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拔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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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船只经常在沙克贝抛锚,然后再开到萨普里斯小岛边的避风湾。避风湾里除了珊瑚和石灰岩外,什么也没有。岛顶上的平坦地带不到一英亩。
一六八三年,他离开牙买加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当时,贵族院认为他犯了藐视王权罪,准备逮捕审判他。他的全部财宝留在了这里。当他在饥寒交迫中死去时,也没有向人谈起那些财宝藏在什么地方。可以肯定,那肯定是聚宝盆,装满了从劫伊斯帕尼奥拉岛、商船,帕纳马和马拉开波掠夺洗劫而来的数不清的金银珠宝。由于摩根的死亡,这些财宝全都变成了无影之谜。
人们都说这些财宝就藏在这座萨普里斯小岛上。但是两百多年来,有不少想发财的人跑到岛上,水上水下地寻找,结果是什么也没找到。但是,六个月前,在一个星期内发生了两起令人费解的事件:一件是沙克贝的一个青年渔民突然失踪;另一件是纽约一家匿名大财团用一千镑从原小岛主人手里买下了这座越来越神秘的岛屿。
这桩买卖成交几星期后,大剪刀号游艇来到了沙克贝,开进萨普里斯岛边的避风湾。游艇上全是黑人。他们在岩石上面开凿了一条石阶路,还在岛顶上搭起被很多牙买加人称作是泥巴墙的简易小棚。
那些人似乎什么都有,只从渔民手中偶尔买点新鲜水果和淡水。
他们悄无声息地在那里忙碌,没有给人们带来任何威胁。他们对海关解释道,他们来这里是为彼得斯堡的奥鲁贝尔斯有限公司捕捉热带鱼,尤其是各种各样的毒鱼和珍贝。在他们全部安排好以后,便会从沙克贝、玛利亚港和奥拉卡贝萨的渔民手里买下许多这些东西。
有个星期,他们把一些爆破设备带到了岛上,对外说要用它来帮助开凿一个大鱼潭。
后来,大剪刀号就每隔两周在这里往返一次。人们通过双筒望远镜,也的确看到许多小鱼缸被搬到了船上。有六七个人长驻海岛。一个哨兵从早到晚每天在陡峭的石阶小道边钓鱼,凡是看到有小船出现,他就警告船上的人,不准船靠近。大剪刀号每次来也是停在哨兵钓鱼的那个地方。
在白天登上小岛是根本不可能的。倒是有过两次在黑夜掩护下偷偷爬上去的事,但上去的人没有一个不死。从此就再没人敢用生命的代价去冒这个险了。
第一次是一个当地渔民。他不相信那些人来这里只是为了热带鱼,他认为他们肯定是来找财宝。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他游向小岛。可是第二天他的尸体被海水冲回到了岸边。鲨鱼和梭子鱼把他身上的肉吃得精光,只有一副骨头架子留下来。
就在那个渔民快游到小岛上时,沙克贝村的全体渔民都被岛上一种可怕的鼓声所惊醒,声音好象是从小岛中部传来。后来听出来,那是伏都教使用的一种鼓,开头声音不大,后来越来越大,一直敲了大约五分钟才停下来。
从那以后,小岛就成了一个神秘之岛。就是大白天人们也离它远远的。
这件事件使斯特兰韦斯对岛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大感兴趣。他给伦敦写了一份长篇报告。报告分析说,由于雷诺冶金公司和凯泽公司在沙克贝发现了大片铝土矿,一九五○年后,牙买加就成了重要的战略目标。斯特兰韦斯认为,如果是在战争期间,萨普里斯岛上的活动很可能会被看成是在修建一个潜水艇基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奥乔里奥斯有一个新建的铝土矿港口,离岸只有几里远。雷诺冶金公司的船必须经过沙克贝才能到那里装货。
伦敦接到报告后立即派人去华盛顿进行调查,结果表明,巨人比格正是纽约那家买下萨普斯岛的匿名大财团大老板。
从那里到现在已过去三个月了。斯特兰韦斯接到命令,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渗透到萨普里斯岛去,想办法搞清那上面在干什么。于是他便在沙克贝西边租了一块名字叫“爱神木大厦”的地盘。这个地方既有十九世纪初修建的颇有名气的牙买加“大宫殿”建筑,还有一幢现代化的海滨别墅。别墅刚好和大剪刀号在萨普里斯抛锚的避风湾遥遥相对。
他从百慕大海军基地请来两名游泳高手,架起望远镜日夜监视小岛,可是什么可疑情况也没发现。一个风平浪静的黑夜,他命令这两名游泳高手游过去作水下侦察,搞清小岛的水下建筑情况。结果是出人意料地恐怖。就在他们出发一小时后,可怕的击鼓声从小岛上传来。
那天晚上,两名游泳高手没有回来。
第二天,海水把他们冲到海湾两个不同的地方,确切地说,是两具被鲨鱼和梭子鱼吃剩下的残骨架。
讲到这里,邦德忍不住插嘴道:“等一等。鲨鱼和梭子鱼是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它们在水中不是很凶残。这种鱼在牙买加周围的海里并不多,而且它们也不在晚上找食。不管怎么说,我不信这两种鱼会主动进攻水中的人,除非水里有死鱼或者血腥的东西。在个别情况下它们也会朝白生生的脚咬一口,但那是出于好奇。这种事情以前这里发生过吗?”
“有过一次。那是在一九四二年,在金斯敦港口,一个姑娘的脚被鲨鱼咬断了。后来再也没有这种事。”斯特兰韦斯说。“她那时正坐在快速汽艇后面,双脚在海面上下拍打着。那鲨鱼大概是被那白生生的脚吊起了胃口,而且快艇的速度也刚好合适。不错,我正是考虑到了你刚才讲的那些因素,才把那两人派了出去,何况他们还带了鱼叉和刀子。我想我是尽到了责任的。
但这事太可怕了。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情绪有多糟。从那以后我们一事无成,只好想办法通过殖民部和华盛顿用合法手续来摸清它。你知道,这个岛子现在已属于美国。真他妈见鬼,这事办得拖拖拉拉,阻力不小,而且也没有找到任何关健线索。似乎在华盛顿有相当的保护层和精明善辩的国际律师在保
护他们。我们完全干不成事。伦敦方面叫我别动,等你来了再说。”斯特兰韦斯说完,喝了一口威士忌。然后用期待的眼光看着邦德。
“大剪刀号的活动情况怎样?”邦德问。
“还在古巴。据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情报,它一周来一次。”
“它总共来过几次?”
“大约二十次吧。”
邦德简单地乘法运算了一下,一百五十万美元乘上二十,如果他的推测是正确的话,比格从岛上已经弄走了一千万英镑。
“我已替你安排妥了,你就住在爱神木大厦,还给你搞来辆车,叫‘山地阳光’。新换的轮子,很适合在这里的路上跑。还有,给你找了个勤务工,叫夸勒尔,从鳄鱼岛来。这人水性极好,又是个渔民,行动非常敏捷。总之,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把‘西印度柠檬公司’在马拉蒂湾的招待所租下了,就在岛的另一头。你在那里可以修整一个星期,作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等待大剪刀号再来这里。如果你想游到萨普里斯岛去,那身体非得练得很棒才行。我想这是唯一的答案。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吗?当然,我不会走太远,我得呆在金斯敦,和伦敦、华盛顿保持联系。他们对我们的全部情况都要了解。还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决?”
邦德脑子里一直在考虑他的行动步骤。
“是的,有件事,请你最好同伦敦联系一下,从海军部借一套压缩空气瓶的蛙人服,几只鱼叉枪。法国造的“香槟”牌就很好。还有水下电筒和匕首。叫他们从自然历史博物馆弄点专门对付治梭子鱼和鲨鱼的麻醉剂,还有美国人在太平洋上用的专治鲨鱼咬伤的消毒药。东西准备齐了,让海外航空公司的飞机专门送到这里来。”
邦德停了停。“对了,”他往下继续说,“我们在大战中用来破坏船只的那种水下爆破弹也要。”
第十七章 养精蓄锐
邦德坐在阳台上,尽情尝着丰富的早餐。香槟酒里放了一块酸橙片。红香蕉,紫色星形苹果和红柑桔满满一大盘也放在桌上。他面前有一盘炒鸡蛋,一盘熏肉,还有杯世界上最好吃的兰山咖啡和黑糊糊的石榴果冻。
他身穿短袖衫,头戴一顶草帽,一边吃一边欣赏着阳光下的金斯敦和罗亚尔港口的美丽风景。以后的事是好还是坏还不一定,但此时能坐这里好好地享受一番,那确实是一种安慰和幸运。
邦德很熟悉牙买加这片土地。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他在这里呆了好长的时间。当时古巴正想尽办法渗透进牙买加工会。他当时的任务就是想办法阻止这一渗透活动。很快他就喜欢上了这绿色的海岛,尤其喜欢牙买加人的坚强和幽默性格。他很高兴现能故地重游,而且在大干之前还有一段时间休息。
早饭后,斯特兰韦斯带着一个小伙子来到阳台上。小伙子身材高大,皮肤棕色,身上穿了件退了色的蓝衬衫,下身是条棕色的旧斜纹布裤。
这一定就是那个鳄鱼岛人夸勒尔了,邦德想。只看第一眼,邦德就对小伙子产生了好感。他身上既流着克伦威尔时代的士兵的血又流着海盗的血。
脸上的肌肉表明他力大无比。嘴巴紧紧地闭着,眼睛有点灰白。光看那只鹰钩鼻子和淡白手掌,很难知道他是个黑人。
邦德和他握了握手。
“早上好,头儿。”夸勒尔说。对一个在海上踏风顶浪、辛劳一生的水手来讲,这也许是他所知的最高头街了。他的口气既没有讨好,也没有谦卑,好象是和船上的一个伙计讲话,整个举止言谈都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不卑不亢的人。
由此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象苏格兰地主与他的随身猎犬。主仆关系自不待言,但两者之间也没有卑贱差别。
三人在一起又商量了一番下一步的行动,然后斯特兰韦斯继续在那里忙着办理邦德交给他的事,邦德和夸勒尔来到夸勒尔从金斯敦开来的汽车上,到了交叉公路。
牙买加的绝大部分小山都象鳄鱼背脊一样,交叉公路好象是这鳄鱼背上的脊梁骨。他们上车时九点钟不到,山路上吹进车里来的风凉爽宜人。公路在伸向北面的平原地带盘旋着。邦德大饱眼福,看到了很多堪称世界上最美好的风景。由于纬度的变化,各种各样的热带植物都看得见,比如:绿油油的竹林、暗绿色的面包果、乌木树、桃花心木树和洋苏木树。当汽车开到平原时,又是一片一望无垠的甘庶林和香蕉林出现在眼前。
夸勒尔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旅行伴侣和向导。他们路过闻名的卡斯尔顿棕榈花园时,他给邦德讲起了挂在天窗门口上的蜘蛛网是什么样子,他还说他亲眼看见了一只蜈松虫与一只蝎子打架的场面;他告诉邦德热带丛林里的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怎样区分雄性巴婆果树和雌性巴婆果树,树林中哪些植物有毒,哪些热带草药可以治什么病,椰子果长到崩开时里面的压力应该有多大,一只飞翔欢叫的鸟嘴巴张开时舌头有多长,等等。
他讲得津津有味,但邦德他并不具备这些方面的专门知识,用的词语也不准确,比如把飞蛾说成是蝙蝠,“喜欢”读作“热爱”。讲话时他还经常抬起手来给路边的行人打招呼。那些人也向他挥手致意,嘴里叫着他的名字。
迎面开过来一辆满载乘客的公共汽车,车头挡风玻璃上有“罗曼司”三个大字。当司机认出夸勒尔时,高兴地按了几声喇叭。邦德对夸勒尔说:“看来认识你的人很多啊!”
“我从三个月前就开始注意萨普里斯岛了,头儿。”夸勒尔回答说,“在这条路上我一个星期要跑两趟。你到牙买加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来。他们无所不见、无所不知呢。”
沙克贝海湾形状象一弯月牙,大概四分之三英里宽。深蓝色的海面在从墨西哥湾来的信风吹拂下起了层层涟漪。
他们站在离海边一英里的地方,放眼看上去,映入眼帘的是离海湾边不远的一长串礁石。它们在海水轻轻拍打下,溅起细细的碎花。海湾对面的萨普里斯岛冒出水面约一百英尺,下面的避风湾非常平静。东面的海浪比较强烈,腾起簇簇浪花。
岛子略成圆形,很象一只高蛋糕放在蓝色瓷盘上,顶上盖了一层糖霜。
成排的棕榈树环绕着海湾,一排排渔民的简易小屋坐落在棕榈树间。邦德在距那排小屋一百英尺远的地上将车停下,站的位置刚好能平视半里以外萨普里斯岛绿油油的岛顶。夸勒尔用手指了指岛上树林中冒出的泥巴墙小屋顶,把望远镜递给邦德。邦德举起双筒望远镜观察着岛顶,只看见一缕被微风扬起的青烟外,没有看见其它任何生命的迹象。
邦德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从岸边到大剪刀号停泊点之间宽达三百码的水域上。据夸勒尔讲,大剪刀号的抛锚深度大约三十英尺。一小时以后。小岛周围的一切都刻在了邦德的脑子里。他转身回到车上。他们没有马上回住处,而是把车拐上大道开向蒙特哥贝湾。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到了目的地。在一家饭馆吃过午饭后,他们顶着下午的大太阳,又开了两小时左右到了东边的马纳蒂湾。那里有西印度柠檬公司给雇员们度假修筑的小别墅。为了防止白蚁的侵害,这里的房子都是由支撑架悬空支撑起来的。邦德把车开到离海边二十码远的一排房子后面停下。夸勒尔去安排房间,邦德则拿了根浴巾缠在腰上,绕过几根棕榈树来到海边。
他在水里呆了大约一个小时,游累以后便仰身浮在暖洋洋的水面上,对萨普里斯岛和它的秘密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猜想。他一直在考虑三百码宽的水面和那些鲨鱼、梭子鱼和大海中其他凶恶的动物。大海是一本大书,任何人都不可能把它全部读完,彻底弄清。
在从海边回小木房的途中,邦德第一次被白蛉虫叮咬了。夸勒尔见到他背上那块红斑时,咧嘴笑了笑。他知道,没有多久,邦德背上定会痒得难受。
“我没办法赶走它们,头儿。”他说,“但我有办法止痒。你最好去洗个澡,冲掉身上的汗气。这些小虫在晚上就闹腾一个钟头,以后就只喜欢把臭汗当美餐了。”
邦德冲了澡出来,夸勒尔拿出一瓶药水蘸着擦在他背上。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