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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扩张 作者:[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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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阿登纳正在和比我们强硬得多的和不受制约的美四人建立关系。他,当然,是一个聪明人,然而我并不想在德国人的交际场合中他成为唯一的政治风云中的倡导者,我想,倡导操纵风云的那些人走上政治舞台的是我们,而不是阿登纳。”

  “我觉得,对待老先生您总是充满了尊敬。”梅尔克说。

  “我的确对他充满敬意,但他是一个特别的国民,因此,他能够,在一定的情况下,去作第二个拉帕洛,并和莫斯科建立联系。任何一个军事战略家都绝不会去做这件事和正确做到这点。”

  “您拒绝对俄国人采取任何形式的妥协?”

  “我……我们能做到一切,只要排除这种妥协的可能性,德国人是欧洲唯一能够对和平作出保障的民族。这是我们,不是别的任何人,

  为了让海军元帅雷德尔和邓尼茨成为将来一代德国人的英雄,而他们将是他们,我们,也正是我们,应该把残酷成性的缪勒交给世界。我要继续定下去,梅尔克……在文件中透露的某件事是关于缪勒假定接触的是这个施季……本人。他叫什么?”

  “施季里茨。”

  “谢谢,就这样,他假定施季里茨与俄国秘密机关有接触,然而又不便把他扔进地下室,像应当做的那样,也不便绞死他,而是相反,还留在自己身边,那是为什么?我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但如果我们向世界证实,盖世太保缪勒正是通过这个施季里茨与布尔什维克联系,那末我们将取得任何人都得不到的东西。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单是明白,而是非常高兴。”

  “他们为荷兰人的写生画高兴……”,盖伦笑了一笑说。

  “不应当为我高兴,应当和我争论,为了构思得到绝对修正。您看看,我们让肯普去熟悉那些我仍掌握的有关施季里茨的材料,可以做些什么”

  “将军,我们还未占有军事行动意义的材料。应当表达这种想法,委托肯普去做粗一些的工作,但是,如果他手上没有两颗炸弹,把施季里茨赶到角落去,你是做不成的。”

  “不要赶,”盖伦赞同道,“我应当达到让这个施季里茨完成在我们的方案中记载的交给他的那一切事,其作用将是显著的,应当热情地研究这个作用,但只能在我们经常的监视之下。去询问一下我们所有的朋友很可能,他们那里有某些施季里茨的材料……希望,当然,很少,但谁不去寻找,他就找不到……我的建议的意思是为了重新把施季里茨安排到拉丁美洲,那里有最强大的国社党员的移民区,那里最有趣的联系是密而不宣的,从那里可以俏悄地接近缪勒,如果他活着,当施季里茨悄悄接近他时,我们把他们两人都打死。但是面临这种情况,我们应尽力给施季里茨安排和俄国人接触的可能性。这将使克里拇林宫由于这样的排炮齐射而无法恢复元气,和盖世太保缪勒的同盟,这种败坏名声的事,历史是不会原谅的……怎么样?”

  “宏伟的设想,”梅尔克回答, “只是太可怕了,将军。俄国人有权执意地反对,可能,到一定程度值得把熊刺激一下?”

  “一般不应刺激它,应当打掉它,梅尔克。”

  过了三周,梅尔克把瑞典警察局关于寻找到指控预谋杀害达格玛·弗莱塔格夫人的博尔津博士的有关文件放到将军桌上。抛是在1945年3月被人发现死在从德国开往瑞典的轮渡上的。和她最后一个接触的人是博尔津博士,他就是施季里茨,也叫马克西姆·布鲁恩。

  又过了八天,梅尔克把鲁贝纳乌太太在日内瓦的地址通知了盖伦。她好像曾经向瑞士警察当局申诉过,她把丈夫瓦尔待·鲁贝纳乌的死归罪于党卫军旗队长施季里茨。

  “派巴比去找她,”盖伦说,“让位好好地试探明白她的意图并把这个不幸的人向瑞土当局提交的正式申请书带来,而结我们私人组织则是为了调查纳粹分子的暴行。”

  “这不可能。”

  “为什么?”

  “鲁贝纳乌太大是一个犹太人的妻子,巴比简直不可能和她说话,他是一个病态的反犹太主义者。”

  “梅尔克,您把命令转达他,并提醒他,不完成命令会引起后果的。我也不是强烈的爱着犹太人,但这并不妨碍我和给我汇款的银行行长保持的友好关系,而他绝对不是西班牙人。” 

第二十三章 巴比
 
  (1946年)

  他成功地在蒙特勒找到了夏娃。鲁贝纳乌太太,像梅尔克推测的那样,正是因为希特勒策动反犹太人的运动,剥夺犹太人从事科学和社会活动的权利之后,强大的犹大人团体才在那里形成;予以抵制约有理发店、饭馆、缝纫店、制鞋厂;在工厂做工的犹太人在纳粹分子上台执政以后立即遭到达捕,因为压倒多数是共产党或社会民主党的成员,那些及时离开德国的人中有很多正是在蒙特勒那里定居。

  在秘密会见时,从梅尔克那儿来的人交给巴比一张瑞士签证的名为奥拉弗•;布林贝格的瑞典护照、300瑞士法朗和一张去伯尔尼的车票;“往后您再乘公共汽车,完全是田园诗般的风光,您可休息休息,过三天您就回来,我在巴塞尔车站等您;如果我们发现了什么形迹可疑的事,我就不呆在您的车厢,您就回家去吧,我会和您取得联系的。”

  第二天,巴比来到伯尔尼;他做的第一件事——去到一家旅馆,订购了精美的午餐;多么可惜,雷金娜和孩子;克劳斯和乌达失去了这次享受的机会,我要给他们带一箱食品;成为中立国该多好,真见助首先他吃完了靼郸—阿苏,三份菜:黄油,带干炸面包片的肉汤、维也纳煎肉块,还订了吉斯就咖啡,最后吃了双份奶油冰淇淋,以此结束了这次奢侈的宴席。

  在日内瓦,在乘坐开往洛桑的公共汽车,最后去蒙特勒之前,他又去了一家位于车站斜对门的小旅馆,买了一块很大的冰块以后,他自己感到有点发窘地订了黄油(含维生素“A”,对视力有好处)和火腿一“想在吃热食以前先吃一点,在途中要错过午餐,而前面进山的路还远”。

  来到蒙特勒后,他住进弗洛列太太的公寓里;女主人对瑞典客人的发音感到谅异“您带有地道的南方口音,从来也没在里昂住过?!您显然是里昂人,我本人就生长在那里,当德国佬来了,开始了安息日的血洗后,我逃跑了。”

  巴比由于害怕而打颤;应当把这个老混蛋弄到床上抚摸她的乳头使之难受,什么德国佬,什么血洗的安息日,她都会全忘了;让她记住的是情夫,不是带地道的里昂口音的瑞典人;他要太太买了她认为好的好的葡萄酒;他们喝到夜里两点,然后他留在了老太婆那儿,清晨,女主人还未起床时,他日离开了公寓,让她回忆这一夜吧,不是属于我的里昂人,这样在她老年时,得到了这份礼物,这个法国混蛋。

  在去夏娃·鲁贝纳乌太大的那个住地前,他去了一家三星级的饭店,要了一份火腿炒鸡蛋,订了香肠和吉斯;后来他才明白。引起服务员注意的原因,哪个傻瓜订这么一顿怪早餐呢;正常人吃早餐就一点点果冻,一个角形小面包和一怀咖啡;然而,他对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帝国垮台,他不再是党卫军的人以后,他失去了习以为常的福利和包装在整齐的硬纸箱内的精美的吃食。从此,他经受了经常性的,过去不曾有过的饥饿感。

  甚至在盖伦的人一月两次转交美元给他,开始为他增加一些营养之后,他还禁止雷金娜购买黑市上的食品——“我们没有权哪怕是只有一点儿与众不同,邻居都会立即去告密的,这些老鼠充满了羡慕和害怕,他们会像老鼠那样,暗中报复的。”

  很快吃完了早餐,他向服务员打听了英国人在城里的住地;您知道,我们习惯于早餐吃得得很饱,一清早如果没有吃燕麦粥,好像这一天全身都不舒服;听完了服务员的回答,他一边道谢,一边朝鲁贝纳乌家定去。

  他很快地找到了这幢房子,幸而,这是那条街上的一位大房子,街面上繁华,人很多,这是一条通往格利昂山区的汽车路;往下走一有娱乐场,押上三十一,再把在家的钱赢光,对你来说这就是通向西班牙之路;巴比对自己说,绝不许考虑这事,你怎么发疯了?要想到雷金娜,乌达和克劳斯,他们还留作人质,盖伦手下的恶棍——那帮毫无道德的小人还监视着他们;他们算什么德国人,是卖身投靠的坏蛋!只有犹太人才有他们这种举止。或者是没有心肝的俄国动物才有的

  举止。德国人不会这样残酷——留下家人当人质。但要知道,你也拿孩子们当过人质,你也枪杀过他们,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惊恐地立即转过身去。但要知道他们是法国人,他回答自己,或者是共产党人,这些人不是人,是敌人,而我要说的是德国人。假如法国人不进行自己无用的抵抗,我也不需要留人质了。他们自己迫使我做这件事,作用力会产生反作用力……谁也不知道,我在不得已枪杀了第一批人质后每夜饮酒解忧的情形,我的心难过得都要碎啦,但是我宣过誓要忠实,怎么可能做背信弃义的事?!战争就是战争,它有自己的法则。

  ……夏娃·鲁贝纳乌太大使在三楼,房子没有电梯,木制楼梯陈旧,一有人走动就吱吱作响,而且散发出某种特别的气味,邻居都相互认识,见面时都点头致意,交换新闻;如果这个犹太母狗决定和自己讨厌的邻居们谈什么传闻的话,这将是很不好的,此地无疑有一些犹太人,可惜,希特勒没来得及把他们都投进火炉烧死,他要活在世上有多好,那时不是俄国入站在柏林,而是我们站在莫斯科了,当这个斯大林给犹大人以平等时,他就把他们拉到了自己方面,就是他们尽其所能的游行示威,与英国人和美国人建立该死的联盟,没什么,美国人还会哭泣,他们还会回忆我们的正义性,他们还会为这可诅咒的民族建立起自己的奥斯威辛集中营,他们还会回忆起元首,只是要给时间……

  “您好,鲁贝纳乌太大,”当一个妇女打开房门时,巴比说,“请允许我作自我介绍,我是奥拉弗·布林贝格,从斯德哥尔摩的‘纳粹主义的受害者协会’来。您允许我进来吗?”

  “好吧,但我不是在等侯您……为什么不打电话来?”

  “我没有您的电话号码……”

  “号码在电话簿上……任何一间咖啡馆都有电号簿,您可以去查询……”

  “我请求您原谅……如果您忙,我准备等待……要谈的事情的内容是有关您故去的丈夫瓦尔特•;鲁贝纳乌先生的命运……或者,可能,你们是同姓?”

  “谁把我的地址给您的?”

  “我们协会收集了所有的纳粹主义受害者的地址。”

  “您是犹太人?”

  “我是信仰犹太宗教的瑞典人,鲁贝纳乌太大,但我们都是纳粹主义的受害者,不仅是犹大人才受了害。我们正在收集所有那些落入希特勒野蛮人的斧子之下的人的材料……总之,您忙的话,我准备以后再来……或者是邀请您去一家饭店共进午餐……”

  “请进来吧……我的时间不多,布林贝格先生,我正在打一份急迫的定单,这是我生活的唯一来源……给您安排半小时,行吧?”

  “行,我尽量不超过……您的小孩子呢?”

  “上学去了。”

  “您必须又打字,又做饭,又教按子们功课。是吗?”

  “这是所有做母亲的人命中注定的事情,是幸福的命运安排,布林贝格先生,如果你不担心有人让你蹲监狱,你的孩子们也会被人送进瓦斯室……”

  “您在监狱里呆了多长时间?”

  “不长……三个月……后来我一直住在犹太区……”

  “您是纯粹的犹太人?”

  “我是纯粹的德国人。”

  “什么?”

  “是的,这是事实,上帝保佑,在这个国家勿需隐瞒自己的民族。在这里暂时还是按照工作或才干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的,而不是按照民族特征。”

  “您可以去苏俄,”巴比微微一笑道, “那里不仅能保证犹太人的平等地位,还保证黑人有平等的地位……”

  “我在此地很好,布林贝格先生,我在我的祖国处境很坏。我憎恨德国,憎恨德国人,我为我生长在德国而感到羞愧……”

  “我理解您,鲁贝纳乌太太,我很理解您……。

  “但是要知道您没有道受过希特勒分子的迫害,您是瑞典人……”

  “我的堂姐妹达格玛.弗莱达格也死在他们手里了……”

  “谁?”

  “这是—个聪慧的,很有天才的妇女,语言学者……杀死她的正是我们推测的那个杀死您丈夫的人……”

  “他姓什么?”

  “您不知道他的姓名?”

  “不,我倒是知道他的姓名,我已经把他的情况通知了本地警察局,人家正在寻找他,这个暴徒……但我希望您把这个名字告诉我,布林贝格先生……纳粹分子使我养成对任何人也不相信的习惯。我甚至有时也不相信自己,我经常不相信孩子们,我老觉得,他们对我在说谎,特别是当他们放学以后延迟了回家时……”

  “我们得到情报,杀死您丈夫的罪人是—个盖世太保的名叫博津的博士……”

  “不对,是博尔律,这才是正确的。有第二个名字,旗队长施季里茨。”

  “您曾经见过她?”

  “是的,”女人答。

  “您能认出他?”

  “我可从几千人中认出他来,即使他做了整形手术,我也认得出他。孩子们因此会受到教育,也会着手挣钱去寻找这个家伙,我们会找到这个施季里茨的。我们一定找得到他,我认出他来就杀死他。亲手杀死他,不要谁的帮助。已经寻找他几个月了。但我又不太相信,会找到他。”

  “为什么会不相信?”

  “这……我这样想是有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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