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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七辑)-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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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驰骋在火山熔岩铺就的不毛之地
  而城堡就是钢铁……”

  他对这篇大作感到相当满意(那时夜已深了,而且他还喝了不少酒),感觉差不多找回自己了,于是脱衣上床,很快便进入甜美的梦乡。
  早晨七点钟,电话铃响了,是皓欧的老板罗杰打来的。罗杰告诉他小镇以南的特殊类别住宅区新近发生了一起案件。公司里的其他人都在忙别的工作,想问他可不可以直接到那儿,着手调查。
  八点半,他坐在车里等着通过住宅区检查站的检查。昨晚喝了太多酒,他感觉有点不舒服。他前面还有两辆车。检查站前面竖着一块巨大的牌子:

  特殊类别管理部
  伍斯特区

  欢迎光临佩里麦都
  按照福利管理法案规定,这是一处特殊类别住宅区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
  特类管理部
  让我们共同解决问题

  其他车都通过了,皓欧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特类管理部的警官。这道关卡是更广阔的天地与要求福利者(这些人被称为“渣滓”)的世界之间的分界线。
  警官把皓欧的卡在读卡机上刷了一下。
  “移民服务部的,对吗?”他看着卡,心照不宣地咧嘴笑了,“你们与那些偶然现身和失踪的传闻无关吧?”
  皓欧向他挤出一丝笑容。他不喜欢这种游戏:“对不起,老兄。无可奉告。”
  “没什么,”警官说,“非常好。欢迎您到佩里麦都来。”
  皓欧到过不少这样的地方。倒不是因为他所在的机构与特殊类别住宅区的行政管理有什么关系,而是因为他处理的那一类案件经常发生在这些地方(监狱、精神病院和私立寄宿学校)。
  有些住宅区隐没在陈年混凝土的丛林中,都是些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前的“地方当局拥有的地产”。而佩里麦都是一处新型住宅小区。小区里的乔木和灌木丛,还有假山交相辉映,形成一座座屏障,使小区的居民们远离了世外的繁杂与喧嚣。这里有装备精良的运动场和金碧辉煌的社区活动中心。小区里的住宅设计风格都非常别致,至少十种截然不同的样式足以吸引众人的目光,独具匠心的设计还挺风趣,例如圆窗、有的还附带有钟楼或者风向标,所有建筑外层都漆上了一层亮丽的色彩,充满喜庆的气氛,好像幼稚园一般。
  “这些不是‘沉没住宅区’,”负责特殊类别管理的州务卿最近声明,“也不是‘渣滓’住宅,它们是人们身份的象征:我们这个社会的同胞,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觉得自己经济能力不足,要求得到特殊和集中的帮助,我所在的部门就都能够帮助他们在小区里找到他们向往的生活方式……”
  然而看到那些钟楼和风向标,皓欧觉得佩里麦就仿佛是一座现代化的动物园。在这里,人们可以享受到类似于其他物种自然栖息地的生活条件,但从某种意义上讲,“动物园”却不给予他们真正当家作主的机会。
  心里涌动的这些想法让他略感不安,但他并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事情上,他注视着别处,寻找着某种别具含意的标志。
  果然找到了。一面墙上喷了一条鲜亮的粉红色标语:无边的世界。另一面墙上则是银色的、有着许多枝条的树状符号。
  对,这儿还有。看,在一栋低层公寓楼一端高高的砖墙上,有一个亮黄色的巨大树形图,上面泼溅了一个红字:Igga!

  在特类管理部办公处的入口内,有一种地毯状的气塞装置。皓欧再次被要求向读卡机出示身份证,等待准入许可。在对他的详细睛况进行检查时,一条已录制好的信息显示出来。“欢迎您到佩里麦都来!”一个洪亮的男声说道,“我们提醒您:特类管理部及伙伴机构致力于与种族主义、性别歧视、同性恋憎恶以及各种形式的歧视作斗争,我们的员工反对攻击性或歧视性的语言。”
  内门滑开了,他获准进入来访者接待区(住宅区居民有单独的接待区)。
  “早上好!戴维斯先生。”接待员说,“罗杰斯女士马上就要来接见你,她现在还在路上。你是喝杯咖啡还是要点别的饮料?”
  罗杰斯女士是佩里麦都地产的常务董事。她是一个充满活力、衣着考究的人,留着一头雅致的灰白短发。皓欧以前见过她这一类的人,他们都是自己的小王国里的小总理,由机构管理人员(负责警务、社会服务、卫生、教育、救济金、住房……)组成自己的小政府。但是为了交换这个王国,他们进行了一种浮士德式的交易。他们必须保持各种事情有条不紊。如果小区里有个孩子被父母打死了,或者发生了某种形式的骚乱,再或者太多的毒品和罪犯从该小区逃逸到外面正常的世界,那么罗杰斯女士的脑袋就可能会被摆上拍卖台。当世界大喊“该采取措施了”,除非能够把责任推卸给他人,否则她就将成为牺牲品。
  所以今天她非常焦虑。通常她不会抽出很多时间见这个年轻的移民检查官,凶为他无论是年龄还是地位都不如她,但现在她急切需要他的帮助。皓欧感受到了这一点。
  “戴维斯先生,我是珍妮特·罗杰斯。你能这么快就到这儿来真是太好了。”她热情地把他引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这里配有浅色家具,“可能你已经听说了,这个家伙是昨晚抓起来的,听起来像是你们经常处理的那类案件。一个年轻的女孩两三天前失踪了,现在看起来似乎和那个家伙有关。”
  “罗杰斯女士……”
  “哦,请叫我珍妮特……”
  “珍妮特,我想过一会儿再谈这件事,好吗?现在我得先见见被你们拘留的这个人。这些人有办法让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啊,当然可以,我亲自带你去警局翼楼。哦,这是你的咖啡。先喝点吧?也许现在可以简单地……”
  她既希望皓欧尽快着手处理这件事,又想听他对于当今形势的看法,她不知道该如何在两者间作出抉择。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把它带走。”
  “你尽管带走就是了。”
  她带着他顺着走廊进了一部电梯。
  “以前我们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事情。”她说,“发生得太突然了。”
  “事实上,”皓欧说(他们从电梯里出来,沿着另一条走廊往前走),“先兆出现在那里是能够看到的,将来可以作为参考。涂鸦——你没有注意到那棵大黄树吗? ‘Igga’?站在这栋楼的停车场上就可以看到它。”
  “树?对。我以前还以为树形的东西是年轻人喜欢的,这是一种时尚。不会真是一种先兆吧……嗯……”
  “实际上,人们认为树形涂鸦的出现是对现身或失踪的可靠预报,”皓欧说,“你肯定在近期的单位公告上读到过。”他显得很天真。
  珍妮特·罗杰斯微微噘了噘嘴,但什么也没有说。他们走进了另一扇气塞式安全门——这门通向特类管理部警局翼楼一等着警察过来给他们放行。
  “Igga,”罗杰斯女士说,“提醒我一下,它会是什么?”
  “它是多元宇宙的表示法。据称这个词起源于Yggdrasil,在挪威神话中它是容纳了不同世界的树。有一种理论是这样说的:还存在一个平行宇宙,在那个宇宙中,古老的挪威多神教仍然存在,没有被基督教取代,这种教派一直保留到了现代,很像印度教……”
  正说着,监管警士把门打开了。

  犯人是由于酗酒打架被抓的。这是一个留着齐根红发的矮胖男人,大约三十岁。他持有一个制作非常粗糙的身份证,上面有他本人的照片,名字是韦恩·弗内士。尽管这张身份证发了不到六个月时间,在设计上它还是与特殊类别居民或普通人群使用的身份证存在明显差别。上面提供的地址是当地的,但根本没这回事,这个地址在中央人口登记处(发证机构)倒可以查到。韦恩的指纹与国家数据库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吻合。
  然而他的英语不仅说得很流利,而且还带着伍斯特渣滓小区中盛行的伯明翰口音,略有点乡村味道,外国人可做不到这一点。
  “哦!”当韦恩被介绍给皓欧时,他说,“烦人的家伙我知道你们很快就会出现。”
  烦人的家伙!皓欧应该大声鼓掌,脸上再挂上职业微笑。他这种情况很典型:口音是土生土长的,却使用当地人从来不用的词或词组。
  他在韦恩·弗内士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领他进来的警官在门边守候。
  “烦人的家伙?韦恩,你得给我解释一下。”
  “烦人的家伙!外来移民控制部——就是你所在的部门,对吧?”
  “外来移民控制部?不,我们把它叫做移民服务部。”
  “哦,不错,我不是附近的人。”
  “你不是来自伍斯特?
  韦恩眯缝着眼睛,凝视了皓欧一会儿。
  “我不是来自这个伍斯特。你知道我不是的,伙计,不然你就不会到这儿来了,对吧?”
  “那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当然是利用隐遁者药丸了,我们把它们叫做种子。”
  “这些,是吧?”
  皓欧拿出一个小塑料袋,是警察逮捕韦恩时从他身上没收的。里面有两粒暗红色的胶囊。
  “就是这些。伙计,我不会再受到烦扰了。警察敲门的时候,我吞下了一粒。在我的血液里已经埋下了一颗种子。”
  “你能不能再透露一点,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隐遁者耸耸肩:“我来的那个地方糟透了,但是这个地方也不怎么样。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伙计,几个小时以后,我就不会再待在这儿了。这儿会成为一个空房间,我会到别处去,到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皓欧点点头。他拿出标准一览表,开始检查。韦恩来的那个地方的总理叫什么名字来着?那儿有一个佩里麦都吗?(没有,但在相同的地点有一处叫岱紫菲德的住宅区。)那里现在有什么是新闻吗?谁赢得了最佳足球队?……等等。他想构建一张示意图,上面标示有不同世界、差异梯度以及隐遁者的移动路线。
  “这件事与我无关,”过了一会儿,韦恩说,“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我是儋纳的武士,没错,所以我的手臂上会有这把铁锤。没有人能够再把我囚禁在这个渣滓小区里。我是儋纳的武士,我的家在大树!”
  他咕哝道:“伙计,如果想让我多回答几个问题,你得慰劳慰劳我,给我端上一杯茶,递上一包烟。”

  在皓欧与隐遁者待在一起的这三个小时里,珍妮特·罗杰斯似乎一直在电话机旁徘徊。他刚一出现,她就把他带回到她的办公室里,她的管理小组的成员也在那儿等着。C·I·托马斯,“我的警察局长。”戴夫·瑞凯特。“我的资深注册管理员。”瓦尔·郝鲁比,“我的福利主管。”……
  “进展如何?”他们都很急切地想知道具体情况,一边不停地劝皓欧品尝咖啡和三明治,“他来这儿很长时间了吗?你认为这是一个孤立的案件吗?”
  “他来这儿大约有一个月了,”皓欧说,“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把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魔法用来交易。我猜想还有其他隐遁人,尽管韦恩不愿意承认。我们还注意到一条规律:儋纳的追随者喜欢成群结队地隐遁。”
  “但如果他们分别在不同的地方把药给吃了,最后怎么会都在同一个地点碰头呢?”瑞凯特先生问。
  皓欧微微一笑,试图把他的愤怒隐藏起来。他能断定这些人整个上午都在这儿焦灼不安,他们极度轻视事件的重要性,妄想自圆其说,想说服自己不要恐慌。房间里弥漫着恐怖的沉闷气氛。他们怕什么呢?宇宙不过突然在自家后院出现了裂缝——那是宇宙的事——用不着他们操心。但不是这个原因,让他们烦恼不已的是被指责没有足够迅速地注意到这次事件。
  “人们常常对他们如何聚集到一起感到不解,”他对瑞凯特先生说,“不明白药能否把他们穿的衣服和口袋里装的东西都带过来。事实上我们对种子如何发挥作用还一无所知。科学家认为我们仍然在错误的问题上反复徘徊:我们试图通过与其他药物相比较来理解种子,这与通过称重和测试硬度来理解磁铁是一个道理,这个过程中涉及到某种力,与我们熟悉和感觉的力有本质上的不同。”
  “你说他是儋纳的追随者?”C·I·托马斯问,“儋纳是异教徒的上帝,对吗?”
  “对,”皓欧说,“雷神:多纳、都纳、梢……”他复述着一首打油诗,是另一个隐遁者教给他的:
  “沃获的老婆是独眼龙,
  ……”

  与会的管理人员讪讪地笑了。
  “就是说他来自一个异教社会?”珍妮特·罗杰斯问道。
  “不,不是的。他来自一个和这个社会很相似的地方,只是有细微的差别(比如我们所称的特类管理部在那儿被称为特别管理部)。异教崇拜很可能起源于一个很久以前就分化了的世界,似乎随着隐遁者穿越了许多世界,然后被迅速传播。”  他把三明治吃完了。
  “现在我得调查这次失踪案件。这个年轻女孩……”
  看起来骨瘦如柴的福利主管瓦尔…郝鲁比给他讲述了这个故事。
  “对,这是一个名叫台穆莘·彭丹特的女孩,15岁。她自身存在很多问题:她受尽了虐待——身体虐待、性虐待,在看护体制下生活了四年。她拒绝接受给她安排的工作,还逃跑和吸毒。这两个月她住在我们的住宅评估单元里。最近她变得很健谈,所以我现在收集了关于隐遁者、种子和儋纳等有关的一切。我想我们早就应该多留心了。”
  突然,她向前靠了靠,用深陷而急切的眼睛观察皓欧的表情:“但你是知道的,戴维斯先生,他们都是这样。现在才说我们早就应该看出先兆,这已经太迟了。”
  皓欧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谁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
  “负责她的社工杰泽敏…布赖特,都是两天前的事了。杰泽敏把她带出去过,还和她谈论了一些她近期存在的问题。台穆莘觉得人身受到了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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