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张 作者:[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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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了。但我又不太相信,会找到他。”
“为什么会不相信?”
“这……我这样想是有根据的,布林贝格先生。”
“很遗憾,我应同意您的想法,鲁贝纳乌大大。世界的记忆很短暂。所有的人都想快一点忘掉那些令人胆寒的事。所有的人部渴望从生命中得到从前没有得到的东西,在这点上留下了人类禀性的不完善。但我们不打算忘掉。我们也忘不了。我们甚至打算在当局开始采取行动的时候亲自惩办。我们巳找到两个恶棍……”
巴比从口袋里掏出梅尔克转交给他的照片,“这个高个儿是特雷布林卡集中营的监工。我们抓到了他并交到了当局手中。另一个是盖世太保分子库尔,现在已被我们从厄瓜多尔押回德国……”
“喏,他们会有什么事?”女人叹了一口气,“有人会给他们进行辩护的可能,像允许戈林和施特莱歇尔这样做一样。会派出辩护人?会把他们的照片登在报上,记者会访问他们。”
“我又一次同意您的看法,鲁贝纳乌太大,但须要坐监,等待判决……这是比就地枪决更可怕的处决……”
“不要把同盟国的监狱与纳粹的监狱作比较,您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我知道…”
“告拆我,鲁贝纳乌太大,为了让您的孩子成为特别有才能的孩子,您不同意把您的小孩送到我们的学校去吗?要知道他依然会写出乐章的,您的18岁的莫扎持?”
这个巴比,他知道怎样做母亲的工作,怎样做女人的工作,他多次地部是通过她们‘接近’了她们的孩子和父亲……
“生活中我不能没有他,布伦贝格先生,您对巴乌尔的关心我十分感动,但我们再也不能分开……”
“那末我们准备给您提供一些津贴,为了能给您的孩子支付音乐教师的费用……”
“我应该为此做些什么呢?”
“不必作什么,只不过,要同意接受津贴,”巴比悲伤地微微一笑,“在银行开个帐户,如果您想,我们现在就可做到这点,并且开始给这个帐户汇款,这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是靠私人的捐款为生,但不管如何,这对您总有些帮助。”
“谢谢,”女人回答说, “太谢谢了,这对我们很有帮助。”
“啊,不值得感谢,您,有什么……”
“还有什么吗?”
“没有,没有了,这就是我想对您说的一切,我们去立一个帐户吧,然后我就告辞……”
“可我没有多余的钱……”
“钱,我有,不过不大多”巴比叹了一口气说。
“既然钱归您有。顺便说说,您有权向法院控诉这个博尔津一施季里茨。并要求给您提供抚恤金,这是由于党卫军的罪行进成的。正是党卫军使您丧失了供养人……”
“您想想,他们会着手审理这种诉讼吗?”
“要看是怎么写的,鲁贝纳乌太太,您有好的律师?”
“好的律师咨询一次要一百法朗,我没有这些钱。”
“这就是好律师,”巴比用一个手指头指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说, “不取自己人的钱。我们回去。我这就草拟一个诉讼……”
他们下了楼;巴比感到这个女人经受过精神压力;他想,这很好,她会告诉我应从她那里得到一切材料。
在银行他拿出50法郎以她的名字立了帐户.然后邀请她去商店给孩子搞买了巧克力,水果糖,口香糖;他适时地停下来,考虑买一些便宜的东西——灌肠、黄油和乳酪;你是瑞典人,只有德国人现在才在经受饥饿,这个女人想马上把什么都抓到手,她是一个聪明人,虽然她好轻励并且多疑一一这是平庸的人们所固有的;在里昂我没有理解到这点,我的工作恐怕也许不会那样有成效。
“您知道有关这个恶棍的什么吗?”初步谈了昂贵的物价一直上涨,又必须打发孩子们进山里休息后,他问。
“没什么,”女人回答说,“我有他的照片和指纹。原物我已交到警察局去了,我保存有一份复制件。这里有的全部东西。”
“已经不少了。您没想象到,这对刑事律师是何等重要。您是怎么得到他的照片和指纹的?”
“他的长官交给我的。他是一个古怪的人,想必,他明白,战争打败了,能做一些什么事,以便在某种程度上让自己得到解脱……他向我公开了瓦尔特是施季里茨枪杀的。”
“那个人叫什么?”
“他说,任何时候部不许我说出他的名字。”
“而您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是的。”
“如果我猜到呢?如果在您回答我的问题中,我猜到了,这不会是您食言吧,您同意吗?”
“当然,”经过长久的沉默后,女人同意了。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进行的谈话7”
“在他的办公室。”
“在柏林?”
“是的。”
“在机关里?”
“是的。”
“在盖世太保里?”
“是的。”
“盖世太保设在哪里?”
“您不知道,盖世太保位于哪儿?”
“这毫不奇怪。我是瑞典人,从未去过柏林。”
“在阿尔勃莱希特施特拉斯亲王衔……”
“那里不仅有盖世太保,鲁贝纳乌太大,那儿还有整个保安局的大本营,”巴比刚一说出这一句话,他就明白,他说漏了嘴。
“您从哪里知道这点?如果从未去过柏林,那您是怎么知道这些?”女人立即问道,他正难备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明白,他对情况的熟悉已引起了她的戒备。
“这个地址现在大家都知道,鲁贝纳乌太太。您读读组伦堡法庭的资料,要知道刊登了大量文献,我们十分停细地研读过……”
“啊,是的,当然……”
“这是在第几楼?”
“不记得了——他们把我们很快带上了楼,我们周围都品党卫军分子……”
“孩子们和您一起?”
“和我一起的是爱娃,这位先生允许打发巴乌尔到瑞士大使馆去……”
“请描述一下这个先生的形象。”
“这很难……他的外表变化无常。”
“他穿的制服?”
“是的。”
“他的领章上有几个正方形?”
“不记得了……不,不,我完全记不起这一点了……”
“好吧……在他的办公室谈了些什么?”
“他给了丈夫一张委托书,他希望瓦尔特也来这儿.来瑞士,他还和某个人谈过和平谈判的可能性。”
“这是您记得的全部情况?”
“是的。”
“谈话持续了多长时间?”
“7分钟。”
“但7分钟内他不能只说两句话,是吧,鲁贝纳乌太大……”
“一开始他说,要救小姑娘,要知道他巳打发我的巴乌尔去瑞士大使馆了……他说,在瓦尔特离开前,他还要救我们,他说过,洛桑住有一个名叫罗森茨维格的人,是1938年在大街上枪杀犹太人时他救下的……然后他又说,只有执行元首的命令和带着一个破碎的心活着,因此,年纪不大就两鬃资白……”
“他告诉了您年纪了吗?”
“是的……”
“鉴于什么原因他要您不要说出他的姓名?’
“就在那一天的夜里,他说,瓦尔特被博尔津枪杀了……就是这个施季里茨……他把他的照片和指纹交给了我……并且说,施季里茨可能隐藏起来了……也是在瑞士。他给了我护照和去巴塞尔的火车票,还说.当巴乌尔还隐避在这里的大使馆时,要我保持沉默,而且他和我一旦到了瑞士,我就应当去警察局说出有关施季里茨的一切……您知道,这个施季里茨有一双完全特别的眼睛,当他领着我到来……这个人那儿去时,他眼里似乎合着泪水,他对我十分友善,而当我们送小孩子去大使馆时,他还让巴乌尔坐在自己的腿上……当他休息时,我还想了想,他心理上一定很悲伤,这个暴虐者……带这种眼神的人不可能是冷酷地杀死我的瓦尔特的人。可现在我看了戈林在狱中的照片,那是一张仪表多么令人起敬而又多么善良的脸庞,正如他诚挚地表白过的那样,对准也不想作恶,只是为了完成元首的命令……”
“恶棍,”巴比说, “他们都是恶根,他们被元首造就出来.像公鸡还没开叫,就又背叛了他……”
“难道对希特勒这一概念,还要附上‘背信弃义’的字眼?”女人问。
“他是个人,不是概念”巴比说,“我们不能不承认这点,而且,这正是这样地……给您施季里茨的照片和指纹的人叫缪勒,鲁贝纳乌太大……用不着回答,请看着我的眼睛,就这样……谢谢—…他是怎么对您说这个的7他说过些什么话?”
“那个人,”女人仍旧不说出姓名,固执地重复道, “要我忘记他的名字。他说,如果我敢记住,他对我不可怜。”
巴比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忘掉他的名字吧!”他说,“我只能重复他的话哆,因为我自己也怕纳粹分子,鲁贝纳乌太大,虽然他们已被击溃。现在请您写个申请,由我结您口授,但不要在那里面提起缪勒的姓名,您为您的孩子的生命耽忧,他们要报复的不是我们,而是对着孩子……”
女人摇了摇头说:“不,布林贝格先生……我什么也不会写的,我把一切都告诉了警察局……死人不会复生,我也为孩子们耽忧……谢谢您的关心,但我什么也不会写的。”
“您能把这个施季里茨的照片和指纹给我看吗?”
“可以,这个我能办到。”
“您允许我给这些证明材料拍照?”
女人没立即回答,巴比也不催促她,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好吧……我同意……但我什么也不会写的……”
他用大镜头拍摄了一张照片,把女主人也拍摄进了画面。
得到了她要小心谨慎的许诺,并答应过一年再来打听小男孩需要什么,他留下他在瑞典的电话号码,是梅尔克给他的一个斯德哥尔摩的号码,就离开了。
在巴塞尔的月台上他见到了联络的人,那个人也发现了他,但他在原地没举步。
当火车开动时,车箱进来了两个人;巴比感到好像心哆的一下直往下掉,脉搏剧烈加快,身体感到难受。
“您好,巴比,”一个高个子,身材结实的美国人说,“您的熟人在邻近的车箱,他,显然,要明天才来找您,所以我们有时间交谈,您说是吗?”
“您把我错认为是谁了吧.”巴比冷冷地回答, “您一定是把我和谁弄混了……”
“别来这一套,我们不会把您错认为是别人的,我不想用无渭的举动给自己增添麻烦。从口袋里拿出您当年主持里昂盖世太保时的照片,批准杀人的签字和被你们逮捕的人的亲属的信件。到时我就便把您会见梅尔克的照片拿出来,还有报上有关招待微型照相机的主人的广告复制件……
武将出示您伪造的化名为柿得斯和贝克尔的护照,我还有从户口簿中摘录的名字,马布尔格·巴菲塞施特劳塞,够了吗?或者是继续说?我可以给您宣读纽伦堡文件的摘武要找到纳粹分子巴比,把他列入主要罪犯名单,编号为48,喏.再往下说吗?”
“不用了。”
“那末,你的姓名?”
“巴比,克劳斯·巴比,”他用毫无生气的声音回答,声音小得连俯身问他的美国人也没听见,只得要求他大声点说。
“克劳斯·巴比。”
“军衔?”
“党卫军上校。”
“太好了,全都对了。我很高兴您没打算说谎。把您随身携带的前往瑞士的证件给我看!”
巴比掏出瑞典护照,美国人翻了溯,惊奇地招摇头。还给了他,询问道:“是梅尔克交给您的?”
“他的联络员。”
“小个子,穿皮夹克的?“
“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如果需要——知道他叫根里希。有时必须提:接头人有自知之明,他们有时担负的不是那些职务,派您去瑞士有什么使命?”
“您,显然,跟踪过我……您可能知道了…——”
“大声点说。”
“您已知道了。”
“如果一没有呢?”
“我该在蒙特勒去找一个叫鲁贝纳乌太太的。”
“从她那儿得到了什么?美国人问,巴比明白:美国人绝对知道了他访问蒙特勒的一切活动。
“没什么。”
“胶卷呢?”
“是的,我带有胶卷。”
“上面有什么?”
“我可以把它给您。”
“那您拿什么给梅尔克?”
“你们可去没收他的。”
“喏,为了什么呢2这是缺乏理智的……您告诉我们,胶卷上有什么,我们不会再要什么了。”
“是舒伦堡的政治情报机关的助手施季里茨·博尔津的照片和他的指纹……”
“梅尔克需要这个干什么?”
“不知道。”
“他们没有很好地利用您,遗憾。我们打算更好地作这事。瞧他.”美国人朝站在车箱门边的一个结实健壮的年轻人点了点头,“他在我们的军事反谍机关工作。他叫季克.拉瓦。下一周他将要逮捕您,在您会见梅尔克以后。但您要跳车,他要用冲锋枪朝您开枪.子弹是空弹头,响声大,关于这事梅尔克会知道的,因此,盖伦将军也将立即得知这一情况。就这样。”
“这样看来,是的。”
“您为什么如此垂头丧气?其实,是发生了什么事?依我看,您应当高兴。…’不明情况的后面就是安心工作的开始。”
“我该作什么呢?”
“完成季克的指示。他会告诉您,该作什么。工作很多,您要重新建立自己的党卫军战友网。您要无畏地工低我们会把他们中的大多数隔离开,您仍旧和粗鲁无知的人建立联系,所有的人都记得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