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突击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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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推土机开始对第二辆轿车进行第一次撞击时,第一辆轿车已冲到大桥的中部。
轿车司机意识到出事了。他换档并将油门一踏到底,这辆轿车顿时就如脱缰的野马狂奔而来。然而冷小水与小邵已分别投出的手雷,已经在轿车的引擎盖上爆炸了。怕他不死,他们又抡起冲锋枪打了一个弹匣。顿时这辆黑色的轿车在两声爆炸声中凌空飞了起来,并彻底粉碎了。
当另三名日本宪兵乘坐的汽车刚刹住车时,小分队其余人手中的冲锋枪已同时打响。那密如风雨般的弹丸,瞬间就将这辆车打成蜂窝似的了。
此时大桥两侧已是灯火通明警灯闪烁,大桥的附近已隐隐传来警笛的轰鸣。
冯镇海大声说:“发信号,撤出战斗!”
眨眼之间,小分队的成员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当这支小分队胜利归来时,洛处长放心了。他知道虽然这支新组建的队伍还有待完善与提高,但他们毕竟赢得了一个良好开端。重要的是他们已无需别人去指点该作什么,而是能清醒地意识到该怎样去作!
第29章
天气阴沉沉的,灰黑色的云团遮住了太阳却没遮住炎热。空气中漂浮着,闷热潮湿咸带鱼的腥味。
此时恰值午休,整个营区静悄悄的。可作为支队的总值班员——冯镇海,却失去了往日当代理队长的得意和威风。他显得烦躁不安,犹如掉入汤锅里的蚂蚁。他在营区内巡视了一圈又一圈,他看见炊事班已将桌椅板凳都搬到阳光下晒晾。几位司乘人员正在拆卸擦洗车辆。总喜欢舞文弄墨的文书,躲到椰子树下在憋什么“狗屁”诗文。还有几个战士在河边洗衣服。大部分战士在睡午觉,营区的外围警戒是由一班负责的。
他思来想去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可他心里却总是越来越不踏实。总觉的似乎在什么地方出了点问题,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有不对劲的地方。他知道队里的几位领导都去苏军A集团军情报部门开会去了,他可不想在他担任值班员期间出什么问题。
他在一棵硕大的水曲柳树下坐了下来,他要将从接班之后所发生的事细细想一想,渐渐的他有了点头绪。对!是从国内来的那两位客人。才使他想过一把队长瘾的愿望泡了汤,又在汤里发现了一粒“耗子屎”。
坦率的说,他并不喜欢这两位来访者。其中一位是山东鲁南九分区袁政委的秘书姓邬,另一位据说是中央社会部的一位特派员。尤其是那位秘书扭动着过于肥大丰满的屁股,迈着芭蕾舞演员般的步子。那黑色的公文包及一副小巧玲珑的手枪在肥大的屁股上晃来晃去,犹如是两件极其蹩脚的道具,总让人怀疑是不是偷来的。那位特派员的五官似乎还算端正,却总喜欢从眼角的余光里看人。那过于阴沉冷冰冰的目光,总使人顿生一种被眼镜蛇窥视的恐惧感。
对!他俩提出要单独看看袁火生,说是司令员和政委捎来一些私人物品和信件。当时自己并未阻拦他们,在他看来这并非坏事。所以还为他俩腾出了会客室,并通知伙房给预备了一桌酒菜。
对!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心里便开始有了一种踩上地雷的感觉。“妈的,这里不会有什么鬼名堂吧?”他越想越不踏实,他索性将正在睡午觉的通讯员小黄拎了起来:“别睡了,快去会客室,听一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小黄揉着眼睛跑去了,冯镇海心烦意乱的在屋里来回划圈。不一会,只见小黄气急败坏的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坏了!坏了!这俩家伙用酒把小袁灌蒙了,小袁正在那胡说八道呢。”
冯镇海的脸登时就白了:“小袁都说什么了?”
小黄想了想:“那个秘书问小袁,到底谁是军队的缔造者和创始人?”
“小袁是咋说的?”冯镇海说话的声都变了。
“小袁说有贺龙师长、周副主席、刘伯承师长、朱德总司令、叶剑英参谋长、陈毅军长、恽代英和聂荣臻司令都是军队的缔造者和创始人。”
“那后来呢?”
“那个秘书又问,怎么听人说建军的日子应以秋收起义的日子为准呢?”小黄喝了口水,又接着说:“可小袁却说不可能,南昌起义在前,秋收起义在后。如果秋收起义也算缔造和创始,那黄麻起义算不算,广州起义呢,百色起义和平江暴动呢?是不是都得算?那岂不是乱套了。还说如果都不算,那秋收起义凭什么算呢?”
小黄刚说到这里,冯镇海已“咕咚”一声瘫倒在桌子下面。
他忙把冯镇海扶了起来,又大声呼唤道:“老冯——老冯——你没事吧?”
冯镇海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使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话来:“跟我走——”说罢,他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
小黄愣了一下,忙跟了出去。
当老冯和小黄冲进会客室。邬秘书和特派员已踪影皆无,只有袁火生伏在杯盘狼藉的桌子上,他睡着了。
冯镇海问门卫哨兵,才知邬秘书和特派员已乘车离开营区了。
“汽车的型号、颜色、车牌号呢?”
门卫看了看记录,说:“苏制嘎斯67、墨绿色、车牌号是A—1457。”
冯镇海拿起电话,向洛处长作了汇报。
洛处长详细了解了事情梗概后,只问了一句:“车离开营区有多长时间?”
冯镇海:“不超出十分钟。”
“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把小袁看护好,其余的事与你无关。”
处长知道这两人若是回到内地,肯定又是一起惊天大案。不知又会牵扯出多少老同志,至少袁政委则是百口莫辨了。而被他二人所记录在案的,肯定不会仅仅只是小黄所听到的那些。可这些足以致人于死地的证据,已落入“小鬼”之手。他还能做些什么呢?总不能不让他二人回国吧?他稳定住恍惚的心神,在紧张地思考着。渐渐地一个清秀苗条的身影浮上他的心头,他想起了那次合作后分手时的情景。
当他和乌茨莉卡娅分手之时。她曾问洛处长:“要分手了,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洛处长一愣,想不出来应该说些什么。索性说了一句:“祝你以后多保重吧。”
她失望的一挥手:“我不会因为这句言不由衷的话而谢谢你。我从小到大,还没人敢那么训斥我。可你敢,而且你还失手摔了我。所以,我对你产生了兴趣。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人。我查阅了与你有关的一切资料,收集了各方面对你的评价。甚至我还详细了解了你离婚的始末,及那位男人的姓氏、名谁、身世如何。”
洛处长惊讶的张大了嘴:“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笑了,“你忘了,我是情报参谋哇。而且我父亲就是负责情报工作的一位将军。”
洛处长默然了。在他的眼中这位容貌较好,思维缜密,行动果敢的女子,已变得有几分可怕。
她仍缓缓说着“坦率的讲你的学识,人品、才华、魄力都折服了我。尤其是你在离婚那件事的处理上,充分证实了你的坦荡,理智、自信、和非凡的勇气。非大知大觉的智者而不能为也,更是凡夫俗子所不敢想。所以我要从近距离观察你,考察你、品评你、我要证明你是不是个真正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那我肯定会让你失望的。”
“恰恰相反,我很满意。”她的嘴角浮出淡淡一笑。她的面颊潮红了,她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那略有羞涩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期待和自信。
洛处长愕然了,困惑了。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说什么呢?洛处长分明已从她的微笑中,读出了颐指气使的高傲与自负。他刚想开口说话,乌茨莉卡娅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又微微一笑:“你无需现在就回答我,记住!在你我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说罢,她轻灵的跨进情报部的大院。
洛处长在返回营房的路上缓缓走着,他的双脚似乎被一种沉重的思绪牵扯着。他害怕回忆往事,他害怕提起感情的纤索。然而乌茨莉卡娅还是无情的撕开了这并未痊愈的伤疤,他的眼前浮现出那次探亲时的记忆。
也是这样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他怀着喜悦和兴奋的心情推开了家门。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所期望的温馨与热烈,而是让人不堪入目的场面。
他茫然、他愤怒、他也疯狂了。他大步流星冲到床边,他的血在往上涌,他周身的骨节在“咔咔”作响。可他的妻子扑了上来,跪了下去。他从妻子那惊恐,羞涩、充满哀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得到幸福后的满足与死也心甘的平静和坦然。他翻涌的血液在瞬间归于沉寂,他那凸起地骨节在迅速舒缓平复。他生命中的阳刚之气,顿时被一种理性的柔韧所引导。他竟鬼使神差的在那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男人肩头轻轻拍了拍:“小子,悠着点,别累着。”说罢,一转身他大步跨出家门。
他离婚了。他将房子,家产全都扔给了妻子。他只把不足周岁的儿子报了出来,那是他的骨血。他不怨恨妻子,也不想诅咒谁。他知道自己给予妻子的太少了。结婚三年了,可团聚的时间加在一起还不足三个半月。训练、作战、调动………一次又一次的终止或推迟他与亲人团聚的时刻。他不抱怨,他知道军人的责任。他也无从抱怨,这是强加给中国人的战争。他默默体验着一个中国军人,牙被打掉了往肚子里咽的苦涩与艰难。他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他必须用理智和勇气去承受,去战胜自己的痛苦。这些她能理解吗?洛处长苦笑着摇了摇头。
可他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拿起了电话:“您是柳德米拉。乌茨莉卡娅吗?我是中国抗联特别行动支队的洛阳生。”他的心在砰砰的直跳,电话听筒几次险些从手里掉下去。
“是我!“她的声音相当平静。“请你镇静一点,发生什么事了?请告诉我。”
洛处长匆匆将事情的始末概要说了一遍。
“请把他二人乘坐的车型、颜色、车牌号告诉我”。
“苏制嘎斯67,墨绿色、车牌号是A—1457。“
“如果截下了这辆车和人怎么办?”
洛处长一咬牙“干掉他!”
“好吧,请等候我的电话。记住!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见。”
放下电话,洛处长的心里倒平静了,如同卸去一副重载,
乌茨莉卡娅撂下电话,顺手就在桌子上展开一张部队驻防图。她发现从特别行动支队驻地返回中国只能沿那条简易战备公路,由北向南行驶约在二十公里处有两条叉路,往西是驶往哈巴罗夫斯克(伯力)火车站,往东是抵达苏维埃港口的小路。估计这俩人去港口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他惟一可行的就是直奔哈巴罗夫斯克车站。
她打开放在桌子上的一部无线电,调好频率,拿起话筒:“三号、四号、六号哨卡注意——我是集团军情报处的柳德米拉。乌茨莉卡娅。现在我代表情报处命令你们;注意拦截一辆墨绿色苏制嘎斯67军用吉普车。车上乘座有两名身穿西服的中国籍男子,带一只黑色公文包。再强调一遍,是不惜任何代价务必拦截下这辆车,必要时可以使用武器。另外五分钟之后如有事,请和我的车载无线电保持联系。”
说罢。她关闭无线电,大踏步走了出去。
她来到停车场,轻盈的跳上一辆通讯指挥车。熟练的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情报处大院。数分钟后,车已驶上进山的路了。
她打开车窗让略带潮湿的山风,肆意扑打她那发烫的面颊。她明白从理智和原则上讲这样做太过于冒险,还有点愚蠢。但她那惨痛的家史却总要固执地浮上心头,她生长在苏军一个高级军官的家庭。父亲是属于伏罗希洛夫、布琼尼那一代的老军人,曾为红色苏维埃政权地创建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在三十年代的肃反运动中,竟先后被打成反党份子与间谍。险些被自己的战友枪毙,而这两次又无疑不是被他的部下诬告出卖。每每提到此事,她的父亲总是一脸地困惑、茫然、而又痛苦。所以她从小就对这种“人渣”,有着本能的憎恨和厌恶。
这时她的车子已驶入锡霍特山的深处,展现她眼前的是一条由西南向东北伸展的环山公路。她发现公路的东侧是陡峭的岩壁及陡坡,西侧是近十几米深的沟涧。她将车停在急转弯处的一堵岩壁下,将车头调向东北。随即她打开了车载无线电,她在等候。
时间不大,无线电的信号灯在不停闪烁:“报告:我是三号哨卡,未出现目标。”
“报告:我是六号哨卡,未发现目标。”
“报告:我是四号哨卡,发现目标。墨绿色的苏制嘎斯67、车牌是A—1457、正向我方哨卡高速驶来,是否拦截?请指示!”
她突然有了一种古怪的想法。她抓起话筒:“放他过关,你们驾车尾随。我在弯道处恭候他的到来。”
她发动引擎将机器调整到最佳状态,这时邬秘书驾驶的吉普车正以四十公里的时速冲入急转弯处。邬秘书已看见了路边停靠着一辆军用通讯指挥车,但他并未在意。
就在这辆吉普车将要与通讯车尾部平行之时,乌茨莉卡娅猛地一推档,同时一脚重重踩在油门上。她又在车体向前冲出去的同时,向右打了一把方向盘。由于起动太猛,加速太快。暴怒的引擎轰鸣声,就如同是疯狂的猎犬在奔跑时的急促脚步声。变速箱散热器的排气声,就如同是棕熊愤怒的咆哮。这辆通讯指挥车就像一颗重磅炮弹,向越野吉普的左侧车体撞去。
邬秘书发现了这辆向他撞来的汽车,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知道那几千镑的车身乘上如此高的速度,一旦砸到身上的后果。他仓促之间踏住刹车踏板,又顺手拉住手刹装置。这猛然受到制动的引擎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叫,像是在用全身的重量来抗拒。轮胎在路面上因剧烈的磨擦冒出焦糊的白烟,被制轮楔钳制住的车体顿时失控了。惯性将车子甩向左边,又猛然旋转起来。
就在车体尚未转入横向滑行的瞬间,她又驱使这辆通讯指挥车的前保险杠,在越野吉普车的左侧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