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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14期-第11部分

小说: 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1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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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道她是为了府尊大人的前途,才着意结交这在京中人脉极广的越捕神。唯有我才知道,曼儿她真实的用意究竟何在。昨日黄昏,她叫了我去,说道已有妙法解决,自此保管一劳永逸,叫我不用担心。她自怀孕以来,唯恐动着胎气,已甚少与我亲热,那天却显得依依不舍,浓情缱绻,对我恋眷极深,一如我俩初见之时。 
  “我知她已萌死志,心中也是好生不忍,忍不住也对她温柔许多。但一见她小腹微微隆起,不禁妒怒交加。我成废人之后,性子越来越是急躁,此时怒火顿起,也不管她在身后呼唤,起身便走了出来。及至晚间,晚间……她先是将我远远支开,接着又将越捕神你安置到距她房舍最近的染香轩,后来我便听闻她身死之事……听说她是被女夷教人所杀,那房中还留有女夷花的印记。嘿嘿,我二人出身女夷,岂能不知道你的本事?印上一朵女夷花,对你来说是再容易不过之事啊…… 
  “可是我没想到,原来她那个时候,竟已是中了花毒,嘿嘿……曼儿,你当真情痴,我只道你一番安排,不过是要这女夷教的煞神当着越捕神二人的面杀了你,惹得越捕神一时性发,亲自带兵前来攻打神教,使神教无暇顾及于我。谁知你竟是……” 
   
  他身子摇晃,几乎要站立不稳。泪水潸潸而下,脸庞一片湿润,嘴角却仍然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谢萱看在眼中,也说不出心中对他,到底涌起的情感是憎恨、厌恶,还是一种隐隐的悲哀和可怜。 
  园中一时寂静无声,大多数人脸上都布满惊骇之色,显然此事确是太过匪夷所思。越镇恶干咳一声,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沉声道:“既是如此,你才是真正害死夫人的凶手,本捕神要将你捉拿归案,你还不束手就擒?”众捕快这才醒悟过来,哄然而起,向阿昙身边拥了过来! 
  阿昙狞笑一声,清俊的面容竟有些扭曲,道:“哼,想我珠昙双煞是何等样人,当初既然相爱,当知情路坎坷曲折,心中早有准备,又岂能受此折辱?” 
  白衣女子素袖又是一拂,森然道:“那你是要与我动手了?” 
  阿昙冷笑道:“你我同出一教,岂不相知?以你才智卓绝,修为高深,教中只怕少有敌手,与你相斗,我定是自取其辱,岂能如此自不量力?斗是不必斗了,可是你也休想将我带回教中……捕神大人,我昙煞一生心地清净高洁,又怎会落入你等臭男人的掌控之中?”越镇恶已瞧出不对,刚喝出一声:“小心!” 
  阿昙喉头微动,似是强力咽下一物,当即冷笑道:“不必费心,那药我一向藏于牙中,此时早已咬碎,咽下肚去啦。此时便是大罗金仙,也是救我不回。”白衣女子神色陡变,眉宇间惊怒交加,失声叫道:“阿昙!”一边自怀中急忙摸出一只瓷瓶来,似是想上前救助。 
  谢萱凝神看去,但见阿昙眉心之间,隐隐有一道黑线闪现,便对白衣女子叫道:“姐姐,你不用救他啦。他定是服了金线草与银蝎涎混合的毒药,此药一入腹中,即渗进全身血管,中者无救。你便是运功逼毒,也是晚了一步。” 
  白衣女子手举瓷瓶,犹豫着停下脚步。阿昙额头汗珠滚滚而下,脸色渐变,强自笑道:“这小丫头倒……倒识得药性……我是……活……活不了啦……” 
  阿昙腹中剧痛,但强撑住身子,笑道:“你道……我……我是怕死么?哼,你……很聪明……说的很多……都对了……可是有一处你……说得不对……” 
  他再也支持不住,双膝一屈,跌跪在地,嘴中涌出大股大股的黑血,脸色也变得一片乌青,煞是吓人:“我先前设计……激得曼儿死去……根本不是……不是……为保自己性命……她既身死……我……我岂能独活……我……我是……要拉着她……和我一起死……” 
  他目光开始涣散,淡薄而空洞,茫然地望向幽暗的夜空。仿佛冥冥之中,终于看见了幸福的光明。他的唇边,绽发出一抹甜蜜的笑容。阴沉的面容上,也随之闪现出一层诡异的灿烂明艳之色。只听他喃喃说道:“花开……叶落无双生,相念……相思……永不负……咳咳,永不负……我生……君未生……君生我……我……已老……如果有来世,曼儿……我们一定要……日日……日日与君……” 
  声音渐低,几不可闻。他蓦地一头栽倒在地,口中流出的黑血湿透了整张面庞与衣襟领口,四肢抽搐数下,当即气绝。 
  众人目睹他当场死去,虽是不齿他的阴毒,却也不由得有几分钦敬之意。一时都是默然无语,唯有一个差役忍不住道:“这……这太也有悖礼教!相差年纪十岁,一对妖人妖女之间,能有什么真的爱情!” 
  那白衣女子望着死去的阿昙,半晌不语。此时方才淡淡道:“唉,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树木同龄比肩而生,谁知情爱却不独只生于同龄之间。纵然年纪相差,却一样是人,他们内心,同样有着何等丰富多彩的世界,有爱憎情痴、有义结生死、有刻骨之恨、自然……也有铭心之爱。” 
   
  谢萱见众差役将阿昙尸身与绿珠夫人放在一起,那朵曼珠沙华与优昙钵花掩映于鬓发之间,越发显得妖异怵目。脑子里似有灵光一闪,她突然排众而出,喝道:“不!绿珠夫人必不是自杀而亡!” 
  众人吃了一惊,赵铮没好气地斥道:“阿昙都说了她是自杀,你此时又来胡说什么?”谢萱不理他,问道:“捕神大人,夫人簪的曼珠沙华,却是从何而来?” 
  众人一怔,越镇恶脱口道:“那两盆花听说为她心爱之物,自然是一向都摆在她室中。她临死之前各戴一朵,又有什么稀奇?咦,谢萱姑娘,这两盆花皆为奇葩,你盗花之时,为何却只盗走了一盆?” 
  谢萱待要说话,旁边一个婆子撇了撇嘴,手指墙角,说道:“方才我进得屋来,只见那曼珠沙华竟被哪个下人毁掉了,连盆都砸个了粉碎。” 
  谢萱沿她手指看去,果见墙角一堆瓦砾残土,茎叶半埋,颜色尚青。当下脸色微微一变,失声道:“曼珠沙华竟在室中?莫非平时这花与优昙钵花都摆在这卧室之中么?我先前盗花之时,只忙着要快些离开,却没注意这个。” 
  那婆子答道:“平时倒是都放在外面廊下,我们还经常笑说夫人厚此薄彼,只将那优昙钵花摆在屋里呢!夫人爱花,园中花草都是亲自侍弄,我们不小心碰了一根半株的,饶是她好性儿,也要骂上我们几声。” 
  越镇恶见她不问其他,却关注起花盆摆放一事,心中颇有些不解,便道:“我在染香轩喝酒时,倒瞥见绿珠夫人出来了片刻,却将这花捧进屋去了。” 
  谢萱失声叫道:“果不出我所料!方才我近前之时,发觉夫人遗体虽然血腥甚重,但其中有一缕幽如兰麝之香,不知捕神大人可曾闻到?”越镇恶一呆,道:“夫人……夫人贵体,岂容我等亵渎?自然是由稳婆验过。” 
  一旁稳婆上前道:“夫人身上确有一种异香,老婆子闻所未闻。想必富贵人家,有些好香也不算难事。” 
  谢萱转头对先前那婆子道:“夫人甚爱这两盆奇花,为何从不将其放于一处,你们可明白么?” 
  那婆子满面茫然之色,摇了摇头。众人更是好奇,却听谢萱叹道:“我因早知赵府有此奇葩,也曾先去请教过许多高人。只是这花乃是异种,江南罕见。偏有一位花匠,年轻时曾从一波斯胡人处了解到一些关于此花的常识,我便也略有所知。各位若是不信,大可去了解一二。 
     “这两盆花虽都是来自西域的奇葩,却是万万不能放在一起。曼珠沙华是地狱之花,那优昙钵花却代表着洁白的往生佛界。它们花开之时放置一处,虽然花会越发鲜艳,却会产生一种幽幽的香气,那香中人欲醉,其中却暗含毒素。” 
  白衣女子幽幽叹息一声,说道:“这正如他二人一般,本是两朵难得的武林奇葩,在一起竟酿就一段孽缘。” 
  谢萱接着说道:“夫人爱花极甚,不会不知花性,平日昙花未开之时,尚将两花分置,以防不测。而今日昙花将开放之时,她却亲自将曼珠沙华拿入室中,这是为何?” 
  赵铮黯然低下头去,缓缓道:“原来……她自那时……便已萌死志了么……怪不得她推托身子不适,定要我去其他夫人之处,且连昙花都不让我看呢……” 
  他突然抬起头来,怒喝道:“一派胡言!本官差点被你骗了!若夫人中毒致死,这胸前伤口又是何人所为?”他目露凶光,凝视谢萱,缓缓道,“真正行凶者并不是阿昙,此后便只有你这妖女出入绿珠房中……” 
  谢萱淡淡一笑,道:“不错,夫人身有幽香,正是中毒之象。她深谙花性,明知二花并置即可毙命,又何须以刀自裁?况且女子天性爱美,夫人自萌死志,打扮得颇齐整,鬓边还簪有鲜花,必不肯以刀刺身,有碍观瞻。” 
   
  越镇恶一直凝神思索,此时猛然想起一事,手指那盆花叶残枝,叫道:“然则这盆花也是……毁于绿珠夫人之手?” 
  谢萱叹道:“她唯恐花毒害得别人,故此昙花甫开,她身中花毒之时,便已奋力将花盆砸碎!曼珠沙华既毁,自然不能再生毒素。我盗花时恰逢昙花盛开之期,若说我是在她死前入室盗走昙花,则曼珠沙华与昙花花香混合而生毒素,我便早已死于当场了。 
  “这说明我盗走昙花之时,夫人已将曼珠沙华毁去。我来之时,夫人已然香消玉殒!中此花毒之后,血液变稠,却是不易凝固,逐渐减缓运行,人于无知无觉中突然死亡。我观夫人伤口流出来的鲜血极稠,且至今不曾凝固。事实上夫人先中花毒,再受刀刺之伤!所以,夫人毙命之时,乃是在优昙钵花盛开之后,我来盗花之前。” 
  众人面面相觑,皆觉她说得大有道理。她抬头眺望天际那弯眉线般的纤月,若有所思,淡淡道:“不是自杀,也不是我杀的,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她微微一笑,向越镇恶道:“越捕神,你虽处嫌疑之地,但想来你是自命大丈夫的人,与绿珠夫人这弱女子既无利害冲突,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倒也不必下手取她性命。那么,在花开之后,我来之前,尚有一人曾进过绿珠夫人卧房呢……”她转向赵铮,徐徐道,“那便是你了,府尊大人。” 
  赵铮吃了一惊,又急又怒,喝道:“来人!拿下这胡说八道的妖女!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众差役应诺一声,便待冲上前来。越镇恶大喝一声:“且慢!听她说完不迟!” 
  众差役不知所措,只得呆立当地。赵铮怒极反笑,咯咯道:“不错!本官确在此时进入夫人卧房!然而夫人是死于匕首之下,时值夏夜,身上衣衫单薄,若我身携匕首出入,岂不为越捕神所察觉?” 
  谢萱躬身道:“正是呢,大人。所以谢萱斗胆猜测,大人匕首早就放于房中了,后来越捕神他们在房中搜不到匕首,盖因其早就丢出房外去了。”白衣女子一直凝视静听,此时言道:“然则门窗四闭,匕首却是如何丢出房外?” 
  谢萱在房中踱了几步,看了看那白粉勾出的绿珠夫人身死之处,突然走过去,蹲下身似是在仔细寻找。过了片刻,她站起身来,手指上似是拈着一极小之物,向越镇恶道:“捕神大人,能让我去窗外看看么?”越镇恶望了一名差役一眼,那人连忙道:“我带你出去看看。” 
  过了片刻,谢萱进来,气定神闲地道:“越捕神,我已找到抛凶器之所!”众人惊呼一声:“什么?”唯有越镇恶神色不变,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道:“嗯,说说看。” 
  谢萱环视四周一眼,不慌不忙道:“刚才我从屋外进来,闻到一种极淡的异味,让我突然想起一事,顿生疑虑。故此我在夫人身死之处细细搜寻,便发现了一些差爷们忽略的小小东西。” 
  她扬起左手,指间果有一小片白色之物,众人睁大眼睛看时,方知乃是一张极小的纸片,约摸只有指头大小。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所言为何。谢萱又道:“你们看这里,这窗下粉壁临地之处,有一道较浅的痕迹,显然是有物撞击之故,方才留下的。” 
  众人应她所指望去,果见墙角之处有一浅痕,地上还散落了些许细微的白色粉末。谢萱道:“看来夫人甚是喜欢种植花草,不但在房中养有优昙钵花,窗下也种有许多丛兰草。不过现在却似是被践踏过的一般,东倒西歪。更重要的是,我在那兰草丛中,发现有新鲜的羊粪。” 
  赵府一个仆人忍不住说道:“羊粪又怎地?赵府厨下养只羊有什么奇怪?”谢萱对他微微一笑,道:“看绿珠夫人房中极为精致整齐,生前定是爱洁之人。我闻到的,便是这羊粪之臭。听说夫人每日都要亲自侍弄花草,性又爱洁,试想她若见兰草丛中,竟然会有羊粪存在,如何能容忍?想必下人们也不至于如此疏忽,竟让一只又脏又臭的羊跑到府尊大人的后园之中拉屎拉尿吧? 
  “所以我只能推断,这只践踏兰草、羊胆包天的羊儿,却是有人故意将它引入这后园之中的。而据那羊粪的样子来判断,此羊入园的时间,应该正是在半夜,也就是夫人遇害之时。” 
  越镇恶微微一怔,说道:“我喝茶之时,似乎确是传来一两声羊叫。正说府尊后园怎会容许羊儿出没,还以为我自己是听错了呢。” 
  谢萱转身向越镇恶道:“捕神大人若有兴趣,我们不妨将绿珠夫人遇害一案,来重新演示一遍如何?若大人许可,还请赐几样东西于我,包括羊和一柄匕首,如此我才能好好演示。” 
  越镇恶招手唤过一个差役,从他腰间拔出一柄小匕首来,极为小巧,刀锋锐利,说道:“据伤口判断,这个或许与夫人遇害之凶器大小相若。” 
  早有人牵过一头羊来,依她之言在房外站好。又有人送来一叠极薄的纸,谢萱都一一看过,这才跪在地上,耐心地将纸展开裁开,一条一条地粘在一起,结成一条长带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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