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孤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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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扑身而上的七名大汉见状,顿时心惊的顿身楞望,不知那少年为何像只野兽般的叫啸及噬咬?
围观的人群中突有人叫骂道:
“咄!怕什么?你们七个壮汉还怕他一个野小子?哼!狠狠的打他一顿,看他还凶不凶?”
七名大汉闻言顿觉面上一热,心中难堪的自觉有失颜面,于是互望一眼后,话也不说的便齐涌而上,拳脚交加的围殴野少年。
少年恨天见状也不心惧,顿时双掌如爪的疾迅挥动,已和七名大汉混战一起。
只见他无视七人拳脚击身,双爪疾掹的拍、抓、撕、打,加之行动迅速,不到片刻已然使七名大汉狼狈不堪。
然而恨天自己也是被七人打得浑身疼痛,于是突见他身子猛然下伏避过十余只拳掌,而身躯如蛇般的扭动,双爪疾速的连连挥抓向七名大汉的腿脚。
“唉哟……”
“啊……好痛……”
“哇……我的……腿……啊……”
只听一阵惊呼惨叫哀嚎连连,七个大汉立时东倒西歪的急身退怯,神色惊慌的盯望着野少年。
而他七人此时下身长裤已然撕裂处处,且有血迹渗出抓痕之处。
就在此时!
突听店外人群有人惊喜的欢声叫道:“好了……好了……快让让!‘龙字镖局’的姬二镖头来了!大家快让路!”
人群分处,一位身穿锦缎紫团长衫,紫膛脸三缯长须垂胸,年约五旬出头的魁梧老者跨步进入店堂。
精光飞闪的眸子略一张望便已知几人之胜负,于是跨步拦在尚欲挥爪的俊伟少年身前,双手抱拳笑道:
“这位小哥且住手,老夫乃是本镇‘龙字镖局’的二镖头姬成武,江湖人称‘紫面金掌’,尚要请教这位小哥为何在饭堂内和店伙及镇民打斗?莫非有什么误会未解而怒颜相向?
江湖武林中,若提起各大城邑乡镇有何“龙”字为号的营生店家,皆知十之八九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神龙谷”的所属分支。
而内里的掌柜及伙计皆属“神龙谷”之人。
因此若是武林中人遇到之时,不管天大误会或争端,皆会暂时罢手给自己留个后路,否则将来恐怕再难轻松的行道江湖。
而这位“紫面金掌”姬成武,乃是“神龙谷五龙堂”中的“紫龙堂”上代退职中队长,在武林中的地位已不弱于地方小门小派之主。
由他出面调停之下,不管江湖武林各方神圣,多少也要给点面子,因此围观镇民皆欢欣的认为不会让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凶狠少年再霸道蛮横的欺负店家了。
然而少年恨天怎知道这些事?
他又怎会懂得那紫脸人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正怔怔的望着众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旁观之人七嘴八舌的吵喳诉说时,从灶房内相互扶持哀哼不止的走出掌厨、助手及店伙五人,也急忙的诉苦告状,希望“紫面金掌”姬二镖头能为他们争道理出口气,不能轻易的放过那凶狠恶少年。
“紫面金掌”姬成武初来之时已然略知事发情况,因此双手高举的制止众人纷乱吵喳之声,希望少年亲口说出道理来,也好决定该如何调平此事。
少年恨天目含警戒的怒视眼前人群,这才恨声的缓缓说道:
“我……我只是肚子饿,就进去找吃的,可是他们几个人就打我,所以……我也打他们。”
“紫面金掌”姬成武闻言笑了笑后,转望店伙、掌厨等人埋怨道:“你们也真是的,进店者是客,就算他不该自己进灶房翻拿吃食,但你们也不能动手打人哪?”
话落,尚不待店家应声说理,“紫面金掌”又朝少年恨天笑道:
“这位小哥,店家营生自有规炬,你想吃什么,只要交待店家,自会有小二奉上,你也不该擅闯灶房私自翻拿吃食,否则众人皆如同你一般,那店内岂不纷乱不堪?因此你也不应责怪店家之不对是吗?”
恨天自幼便未曾进入尘世,也从没人教过他世间里俗规炬,因此他怎懂得什么规炬?又怎懂得该如何言语行为?
他只是依自己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行事,当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于是理真气壮的说道:“我不管,他们打我,我就打他们,不然……我就被他们打死了。”
“紫面金掌”姬成武闻言一楞!
怔怔的忖道:“对呀!虽说他言词行事怪异,但也言之有理,万一他不回手而被店家打伤了或是命丧店内,那又是如何情况?又该怎么办?”
眼含埋怨的望着店家几人后,才又说道:
“这位小哥说得也是,不过……事情起因也在于你乱闯灶间私自取食,依理还是你理亏在先,再说骂无好口打无好手,现今你也未曾有些微伤处,但店家六人以及这七位镇民皆被你伤得鼻青脸肿肌伤血流,因此依老夫之意还是请小哥你破费些伤药银子,这样大家就别追究谁对谁错了,小哥儿你说如何?”
旁观众人闻言皆认为姬二镖头说得合情合理,想必足可息事宁人了。
然而令人哗然的却是听那少年说道:“伤……伤药银子?……什么是伤……银子?我没有。”
“紫面金掌”姬成武眼见少年之愕楞之色不似做作,再看他穿着打扮,不由心奇的忖道“咦?……看他的样子……莫非是未曾见过世面的山野之人?看他的行为和语气……嗯……十之八九是……咦?小哥儿别走!”
少年恨天眼见屋外人群愈来愈多,因此心神紧张得深怕被他们捉住打死,因此缓缓的退身欲逃,但是却被紫面人疾迅的拦阻身前似不容自己离开。
“走开!”
少年恨天心急之下兽性突发,身形有如虎扑般的扑身上前,双掌如虎爪般的猛然罩向紫面人。
“紫面金掌”见状心中一凛,斜身侧避,右掌迅疾的疾扣他“曲池穴”,口中尚说道:“小哥儿切莫动怒,你如有困难老夫当可资助,否则……咦?”
没想到眼前这怪异少年竟然身手灵活,不但软如无骨的折身避过自己擒捉,且反掌爪势抓向自己面门,真是又疾又狠。
“紫面金掌”姬威武左掌疾点他掌心,且心有微怒的喝道:
“原来小哥儿是个会家子,怪不得敢仗恃武技欺凌寻常百姓,这可怪不得老夫要拿下你了。”
既知眼前少年是出手有招的习武之人,因此出手之下再无顾虑,欲先擒下少年再做道理。
然而两人在店堂内伸手过招数十,顿令“紫面金掌”姬成武惊异万分。
他发觉少年身形动作怪异难测,好似蛇游、狼窜、鼠钻、兔蹬、熊抱、虎扑……
等等的百兽动作,其中尚夹杂一些武林中最普遍的寻常招式。
但愈打愈心惊,“紫面金掌”姬成武心中惊凛这少年竟然将这些不入流的寻常招式,施展得恍如神来之笔,居然能见招拆招的破解了自己的“紫金掌”。
更甚的是竟然有数招尚能穿透自己掌势反击而至,深令他怀疑这少年是经过高人指教过。
另有使他不解的是,明明自己曾数次已扣住他几处穴道,但却被他恍如滑鳝般的脱出自己掌心,莫非他也学过什么怪异神功?
心思疾转,但掌下招势却趋趋进逼,虽短时间无法拿下他,但也不致让他脱出掌势之外。
而此时恨天也心中疾思,知道眼前这紫面人虽没那贱女人厉害,但也令自己难以招架,尚幸自己自幼与兽类时时做生死之搏,求生机的灵敏反应,还能避开他捉拿自己的意图,但他们人多势众,万一围聚前来之时,那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其实他怎知众人只是寻常百姓,因气愤他动手伤人,只想要他赔偿损失及诊金药费,又怎会为此取他性命?
然而恨天将弱肉强食视为必然之事,因此骇惧遭众人擒住后有性命之危,于是目光闪烁的欲伺机而逃。
兽性难掩畏色,因此他的神色举动已被老江湖的“紫面金掌”姬成武看穿,于是沉声喝道:“呔!小哥儿莫做脱身之念,老夫当……”
话末说完,突见少年身形疾扑而至,双掌如锤的左右夹击双颊,双腿也猛蹬向胸腹之间。
一招两式又狠又猛,“紫面金掌”也顾不得再说话的身形疾退两步,招变“童子拜观音”震向少年双臂,右足定地左腿横扫而出,踢向少年小腿。
但招施一半之时,突见少年凌空后翻,在一张方桌之上一顿再窜,竟窜入灶房之内。
“紫面金掌”姬威武此时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子,面上一热的疾掠紧追,并怒喝道:“呔!别跑……”
然而追入灶房后,只见通往后院的房门大开,而少年人影已杳,看来已掠入山林之内了。
在阵阵怒喝喊追的杂乱声中,“紫面金掌”姬成武眼见追之不及,再者镇民们皆是寻常百姓,万一落单后遇见那怪异少年恐有性命之危。
于是晓以利害的将众人劝返。
山间稀疏的树林中,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根下,恨天正斜靠树干席地而坐,回忆着在刚才那小镇上所遭遇的事,并思忖着那些人所说的话。
“想吃什么就叫小……小二奉……奉上?……不能自己拿?”
“他们打我,反被我打伤后却要我赔……伤药银子,怎会这样……还有……银子?……什么是银子?听那紫脸人说,用银子就可解决了……”
“可是……银子是什么东西?什么样子?……好像他们只要有银子就可以了……”
一切切的疑问在他脑海中回荡,也令他不解。
但他俱狐鼠之精明狡诈,因此不多时便已整理出疑虑之处,且有了解惑之对策。
翌日清晨。
往“会稽”(绍兴)的宽敞黄土官道中,在一处十字路口的纳凉竹亭中,高壮雄伟的恨天站立亭中四下张望,突见他面露喜色的盯望左侧官道数里之外,见有两个模糊身影正跨骑往叉道行至。
顿时喃喃说道:“啊!来了!来了,总算让我等到了,两个人……希望他们不要像昨天那紫面人一样厉害。”
身穿布衣发鬓花白,年约五旬出头的两名老者,正跨骑两匹毛驴结伴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的缓缓行近叉路口。
倏然只见一个身躯高壮黝黑,面貌俊逸却神色凶狠凌厉的十来岁少年,猛然从亭内纵至路中挡住俩人去路,手中尚拿着一根未曾削皮的粗长树枝,在俩人面前挥动一会后凶狠的喝道:
“喂!你们有没有银子?拿来给我看看!”
俩个布衣老者见状不由心中惊骇得颤凛不止,畏缩得紧靠一起面显怯色,一个年岁较轻的老者结舌颤声说道:
“好……好汉爷……老汉俩……俩人……乃是乡间百……百姓……又非货贩商……
商贾……那有钜金在身?都是一些碎银……好汉爷您……您就饶了……饶了我俩吧!”
恨天闻言怒瞪双目,凶光逼视俩人的喝道:“叫你们拿银子出来让我看看,你们罗嗦什么?”
俩老者眼望雄壮少年的凶厉神态心中一颤,互视一眼后才无奈的各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褡裢包,心不甘情不愿的颤抖双手缓缓递出。
恨天眼见之下顿时心中大喜的接过两个褡裢包,急急的退出丈余之地,盯望两名老者似无不良企图后,才忙倒出内里之物,眼见俱是些黄澄澄及白亮亮的硬块,心疑的望着黄白之物,也不知那种是“银子”?
于是伸手掐着一块黄橙橙的小硬块问两名老者:
“喂!这是什么东西?”
左侧的老者闻言面有疑色的颤声说道:“那……那是……‘金元宝’!”
“喔?‘金元宝’?那这个白的呢?”
“好汉爷!您开玩笑了,这个当然是‘银元宝’罗!”
“呸!我是要你俩拿‘银子’给我看,你们怎么拿什么‘金元宝’、‘银元宝’给我?哼!看来你俩是要骗我吗?”
恨天心中甚怒的疾抡手中木棍,似有责打俩人之意,那年岁略大的老者见状惊骇的急叫道:
“好汉!这……这……‘银元宝’就是银子,老汉两人怎敢骗您呢?”
恨天闻言心思疾转,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啊!‘银元宝’就是银子,那‘金元宝’就是金子罗?”
“是……是……就是金子、银子!”
“嗯……好,这下我可懂了。”
恨天心喜已知道什么是银子后,立时将银子挑出,又将金子倒入褡裢内递还给两老者,满面欢欣的便欲转身离去。
但脑海中忽又想起那紫睑老者所说:“不告而取便是偷!”
于是恨天又转问两老者说道:
“喂,这些银子送给我可不可以?”
那两名老者尚自神色惊疑的捧着褡裢,恍如作白日梦般的楞楞注视着眼前这行径怪异的少年。
待耳听少年询问声,不由双双急忙的点头回应道:“可……可以,好汉爷您喜欢就……就拿去吧!”
“好汉您拿去吧……”
恨天闻言顿时高兴的哈哈大笑道:
“喔!好!好!谢谢你们啦?这样我也有‘银子’了,哈!哈!哈!我也有银子了。”
笑声未止,恨天身形已急奔而去,再也不理会捧着褡裢包怔楞的两名老者。
往“会稽城”的官道途中,在一处江畔的大镇南面,恨天一路缓行好奇的观看街道两侧商家百货,虽看到了幼时曾见过的物品,但也看到了许多千奇百怪,不知有何用途的怪东西。
在行人怪异的眼光中,恨天行至一间内里香味四溢的房子前,见内里好似和上次与人打斗之处的店家,原本腹中并不饥饿,但想到自己有银子,不知道是否真如那紫脸人所说,可叫里面的人拿东西给自己吃?
于是跨步行入内里装潢华丽的酒楼,见内有十余张方桌,其中两桌尚有数人正笑谈吃食着桌上盘碟菜肴。
正准备在进门一桌坐下时,一个店小二眼见他身穿窄短紧小土渍斑斑的粗布衣裤,一双麻布鞋前尚破了几个洞,露出又黑又脏的几个脚趾,满头散乱长发及腰,十足是个叫化子,顿时怒声喝道:
“去,去,本酒楼可是你们叫化子乱闯之处?要剩菜剩饭到后门找二厨子去。”
恨天闻言顿时疑忖着:“叫……叫化子?……什么是花子?难道和银子一样?”
心中虽疑,却也知那店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