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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蓝色噩梦 作者:[美] 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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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你猜。”我把窗户开到足够大,把自己悬在窗台上,先是顶住肚子,然后从窗口爬进去,砰的一声落在教室的地板上。
  查德跟了上来。
  我用手电筒照着路,走过了几排课桌。电筒晃过整个教室,所有的角落,寻找着任何一点异常的东西。然而,除了缺少光亮,除了教室里显然空无一物之外,它和我呆过的任何一个其他教室别无二致——一样的无端压抑,一样的死气沉沉。
  “你在干嘛?”查德轻声问。
  我用一只手指“嘘——”了一下,走向教室前面。黑板上爬满的字迹是当天的三角学板书,什么m分之一。还有人把生物书忘在了椅子下的书筐里。手电筒的光线晃过了门边的电源开关,但是我并不想打开它,以防校园警察还在附近。
  我移到门口,握住球型门锁,感到一股冰冷的血液涌上我的脸。我使劲一拽,门开了,反弹到墙上,把垃圾桶撞倒在了地上。我的心象橡皮筋一样蹦到了肚子里,又在我没来得及给它复位之前,蹿到了嗓子眼里。
  查德把垃圾桶捡起来,看着我——他的面孔在黑暗中模糊了。“你没事儿吧?”他把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这时,现实却在提醒我,别忘了我在哪儿,是来做什么。我抽回自己的胳膊,踏上白色格子和绿色格子相间的地板,奔向莱斯诺夫人的法语教研室。
  手电筒的灯光只能照亮我前方大约三码的路面。其他的一切都是黑的。我大声地喊了几次维洛妮卡的名字,我的声音在墙壁之间回响。我真的希望她能在那——等着我,等着做什么鬼把戏,那都没有关系——因为现在,即便是和查德在一起,我也感到彻头彻尾的孤独。
  我的灯光聚焦在大厅尽头的红色出口标志上,它就在法语教研室的左侧。从那出去的想法让我接着走下去,走向走廊的更深处,离查德更远一些,如果他还在后面跟着我的话。
  当光线近到可以照亮出口的门的时候,我停了下来,眼睛锁在了门把手上。不可能是这样的。不可能是真的。但事实就是如此。我至少眨了十几次眼睛,可结果还是一样。一条厚重的金属锁链缠绕在两只门把手上。如果我想出去,我得退回去。
  我在那站了一会儿,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值得。也许这样就算了。也许我可以告诉笛瑞儿和安珀,我检查了所有的地方,维洛妮卡却踪影全无,然后转身离开。
  可是,这太迟了。
  我穿过了希尔克莱斯特学校的荣誉奖杯展柜,头一次发现所有的教室的门都锁上了。
  所有的,除了法语教研室。
  “维洛妮卡?”我冲着敞开的门口叫,还是没有足够地近,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我停下来的时候,握着手电筒的手已经开始哆嗦,灯光扫过支持希尔克莱斯特学校大黄蜂队的标语,各班班长的招贴画,还有掉在地上的铅笔头。
  “斯泰西?”一个男人的声音。查德的声音。我十分肯定。
  “查德?”我转过身去找他,但是手电筒微弱的灯光让我看不了很远。“你在哪?我看不到你。”
  “我就在这儿。”
  走廊里的回声使我分辨不出声音来自哪个方向,是前面,还是后面。
  我等了几秒,想听到他再说些什么。但没有动静。我继续走,离法语教研室更近了,在我甚至还没等进去的时候,眼泪就溅落了下来。
  然后我走了进去,我发现了她。
  维洛妮卡。
  她躺在地上,脑袋周围一堆课本,还有莱斯诺夫人的陶土花盆,还是完整的。一股细流从在她的头上流下,形成了一个梨状的水洼。我晃晃头,咽下自己的怒火,告诉自己那些流动的液体不过是花盆里溅出来的、或者是从天花板上漏下的水。
  但我知道它的确是血。她死了。她苔藓绿色的眼睛盯着我,瞪大着,绝望地,在问我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儿来。
  我抬头看看窗帘,它们拍打在窗台上。十一月份寒风被过滤到了房间里,与她额头上黄棕色的头发嬉戏,把头发染成了明亮的情人红色。我用手捂住了脸。房间的黑暗席卷了我。我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第二十八章
  电话刺耳的铃声把我从睡梦里惊醒,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困惑了几秒钟之后,我开始想到也许昨晚的事情仅仅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我看看笛瑞儿空空荡荡的床铺。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她在上课,我睡过了头,错过了第一节课。但马上我就想起来了,今天是星期六,是第四天。
  笛瑞儿的死亡之日。
  “喂?”
  “斯泰西,嗨,是我,查德。你怎么样?”
  “你说呢?”
  “好啦,至少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
  “就象我昨天晚上告诉警察的,我没事儿。只是被吓着了而已。”
  我闭上眼睛,尽量把昨天晚上发生的片断粘合在一起。我记起自己昏过去了,被架到一辆警车上,到处闪着警灯。桉树油和柠檬油的味道塞满了我的鼻子。有声音在试图和我说话,问我是不是还好。“是的,还好。”我宽慰他们说。
  “你想给家里挂电话吗?”他们问。“你需要看大夫吗?”
  “不要。我只想回寝室睡觉。”
  我记得自己歇斯底里的样子——痛哭,然后大笑,再哭。有一个人,大概是校医,告诉警察我需要休息。然后警察说,他们会密切注视着我,明天早上再找我谈话。就是今天早上。现在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最重要的是,我想起了维洛妮卡,死在教室的地上,阴魂不散的绿色眼睛盯着我,绝望地。
  “他们认为是我干的。”查德说。“他们认为是我杀了她。”
  “你在说什么呢?”
  “当我进了房间以后,我看见了维洛妮卡,也看见了你。我知道你是昏过去了,所以我想去帮你,但马上想到也许我应该去窗口看看,也许,我能发现些什么,抓住是谁干的。然后警察就来了,以为我要逃跑。然后他们看见你,躺在那儿。维洛妮卡……他们马上想到是我干的。他们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开始告诉他们,你知道事情的过程,我怎么看见你们救笛瑞儿,然后我跟着你进了教学楼。然后他们不让我说了,告诉我我的权利。他们让我给家里挂了电话。”
  “你爸妈怎么说?”
  “他们告诉我要合作,告诉他们所有的事情。我就照他们说的做了。警察问了我一个多小时。一开始是一个人,后来换了这个女的。我爸妈今天早上一早就飞过来了。他们吓坏了,还请了一个律师。”
  我觉得自己似乎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呜咽,在他的呼吸无法跟上他的语言的时候。
  “我得走了。”他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好。”
  “查德?”
  “告诉我你认为我是无辜的,斯泰西。我现在真的需要有人信任我。”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我听着他在电话那一端的呼吸。
  “我相信你。”我终于说,飞快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这么想。电话的那一端咔哒一声。“查德?” 但他已经挂掉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见了我的话。
  我刚想给他挂回去,却一眼看到了安珀的玩具熊背包,躺在床边的地板上。警察一定以为它是我的。我把它拾了起来,拉开了小熊肚子上的拉链。多诺万的迷你速写本在最上面。我把它拽了出来,把它揣在我的夹克衫的里面的兜里。我在想他是不是还在医院里陪着笛瑞儿,我是不是能在那见到他。然后我拽出了安珀的手机,还是没电,我把它插在了床后面的电源插座上。
  我抓起电话,打给医院里的笛瑞儿,这时听到了门铃响。也许是她回来了。我爬向床边,看到本来应该从门缝泄露进来的走廊的灯光,现在被挡住了——有人站在了门外。
  我把听筒重新挂上,轻轻地起身,观察着黑色影子与门缝的游戏。站在房间的中间,我又等了几秒,等着他敲门或者闯进来。可是什么也没发生。我抄起角落里的棒球棒,然后,猛地一拽,门开了。
  古怪的安珀。她正在写着字条,象是要留在门上的留言簿上。
  “你什么毛病?”我说,“你吓死我了。”
  “问一声早上好。”她说,不请自进。“我猜我也没必要问你怎么样了。” 安珀在她身后关上了门。“我都听说了。真不能相信维洛妮卡死了。”
  “信了吧。因为那是真的。”
  “我知道,”她说,手指抚着窗台,眼睛盯着草坪。“这都是……不该发生的事,不是吗?”
  我伸手到抽屉里找熏衣草油,希望花的香味能安抚我的心灵。
  “我听说他们把下周的课都取消了。” 安珀说。“好象还要为这事儿开个会,可是这个周末人们都走了。”她看着我在耳朵后面用手指尖点着熏衣草油。“你没事吧?你看上去心烦意乱的。”
  “你想我能怎么样?几个小时以前,维洛妮卡??李曼躺在我面前,死了。你却象一片被剪下来的脚趾甲,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有感觉?又不是我干的。我是说,我是觉得这很糟糕——我也许不喜欢她,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
  我把瓶子盖盖上,扔回了抽屉里。的确是没有意义再和她就这个问题理论下去了,因为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我也可能会象弹道火箭一样大发光火,而今天,尤其是今天,我需要冷静。力量和理智是同行的。
  “昨天晚上笛瑞儿是在医院过的夜吗?”我问,终于。
  “你说什么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她怎么能和我在一起?”
  “我昨天晚上在这儿离开的她,从医院回来。”
  “你什么意思? 你离开她了?”
  “是啊,她打电话给她的父母,然后就登记出院,我打电话叫PJ过来接我们。他过来了,我们就把她放这儿了。”
  我看看笛瑞儿的床,床单没有被碰过。“你们真不应该。她昨天晚上没回来。”
  “我想我们知道在哪儿离开的她。”
  “我们是谁?”
  “我告诉过你了,我和PJ。”
  “那多诺万哪去了?”
  “他打出租回来的。PJ嫉妒死多诺万了,他说我对多诺万着迷,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多诺万不得不自己打车回来,因为PJ不想让他进自己的车。”
  “那笛瑞儿呢?你把她放在这儿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开回了校园。我告诉PJ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和笛瑞儿一起走进大堂。我需要一点时间单独和PJ在一起,跟他透露透露,他不能总以为我就是他的了。”
  “所以你其实并没和笛瑞儿上来?”
  “没有。”
  我们的眼睛锁在了一起。不管我和安珀在这场磨难里是什么角色,我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今天是笛瑞儿的死期,而她已经失踪了。
  有人敲门。“布朗小姐?”走廊里的一个女性的声音说。
  安珀和我看向门口,然后又互相看看。“警狗。” 安珀小声说。“我拒绝和他们谈话。我们没必要和他们谈话,你知道吗。我们是未成年人。”她从我的床上抓过她的玩具熊背包,向窗户走去。
  “等等!”我嘘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离开这儿。如果你聪明的话你也这样做。” 安珀打开窗户,一条腿跨在了窗台上。
  “你没疯吧?”我抓住她的胳膊。“你现在不能走。你应该和他们谈昨天晚上的事。谈笛瑞儿。还记得吗?笛瑞儿!”
  安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她的胳膊抽开了。“我做不到。跟警察谈话能把我吓坏了,斯泰西。他们让你感到负罪。”
  “不会,如果你是无辜的。”
  她扭过头去。“她走了以后马上给我挂电话。别担心,斯泰西,这件事就会水落石出了。”
  说着,她的另一条腿跨过窗台,穿过草坪,向树林里跑去。
  第二十九章
  我甩开门,看到的只是一个矮小的、瘦弱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她从头到脚都穿着黑色的DKNY式的衣服,里面是紧身的乳白色的衬衫,脚下是一双闪亮的、方头的半高腰靴子。
  “嗨,”她说,用和她本人一样弱小的声音,“你是斯泰西? 布朗吗?”
  我点头。
  她自我介绍说,她是警官得特,我看还不如叫“得瑟”,因为她就是那个样子——二十多岁,齐肩的、艺术造型的黄褐色的头发,其中染成淡金色的一缕耷拉在一只眼睛前面。“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儿,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她说,把她的警徽在我眼前一闪。“我可以进来吗?”
  我点点头,往旁边一靠,给得瑟女人留出了房间中间的位置。她从她的闪亮的方型手袋里掏出个很薄的活页本,翻到了崭新的一页。当然,我们在这儿决不是要谈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她还没作出控制局面的尝试之前,我已经牢牢地把握住方向了。“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呢。”我回手关上了门。“我的同屋室友失踪了,我想知道你们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透过两片明亮的水色隐型眼镜观察着我的表情,等着我那紧盯着她的目光退却,等着我看向别处。当我拒绝转移目光时,她从扎了两个洞的耳朵后面抽出了一支铅笔,把它放在洁白的笔记纸上。
  “她失踪多长时间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被人送到这儿,在寝室门口,但她却从来没有进来过。”
  “有可能她在别人的房间里过夜吗?你们俩吵架了?”
  “没有。我是说,是。我们的确吵了一架。但是,也不是,她不可能在别人的房间里过夜。”
  “你怎么知道呢?”
  “听我说,我们没时间争论这件事了。我就是知道。”
  “你现在不是在帮我,斯泰西。”
  “你没听见吗?”我问。“笛瑞儿遇到麻烦了。”
  “我需要你冷静下来。”她示意我到床上坐下来。但我怎么能呢?我怎么能放松下来,笛瑞儿失踪了,而我似乎是唯一一个关心这件事的人。我从床头柜里抓起保护神瓶,紧紧地握在胸口。
  “你看,斯泰西,我们兜着圈子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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