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突击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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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惊讶的欢呼声。
宪兵少佐石井岸龙说;“队长,咱们最好把这小子带上,到了山里肯定用得上。”
武藤信义点了点头,并信口说道;“也不知长白山里的路好不好走?”
“那里根本就没有路——!”
武藤信义愣了,他这才认真地打量着马小羽。怎么说呢?就体形而言似乎略显瘦弱了点,肌肉及四肢都还算挺拔结实。全身的轮廓和线条都是圆的,就仿佛是他的性格与语言,没有什么楞角。又黑又亮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仿佛还没有睡醒。在阳光的直射下,略显黑里透红的脸庞上,还可以清楚地看见一层柔软发亮的汗毛。那颗沾满灰尘的脑袋,就好像随时都会缩进去的蜗牛。显得是那样的柔弱卑微,让人不能不生怜悯之心。虽说五官的各个部分还算是完美无缺,但总给人一种极不真实与极不协调的感觉,就仿佛是从戏班子里租来的道具。
武藤信义伸手叫住了马小羽,问道;“小伙计。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些知识?”
马小羽答道;“太君。我从小就跟着马帮在长白山和兴安岭跑运输。”
“这么说山里的路及事情,你都知道了?”
“不敢说都懂,但至少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跟我进趟山怎么样?”武藤信义饶有兴趣地问道。
马小羽看了看顾掌柜,小声说道;“我还得在店里干活呢。再说也不知太君是不是能给工钱?”
武藤信义说;“没问题!工钱大大的。”
“钱少了我可不干,进山多辛苦啊!”
“当然!金票大大的!”可他心里想的却是这小伙计有点贪财,但他爱钱总比爱国要强!况且,我还真需要这么个人帮忙。
以武藤信义为首的这一行日本人,加马小羽骑着马牵着驮满物资的骡子,终于离开了客栈。负责接应的范天华,已接到客栈掌柜老顾的情况通报。他并不认为马小羽擅自改变计划,有什么不妥。所以当这些日本人并不是直趋长白山,而是进入驻在当地的日本宪兵中队营房时,他也并未予以太多的留意。
宪兵中队的营房并不是驻在郊区,而是驻在白河镇的中心点,与伪警察署毗邻。它的对面则是当地最繁华的商业区。什么饭馆、店铺、烟馆、茶馆、影剧院、洗浴按摩、修脚及妓院等一切风尘场所倶在其间。算得上是烟花风流地,销魂吞金窟。此时虽说不是夜间黄金时段。然而各家烟馆妓院门前,也仍然是张灯结彩。许多烟花女子挤在门前搔首弄姿,向过往的男人打着招呼。各种黄包车、华丽的马车及小汽车络绎不绝。院落里、门洞里不时传出笙簧弦板及打情骂俏的挑逗声。
范天华只觉得有点头晕目眩,还有点眼花缭乱。他回头向宪兵中队营房仔细观望,却根本看不到武藤信义这些人的踪影。他抬腕看了下表,已是上午九点三十七分了。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估计日本人是不会动身了。至少一个小时之内是不会有什么行动了。那么这段时间该如何打发呢?能不能也找点什么节目来消遣解闷呢?他在大街上信步浏览着。无意间,他发现一辆黑颜色的“托地多”俗称“土豆”的日本小汽车,缓缓地停在附近“贵妃池”的门前。从车里走出一位留着短平头,仁丹胡、身穿一套日本仙台制作的名贵和服,足登木屐的日本商人。在一位日本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走进“贵妃池”。
范天华知道那是一家相当高级的洗浴场馆,而且是允许男女“同浴”的。他笑了。妈的!我正好利用这辆车,游览一下这小镇上的风光。而且还不至于误事。他迅速靠近这辆“托地多”牌小汽车,车内恰好无人。他眨眼之间就撬开了汽车的门锁,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上。他熟练地发动了汽车,沿着狭窄的街道缓缓滑行着。
在这期间,他已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三个向他打招呼拉生意的妓女。这些人的年纪都不是很年青了,况且又是中国人,似乎并不怎么合他的胃口。当他驾驶小汽车行驶到马路拐弯处时,一位身穿粉红色碎花和服的日本年轻女子进入他的视线。范天华乐了,经验告诉他这是个风尘女子。他知道这才是他要寻觅的目标,才是足以满足他猎奇心理的货色。
“喂。宝贝,上来怎么样?”范天华用熟练的日语和她打招呼。
这个日本女子愣了一下,她仔细打量着身穿绸缎长衫,架一副玳瑁色墨镜,驾驶着小汽车的范天华。在她的想象中,这肯定是个日本商人。而且他那一口带有“北海道”韵味的乡音,尤其使她感到亲切。
“小姐。不敢上来吗?”
这个女子嫣然一笑。说;“谢谢!我还是步行的好。”
“上来吧,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行,我该回去休息了。”
“喂!宝贝,我有一个更好的休息方式。而且还能让你挣一大笔钱。”他让汽车与那个女子保持着同速。
那个日本女子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并靠近汽车的前门。说道;“你真的舍得花钱吗?我的价码可高哇!”
直到此时。范天华才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确实非同凡响,至少也是别有一番风韵。他连忙说道;“没问题!只要你能让我满意!”说着。他掏出几张二十美金的钞票,在那个女子的眼前晃动着。
那个日本女子停下了脚步,苍白的面容浮起两朵红晕。又黑又亮的瞳孔里跃起几点渴望的光团。
范天华得意地说;“这些钱都可以给你,但我要知道你是不是值这么些钱?或许还值更多?”
女子说;“只要你试一次,你就知道什么叫物有所值了。”
说罢。她熟练地拉开车门,跳进驾驶室坐在范天华的身旁。一伸手就将那几张墨绿色的美金抢了过去。
“喂!你还没为我服务呢?”范天华惊讶地说。
“按规矩这叫定金,你还怕我跑了不成?”话音未落,她已伸手解开了范天华的裤腰带,她的一只手就犹如水蛇似的伸了进去。娇媚温情地说道;“去旅馆吧。”
范天华就在这个瞬间全身血脉贲张,他情不自禁地发出轻微地“丝丝”声。他忘了汽车仍在行驶中,并已在明显地加速。
“怎么样,还值吗?”那个日本女子笑了。
“值…太值了!”范天华美滋滋地眯起眼睛。并用另一只手将日本女人楼进怀里。高兴地说;“未到旅馆之前先亲亲它,让我也好好享受一回。”
“你看着点路,急什么呀?”
“来!先亲亲它。”他的声音由于冲动,已显得有点沙哑;“我有点等不及了,快来!”
日本女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那的味太大了,再说你还没洗澡呢。”
范天华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张五十美金的钞票,顺手塞进那女子的乳沟里;“这是奖金!”又毫不客气地将女子的头部按在自己的裆部。
女子顺从了,对金钱的贪婪压倒了对自身安全的谨慎。而范天华则是在欲望的发泄中,失去了军人的理智。他(她)们犯下了一个相同的过失,他(她)们是在拿自己与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当那个女子含住范天华的阴茎还不到五秒中。一辆日军大卡车从一条斜伸出来的叉路口上,鸣着喇叭闪电一般扑上主干道。庞大臃肿的车身,高大沉重的轮胎“嗖”的一声,就从小汽车的前保险杠前擦身而过。
范天华仓促之间。一脚踏死刹车踏板,拉回手刹车装置。猛然受到制动的车身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叫,像是在用全身的重量来抗衡强迫性的制动。轮胎在路面上因剧烈磨擦冒着白烟。被制轮揳钳制住的车体,顿时轻了起来。惯性将车子甩向左边,又猛然旋转起来。范天华就觉得眼前一黑,旋即整个车体突然横向翻滚起来。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觉得自己的裆部,似乎被一股尖利的锯齿重重地切了进去。剧烈的疼痛使他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当车轮再次着地时,范天华的头脑迅即清醒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早已破碎的风挡玻璃处爬了出来。他这才发现车顶从头至尾被压瘪了几公分,四个轮胎都瘪了,满地都是碎玻璃。两侧车门早已变形了,根本打不开了。
那个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日本女人,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满嘴是血蜷缩在汽车里,含糊不清地哭嚎着。
范天华这才发觉自己的裆部涌起一股被撕裂的痛楚,并开始向大腿处流出一股潮湿微温的液体。他低头一看;“妈的,那个日本娘们差一点儿把我打种的傢什咬掉。”
丁川的任务是作为范天华的策应。这就是说他必须按范天华的眼色及实际情况,采取相应的配合行动,而不能去干扰他行动的自由。不错!他也发现马小羽他们进入了宪兵部队的营房,有一阵子没有出来。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范天华不在附近监视,竟然跑去偷了一辆小汽车。他要干什么呢?匆忙之间,丁川只好拦截了一辆具有俄罗斯风格的拉客马车远远跟随着他。
直到范天华驾驶的汽车在空中横向翻了两个跟头,他才意识到出事了!此时间车祸现场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伪满洲国警察正从远处跑来。而范天华双手沾满了血,捂住裆部在原地又蹦又跳。
他知道老范的身上带有两把短枪,警察一旦靠近势必暴露身份。情急之中,他掏出一大把钞票和大洋抛向空中。趁人们哄抢钱币时的混乱,他冲到范天华的身旁。一探身将满地乱蹦的范天华拽上马车,眨眼之间便消逝在胡同深处。
当他将受伤的老范安顿在一家诊所里,再返回宪兵队营房时,马小羽早已跟随武藤信义这一行日本人悄然进入了长白山。
这就意味着和小羽断绝了联系,他已无法得到及时有效的支援和配合。而于此同时。却又将整个小分队置于一个相当危险,更是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范天华傻眼了。他知道这是严重失职,是要被执行战场纪律的。现在的问题已不是他那从不安分的雄性器官,是不是能保住。而是他吃饭的“傢伙”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了。况且若马小羽真的出了事,那么这就是一笔永远也偿还不清的良心帐!
马小羽生死未卜,以武藤信义为首的日本人去向不明,而从那达数千公里的长白山里寻人无疑是大海里捞针。特别行动小分队沉默了,他知道问题严重了——!
门开了。范天华将自己五花大绑慢慢走了进来。他嗓音梗咽:“对不起大家,是我坑了马小羽!是我害了大家——!”说到这里,他又长长叹了口气:“嗨,罢了!罢了!老洛,给我来个痛快的。二十年后,我还跟着你一齐干——!”
大家腾地一下全站了起来,惊愕的目光转向处长。冯镇海心有不甘地说:“处长!老范跟了你那么多年,出生入死他容易吗?难道你就真的不念患难与共的情份吗?”
丁秘书说道;“老范是少帅身边的人,是立有大功的人。他几次犯有大错,少帅都没舍得杀他。现在你把他执行战场纪律了,日后你又如何向少帅交代呢?”
处长无奈地说道;“可这件事的性质与后果…,你让我怎么办呢?”
孙常发;“难道就不能以观后效吗?若是马小羽平安无事,岂不是冤杀了老范吗?”
处长叹了口气。说;“恰恰是因为他功高,所以他胆子也大。他才敢无视党纪国法,才铸成今日之大错!他不懂得,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懂得,纪律是我们的事业生死存亡的关键!”
处长话音刚落。就见小分队的全体成员包括丁秘书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叶成林流着泪说;“处长,我们不能没有老范哪!请你高抬贵手吧,给范家留一线香烟,给咱们大家留一点念性!”
范天华跪下了:“谢谢大家了!大家能为我求情,我老范就知足了。祸是我闯的,我必须承担责任!”他又对处长说:“老洛,我不怨你,你也是责任所在。我只求你给我老娘捎个话,并替我照顾老娘。我在九泉之下也就感恩不尽了——!”
说到这里,他已是泪流满面了。
处长给老范端来一碗酒,无奈地说;“老范,你能意识到错误的严重性就好。但马小羽若真的出了事,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你先不要参加这次行动了,会有交通员送你去齐齐哈尔情报站的。你先把伤养好,并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
“那我以后呢?”他有点担心。“你不会把我扔在东北吧?”
“怎么会呢!我们这边的事一完,就会去找你的。”
范天华咧了咧嘴,无奈地一仰头将这碗酒喝了进去。大声说道;“那我先去打前站了——!”说罢他大踏步走出去了。
处长燃起一支香烟,声音低沉地说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马小羽的确切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家仍然沉默着,似乎还没有从沮丧中醒悟过来。只有冯镇海慢条斯理的说:“我认为这件事不会毫无头续,至少应当是有迹可寻。”
“怎么说?”处长的心里突然一翻个。
冯镇海冷静地分析道;“无论日本人是不是盗墓,他都不可能隐瞒住所有的人。至少宪兵中队的主要负责人是清楚的。否则。武藤信义在临进山之前,去宪兵中队干什么?总不会是只喝酒,而不谈正经事吧?”
“对!”叶成林说道;“按常理他们肯定是去宪兵队,协调具体行动芳案。也就是说宪兵中队必须知道该如何配合,该什么时间配合!”
安鹏举说;“这可就难了,那些小鬼子们可是宁死也不会告诉咱们的。”
丁川;“这就好办了。”
“怎么说?”丁秘书没听明白。
丁川说;“日本人要进长白山是肯定的了。所以他们必定要和翻译官核实地图上,标示的确切方位。及了解山里的风土人情。否则他们就成了瞎子与聋子。”
孙常发兴奋地一拍大腿,喊道;“就是这个理!咱们把那个翻译官掏出来,顺藤就摸着瓜了。”
处长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丁秘书通知你的人,尽快查清翻译官的所有资料。包括姓氏名谁,家庭住址、上下班时行走的路线、生活习性及常去的场馆。因为我们不能跑到宪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