,家住哪里,令师何人?”
  仲玉肃然答道:“徒儿家住桃花源,恩师乃华山万形客杜……”
  “我知道了!”金灵道长,倏地插道:“以后行道江湖,切记徒犹师讳,免被人责为承教不严,你知么!”说话中,满脸威仪,双口如电,紧注着神玉。
  “徒儿知道了!”仲玉欠身答道:“心中不由一阵羞愧。”
  接着金灵道长仰天肃容而立继道:“令师乃中原五奇之首,果真是明师高徒,我到底没看错人……现在且随我,去见你那师妹吧……”
  语音甫竭,侧首朝仲玉慈祥地一笑,领先向甬道走去。
  仲玉收藏好令符奇宝,尾随金灵道长身后,穿过甬道,左转经回廊直达张阳殿,来到藏经楼下。
  这是一座三丈正方,高达八丈内分五层的楼阁,这最底层没有楼梯只有一根五尺高木桩,钉在上层洞口的下方,以作为上楼垫脚之用,但也须要一点轻功本事,才能上得去。
  就在那五尺高木桩旁侧,覆着一口金光灿烂的铜钟,高有七尺,方圆五尺,真是个庞然大物,钟的旁顶压着一个铁凳,似惟恐关在里面的人,把钟顶起来用的。
  其实,仅那口铜钟已将三四千斤,而且关在里面也无法使力,要顶也顶不起来,再加上一个大铁凳,纵是天生神力,也无法出来。
  所以,仲玉一见这样大的钟,想到慎芳在里面,一点风不通,就是不会闷死,也将折磨够受了,由然心内一酸,星目漓泪欲滴。
  此刻,金灵道长走进钟旁,用掌一拍顿即发出“当”的声响,清晰嘹亮已极,说道:“贤徒,你那师妹关在里面,不过你放心,她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吃了点苦头,像她那样顽皮刁钻的丫头,如此折磨一番也好……”
  语毕身形一提,用手在钟顶上一接,接着“呛”地一响,钟躯立即启开一道小门,恰好可以容一个人进去。
  接着,由里面钻出一个人来,动作倒是非常快,白影一闪,已站在钟旁,正是刁丫头温慎芳。
  只见她云发松蓬,满脸怒气,杏眼喷火,腮帮子鼓起好高,一身大汗,差不多裹外衣裳,全都湿透了,红红的脸上仍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淌,就像刚由水中,爬上来似的。
  试想,时已春暮,天气暖和多了,她生气热,被关在漆黑不通风的钟下,哪还能不被闷出一身大汗。
  仲玉见她狼狈的模样,真是又疼又怜,于是低声叫道:“芳妹……”
  慎芳听这一声低唤,迅即掉头朝仲玉惊楞地望了一眼,又把头摆正,气道:“你还记得我这个人?……”语时中,含满受尽委曲的伤心,和少女将要大哭之前特别的首韵。
  仲玉见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当即笑道:“你还在生气?我怎会忘记了照顾你!”
  “我为什么不气!”慎芳大声叫道:“关在这里面,几乎给闷死了你才来!还说照顾……”
  说到最后眼泪已夺眶而出,声音也变成哭腔了……
  倏地,她抬袖抹一下脸上的泪珠身形一欺,站在金灵道长面前,伸手一指,叱道:“你这老杂毛,我的轻功虽比不你,可是我还有你比不上的功夫,为什么不较量清楚,就使我鬼名堂把我抓着,关在这里面,今天我和你拚到底……”
  这丫头一向是说动就动,动起来就没有个完,而且动作出奇的快,金灵道长方听她滔滔不绝的叱叫,跟着已然掌袖袭来,立即撤身暴退,旋又横飘一丈,避过来势,笑道:“小丫头,我们不必较量了,已是自己人何太认真了!”
  慎芳一袭不中,野性大发,娇躯疾闪,又向金灵道长长扑去,大喝道:“什么自己人,谁认识你……”
  仲玉看她这蛮横不讲理的情形,若不再阻拦她真没有一个完,不斗到占到便宜,是不会甘心的。
  于是,刚待她扑近金灵道长跟前,迅即身形一跃,抢先拦在她前面,迎合来势,猛地张臂一搂,而慎芳也因使劲太猛,眼见前面人影一闪,怎奈一下子煞不住桩,便被仲玉搂个结实。
  接着,仲玉低声说道:“芳妹,这位道长是恩师的好友,不要太放肆了。”
  “什么好友不好友”,慎芳娇声道:“那么大年纪也不知江湖规矩,强要人家做他的徒弟,不答应就关在这里面,到底谁不对?”
  说着挣脱仲玉的怀抱,气在一旁发呆。
  这当口,金灵道长对她,放刁十分可爱,虽是出言无礼,也不在意,当即朗笑一声道:“小丫丫,别生气了,贫道向你陪不是如何!”
  慎芳也没理采,仍站在那里,但她心中已泛起胜利的骄傲。
  随之,金灵道长朝仲玉道:“贤徒,你带着师妹回去吧,我嘱咐你的话,千万记牢就是。”
  语毕,径自转身疾跃而去,霎那间,便消失于院落之中。
  仲玉呆了一下,移近慎芳身旁,轻声道:“道长已陪过不是,你该满意了……我们走吧……”
  说着,拉着她的柔手,走出藏经楼,随之,双双腾身纵起,跃上屋顶,越过院墙即抄小路疾驰而去……
  黎明过后,旭日映出漫天红霞,美化了暮春的绿野。
  仲玉和慎芳离开“崆峒禁地”,经过了半夜奔驰,已到达桃花源山后,只见一片山峦起伏,碧翠欲滴,空间百鸟交鸣,悠扬的啼叫,唱出了自然的秀丽,也震动了归来的江湖儿女,切望天伦温情的心弦。
  这时两人都怀着无比的欣奋,为着即将见面的亲人,发出坎快的微笑,此种心灵的快乐,只有久别家圆的人们才能领略列。
  由之,他俩慢下脚程,并肩挽手缓缓而近,一边喁喁私谈,尽诉衷曲,一边游览山景,熟悉地势,那种亲密情浓的样子,真如同闲云野鹤似的神仙眷属。
  然而,当他们偶尔沉默的是时候,却想着此番进入“洞天别院”,亲人乍逢之中,会是什么情景……
  仲玉思忖着,离家已有四月,遗憾的是母子因误会而诀别,如今误会虽消除了,可是那忤逆不孝的傲态,不知娘是否能宽恕……这番再相见,她老人家是喜?还是悲?……马洞主的箭伤,是不是已然痊愈?彼此见面我该如何,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耶炼白骨血光剑的尹翠鸾,照日程算也该来了,可是她来作什么呢?……
  而慎芳心里则感觉,都说“洞天别院”险恶之地,到底险恶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到处都是陷阱……想必比我们“天府精舍”,要厉害多了……江湖传扬婆母是个女魔,如果传言不虚,定是个阴沉可怕的怪妇人……她见到我会不会喜欢?要是对我非常冷峻,那怎么办?……见面之时我该称呼什么呢?是唤婆婆!还是叫一声娘……
  这两人心中,虽然都惟恐与云霄见面,会遭到意外的颜色,而且也思虑到,许多眼前未见的事实,但是,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回到自己的家。
  未几,转过一座山头,攀过一片断崖,已隐约见到一片黑鸦鸦的屋面,深藏在浓翠密荫之中,可惜万树桃花,却早巳凋落了。
  慎芳遥见“洞天别院”的房舍,秀目不住环睇四周,看到这花红柳绿,苍山挺秀的绮景,芳心有说不出的兴奋,说道:“这里的风景真美,称得上是世外桃源,想院中的景致,更会是幽然雅静呢?”
  仲玉笑着接道:“当然是非常俊美,不然娘怎会隐居在此地?
  何况那地方,是她老人家精心培植出来的!”
  慎芳不住点首浅笑,明亮的眼睛,尽在东瞧西望,溜转不停,脸蛋上堆满了少女的香甜,可见她高兴到什么程度了。
  仲玉和慎芳又转过一片山崖,前面则是一片碧绿如茵,浅草没马蹄的原野,地盘倒不大,算得有数百来亩,三面营山一面临溪,也非常宽,夹岸垂柳凝翠浓荫,其间尚栽植许多花蕊,正吐出万紫千红,真是优美绝世。
  这山明水秀的所在,使得仲玉二人,又是一番赞叹,当即朝草原中走去。
  倏然,在草地上发现十几件衣衫,胡乱地抛在那里,奇怪这是什么人所遗留,莫非曾有外人来过?仲玉二人心中顿生疑惑,一同向前细看,都是些和尚的法袍和袈裟。
  这一下,他俩更奇了,怎么只见衣衫不见人!环目四望了无人迹,这真是怪事。
  霍地,仲玉记起紫薇仙子,曾警告过有—群怪和尚,要在“洞天别院”山后,强要着地修庙,想这十几件法袍,便是那群怪和尚所留,可是人不知到哪里去了。
  自此,仲玉有点儿着急,遂朝慎芳说道:“这些衣袍,定是那群怪和尚的所留,但在左近未见有人迹,倒是很奇怪?”
  慎芳也觉得事态蹊跷,当即接道:“莫非依然进入院中了?”
  说着,径自俯身去拿一件法袍,不知她是何用心,这丫头往往如此,想动就动,但当她提起一件法袍,可把她吓呆了。
  原来她提起的法袍,已坚硬得如干皮牛,好像经过什么液体泡过一样,上面沾满了毛发,和紫黄色的痕迹,而且有一股似香非香气味迸出。
  刁丫头瞧了一会,把那件法袍,住地上一丢,轻轻点头不已,似乎她悟出了真象。
  这时,仲玉开言说道:“我们别在此耽误了,赶紧回去,也许那群怪和尚真到了我们院中!”
  慎芳闻言朝他瞄了一眼,轻声笑:“怪和尚早已死光了,你还急什么!”
  “你怎么知道?”仲玉奇道。
  “我当然知道!喏,你看这法袍!”慎芳嘴里说着,伸莲足朝那法袍上一踩,只听“沙”地一声,法袍便成了碎粉。
  仲玉仍不知是什么缘故,乃道:“这法袍虽值得疑怪,却没有人死后的痕迹,你凭什么断定怪和尚已死光了?”
  慎芳娇笑道:“如此看来,可见你还不如我……哈……哈!”她又露出骄吟的疯狂。
  她这一放刁,更把仲玉弄得莫名其妙,只瞪眼瞧着她,笑得柳颤花摇。
  少顷,慎芳笑够了,舒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你的阅历,比我还浅……告诉你,那群怪和尚,早巳被娘悉数置死,而且用“化尸粉”,把和尚的尸骨都已化掉……我们察看这件法袍就知道了,不过,这是奶奶教我的!……”
  仲玉哼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我以为你的阅历如何深,这点睹物推理的经验,还是奶奶教的!”
  “唷!”慎芳笑容突敛,不服气道:“这么说你到底比我强多少?”
  “看你……”仲玉无可奈何地说道:“又像要哭联……其实我一点也不比你强,你才真能干呢!”
  说着,偎交过去,拉着她的手,笑道:“别板着脸了,待会儿娘见到你这样儿,也会不高兴的……来,走吧!”
  语毕,牵着她向溪边走去,而慎芳则似笑非笑,昂首不吭声,不时向仲玉瞄睇,默默缓缓随行。
  他俩走近溪边,瞩目打量,这溪流约有二三十丈宽,其中微波荡漾,藻草纠缠,许多鱼虾游来游去,甚是活跃,溪流彼岸是茂密的柳林,绿荫一片,看不见面,不知院舍是否就在其中。
  倏地慎芳惊叫道:“咦,玉哥你看,那树林下有一条红衣人影……”
  仲玉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确见树林边,闪过一条巧小的红衣人影,身法非常轻捷,眨眼间,已隐入林深处,可是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但看其衣饰,极像六洞主之一,于是说道:“想必院舍就在此林中,而那条人影,也许即是一位洞主……你看那边有一座桥,我们这就过去!”
  于是两人穿过垂柳,向那座桥疾跃。
  这是一座用粗铁条,所编成的软桥,上面铺有木板,两旁有油藤扶手,与五般吊桥无吊,所不同的是,桥面特别厚,而这种厚的形成,不是木板和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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