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狂凤:错把邪皇当炉鼎+番外 作者:清风流火(云起书院vip2015-02-11完结)-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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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时候修炼的境界?!
项千也低头看着沫夜,眉心皱紧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醉二十年,她明明从不修炼,明明从来没有一句正经话,那就是说……她连天道之耳目都算计了。
这样身为变数的人,留着不可怕么?
沫夜冷然一笑,俾睨般注视着前方万万强敌,手中焚焰剑发出阵阵龙吟。
“看来天道已瞎,一只玉镯一壶酒,便能骗得天道放我二十年!既然如此愚蠢,还留着做什么?!!”
☆、434。第434章 四三四 万剑朝宗
一道剑光从沫夜身上冲天而起,化作一条银色巨龙,在空中怒然咆哮,声扬整个灵风界,直上九天。
巨龙盘旋昂扬,一股足矣斗转星移,移山填海的气势溢满天地,睁眼的那一刹那精光逆天,众人心中竟有了臣服之意。
巨大的威压之下,这是属于剑意上的压制,除了合体期以上的修士不受太大影响,其余修士均心头惊惧,纷纷出剑抵挡。
便是合体期也惊出一身冷汗来,连擦都不敢擦。
偏偏这剑意虽是笼罩整个清屿山内外,但天青剑门的弟子,油然而生的却是敬意,并非压力。
焚焰剑银色的剑芒渲天高涨,陡然脱手飞上半空,伴着银龙一声惊天长啸,在场所有人手中的剑一同震动,更有稍微低阶的宝剑,已经挣脱了主人的手,朝那银色巨龙飞了过去。
几近千万把宝剑在空中战栗鸣响,围绕着银色巨龙身周,已然是臣服膜拜的姿态。
一剑在此,万剑臣服,还有谁能触其锋芒?!
这才是真正的万剑朝宗!
墨溪远整个人已经呆了,心中如掀起瀚海狂澜,难以置信看着沫夜。
这就是他几乎形影不离守了二十年的醉鬼?她连他都骗了,也骗过了天道。
他明明看见,沫夜把风寂引丢给她的玉简……统统啃了嚼了……下酒了……
二十年……她真是醉着过来的?
难怪她一开始就说,就算醉了,她也比谁都清醒……
唯有也是如今才醒过味来的狐澈,顿时抱头痛哭,“当年你也是这么算计我的!你个一番算计不走心也不走脑的怪物!!”
“万剑朝宗?!”项千难以置信看着半空中炫目流光的万剑臣服,就连他手中的长剑也一再嗡鸣震动,直至用了威压握紧,才让手中长剑安静下来。
不可能!
短短二十年,谁人能练就万剑朝宗?!
短短二十年,她无非是醉酒望天,无非是乱舞剑法,无非是胡言乱语……
他在真仙界,自然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天道的宠儿,为何能练就万剑朝宗?!
半步渡劫……万剑朝宗……
“不……不可能!”项千突然踉跄了一下,陡然间,眼眸泛起凛冽的杀意。
这个人,今日绝不能再留下!!
突然,半空中嗖的一声轻响,隐没于浩然龙吟之中,却带着无比阴寒凛冽的气息。
项千惊惧之下堪堪闪身,一道黑色的剑光贴身刺下,只见一把墨黑色修长的剑刺入他脚下大石之中,几乎没入剑柄,而他身上的衣襟,被齐齐切去了一片。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另一边的天空,包括……沫夜。
记忆仿佛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昨天,而此时此刻,时间似乎再度凝固。
二十年沉淀下来的记忆究竟是什么滋味,那用灵酒浸泡尘封的味道,沫夜一时间也体尝不清楚。
那如能吞噬日月光华的墨色衣袍,迎风招展,立于青天之上,仿佛宇宙中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那袖口隐纹的流光,仍旧溢彩绚烂,宛若生生不息的流水,能淌过千万年的岁月。
二十年过去,他那张冷峻的脸越发显得冷毅,冰冷犹如寒玉打磨,阴寒得仿佛不像个活人。
那双狭长的眸子斜飞上挑,深邃如透不见边际的星空,却冷滞如万年冰封,沉若不见底的深海。
那曾经淡色的薄唇似染青,细腻的曲线中覆着无情,不再掺杂一丝心绪的无情。
而那眉心间一缕如暗色火焰般的印记,如燃尽了他脸上最后一丝人气,阴寒,邪傲,冷冽,俾睨……
唯独那已过后腰的长发,不再是纯黑如墨,而是夹着缕缕雪白,隐着缕缕银光,更为他整个人,渲染上了无尽的弑杀沧桑。
☆、435。第435章 四三五 逼她断袖
返虚中期,修真大道中最后一个境界,他……已经快走到大道的尽头。
半空中万剑朝宗的剑意散了,因为其主人的心境已经乱了。
前来围攻天青剑门的各大门派也陆续散了,他们知道,这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战场。
而是强者与真仙的战场,宿命者与天道的战场。
沫夜幽幽转身,悄无声息……
突然,玉玄玑一把将她拉住,“风寂引怎么办?”
“我已经通知狻猊去接古浩苍了。”沫夜看了一眼几乎染得大半身血的风寂引,心里一阵难受,“他需要大量的灵气维持等古浩苍来,墨溪远会留在这里。”
可玉玄玑仍旧不松手,“你先别走,稍后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师父,这种说辞真真蹩脚好么?”沫夜很惆怅的看着玉玄玑。
她大体能猜得出玉玄玑是什么意思,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再面对君焕天。
她不想告诉玉玄玑,再见到君焕天的那一眼,她心中竟有一种战栗,竟有一种令她不由自主就想逃走的本能。
想念归想念,但不想面对。
然,她想多了,君焕天自始至终也没看她一眼。
虚空踱步间,那沉稳坚毅的步伐似踏响了天地,而他的目光,一直锁定着旁边大石顶端的真仙界修士项千。
君焕天手指一紧,分天剑又回到他手中,乌黑冰冷的剑刃距离项千的胸膛仅有三寸,冰冷的声音沁骨极寒,“滚回真仙界。”
项千顿时愤然,“君焕天,你不该出现在灵风界……”
分天剑微微向前一送,“你没有说话的权力。”
项千看着抵在他心口的黑色长剑,一股寒意似乎从剑刃透出,直入他的心骨。
从一开始的时候,君焕天就已经锁定了他的气机,让他进退不得。
一个手段尽出怎么也诛不灭的邪神,一个装疯卖傻却领悟了万剑朝宗的变数,而他,只是真仙界中,一重天的修士……
而这时候,项千突然收到了神识传音,一个妖冶却倍加威严的女音。
“项千,回来,时机未到。”
“是。”项千恭敬答了一声,又极度蔑视了君焕天一眼,保住他真仙界修士最后一点儿脸面。
退了半步之后,凭空消失在众人面前。
沫夜早就站到了墨溪远身后,见此情形,悄悄的挪动脚步。
却没想,玉玄玑仍旧紧紧扯着她的红裙衣袖,这是要逼她断袖么?咳……
“师父,您乃芝兰玉树之人,如此……不妥吧?”
玉玄玑淡淡看了她一眼,“风寂引的情况不大好。”
“什么?”沫夜一惊,赶忙蹲下来。
风寂引的情形确实不大好,她不精通修真世界伤势的鉴定,也不知道风寂引究竟伤得多重。
但已能看出,他一身灵气已经汩汩向外溃散,连呼吸也轻浅得似有若无。
各种各样的上品丹药一直也没断过,虽然不及凌云界的丹药,可是……
“墨溪远,麻烦你将身上灵气渡给他,我怕他坚持不到古浩苍来。”
而这时候,其实……君焕天还是没看她,在众门派撤退的时候,他以神识压制,留下了祝子凡。
祝子凡在,向圣宗的人也就没走远,只远远观望着,而元纤灵仍旧陪在他身旁,一脸迷茫的仓皇。
当然,向圣宗没走远,其他几大门派也都在更远的地方观望着。
毕竟师门被洗劫心有不甘,兴许一会儿君焕天也走了呢?
兴许君焕天走了,那个真仙又回来给他们撑腰呢?
君焕天慢慢踱步走过去,那身上阴寒的气息让元纤灵身体不住发抖,可看看被压制住,跌坐在地上动也不能动的祝子凡,她还是想要保护他。
☆、436。第436章 四三六 宽厚之人
“君焕天……前辈,为何……?”元纤灵的话刚开口,就被君焕天眼梢的冷光震慑住,胆寒发颤,不敢再开口。
冰冷墨黑的剑尖将祝子凡的下颚挑起,君焕天阴寒的声音如地狱审判,“自裁。”
远处众门派的修士顿时哗然一片,纷纷打算先行开溜,难道说祝子凡带头屠天青剑门,君焕天就只给一句……自裁?
元纤灵颤颤巍巍仍旧咬牙道:“前辈,子凡也是曾经挚爱惨死魔人之手,欲要报仇才……”
“窃我族中信物,假借我名,夺我邪皇尊位,自裁已是仁善。”
距离不太远的沫夜愣了一下,信物?祝子凡?
记忆堪堪回笼,难道当年君焕天给她的那串黑色珠子,竟然是他身为邪界界皇遗孤的信物?
而那串黑色珠子,是在当年庄绍的竹楼中丢的,那就是……祝子凡!
沫夜压下心中一阵翻腾的恶心,果然已经无耻到了无下限,竟然拿走了黑色串珠,跑到刑干界冒名顶替,夺属于君焕天的位置?
祝子凡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然,祝子凡此刻一脸的恨意滔天,亦是一副慷慨激昂,突然愤声道:“那你夺了属于我的女人,又该如何算起?!”
“你配不上她。”君焕天冷然道。
“本就是你横刀夺爱,如果不是你将沫儿抢去,我也不会……”
突然,一道杀戮的剑光扫向祝子凡的脖颈,一声冲天的怒骂竟来自墨溪远之口,“敢污言秽语亵渎我的女人,死不足惜!”
…………
风寂引沉重的伤势,消减了神兽们带回大笔财富的喜悦。
沫夜将一身灵气全给了他,仍旧握着他冰凉几乎快要僵硬的手,不愿松开。
她很少这么近距离接触风寂引,二十年间,他来去匆匆,任劳任怨,但她从未多看他半眼。
她到底是个爱记仇的人,再是老好人,她也依然对旧事有点儿耿耿于怀。
如果不是他伤重,恐怕她仍旧当他是个随叫随到的透明人。
“看来,这二十年间,他对你不错。”玉玄玑淡淡道。
沫夜仍旧坐在床边,坦诚点了点头:“确实对我不错,这二十年间……他一个半步大乘,都几乎给我做牛做马了,而且……他没再逼过我半句。”
玉玄玑欣慰的一笑,“你不记恨他?”
“以前恨,后来……慢慢也就不恨了。”沫夜对玉玄玑一向很坦诚,如今也愿意透露实情,释然一笑道:“一切祸事的起源本不在他,他精通天演卦算,但事实上,他算出的并非是天机,而是真仙狗下的命令。这天下间又有多少人会质疑天演卦算有阴谋?所以,他也在局中,我不恨他。”
“能参透如此境界,你如今合体期大圆满,半步渡劫的修为,我也就不觉得意外了。”玉玄玑笑着点头,“也难得你是宽厚之人,事有缘由,便能谅解其苦衷……”
“不,师父,你错了,我并非宽厚之人。”沫夜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风寂引惨白的脸,道:“他这二十年来对我好,我就能原谅他,只因为……我不爱他。”
她又何尝不了解玉玄玑的一番心思?
从君焕天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无论如何也要留住她,而现在又借着风寂引的事……
玉玄玑忽然一指旁边坐着休息的墨溪远,“那他呢?”
沫夜低头一笑,似乎是羞赧之意,“师父刚才没听见么?他已经自报家门,说是我家男人。”
玉玄玑眸稍一挑,冷声道:“你既然称我一声师父,为师若是不准许你二人结为道侣呢?”
☆、437。第437章 四三七 赶鸭子上架
“师父是逼我欺师灭祖么?”沫夜眨着眼睛问道。
玉玄玑信誓旦旦道:“正是此意。”
沫夜忽的站起身来,一抱拳,说话连气成串,“那徒儿就只能先行将自家男人做回炉鼎,突破合体期最后一线境界,随他去往凌云界。望师父勤加修炼,待有朝一日上得凌云界,再来揍徒儿吧。”
“呵……”墨溪远突然笑了,媚眼一瞟道:“这算盘打得我喜欢。”
沫夜也转头看向他,笑道:“其实这算盘我也喜欢,可惜是个处儿,怕我不能尽兴了。”
墨溪远脸一黑,“滚!”
而这时候,古浩苍已经到达了门外,急匆匆几步闪身进来,尚未开口问话。
“沫夜,你去后院回避一下。”玉玄玑吩咐道。
“为何?”沫夜一脸诧异。
玉玄玑一指躺在床榻上的风寂引,“他既然不是你的爱人,你留在此地,是要看他脱衣服么?”
“呃……那我为什么不能去外面?”沫夜指了指通往外面的门。
嗡的一声,玉玄玑手中陡然惊现长剑,顿时杀意四起,凌冽犹如大敌当前。
“师父,赶鸭子上架……”
当的一声,玉玄玑将长剑架在了他自己的脖颈上。
沫夜一声苦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施施然走向后门,“行,我去后院避一避,避出什么事来,可概不负责。”
直到沫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玉玄玑才将长剑收起,突然看向墨溪远道:“你可甘心?”
墨溪远苦笑着身子有点儿歪,“我守了她二十年,她却从未正眼瞧过我一次,我有什么可甘不甘心的?”
…………
玉玄玑的后院种着一片紫竹,竹影婆娑,映着昏黄的夕阳,静谧中带着几分朦胧暧昧的缱绻。
竹林中央,只有一方石桌,上面还落着棋子残局,不知能与玉玄玑对弈还能留下残局者,是什么样的高人。
她是搏不过玉玄玑,明明是君子如兰的美名,却也任性得一塌糊涂,软硬不吃。
狐澈已经跑了,他说,不想看见她与君焕天重修旧好,温情甜蜜,那实在太恶心了。
其实,她也那么认为。
可整个紫竹林中,已经布下了她从未见过的顶级禁制,连无孔不入的灵气都可以隔绝在外。
看来,二十年间飞速精进的不止她一人,不管她已经多么的逆天,尚有一人,仍令她望尘莫及。
这是一种很可悲的境地,修真大道以武为尊,谁强谁有理。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