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金童-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剑想了一下道:“其实这原因也很简单,我从稍解人事之后,即已立志向前,发誓终身皈依三清,这次脱离道藉是不得已,将来还要回归师门的,假如我与姑娘成夫妇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去了……”
云天凤将身子一侧道:“那我倒是不能再勉强你了,你请吧!”
陈剑顿了一顿,还是低头走过她的身边,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可是当他走出五六步后,云天凤又在后面叫住他道:“喂!你等一下,我还有一句话忘了告诉你!”
陈剑停下身来,回望着她道:“姑娘有何吩咐?”
云天凤脸色一变,冷冷地道:“这句话是恨天姥姥给你们掌门人的,叫他集合全派的好手,准备我前去拜访,另外一句话是我附带补充的,你们最好把后事交付清楚……”
陈剑一惊道:“姑娘这后句话是什么意思?’”
云天凤胜寒如冰道:“这还不清楚,你们武当若是无法抵住我手中这把剑,便只有收山关门了。”
陈剑大惊失色道;“敝门与姑娘并无冤仇,……”云天凤冷笑道;“冤仇大了,恨天姥姥一生部耽误在李剑豪手中,后来又有两个云天仇在此默默以终,就是为了云天姥姥的一句誓言,这自然也失效了,四个女人的青春,那代价只有这才能偿付清楚……”
陈剑急道:“那只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他们都已作古了,这笔帐也该了结了……”
云天凤怒声道:“你说得轻松,云天姥姥并没有死,李剑豪也没有死,这笔帐终须一结……”
陈剑又惊又诧道:“什么他们还没有死……”
云天凤点点头道:“是的他们没有死!”
陈剑不信道:“那怎么可能?他们活着,应该都是两百岁的人,世上那有这么长寿命的人?”云天风冷冷一笑道。“难怪你不懂了。”
陈剑愕然道;“那是怎么算的?”
云天风神色一厉道。“恨天姥姥本身的骸骨已朽,可是她的怨恨并没有死,我就是她怨恨的寄托与化身,李剑豪已死了,他的无情与固执仍是留在人间,像你就是一个最好的范例……”
陈剑这下算是明白了,连忙道:“那姑娘不妨继续在这儿等待下去,也许将来会有比我更适当的人选前来,那时两家的恩怨自可有个完美的解决……”
云天凤冷笑一声道。“太迟了!恨天姥姥一生受武当三次屈辱,她发誓在第四次受到拒绝对,必定血洗武当以泄愤,只遗憾的是她老人家等不到那个时候,现在这第四次终于来了,我也没有等下去的理由了。”
陈剑的心情十分沉重,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低头向前走去。
当他的脚步跨出竹楼时,眼前人影一恍,云天凤已经从楼窗飞了出来,横剑怒目,拦住他的去路。
陈剑对她目中的杀气视若无睹,冷静地道:“姑娘是否现在就想拿贫道开剑。”
因为他决心重返师门,所以在口气中又恢复了修道人的身份。
云天凤冷冷一笑道:“只有武当掌门才有资格在我剑下第一个丧生。”
陈剑怒声道:“那姑娘拦贫道是何用意?”
云天风哼了一声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陈剑坚决道:“不行!”
云天凤笑了一下道:“很好,现在开始,你连说三声不行,我就对这件事死心了。”
陈剑不加思索,脱口而出道:“不行!不行……”
才说到第二声,他就停住了,因为云天凤突然展开手中的长剑,使出了一招剑式。
那招剑式的威力至巨,剑光只有半丈许一个圆圈。
可是她身旁两丈以内的粗竹大树,都为剑气扫及,齐腰中断,哗啦啦地倒了下来。
这种凌厉的剑式逼得陈剑将到口的第三声不行硬压了回去,愕然不知所以,口张得大大的,再也发不出声音。
云天凤收剑微笑道:“武当剑法称雄于世,但不知可挡我一招‘龙游四海’?”
陈剑神色大变,嘴唇不住颤抖着。
云天凤又笑着道;“在龙虎风云四式中,这是最弱的一招,其后每一式的威力都会增强一倍,到了最后一式“云雨六合”使出时,十丈方圆内无一鸣类,我不忍不教而诛,所以先告诉你一个厉害吧!”
陈剑仍是默不作声。
云天凤却偏不放松他似笑非笑地道:“你既是掌门的首要弟子,对于本门剑法一定相当了解,照你估计一下,武当门中有几个人能挡我四下剑式的连击?”
这一刹那间,他的心中像一只煮沸的汤锅翻着千变万化的思潮……
空虚的神灵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启示,倒是对面的云天凤又开口说话了。
“毁亭拨碑,不过是门户之羞,只要能击倒敌人,依然可以重树声威,可是为了一念之差,使门户坠入万劫不复之境,那你可成了武当门中的千古罪人,你决定了没有?我在等着呢!”
陈剑默思良久,突然跪下来,朝真武大殿的方向连磕了二个头,再起来时,已是满脸泪痕!
云天凤在脸上浮起一阵喜色,声音中依然是冷冰冰地道:
“你到底是怎样说?”
陈剑哽咽着喉咙道:“姑娘!我答应你了!”
云天凤的声音中也流露出一丝感情,“你答应娶我为妻了!”
陈剑点点头,泪水又像雨一般地落下来,云天凤却轻情地一笑道:“光点头不行,我要你用口说出来才行。”
陈剑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尴尬地说:“姑娘……你要我怎么说呢?我……从来就没有学过……”
陈剑抬手擦擦眼泪,然后才正式地再度跪下道:“三清师祖在上,弟子陈剑答应娶云姑娘为妻!”
说完之后,云天凤才将陈剑拉了起来,温柔地道:“陈剑,现在我们是夫妻了,请你原谅我对你那么凶,我……我是不得已,可是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做你忠顺的妻子,侍奉你,尊敬你,帮助你……”
陈剑莫明奇妙地道:“我们这样就算为夫妇了?”云天凤的脸像一抹骄阳,羞涩地道:
“一般的夫妇自然还需耍经过许多仪式,可是我们的情形不同,大家都指心为誓,信守不谕,我想也可以了!”
陈剑睁着眼睛问道:“婚姻需要有媒证……”
云天凤匆容道:“那是世俗婚姻,我们这是不平凡结合,青天为媒,天地为证,你认为还不够吗?”
陈剑傻怔怔地道:“是的!姑娘!”
云天风扑哧一笑道:“你怎么还叫我姑娘!”
陈剑愕然道:“那该信么叫呢?我总不能叫你妻子,从来也没有人那样称呼的……”
云天凤格格娇笑道:“我没有想到会嫁了你这么一个傻丈夫!连怎么称呼自己老婆都不知道……”
陈剑苦着脸道:“我实在是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也没有想会有这一天,你教教我吗?”
云天凤转着眼珠,想了半天,才轻轻一叹道:“不能说你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夫人吧太老气了,叫……算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好在夫妇相处,重于互相尊敬,怎样称呼并无关系,我先叫你一声,剑!”
陈剑立刻道;“天凤!”
你知道我是个很固执的人,我在清静的生活中迫于情势,硬被逼了出来,我只有认了,因此我必须接受另一种生活,尤其是现在,我们已经成了夫妇除了做你的丈夫之外,就不再有其他的生活可以选择了。”
云天凤震动了一下,含泪道:“陈剑!你别傻,我们刚才只是举行一个虚套的仪式,大家的现状是没有改变,你大可追求你自己所想的那种生活……”
陈剑摇摇头道,“不!你错了!青山为媒,天地为证,我们在神圣下已经结为夫妇,谁也无法再改变了,除非你不承认这些媒证……”
陈剑微笑道:“你说过夫妇是一辈子的事,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陈剑温和地道:“你肯帮助我吗?”
云天凤擦擦眼泪转悲为笑道:“我肯,一千一百个肯……不……其实我也不懂什么,让我们共同学会接受一个新的生活吧!”
陈剑笑笑道:“你太谦虚了,我才是个真正的大傻瓜。什么都得靠你教我,譬如……”
云天风一笑道:“我知道,你最需要的是龙虎风云四大剑式是吗?”
陈剑点点头道:“那是最重要的,不过还有许多属于我们自己的事,譬如说怎么生男育女……”
虽然这个小天地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他们的脸上都泛起一阵桃花似的红潮,颊上、心里,都红火一般地燃起熊熊烈焰……
…
书香门第 扫校
:
21 004
第 四 章
绿草莺飞的江南,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在风光旖旎的西子湖畔,苏堤上的杨柳青翠欲滴,芙蓉花的笑颜如姣美的少女,在春风中荡漾着春情。
碧绿的湖波上泛着如黛春山。
山也含笑,水也含笑,花也含笑,柳也含笑。
遍地的春色中,洋溢着一片笑吉,浓浓的春光也在笑,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春的笑意中。
有一只小船,用它轻柔的双桨,划破了西湖水面。
操舟的是一个绰约的少妇,船着坐着一个神采俊逸的少年,他好像是沉醉在春色中,轻轻地低吟着:“美蓉如面柳如眉,如酒春色着人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太美了……这个世界简直象着蟹一般……”
操桨的少妇在格格的轻笑声中,故意将桨拍一下湖面,水珠立刻贱湿了少年的衣裳,使他了一跳惊叫道:“天凤!你是怎么了。”
少妇笑道:“我是怕你被春色迷死了,所以才淋你一身冷水,叫你好清醒一下!”
少年哈哈大笑道:“云凤,你太多心了。怎么对春天也吃起醋来了,就是要迷醉,也该是昨夜而非今朝!”
少妇睑上一红,笑骂道:“你要死了,什么话都说得出,给人家听见了算什么!”
少年仍是大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现在真恨不得告诉每一个人,要他们知道春夜良宵是多么可爱,人生得意须尽欢,温柔木住往何乡……”
少妇的脸更红了,干脆收起了木桨,用白白的手朝他身上泼水,一面还是骂道:“你简直是疯了,怎么不想想从前对我说的是什么话?”
少年继续大笑道:“悟已往之不谏,知款者之可近,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百昨非……”
吟声未已,少妇忽然脸色一沉道:“来了!”
少年也止住吟声。用眼朝后面望去,只见一艘华肪,载着七、八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郎,一个个都打扮得花团锦簇,在那群女郎中间,坐着一个华服少年,神采飞扬。周旋于群芳之间,益发显得意兴洋溢,笑伴风声。
另外在船头,船尾,还站着四个中年人,每个人都腰挂长剑,神情威猛,端立不动,象是神像一般。
轻舟上的少妇低声道:“你不过取了一个老婆,就狂成这个样子,要是像人家那样,左拥右抱置于绮纲丛中,怕不要狂到天上去了!”
船头的少年微微一笑道。“赏美人如名花,一枝清供谓之雅品,折了一大把狂嗅,就成了俗物,得妻如卿,就是把天下佳丽都放到我面前,也都成了朽草腐叶……”
声音很大,象是故意要华舫的人听见。
那华服少年闻言果然一怔,眼光扫到小船上,少妇与少年嬉笑如故,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华服少年看着他们,再看着身畔那些女子,果然轻叹一声,朝船头的一个中年汉道:
“纪五把她们都送走吧!”
中年汉应了一声,扬口打了一个呼哨,华舫后面立刻如飞地划来几艘小船,那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一个个都花容失色,可是也不敢有所表示,在华服少年的连连挥手下,纷纷地跨下木船走了。
那华服少年走到船头朝那一男一女拱手招呼道:“二位若是有兴,使请移驾敝舟一叙如何?”
船头的少年双眼向天,如若未闻,少妇却轻轻地道。“喂!有人跟你打招呼!”
少年这才轻轻哼了一声道:“我早听见了,只是懒得跟那种俗物搭喳,天凤!我们上岸去吧!”
当画舫靠近岸边时,那一男一女已经手携手,慢步徘徊在苏堤的千株重柳之间。
华服少年的神色略略阴晴了一下,随即用手向后方一挥,那四个人好似对他的手势很熟悉,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双肩一幌,象四支黑箭似的追了上去,拦在那一男一女的前面。
少妇脸色一沉,怒声道:“你们拦着路干什么?”
仍是那中年汉子领头答:“家主对二位倾仪之甚,请二位屈驾留步一叙。”
少妇哼了一声微笑道:“你主人可是那个像绣花枕头一般的轻浮纨子吗?”
“我们不认识他!”
中年人怔了一证才道:“家主人复姓南宫字少雄,杭城提起南宫公子,谁不知,姑娘如此说法似乎太……”
少妇笑笑道:“管他姓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中年人立刻道:“可是家主人极想与二位结纳。”
少妇眉道一挑道:“我们没兴趣。”
中年人脸色一变,好像要发作的样子,可是南宫少雄赶了过来,朝中年汉子一摆手道:
“纪五,让我自己来说吧。”
中年人躬身而退,少妇横起眼睛怒道:“你来说也是一样,我们不理你就不理你。”
南宫少雄不动声色地道:“在下以礼相请,并无失越之处,二位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少妇冷笑道:“我们看见你就讨厌,自然就不必敷衍你,我们不是你的奴隶.就更不必听你的话了……”
这时那中年人汉疾声大喝道。“混帐丫头,天下人莫不与南宫公子一识为荣,你居然敢如此……”
少妇将脸一沉,也怒声道:“恐怕只有那些奴颜婢膝的奴才胚子才作如此想法,我们还没有那么下贱……”
中年汉子的脸色变成酱紫,呛然拨出腰中长剑,迎面一挥,振得剑叶铮铮急鸣,然后,才怒道:“看你们操舟的手法,似乎也是个会家子,江湖上只要会武的人,对剑皇帝南宫家不会不知,你们这种态度,大概是故意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