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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莫非抬爱-第14部分

小说: 莫非抬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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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现在,我最单纯的希望。
  看来我们的目的地真的是个很远的地方。
  我们走了一天,都没见到什么城镇的影子。
  阿琴说,到达下一个城镇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所以今晚,我们只能露宿野外。
  月光勉强撒进黑洞洞的林子里,突兀的树杈晃动着鬼魅般的阴影。
  初冬的夜晚虽不至森冷,却也有些浅寒。
  他们燃起篝火,准备晚饭。
  我和濯逸小月坐在火边烤火。
  火焰兴奋得上窜,发出燃烧殆尽的啪啪声响。
  仅仅一小堆篝火,就能把周围染成它的色调。
  不是很厉害么?
  阿琴阿画不见了一会儿,再出现时手里提着肥硕的山鸡,野兔。
  “你们去打猎?”天这么黑漆漆的,竟也能抓到东西?
  “抓这东西很容易的。”阿画晃了晃手里的山鸡。
  “用火烤来吃?”直接烟熏火燎好像有害身体健康。
  “是啊。”阿琴对我笑笑,抓过只山鸡,手法利落地拔了毛丢给阿画,“去清内脏。”
  “你把兔子也扒了吧,一起了。”阿画皱了皱眉。
  那兔子,让我想起了肥肥,若是把它那样的放归山林,估计立马就成了“饿”人们的盘中餐口中饭了。
  还能救活一大家子人。
  阿琴瞟了他一眼,扯过兔子扒皮。
  我实在不想看了,那血淋淋的肥肥的同胞啊,放心吧,我一会儿不吃你。
  (光看就不想吃了……)
  阿画拎着那俩难兄难弟儿往河边走,洗尸。
  打马车停下来,我就没看见莫靖离。
  往河边那儿,看见他站在水里手举长枝儿树杈往水里刺。
  我和皇月好奇得跟过去看。
  莫靖离站定抬手,一刺一个准儿。不一会儿就丢了好几尾鱼上岸。
  阿画掏内脏的过程我就不敢恭维了,只要他洗得干净我就敢吃。
  野生的,比那牲畜场里灌假饲料的鸡鸭都强太多了。
  我和小皇月蹲在河边研究莫靖离的“刺杀”动作。
  这次他刺种了一尾颇大的鳟鱼,那倒霉鱼撞到岸边溅了我一脸水,全是内脏的血臭味儿。
  我怎么那么倒霉,阿画收拾的那俩玩意儿的内脏啥的全漂到我这边,正好被那条大鱼扑腾在我脸上。
  小月倒是精得很,早闪到一边儿躲着去了。
  “噗……呸呸!”恶心死我了。没食欲了!
  我两手抹着脸,太他妈恶心了!
  莫靖离见状,也不管那鱼了。走到我身边,把我领到上游去洗脸。
  死鱼!看我一会用胃酸把你消化了!
  我坐在岸边,他站在水里。
  他撩起水,轻轻啪在我脸上。
  “睁得开眼么?”他用手摸摸我的脸。
  “嗯。”我点点头。又捧起一捧水洗脸,鼻子里还有腥味儿。
  “哈哈……没事吧?”他笑。
  “不许笑!”我瞪他,“都是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
  “嘁!”
  “都能挂油瓶了。”他伸手点点我的嘴,“饿了吧?”
  “满脸腥味儿,都饱了。”我抬手闻闻身上,还有味道。
  “洗干净了,不腥了。”他用鼻尖蹭我的额头。
  “……”我着实下了一跳,还以为他要亲我呢。
  和他一起回马车换了件衣裳坐在火边烤火。
  濯逸坐在那儿都快睡着了。小月手里抓着山鸡腿大啃特啃。
  阿琴看着火候,扯下一块兔肉递给我。
  其实,变形金刚顶着一张漂亮的脸,也是挺耐看的。
  我接过来,想起家里那只大傻兔子,叹了口气把它又转递给莫靖离。
  他笑着接过兔肉,把插在树杈上的一尾大鱼递给我。
  阿画递给我盐,我又撒了点上去。
  被熏烤出来的鱼没什么腥味儿,吃起来还不错。
  整个晚上,倒是濯逸一直没什么声音,好像很没精神儿。
  黑暗里闪耀的光,大概辉映着几人不同的心境。
  火燃烧着木块,噼噼啪啪的响……
  天色很晚了,我和濯逸小月进了马车。
  “你们呢?不进来么?”我问莫靖离。要在外面睡么?
  “我们在外边守夜,你们睡吧。”他拍我的头,“盖好被子,别着凉。”
  “……嗯。”
  我缩进车里,拉过被子裹个严实。
  我怕冷。
  “濯逸,醒着么?”我睡不着,眯着眼睛。
  “嗯。”
  “小月睡着了?”
  “躺下就着了。”濯逸声音很小,“这次回去,他也一定很累了。”
  “心情很复杂?”
  “复杂。”
  “我也是。”
  “你这两天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我很正常吧。”
  “嘁,下次做的自然点。”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为什么这样想?”
  “很多种原因。”
  “……”
  “又或者根本没什么原因。”
  “……这世上没有原因的事太多了。”
  “是啊,真多。”连穿越都穿了,不也没有原因么?
  “和你爹吵架了?”
  “……你看像么?”
  “不知道。”
  “你感觉?”
  “大概吧。”
  “我和他相认才不久。”
  “嗯。”
  “有很多事,我都不知道。”
  “嗯。”
  “我甚至不觉得我有这之前的记忆。”我确实没有。
  “你不是莫非。”
  “哈?!”我愣了愣,没有惊讶得坐起来,只是抓着被角的手紧了紧。
  “你不生气的话,我就往后说。”
  “我不生气。”他知道我不是“我”?
  “以前在那里,你我不算真正的认识,也没说过话。那时的你就和死了没什么差别。没有表情的脸,好像没有灵魂一样……”
  “已经死了的人,会自杀?”我的心很疼,那是另一个我不认识的“莫非”。
  “死过一次,所以不一样了?”
  “……”我语塞,濯逸的洞察力真的很厉害。
  死过一次,还真的没错……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
  “因为死过一次?”
  “和温柔的人在一起,也会变得温柔吧。”
  “温柔?”
  “你喜欢你爹吧。”
  “哪种喜欢?”
  “别问我。”
  “喜欢。”
  “嗯。”
  “……他是我爹。”
  “笨蛋。”
  “不好么?”
  “挺好。”
  ……
  后来,我们都渐渐没了什么声音。
  濯逸也睡了。
  我好像精神太足,完全没有睡意。
  动了动身子,我掀开厚重的车窗帘。
  外面下雾了,被月光照射泛着淡紫色。
  远处,一条颀长的身影站在雾霭中。他抬起双手放到眼前,然后轻轻握拳。
  黑长的头发轻曳在额前,他抬头看天,似在望月。
  莫靖离,紫雾中白衣白缎,衣袂轻荡。
  一瞬间,脑海中白芒乍洇红艳,一阵刺痛慌乱。
  我倒在皮毛毯子上,瑟缩颤颤。
  莫非,你要告诉我什么……
  车程还算快,我们不到下午就进了城镇。
  找了家客站,我们进去落脚。
  大概是昨晚太折腾,没睡好。我进了客站房间就倒头闷睡。
  到了晚上,莫靖离把我叫起来去吃饭。
  我迷迷糊糊说不吃。他又放我躺下。
  没一会儿他又把我扶坐起来,我看见桌子上有饭,我就端起碗吃。
  吃完喝汤;喝完了又起身回去找床。
  “非儿,我让人准备了热水,洗个澡再睡。”
  “嗯。”
  我坐在椅子上眯着。
  一会儿,小二让人搬了个大木桶进来,一桶一桶往里倒热水。
  我也渐渐醒了盹儿,还想着怎么那么麻烦,干脆用喷壶儿不得了。
  抬眼看见周围环境和大伙儿的装扮,才又纳过闷儿来。
  都准备好了,莫靖离把干净的衣服搭在屏风上也出了房间。
  临走时说了句:“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
  我脱了衣服坐到水桶里。
  都是男的,又是父子,还用避讳么?古代人真事儿多。
  说好听了叫“礼多人不怪”?
  虽然不用我自己走路,但坐那马车时间长了也累得慌。屁股都颠疼了。
  我揉揉腿揉揉脚。
  洗得差不多了,我起身拿衣服。
  脚下一滑,手一晃,我不小心把屏风给推倒了……
  咣当一声,屏风倒地。
  然后莫靖离推门而入。
  我正用手撑着桶边儿,一条腿蜷起来跨在桶上。
  他愣在那儿不动,我也不动。
  看光了看光了,被他看光了……
  我很冷静地坐回桶里。没事,都是男的,反正他看也看过,摸也摸过……
  父子嘛,我刚生下来他就看个遍了,抱着我时也都摸遍了。
  我看着他,对他晃晃手。
  他走过来扶起屏风,把衣服递给我。
  我这才起身穿衣服爬上床盖被子。
  “我睡了,你也洗洗睡吧。”我闭眼睡。
  “……”他没搭茬。
  后来我听见小二进来换水,完事儿就出去了。
  屏风就立在床头处,整好挡着我。
  不是吧,他怕我色心大起不成?
  听声音,他脱了衣服泡在水里。
  屏风上,是雾气和他的影子。
  我眯着眼睛打算睡,可刚才洗澡那一折腾……不困了。
  靠,不是说洗澡解乏睡得更舒服么?
  就当我好奇,所以盯着屏风后的身影看。
  他很安静的洗,小心翼翼不发出什么声音。
  后来,他站起身,我不得不感叹他莫特似的身材,配上他那张脸,就是帅气也有点过火了。
  就算现在把他丢到人群堆儿里,也是个男女老少无往不利的主儿。
  他穿好衣服,遣小二收拾了木桶,关上了房门。
  那个,其实房间的分配是这样的:濯逸小月一间,阿琴阿画一间,我和他一间……
  “非儿?”他坐到床边,“睡了么?”
  “……”我闭着眼不搭茬儿。
  “……”他轻笑着叹气,“头发还湿着呢。”
  话音未落,他就拿着毛巾……就当它是毛巾吧,他就拿着毛巾给我擦头发。
  我闭着眼,继续睡我的。
  他为我掖好被子,就躺下了。
  我想了想,撑起身子趴在床上,拉他的头发。
  “怎么了?让我弄醒了?”
  “你拉我头发。”
  “弄疼你了?”
  “……”我摇头。
  “怎么了?不舒服?”他摸我的头。
  “我得了什么病?”
  “……还不清楚。”
  “严重么?”
  “放心吧,不严重,没事。”他笑。
  “……”果然是在搪塞我,明明是关于我的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睡吧。”
  我的视线落到他的肩膀处,他的内衫很薄,系得也很松快。
  掀开他的衣领,我的手莫名的颤了颤。
  在他的肩窝处,白皙的皮肤上有块红色的印子。那是碎裂的勾玉的印记,和我腿上的印子很相似。
  什么影像忽闪而过,我脑袋一沉。
  “非儿!”他坐起身,抱着我。
  “……”我抬起头,伸手摸他肩上的印子,“疼不疼?”
  “……不疼了。”
  “以前很疼?”
  “以前……也不疼了。”
  “真的?”
  “真的。”
  “……”不知怎的,想哭。
  虽然很难相信,但多少心里有点儿数了。我想这次,不是看“我”的病,而是“我们”的。
  或许,我已经摸到故事的开端了。
  “非儿……我不会……”
  “……”不会什么?
  昏昏沉沉的睡了,“不会”什么,我没听到。

  太美是罪过

  我们的路程没过几天,便要和濯逸小月分手了。
  我本心想送佛送到西,把他俩安全送到黄旗,再起程去那个什么严锡。
  可看濯逸那个意思,我又有些无措。他客气说自己和小月就此和我们分手归乡,要我们按原计划去严锡,不要耽误我的病症。可我感觉得到,那底子里充盈的执意。
  “这样真的好吗?我觉得还是马车……”
  “我和小月不会驾马车啊。”濯逸笑,眉眼弯弯,笑得迷人。
  “……”那让阿琴阿画送你们过去……我没说出口,因为说了也是枉然。他不会听。
  “小非哥哥,要快点把病治好哦!”小月拽着我的袖口,大大的眼睛里闪闪烁烁。
  “当然,我以后还要陪小皇月玩儿呢。”这么说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我真的得了严重到人之将逝的恶疾。都怪那时莫某人灌输给我得紧张气氛,还得我融入其中了。
  “嗯!我们回过家,就去找你们。”小皇月满心欢喜。
  “呃……嗯!”我确实看到了,小月提到“家”时,濯逸微微一僵。
  这一路上,濯逸都黯淡着情绪。关于他的过去,他不说,我也不曾问过。毕竟呆那种地方的,之前必有一段伤愁。但直觉告诉我,他又有些不一样。第一次见他时,给予我震撼的不是他绝代风华的相貌,而是那双深似死潭的眼睛。
  而皇月,任谁都知道这孩子聪明得很,不知是不是真的天真纯洁,还是将过往是非严压于心底,不露表面,我真看不透。
  如果是那样,这孩子的城府未免也太过深暗,也未必比他哥哥活得轻松。
  皇月才10岁,却已经如此保护着濯逸了。
  这次“归乡”,我希望他们能解开心里的郁结,带着张开心的笑脸回家。
  家,我是指莫府。
  濯逸带着小月上马,启程离开。
  “保重。”濯逸没有回头,但我们异口同声。
  这是干吗?好像回不来似的。
  人群熙攘,很快淹没他们远去的身影。
  莫靖离揽过我,我背靠在他胸前。他轻拍我的头,这是在安慰我么?
  “进去吧,我们再呆一天,明天启程。”
  “嗯。”
  我们回身进了客站。
  这里虽不是大城镇,却也客往云集。看来这店家生意也好做,财源滚滚。放眼满堂宾客,多了很多佩剑带刀的壮男人丁,看样子应该称江湖中人。
  见我和莫靖离走过,他们抬眼一扫,然后都只定睛看莫靖离。
  我无语。我以为我都习惯了的说。这阵子投了这家客站,每天进进出出不下百人千人。不管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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