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短文合集 by:朱夜(rednight) >

第6部分

短文合集 by:朱夜(rednight)-第6部分

小说: 短文合集 by:朱夜(rednight)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脸色!哈哈哈。。。” 
 
 
  我扶他起来,淡淡笑着说:“你有这么厉害?能让人家这么想你?” 
 
 
  他贴近我的脸说:“你还是不信?”迅即弹开身体,呵呵笑着说:“我看你是想上我,是吧?行呀!我都可以的。如果你还觉得没有爽够,我也可以反过来再让你爽一下。” 
 
 
  我抚去他头发上蒙着的雨水,说:“我都快迫不及待了。我们去哪里?去你家?” 
 
 
  “也行呀。不过有点远,你会不会等不急在车上就撑帐篷了呢?”他眯着眼睛调侃我。 
 
 
  我璀然一笑:“喝,你胆子可不小。真的要带我去你家?你不怕我绑了你抢了你甚至杀了你?” 
 
 
  “我?我会害怕?”他坐直身体拍着胸脯说,“我堂堂正正一个大男人,我会怕什么?”他面对面地紧盯着我的眉心,突然捋起袖子,把自己的胳膊杵到我眼前:“看!看看这是什么?” 
 
 
  他的左胳膊外侧有一道凸出的鲜红色疤痕,旁边缝过针的线脚清晰可见,从前上向后下延伸,足有一掌长。 
 
 
  “看!”他咧嘴笑着,“看到没有?呵呵,我什么都不怕,你明白了吧?” 
 
 
  我饶有兴趣地问:“哦?这里面也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吗?” 
 
 
  他收回衣袖,得意地说:“当然啦!有次在长途汽车站。。。对面有个肯德鸡的,你知道那地方吧?我去上厕所,真的是去上厕所,不是去找男人。我进去了,却看见人家欺负一个小孩子。那小子脸涨得红红,被人用刀逼着不敢大声叫。他看见我进去,就眼泪往往地看着我。我冲上去说干什么!没看见人家不情愿吗?那人也是个吊,泼口骂我多管闲事,挥刀让我走开。我说今天这事我管定了。谁让你欺负人呢!那人怪叫着高举着刀就朝我冲过来。我觉得胳膊这里一热,当时都没觉得痛。我夺下刀,把那家伙踩在地下狠揍了一顿,揍得他哀告求饶,我抬起脚,他一溜烟地逃了。我这才有点感觉。上医院缝了好多针呐!你瞧瞧!你说,我会怕你吗?我看你个头还不如那个家伙呢。哼哼!” 
 
 
  他抓过可乐喝下一大口,绷紧脸故作狰狞地盯着我,样子却如同耍赖撒娇的小孩。他绷紧脸的神态只持续了几秒钟,便架不住地呵呵笑了起来,摸着我的腿说:“你怕了吧?别怕嘛!你又没欺负人,我不会揍你啦!” 
 
 
  我说:“你喝醉了。” 
 
 
  他“吃吃”笑着说:“恩哼,是醉了,想去睡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湿漉漉地望着我。   
 
 
  我搂过他的肩膀说:“对,是挺晚了,该去睡了。”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扶他进后座,刚直起身,他伸手拉了我一把,把我拖紧在他身边。他说了个地址,便仰头靠在椅背上打瞌睡,却在椅背下面始终任性地抓着我的手。 
 
 
  他家住在高架路边一栋灰色的公房里。楼梯走道上停着各家的自行车,走道灯又不亮。他一边说“小心,别撞着了”,一边趁机搂住我捏摸我背上的肌肉。我默不做声地任他搂着,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走。 
 
 
  推开他家的门,是个单间,房间的陈设意外地普通,普通到让我有点失望的地步。唯一的亮色就是床脚下静卧着的一双黑色的漆皮舞鞋。他关上门,在我耳根上亲了一口,问:“你先洗澡?我先洗澡?还是我们一起洗?” 
 
 
  我坐上床,拿起床头柜上一顶带前檐的法式黑色灯芯绒学生帽,翻过来看了一眼说:“这么可爱的帽子,今天晚上你怎么没戴出去?” 
 
 
  他愣了一下,随即“嘿嘿”笑着说:“不配我这身衣服嘛!” 
 
 
  “你穿什么衣服的时候才会戴这顶帽子呢?” 
 
 
  他咬着指头僵了一阵,笑着说:“这里面也有个故事呢。你要听,还是我们先做?” 
 
 
  我说:“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到你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你的故事很有趣,听听可以增加‘性’趣。我挺想听的。” 
 
 
  他拿起那顶帽子,轻柔地抚摸着,仿佛抚摸着新生的婴儿。“那不是我的帽子,”他顿了一会儿说,“那是我喜欢的一个人送给我的定情礼物。他也很喜欢我,他说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不过。。。天晓得,这句话真的不能随便说呢。” 
 
 
  “他现在在哪里?” 
 
 
  他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我。。。我不知道。。。我好多天没有看到他了。” 
 
 
  我冷笑一声:“哦?是吗?失去踪迹的爱人,这故事听上去可真是感人呀!你已经给我讲了三个故事,你可知道,你连着向我撒了三个谎?” 
 
 
  他脸色顿变,正要起身,我按住他的肩膀说:“别急,听我慢慢说。第一,你说胖子死的时候嘴巴歪着,听上去的确可能是中风。可是你特别提到他眼睛充血向外瞪着,而且你学的样子的确很象。这是典型的压迫颈部致死的尸体征象。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一个教交谊舞的教师。你能这么传神地描述这样的死状,是因为你确实亲眼看到过这个死者。第二,你胳膊上的刀疤方向是在外侧,从前上到后下,如果有人高举一把刀面对你扑过来挥刀砍下,刀伤应该从后上到前下。所以你说的那个帮助被欺负的少年摆脱色狼的说法是假的。你的刀伤不是这么来的。” 
 
 
  他嘴唇哆嗦着,脸色苍白得可怕:“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一个法医。” 
 
 
  “法。。。医。。。” 
 
 
  “我刚才还没说完。还有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顶帽子不是你的爱人送给你的,这帽子沾过血,虽然洗过,但痕迹还有一点。谁会拿带血的帽子送情人?” 
 
 
  他突地一抖,奋力推开我往门口扑去。我一跃上前,把他扑倒在地,反剪他的双手,用自己的体重死死地压住他。 
 
 
  “放开我!放开我!”他剧烈地扭动着身体,我差点抓不住他。我一面用劲,一面咬牙切齿地说:“你讲了三个故事,那么你也听我讲一个故事如何?” 
 
 
  “救命!救命呀!”他仍然大叫着,甩起腿倒勾着踢我。 
 
 
  “是关于吴荣新和梁凉的故事。” 
 
 
  他慢慢停止了挣扎,喘着气,无助地抽泣着。 
 
 
  我一字一句地说:“大约一个月前,大陆旅馆603室发生一起谋杀案,死者两名,其一是603的住客梁凉。他身上流着血,拿着一把长西瓜刀从楼梯走下,对服务生说吴荣新威胁、殴打他,并用这把刀砍伤了他。说完他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休息,服务生急忙查看现场的查看现场,打110的打110。没料到几分钟以后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很快死去了。服务员在603见到了死去的吴荣新,他被人掐死在卫生间门前的地板上。房间里有斗殴的痕迹。 
 
 
  “尸体解剖发现梁凉死于刀伤。他被刀砍伤了胸胁部,当时并非致命,但他不断四处走动,用力呼吸,导致胸膜和支气管破裂,形成张力性气胸,呼吸循环衰竭而死亡。根据现场勘查和指纹鉴定,西瓜刀的刀柄上既有吴荣新的指纹也有梁凉的指纹。经过调查,梁凉手持的西瓜刀被认定是吴荣新所有。本案没有直接目击证人。没有其他证据证明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此时,关于案件过程的重建,有两种意见。专案组认为出于某种原因吴荣新持刀砍伤梁凉,梁凉为了自卫,夺下刀并掐死了吴荣新,不需要负刑事责任;而吴荣新家属聘请的律师认为梁凉杀死吴荣新,并自造了胸胁部的伤口,然后提刀下楼嫁祸于吴荣新,只是没料到自己造的伤会使自己死亡。他们指出现场发现的西瓜刀刀刃相当长,而梁凉身上的伤口很短而深,不能用这把西瓜刀来解释。也就是说,没有理由认为吴荣新曾经用这把刀攻击过梁凉。如果认定这种情况成立,那么梁凉需要负刑事责任。由于梁凉已经死亡,吴荣新的家属提出民事赔偿要求,总计30万元。 
 
 
  “为了判定吴荣新的刀是否能造成梁凉身上的损伤,以及梁凉是否可能自己制作出这样的伤,我们实验室反复做了试验,结果发现无论从什么角度劈下,长长而刀尖成弧线的西瓜刀刃要造成梁凉身上那样短而深的伤口果然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我们不能驳倒吴荣新家属的律师的说法。至今梁凉已经化成骨灰,仍然不能摆脱杀人犯的罪名和30万元的民事赔偿要求。 
 
 
  “这个故事很有趣也很曲折吧?”我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肩膀,痛得他哼了一声。“说呀!”我喝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胖子要杀梁凉,为什么?” 
 
 
  “是我。。。”他小声说,“其实全是因为我。。。我深深地爱着小凉。。。我警告过胖子很多次,叫他不要纠缠了。可是他不听。那天我和小凉在大陆旅馆开了一个房间。每次去大陆旅馆,只要这个房间空着,我总是住这间。胖子知道的。他突然敲门进来,神色很不对劲。他责问我为什么丢下他。我说你太过分了,爱是不能强求的。谁知他抽出刀就砍向躺在床上的小凉。我实在来不急挡住他,只来得及扑在小凉背上。我的胳膊被砍伤了,血乎乎地往外冒。小凉推开我,流着血,吼着向胖子扑过去。我顺手拿过一样东西捂住伤口。胖子块头挺大,但其实很不中用,没一会儿他就蹬了腿。小凉催我快从后楼梯走,他是警察,他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后来才发现我拿的是小凉的帽子。” 
 
 
  我咬牙切齿地说:“所以你就这么没事人一样走了?” 
 
 
  “没有。。。”他痛苦地在地板上磨着额头,“我每时每刻都挂记着小凉,为他担心得要死,可是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我从一家酒吧到另一家酒吧,到处都没有人见到他。我想他是甩开我了,谁让我害得他得处理上那么大的麻烦,还差点被人砍死呢?我没想到他死了。我到处找、到处找,找得我心都碎了,凉了。。。”   
 
 
  “够了!”我大吼一声,“闭嘴!” 
 
 
  他突然收了声,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次相信我说的话吗?” 
 
 
  “你会骗人,但你的刀疤不会。”我说,“刀锋劈下的时候,先砍到你的胳膊,后半截再切入他的身体。从你的伤口看,那时正是他侧躺着、你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两道伤痕接起来正是西瓜刀刀锋在这个角度所能造成的伤痕。” 
 
 
  “是我害死了他!”他含着泪说,“都是我不好。他绝对不应该死。如果有人得去死,应该是我!应该是我!” 
 
 
  我在他背上捣了一拳:“不能这么说。没有你挡那一刀,他肯定当场就被砍死了。”说着,我掏出口袋里的微型录音机,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起来吧,跟我走一倘,去局里正式录一下口供。记得想清楚再说,不要因为自以为被甩了,心情不好就胡编故事,否则我会拿出这录音来。” 
 
 
  我拽着他下了楼,给专案组的同事打了电话。他很老实地跟在我身边,没有企图逃跑。他被带上警车前,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我:“你仅仅是偶然撞上,还是特意来找我的?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呢?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请你不要对我说。”我双臂抱在胸口,抬头望着不见星月的夜空。 
 
 
  同事把他送进警车,关上门,回头拍拍我的肩膀说:“朱夜,这次你可是立了一功啊。可惜小梁还是过世了。人死不能复活,真是可怜呐!大家忙活一阵还是白搭。” 
 
 
  我摇摇头:“不,不是白搭。现场就是现场,尸体就是尸体,真相就是真相。我们的任务就是守住最后一道关口,不让真相从此隐没。梁凉是自卫。他不是杀人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也不必负民事责任。我证实他是清白无辜的。这次法医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警车拉着警灯呼啸而去。雨停了,地上只是些微潮湿,空气却是刺骨地寒冷。我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独自慢慢向前走。 
 
 
  我从来都不是编造故事的能手。我对他讲的都是事实。但我并未把所有事实都告诉了他。比如说,我以前就知道梁凉常去“98度”酒吧;我也知道他最近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个“眼神如秋水”一般的招人怜爱的舞蹈教师;他平时戴惯帽子,我在外地时买了一顶法国式黑色灯芯绒学生帽送给他,让他下班后戴,这种帽子很少见,我在本地从来没有见过别人有这样的帽子;我第一眼看到那人的眼睛就认出了他,我对梁凉的比喻能力绝不怀疑,和我相反,他是非常有想象力的人;在看到那人的伤痕时,我放弃了杀死他的念头,因为至少他确实试图保护梁凉。 
 
 
  最后,是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也不需要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我一直深深地爱着梁凉,并且一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2003…7…27 1:10 
 
 
 
 
 
 
 
 
 
 
 
 
 
 
黑箱 
 
 
 
 
 
 
 
 
1。 
 
 
  虽然明天是星期六,但冯瑞这时很闷。 
 
 
  他讨厌自己的本职工作:每天在办公室里写点报告,复印些文件,给人递些东西,陪人家出门开会,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活,而且每天最多只占用他2小时,但是却必须在这个岗位上呆满8小时。剩下的时间只好上上网,看看报纸,百无聊赖地数楼下机关大院门口马路上开过的汽车,或者望着远处徐家汇的高楼发呆。如果他要辞去这个每月只有1200大洋的工作,根据他和单位签订的劳动协议的服务期,他得倒赔给这个机关的人事科5万大洋。这笔钱他无论如何出不起。因此他最少还得在这地方呆4年零2个月。 
 
 
  他开始讨厌他的兼职。为了在心灵上逃避他的工作,他暗自联系了一家杂志社写稿。杂志社给了他一个很好的题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