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 by慕容姐姐 (虐文,悲剧,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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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黑暗里的无尽苦痛 ……
6。
迷糊的睡了片刻,终于有人来为我解开绳子。端给我一小碗米粥,虽然极是饥饿,却没有胃口,勉强咽下了两口。
有两个人来拖着我,将我带至一间暖和的内室。满室都是暖仆仆的药香。
将我按着跪倒,提起一条手臂来,衣袖挽起,腕上便被划了一刀,我痛得不及,手腕却给紧紧握着,血流出来。
仆侍端着盅子接血,直到满了,才放开了我。
一时也摸不到什么东西来包裹伤口,只好用另一只手按住伤处。头有些玄晕。
房间的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听话,来喝了这药。”语气温柔地劝哄着对方,与申那冰冷的声音却似又不似。“先生说到了明年春天,荷的病就会好了,来。”
另一个声音恹恹的,“我自己明白这病… 难为申还来安慰我。”
我正懵怔,下巴忽然被扳高,“申,看看这个,不知怎么好端端的竟然然盲了。”是锦。
申用鼻子嗯了一声,也未知有没有望过来。仍旧哄着身边不肯吃药的人。
“告诉我是怎么盲的?” 锦转而问我。那并非是出于关心的语气, 只是戏谑而已。
我张口,却发现不能吐出半个字来。
锦却以为我不肯回答,在我面上掴了一掌。我仆倒在地上,如堕入冰窖。一时间,连喘息的气力也无。
“锦公子不必动气,他体质纤弱,承不住药力,想是那药令其失声。”
听到那郎中的话,锦扯我起来,整个脸儿被他握在手里。“原来如此。这回不但眼盲,又哑了,甚是可怜哪。”
“那岂不是正中了锦的意。”申的声音似乎又回复了一贯的冷淡。
“既然申也这样讲,那我便不客气了,呵呵。”锦说罢,忽然拎起我,按在口唇上大力吸啧。
亲罢便将我一抛,命一旁的小厮道:“好好浣洗一番,带到我厢房去。”
想起被冷水灌肠的痛楚我便不寒而栗,锦的仆侍似乎特别精于此道。冰冷的象牙管插入体内,水一遍遍从后面倒灌入腹中,连体温也一并洗了去。
为我换上薄薄纱衣,推入房内。跌坐地席上,我永远都躲不开这暴虐的恶梦。锦的高大身形推开拉门,立在我面前,除去外衣丢在地上。男人膨胀的情欲的气息令我恐惧。
锦握住我的脚踝,将正试图缩后的我拖回来,如正准备美餐的狮子对猎物般的毫不容情。
就那么狠狠地推倒在榻上,如撕一般的扯开衣裳。锦将我的两手按到头顶,一手将我的脸按向一边,舌头顺着颈子慢慢舔舐,滑到锁骨。那甜腻的感觉令我不住颤抖。
锦的膝盖强硬的顶开两腿,硬硬的抵在分身之上揉捻。我又惊又怕,又抗拒又难过。锦用手托起我的一条腿,折起来按在胸前。手指顺着腿弯游走,他的手指扫过的地方,腿部的皮肤也随之轻轻抖动。我咬住唇,忍着这令我难以经受的玩弄。
锦的手指停留在两腿之间的部位,指尖轻轻的回旋。我不安的扭头,不知如何面对他这样的折磨。
他向后滑,向后滑,指尖触到令我心悸之地。他的指甲侧着切入缝隙,轻轻刮着缩紧的洞芯,那麻痒不堪的感觉,令我试图挣着去扳开他的手。
锦将我两手重新按到头顶,毫不容情的掌掴我,我唇角渗出血丝,再不敢将手缩回,他才罢手。
双腿被蜷起来压在胸上,锦硬硬的分身猛地刺入。被撕裂的痛楚令我有片刻失去意识。锦用力的按着我,令我不能有半点的退缩,身体被死死按在那里,接受着暴虐。
黑暗之中的无尽暴虐。
眼盲之后,身体的触觉仿佛更加敏感。锦的暴器撑开肉壁顶入深部,抽出,再推进。火烫而坚硬的男人的分身,一遍遍摩擦着破损的内膜。
那预示着我将有至少半个月夜不能眠的痛楚,并且,这半月之内,锦或者其他人仍不会因此而放过我。伤口在愈合之前会被不断的撕裂,不知何时才能不再疼痛。
锦泄过之后便即整衫离开。我用撕烂的衣衫勉强裹起身子。挣起身,摸索到墙边坐下,身下有液体流出来。撕下一段衣纱,用牙齿绕在仍在淌血的腕上,勒紧。
耳边忽然浮现申的声音,他对着荷的,温柔的声音。
7.
差不多整个冬天。
日日都是在饮药、捱痛、取血中渡过。
耳边是申对荷的百般爱护。而我,就这么听着申对荷的温柔语声,夜里混乱的梦,片刻的幻觉,见到申笑着向我伸出手臂,刹那抱紧的却变成了荷。
连申的样子也早已模糊了。却从第一次听到他对荷的说话,梦便开始。我混不知这些乱梦,于我代表什么。白日见到的申,与夜里梦中的完全不同。
或许荷在一天天的康复,而我,锦总是用长长的烟嘴托起我的脸, “啧啧,苍白成这个样子。这么好的东西给申糟蹋了。”
然而却并不会因此而放过我,锦一手捉起我的头发,“这头长发倒真是漂亮得紧。”另一手已探到衣衫深处。被锦摆弄着,血落在瓷盅之外。
“冷玉般的身体。”锦似在叹着。他的手却是火烫般的,在我身上游走。
锦的玩弄,似乎连我的每一寸肌肤也不放过。我惧怕他无休止的吻、无休止的揉捏、以及无穷无尽的花样。给他紧拥在怀里,我感觉不到温暖,却只有欲火的酷寒。
随他兴起,他也许会捉起我的足,甚至放在口中吸吮每个脚趾。肆意而贪婪、毫无节制的品尝着我的身体。
“申不觉得,这样微微半张的眼睛,仿佛含着水汽似的,比不盲时更加迷人… ”
“虽然不能发出呻吟,但是那种喘息的声音…啧啧。”
锦似乎乐于在申的面前玩弄我。或许是因为荷的抑郁,而锦仅仅是为荷取乐。而往往,我的窘态的确能博得荷的一笑。申很少笑,但他并不阻止。
取血之后,便是属于锦的玩乐时间。
锦将五枚生的鸡蛋,逐一塞入我的身体。然后命我背对着蹲在铜盘上,将体内的蛋一枚枚生出来。
当最后一枚蛋带着血叮当落在铜盘里,我成身都是冷汗。
如果锦恶作剧的将刚刚露出的蛋壳再推回体内,我便不得不喘息着再次努力,这样的反复直到锦觉得厌倦。
但这并不是令我最为惧怕的游戏。锦会将蛇或者蟮之类的东西插入我的身体,我害怕那种触觉,害怕那种深入体内的蠕动。然而我无法求饶,无法因恐惧而哭叫,怕到极点,人便会悄没声息的失去意识。每一次我只能期望昏厥早些来临,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抵抗。
“罢了吧,你将他吓死倒没什么,荷却没有药引了,呵呵。”
申的一句话解救了我。
不知从何时,我开始幻想申的抚弄,在被锦亵玩的时候。而恍惚间似乎被申拥在身下的,时而是自己,时而是荷。
夜里总是从恶梦中醒来,梦里总是身陷雾气迷朦之地,似是生之尽头的所在。仿佛看见,母亲的脸,在白雾之中展开笑容。我跌撞着奔过去,连身上的伤也不知痛了。赤足陷在雪里也不觉冷。一直仰望着那方向奔过去。然而,那笑容仍是不见了,四周只是白茫茫一片,却分不清方向。
时而,那又是申的模糊的脸。
8。
两臂的伤痕从手腕一直布到臂弯。荷的病却果真好转了。
锦似乎也厌倦了我,很久不再出现。从来不曾担心过明天的遭遇,却开始担心荷不再需要我。心里有难言的滋味,混在药香和血液的腥气里的绝望。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究竟是梦还是错觉。
荷停药之后,我便被遗忘在存身的小室。那日,锦的人来又带我去浣洗。换了纱衣,被关在铺着苇席的室内。等了许久,却并不见锦来。我不敢躺下,便迷迷糊糊地倚着墙瞌睡。
正半梦半醒着,拉门忽的被推开,我惊醒着坐起来。衣绸窸窣,那人俯靠过来,却是扑面的酒气。
我以为是锦,便不由得退缩。那人却伸出手来,捧住我的脸,十指纤长温暖,猫儿一般的轻柔。嘴唇贴上来,轻按在我的眼盖之上,从左到右,来回地亲吻。
手臂绕到背后,轻轻将我收入怀中。亲吻滑到唇上,舌尖在唇间轻轻扫过,启开牙齿,直探进来。
男人的气息无可抗拒的侵入来,柔软的四处探寻的舌,却令我感觉四肢也轻飘飘的,无一丝气力。 好似全身融化在这样的怀抱里。
这不是锦。
他一遍遍亲吻着我,手臂一再收紧,仿佛要将我嵌入怀里。却又是无比轻柔的,似怕揉坏怀里的人。
我已隐隐知道,他所爱惜的那个,根本不是我。
“荷,荷,”那人喃喃着,似是醉话。
我心轰然。原来是申,原来,申将我当做荷。
申仍在耳边呢喃着,手掌轻轻抚着我的脊背,那是极度疼爱的抚摸吧,轻柔得令人心碎。他和着我轻轻躺倒在榻上,解开纱衣的带子,暖暖的手掌抚上我的胸膛。亲吻离开我的唇,贴到胸上去,来回来回的摩梭。
我静静躺在那里,任他将对荷的爱欲发泄在我身上。这情景我并不陌生,多么像梦里的情节。我原以为那只是梦,从不敢奢望有日可以成真。我微微地颤抖,不知是因为他的爱抚,还是因为梦的成真。
申进入我的身体,“荷;我弄疼你了吗? ” 他问着,停下动作。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也可以不疼。锦或者之前的申,或者任何一次,都疼得令我不欲生。
申一边轻轻撞动,一边迎上来继续着亲吻,像是安抚着身下的爱人。然后一边握住我的分身。
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觉,我弓起身子,很快就在他手中喷射。他贴在我耳边,细细的问:“舒服吗?荷。”
我恍然以为,我就是荷。
我以荷的身体,初尝了情欲的滋味。
在那么多的折磨之后,我终于尝到了情欲的颤抖,而不再只是无休止的疼痛。我感到面颊一线冰冷,那居然是泪。
申经历了高潮,他拥紧我,脸贴在我胸上喘息。然后,就那样睡去了。
听着他的睡熟的呼吸,我不忍挪动一下身体。他贴得那么近,近得令我迷惑。
我一夜未睡,却又似一夜都在幻梦中。
9。
醒来,昨夜那酒醉者已无所踪。窗棱里透进几线黎明的清冷阳光。我挣坐起来,仰脸凝视,竟有如人在梦里。
我试着移转视线,晨光里模糊的和室,尤似笼着层淡雾。但我竟然可以看见了。
再见到申时,已过一月。我的眼睛时好时坏,慢慢习惯了摸索着做些事,但所能做的,不过是擦洗地板这样的粗事。关于那一夜,我已不能确定是梦是真。但是申的亲吻,令我重获得微弱的光明。
亦不知那夜,荷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申却没再出现,或许他根本不会记得酒醉的事。我默默地洗去他留在我身上的痕迹。洗去了,便再没人会记得。
一日,仆侍让我收拾东西,然后带我到大门口。申的马车停在那里,一时间竟觉恍惚。申挑开门帘从车内探出身来,抬起我的脸,问我:你一定恨我吧?
我挎着小小的包裹跟在车后面,车轮卷起一路的烟尘,而心里一片一片空落,如同路的尽头淡失了颜色的天空。
申将我留在了蔷薇楼。
从第一次接客开始,我的眼睛便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我亦不想看到将我按在身下的那些人; 不想看到只有黑夜没有白昼的存身之地。
每次被陌生的欢客淫亵,一整夜的无休无止的欲望,多久都没无谓,这个整衣离开,还有下一个, 今天过了,还有明天。我只让我的心变成空的,疼痛难捱的时候将眼睛睁开,望着无尽的黑暗,冰冷的; 让被折磨的身体忘了知觉。
没有什么不能捱过,对于这样的我。粗暴如噬咬的亲吻,亦或喉咙里陌生男人的肉器,恩客的特殊僻好,无论什么。被插入各种古怪的东西,我已记不清有多少次,在浴室里将带着血的嫖银从身体里取出来。
楼下笙歌传来,一阵一阵,每夜不停。我取出藏在袖中的瓷片,在腕上划一道痕。每一次,便是一道血痕。
直到那一天,我发现这蔷薇楼的老板,竟然是多年不见的哥哥。
靠在门边不停地抖,那些遗忘许久的往事,随着哥哥的声音一幕幕浮上来。瘫坐在地上,直到有客人进来,才发觉面上已湿。
多么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却听人一再说出哥哥的名字。记忆里遥不可及的家,却忽然出现在耳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