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张 作者:[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施季里茨拍拍自己的衣袋,没有香烟。
“想抽烟吗?”美国人问, “在街上抽烟有些危险,直接导致癌症。尼古丁随着氧气侵入肺部,这是永久性的,谓考虑自己的健康、…”
“谢谢忠告。”
“您不相信?”
“我怎么能不相信,如果您在重复我的话?”
“您没有权力,”施季里茨心里说,因为我无法离开这里……一开始就忽视失败的可能性的人注定要失败……我没有工作,只是生存……如果我无法离开这里,我就完了,神经无法承受,我会失去自制力……我有权这样告诉自己,也有责任要倾听这些,因为这是真理……我已经到了极限,我了解这一点,并且对此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也就是说,我在欺骗白己,然而这种欺骗会导致悲剧……我必须离开这里,别无选择……这是不能出现的,”施季里茨暗暗纠正自己,“我仍然在搏斗,我无权在搏斗中失利,这太不公平了……布鲁诺惨造火刑公平吗?”他心里问道,他又在为衣袋中没有香烟感到遗憾。当你不得不变得无声无息、不清楚等待你的是什么时,这就十分糟糕了,(总而言之,没有威胁更好些),再加上身上没有带劲头儿很大的‘杜卡乡斯’牌香烟……”
第五章 前党卫队旅队长瓦尔特·舒伦堡审讯记录(一)
(1945年秋)
问:请讲述一下自1937年开始的国外之行。谁与您同行?助手的名字、姓氏、军衔是什么?您赋予他们什么任务?
答:他们的任务由海德里希布置。当时我还不是六处的负责人,我本人也被迫执行海德里希下达的违背德国人荣誉和优越观的命令。
问:您曾经拒绝服从海德里希吗?
答:由于完全可以理解的原因我不能这样做。但是,我采取了自己的步骤,使他的任务化为泡影……我记得,在1938年……
问:您偏离了对您的提问。
答:1938年3月11日,合并⑦的那天,我奉希姆莱之命与他一同飞住奥斯特马尔克……
问:什么地方?
答:奥斯特马尔克。合并之后称之为奥地利。我们乘坐的是—架大型运输机。希姆莱坐着,身子倚在舱门上,谈论着这个国家的未来,后来又扯到斯堪的纳维亚古代民间诗歌,这是他喜欢的话题。我注意到始终摆脱不掉的噪音,发现舱门的锁打开了,希姆莱随时可能掉出去……我抓住他的衣领,用力拉向自己,他恶狠狠地喊着什么,我在他脸上见到了恐惧……我向他解释了是怎么回事……从那时起,他—直对我很好……这恰恰证明他相信我,尽管我内心中反对他。除了我,他不会容忍其他任何入这样做…”
问:您曾书面表示过反对他吗?
答:在当时的条件下这是不可能的。体系中是禁止反对领导人的。
问:您在奥地利干了些什么7
答:我夺到了奥地利秘密机关的档案材科。秘密机关头子隆格上校表示愿意为我们工作。行动实施迅速而井井有条。在他那里我什么材料也没找到,大概只有一些与破译各使馆密码有关的材料。后来希姆莱委托我负责希特勒维也纳之行的安全保障。说实话,人们欢迎元首时的热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问:在此之前您将多少人投入监狱7
答:这是卡尔登布龙纳和缪勒干的。我一般负责外交上的问题。
问:但是在希特勒巡游全城时是您负责他的安全,而不是卡尔登布龙纳和缪勒。根据您的命令,有三个通过多瑙河大桥走向希特勒一行人防人被逮捕。
答:你们的消息不正确。我从未下达逮捕命令。我呆在普察总局,在地图上标示一步步地——注视着大队人马……每分钟我们从分布在希特勒通过的各条街道的暗哨得到消息,元首上桥前20分钟,我得到通报说奥地利党卫队逮捕了三名可疑分子,据认为,他们企图炸毁大桥。夜间已埋下了地雷……所以逮捕他们并非依据我的命令……我知道,元首不喜欢更改他的行进路线,这样就便我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所以我赶到大桥,及时查看是否理有地雷,我确信,桥墩没有布雷。但是为了防备万—,我乘车走在元首车前10米远。此后,我回到了警察总局。
问:三名被捕的奥地利人命运如何?
答:当天夜里绥勒飞来了,这类案子由他办理,是他而不是我。
问:是否对他们用了刑?
答:我重申,我从未插手缪勒的工作。
问:但是您认为有无进行拷问的可能?
答:缪勒是个暴唳的人……他可能会动刑,尽管内务部条例禁止用刑。
问:那么盖世太保的条例呢?
答:同样禁止用刑。
问:您在维也纳工作了多久?
答:5月份我前在意大利。因为希特勒飞去拜访墨索里尼,这样来消除墨素里尼与元首之问就合并奥地利问题产生的意见分歧。
问:派您一人去罗马?
答:不…我和缪勒一道去的。
问:绍勒去干什么?
答:他是例行公事,检查路线,发现在希特勒所经过的街道居住的危险分子。我则与墨索里尼的秘密机关进行政治接触。
问:这次行程还有谁与您同行?
答:突击大队长施托尔赫和戈乌兹纳。
问:在这次访问中意大利警察预防性地逮捕了六干多人,左翼分子的妻子儿女被投入监狱。是谁策划了这一灭绝人性的行动?
答:是缪勒,我带了80名最精干的政治情报处工作人员。他们与意大和边防和证件部门进行了联系,同样作为旅游者,我向罗马派去了五百名出色的语言学家。他们研究罗马语文学。他们组成三人小组,每个人都有十分具体的任务:结识墨宗里尼秘密警察的军官,勾搭上流社会女人,她们凭借其地位可能掌握着情报,同时连续监视住宅和街道上的可疑分子,以及可能借元首友好访问制造麻烦的人。当时墨索显尼的主要目的在于向希持勒展示忠于纳粹思想的民族团结一致。他充分做到了这一点。因为希特勒首先看重街道上人们的表现,他是个敏感的人,认为自己具有先见之明。唯一发生的事件并不是我们的过失,而这却导致我的代理人、元首参谋部礼宾官冯·布吕洛夫一施瓦德辞职。问题出在元首错穿了晚礼服,在拿破仑广场举行阅兵式之后,元首马上要与国王去看歌剧。但是国王却穿了军服。希特勒立即解除了冯.布吕洛夫一施瓦德的职务,发配到比利时当大使。这是我的重大损失。
问:什么叫做“代理人7”您有权在希特勒身边的人中间招募代理人吗?
答:我所说的并不是—般意义上暗指的代理人。当然,在元首身边招募人马可能是愚蠢的行为,可能让我掉脑袋。但是冯·布吕洛夫一施瓦德出身良好家庭,受过良好教育,也就是说,他也有会害怕的地方。
问: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请解释一下,您指的是什么?
答:我是说他是个受过广泛教育的人。他的父亲保持着古老的传统,是个真正的贵族……所以,在家里也会偶尔谈起希特勒造成的恐饰。在这种谈话之后,恐怖总是要在早晨开始折磨人。有关盖世太保这个无所不知的组织的传闻(首先是海德里希散布的)起了作用。贵族中许多人想方设法与我们这一行的人拉关系……似乎借此宽恕其暗中犯下的罪过。只有这样,我才能解释冯·布吕洛夫一施瓦德为什么告诉我发生在帝国集中营紧闭的大门后边的许多事情,我们之间有个君子协定:他向我提供情报,可能有助于我了解发生在希特勒办公室的事情,而我保证冯.布吕洛夫家庭处在我的保护之下。自然,这件事本不用商讨,交易的条件是自然而然、心领神会的。在当时的条件下,许多事情不是由希侍勒,也不是由希姆莱决定,而是取决于他们身边的人……正是他们身边的人可以使一个人遭受打击,甚至是灭项之灾……元首是个很不记仇的人……在希姆莱发火几个星期之后,如果我能及时准备他的讲话,他轻而易举得到对我和我的事业有利的东西……顺便说一句,后来冯。布吕洛夫出事了……希姆莱请求希持勒批准运用冯.布吕洛夫的经验(在我们驻伦敦时的礼宾经验),希特勒只是笑了笑: “他强迫我们的大使穿着运动衣去参加国王的招待会……”
问:这是否意味着冯·布吕洛夫在伦敦执行的是间谍任务?
答:我要问一下,什么叫“间谍任务?”当然.他向我提供有意思的情报,
(尤其是在温斯顿先生到来之前,与力量分布有关的)冯·布吕洛夫在伦敦熟人很多。他的情报与事实相符,没有将愿望代替观实。极权的恐怖意于外交官和我们这个部门有时必须去对付显而易见的东西.仅仅是出于这符合元首创立的学说。但正是我的疑虑为我争取到权力把真话告诉了希姆莱,不顾及元首的观点。
问:在获取机密情报的计划中,与冯.布吕格夫交往最多的英国人是谁?
答: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我必须春一下交给希姆莱的文件。自然,冯·布吕洛夫从未给我写过什么。我不敢用一般情报员的工作水平来贬低一个人。但是,如果您能见到我当时的一些报告,我可以回忆起那些可能隐名埋姓的人。比如,弗列基·克劳斯,我们通过查克林·布洛格利把他安插在温斯顿。丘吉尔家。他代号叫“外甥”,而我们把查克林本人叫作“美人儿”……
问:这个环节我们下次再谈。目前,请继续提供您国外工作的证词、各种关系、联系人和侨民等等。 ·
答:在维也纳的行动最为复杂……
问:请详细谈谈这次行动。
答:海德里希把我叫去,说我们的人已经在荷兰——此时德国和奥地利正式交战——准备与英国秘密机关接触。他交给我一个装有绝密文件的卷宗,建议研究一下文件,使我在早晨能提出不久的将来如何扩展行动的建议。问题的核心在于我们的间谍F479……
问:他的姓?
答:我只知道他的代号。
问:这个间谍有多高水平?
答:最高水平……他是政治流亡者,希特勒上台后他一直住在荷兰,后来开始与我们合作一….正是他与英国秘密机关建立了联系……
问:根据谁的指示7
答:我认为这是他自作主张。与希姆菜和海德里希不同,我总是发挥秘密情报员的主动精神,因为我认为,进行了全部培训工作之后,我的工作人员可以有目的地参与行动……他让英国秘密机关明白,在德国存在着将军反对派。伦敦对此产生了兴趣;你们的人也开始有兴趣。在将军反对派中是否有人能够组织起反希特勒叛乱……间谍这样提问之后,海德里希提议由我来管理行动。
问:您不认为,将军反对派是海德里希自己想出来的主意?
答:我没有这样的根据。
问:F479间谍后来命运如何?
答:不知道。
问:是谁招募的他7
答:不知道。
问:请接着讲吧。
答:我告诉海德里希,我打算亲自与英国人在荷兰的秘密机关会面。他赞成我的计划,我化名总参谋部运输处沙弥尔上尉,并得到了证件。为此,真正的沙弥尔被派往波兰巡视。我开始研究有关他的全部材料。我花了一天时间学会了使用上尉经常使用的单眼镜,这似乎并不是件难事,而且我的视力不好,尤其是右眼,在杜塞尔多夫我们的密点,准备与英国情报人员会面,并且对即将举行的谈判的各个方面进行预演,到杜塞尔多夫两天后我们前往荷兰。到了与史蒂文森和贝斯特会面的地点后,我们被荷兰警察扣留,送到了警察分同,受到极细致的搜查。我们险些失败,但又奇迹般避免了。
问:为什么你们注定要失败?
答:因为在准备行动时,我十分器重德.克因尼教授,认为我的助手完全是—个训练有素的间谍。然而在警察开始搜查时,有人让我们把公文包打开,我惊恐地发现在我的助手那里有—‘包
阿斯匹林,纸袋上有“党卫队保健处”的印记。车好,我事先打开看了自己的公文包,所以在他们搜查德.克里尼时,我有时间把这个纸袋吞了下去。
问:出了一身大汗吧?
答: (受询问者的笑)
问:后来怎么样?
答:过了一小时史蒂文森和贝斯特来了,他们说走错了路。他们把我们从警察局直接领到贝斯特家。贝斯特迷人的妻于是个不错的画家,她是列斯将军的女儿,她为我们备好了晚餐。谈话是友好的,非常好(我从未尝过这样令人惊叹的牡蛎),气氛坦率。当然,我们的F—479间谍也应邀参加了晚餐。他十分不安,我觉得,在座的人都发现了这一点。德·克里尼的表现出色,他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表现出一付奥地利风度和魅力,女主人对“古董先生”感到高兴。与此同时,我发现贝斯特不断扫来的审视的目光。在我去盥洗室时,他不声不响地随我走来,问道:“您一直戴单眼镜;还是偶尔戴一下?”第二天我们应邀去了英国情报机关的密点,在荷兰他们以位于尼维一线特列格15号的“汉德斯·津斯特.费尔大陆”公司为掩护。我们在那里讨论了各种基本的观点。
问:究竟是些什么观点?
答:在将军们“推翻”希特勒之后,我们将宣布与西方强国媾和,使波兰、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独立,我们要回到经济中的金本位,然而从我们这方面讲,我们请求在计划中考虑将“凡尔赛和约”划出的殖民地转交给德国。 “这是必要的,”我们强调,“日尔曼人在激烈讨论生存空间问题”。待交还德国人失去的沿海地区之后,本来可以合理地维持我们的疆界,取代希持勒的吞并,贝斯特和史蒂文森同意我们的观点,建议讨论宣布“委任统治地”的可能性,史蒂文森少校用电话与伦敦联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