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鬼怪公寓 第二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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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寒♀♀♀
影子悄悄地爬入会议室中,贴在墙上静了一会儿,好像在看正在骂骂咧咧的
老板。
“妈的,什么大师,屁用不顶!老子背后现在还凉呢!一群江湖骗子!没事
就算了,有点事老子打死你们!妈的……”
在老板的骂声中,七个守护者昏昏欲睡。影子趁机张开了仿佛塑料薄膜般的
翼,悄然将门蒙住,然后逐渐地扩大了自己的形态,如同瘟疫似地静静蔓延,遮
盖了侧面的墙、天花板、吊灯、窗户……
蔓延至地板,在房门处收住了口。
老板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何种境地,依然大骂不止。
“老子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女鬼出动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都抓不住!一个
二个都是吃干饭的!骗钱!像他们这种江湖骗子老子见多了!还想骗老子的钱,
没那么容易!妈的……怎么这么热?刚才不是还有风吗?谁把窗户关上了?”
“老板,没人关窗户。”有人回应说。
窗户的确没有关,窗外的树也由于晚风而婷婷摇曳,可是房内却感觉不到半
点风,反而越来越热。老板烦躁地用手扇着风,但那并不能给他带来凉爽,倒是
由于他的烦躁让他比之前更加汗流浃背。
老板受不了了,指着其中一人道:“你!去隔壁把那台电风扇搬过来!”
那人一呆:“啊?可是大师们说我们不能离开……”
“你脑子里都大粪是不是!快去快回懂不懂!”
“大师们说让我们这么坐着,一步也不要离开……”
老板一脚踹过去:“大师大师大师!咋不让大师当你老板!快去!”
那人被踹得一骨碌滚倒,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
他走到门口,像以前一样想去摸门把手。
然而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能碰到门了。他的手指始终与门把手之间隔了几公分
的距离,用力往前推一推,明明没有什么东西的空间却执拗地阻挡着他的手指,
怎么也触不到。
那人想了想,忽然汗如雨下。
“老……老板……”他颤抖着在门上疯狂地摸索,发现自己只能碰到某种塑
料薄膜一样透明的东西,根本无法碰触门板,声音抖得不像样子,“我摸不到门!
我摸不到门!”
说到第二句,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本来昏昏欲睡的其他人呼啦一声都站了起来。
这下那老板慌了,大叫:“坐下!都给我坐下!不准动!你!回来坐回原位!”
几个人哭丧着脸坐好,互相看看对方惨白的脸色,心里为接了这位老板的活
而后悔不迭。
摸门的那位退了几步,趔趄着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样似乎比较安全点。
但没想到的是,他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七个人的圈,走了一个人还剩下六个,而这六个人没有动过位置,那么刚才
走掉的那个人的位置应该还空在那里。但是圈中所有人之间都并没有多余的空隙,
六个人的数量也并没有变化。
怎么回事?
那个人眼泪鼻涕齐刷刷地掉了下来:“老板!我的位置!我的位置!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老板环视自己四周,颤抖地叫,“不可能的……不
可能的……你们!是谁动了位置!说!”
“我没有!”
“我也没有!”
“旁边的人呢?”
“我的左面是他,右面是……”
“我旁边的人没错……”
“我也是……”
甚至连左右的人也没有错,那么多余出来的人呢?
慌乱的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门上缓缓凸起了一个女人躯体的浮雕。
那就好像一个女人躲在轻纱的后面,却努力把身体往前伸一样。只不过那条
轻纱是看不见的,只有一个看不清的女人慢慢凸现出来而已。
“呼……”那个女人体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本来呼气这种事没什么,呼气的声音也并不吓人——只是呼气罢了。可是如
果那声气轻轻地发出,却让房中所有的人震耳欲聋呢?
房中八个人,一齐惨叫了出来。
——要去找他,很简单。
——楼外屏障我加至百米,你与乐沣在那里战斗。
——屏障外有隐形屏障,你躲入其中,乐沣的攻击自会将阻隔打开。
——同时我以他为饵,引开他人注意,让你安然进去。
——数最大者为九,九九归一。
——七人阵用七人,加那禽兽是八人,我会安排一个活动人在房内,凑成九
人,满数阵。
——但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所有人都必然以为那七人阵方为重阵,第
九人多余。
——因活动人不稳定,必然离开,当第九人离开时,满数阵破,同时七人阵
动摇。
——八非稳定之数,无九坐镇,必撑破七,第八人将遣走第七人,七人阵破。
——而你,为此时最大数者,第九人!
看不清的女人身躯在完全凸出门后,缓缓跌落地面,身体面目也渐渐开始变
得清晰。
“老板……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女人抬起头,天灵盖好像安得并不严实,因她的动作而忽然滑落,在地上像
一只长了毛的破碗一样滚动几圈,方才停了下来。她的头顶,露出了白色的脑来。
细吊带背心、窄裙、彩色的头发、还有安得不稳的天灵盖……
那群人当即乱成了一团,一边嚎叫着救命一边往屋角躲,然而那位老板却没
有动。
因为那个女人血色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他,他一动都不能动。
“我说过……我会报复的……”
老板的汗珠子汇成一道道小河,顺着脖子滚落下来,衣服裤子湿了一片,连
鞋子里面也汗涔涔的。
“我……我……”
“你还笑我……‘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干你是天经地义,警察也不管’。”
“不……求你……”
“我求你……我也拼命地求你了……是不?”
“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
♀♀♀寒寒♀♀♀
就是那个炎热的中午,一个穿得像流莺一样的女孩勾上了那个面目可憎的男
人的肩膀,数分钟的调情之后,进入了那个男人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女孩拎着一个公文包鬼鬼祟祟地出门,打的赶到汽车站,坐上
了那辆中巴车。
不一会儿,那男人衣冠不整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叫上他的弟兄们,开车追赶。
本以为找不到了,男人的汽车随意地停放在路边,他坐在里面狠狠抽烟。忽
然,他的属下和他说了一句什么,他一抬头,发现女孩坐在车里数钱的身影,表
情立时异样地扭曲起来。
♀♀♀寒寒♀♀♀
“我是小偷……我是小偷……即使我是!你又凭什么在那辆车里,在那么多
人面前强奸我!”
在他“弟兄们”的匕首下,司机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乘客们面无表情地看着
前方,就好像最后排的座位上并没有女孩被三个人按住强奸一样。
她张着满是鲜血的嘴拼命地呼救,乞求那个老板不要这样,她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求他不要这样。
“婊子!偷老子的钱还不让干,老子不做这种赔钱的买卖!看你穿这模样不
就是招人干的!还装圣女,呸!”
女孩挣扎着,却只能无助地看着那张可憎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她哭喊的声音绝望而嘶哑,“求求你们不要
让他们这样!谁来救救我!我什么都干!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老板!求求你别
……”
坐在最前排的妇女捂住了自己身边十岁儿子的耳朵;三十多岁的壮硕男人眼
睛看着窗外,表情冷漠;几个染着光怪陆离的头发的新新人类戴着耳机,似乎正
沉浸在美妙的音乐里;挺着将军肚的老人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只有一个学生模样的瘦瘦男生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那个……
能不能好商量……”
几把明晃晃的匕首指过来,男生迅速地坐回了原位。
“哈哈哈哈……看到了没有!谁也救不了你!你个臭婊子!”
几声清脆的巴掌过后,最后排的座位传来了女孩一声长长的惨叫,一切跌入
黑暗,噩梦开始了……
♀♀♀寒寒♀♀♀
“一……一切都是我不对!我我我……我是禽兽!我是禽兽!”老板腿一软,
跌坐在地上,狠命地抽自己嘴巴,“我鬼迷心窍!我禽兽不如!我鬼迷心窍!我
禽兽不如!……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女孩伸开手臂,像一只巨大的四足蜘蛛一般向他爬去。
“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呢……”
老板的屁股下面湿了一大滩,密闭的房间中顿时弥漫出一股恶臭。
“不要……你不要过来!”他一边拼命后退,一边四肢胡乱挥舞,妄图将她
从面前赶走。
“你说,‘谁也救不了你,臭婊子!’”
女孩的眼神变得狠厉,猛地张开了嘴。她口中有一半的牙已经不见了,牙床
上只剩下一串串的窟窿,忽忽往外冒血。而其他还完整的牙齿骤然变得异常尖利,
像参差不齐的锥子一样狠狠咬住了老板的胳膊。
老板发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可怕声音发疯嘶叫,拼命甩着胳膊想把她甩脱,
然而女孩的嘴比水蛭的吸力更加强韧,死死咬着他的胳膊,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弄开!弄开!”老板对依然缩在一旁的下属吼道。
下属们拼命摇头。他们只是他高价请来摆阵的雇工,没打算过把命也搭进去。
“我是小偷,”虽然嘴仍然紧咬着老板的胳膊,但女孩说话却没有受到影响,
阴沉沉地继续骂道,“但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又好到哪儿去!我偷了你的东西,
你可以把我扭送到派出所,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打掉了我的牙,那是我活该!
但你不能强奸我!为什么要强奸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强奸我!我不是妓女!我是
最下贱的小偷!但是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
楼板上传来很重的脚步声,好像什么人从楼上往楼下赶似的,老板眼睛一亮,
胆子忽然壮了起来,嘶声吼道:“谁让你穿那种衣服勾搭我!老子花钱就是买鸡!
你拿了老子的钱就要给我服务!我哪儿不对!老子今天就这一条命!你把老子杀
了吃了又怎么样!老子干了!你死了!怎么样!”
“你——”
女孩一扭头,撕下他胳膊上一块血糊淋漓的肉,老板大叫一声,几乎晕倒。
她呸一声将肉吐出,张口又向他的脖子咬去。
♀♀♀寒寒♀♀♀
温乐源降落到楼顶上,阴沉着脸看着那群被杂物砸得鼻青脸肿的大师——包
括阴老太太。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弟弟有哪里惹到你们了吗?”
“你弟弟?”一个脸被砸得有半天高的和尚呻吟着道,“我们不认识你弟弟,
我们在追一个女鬼……”
“‘女’鬼!”温乐源一用力,温乐沣呼地一下从他体内跳了出来。他的脸
上身上已经没有刚才的疲惫与伤痕,和温乐源合为一体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却也足够他治疗魂魄的创伤了。
“这个就是女鬼!我弟弟哪里长得像女人!”温乐源揪着温乐沣的领子向其
他人吼。
温乐沣:“……”就算所有人说我不像我也不会高兴的……我说你这句话本
身就有问题……
所有术士都发出了“咦”一声。
“不是她!”
“我们弄错人了!”
“那她在哪儿!”
“糟了!难道——”
楼顶霎时乱成了一锅粥,几秒钟的手足无措之后,全部的人都往楼下涌去。
“阵破了!阵破了!”
“喂!你们别跑!我还没说完——”温乐源徒劳地叫。
可是没有人理他,很快人都跑光了,只剩下最后的阴老太太,回头对他们一
挤眼睛,狡狯地笑开了一张橘皮似的脸。
♀♀♀寒寒♀♀♀
看见一窝蜂涌至门口的人,老板挥舞着两只都被咬得伤痕累累的手大叫起来
:“大师!各位大师!她在这儿!救命啊!大师!”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眯起眼睛,诡异地轻笑。
大师们在门上猛捶猛擂,然而那扇虚掩的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大家只能
从缝隙中看到内部的情况。
“郑老板!我们来救你!”
道士大吼一声,抽出拂尘磅地一声打上去,那扇门闪一道黑光,道士的身体
一个漂亮的翻滚,撞到天花板上,又掉到地上——昏过去了。
和尚拎着佛珠,口中唱着佛号,铁头功往前一撞——比道士昏得还快。
把昏倒的和尚拖走,跳大神的娘娘(第一个“娘”发一声),念叨着“天灵
灵地灵灵哇呀呀呀呀……”,一道金光飞出——打中门又折返回来,正中她的眉
心,娘娘瘫软。
剩下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一边叫着“这恶鬼好生厉害”一边后退。若不是
有“大师”的名号扣在头上的话,只怕现在已经逃得一个都不剩了。
看见他们的样子,女孩狂笑起来,长着尖长利爪的手指蓦地用力按住了老板
的头颅。老板的四肢在地板上扑腾,活像一条即将被宰杀的鱼。
“我是个骗子,一个可恶的小偷。”她说,“可是当小偷就应该被打掉牙齿
吗,就应该被当众强奸吗!?我偷了他的东西,他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为
什么要逼死我!为什么不给我半点活路!为什么!”
她似乎看到了人群之外的温乐源和温乐沣兄弟,咧开血肉模糊的嘴笑一笑,
又继续说道,“你们大概觉得我杀人不对是吧?我没有杀过无罪的人,一个都没
有!”
她抓起老板的头发用力往上拉,逼迫他看着门外,同时身体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