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 [美]罗宾.科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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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霍奇斯是8个月前被杀的。”
“他们说值得试一下。”安吉拉解释说。
来人仍然是上午来过的那三个技术人员。安吉拉对他们长时间的工作留有很深的印象。
“我们跑遍了整个州的大部分地区。”奎伦说道。
安吉拉向戴维介绍了奎伦。奎伦好像是负责的一个。
“这种测试怎么进行?”戴维问道。
“这种鲁米那药剂可以同血液中的存留铁质发生作用,”奎伦说,“这时它就会发亮。”
“很有意思。”戴维说,但他仍持怀疑态度。
技术人员很想尽快做完检测工作,然后就可以离开。戴维和安吉拉给他们让开地方。他们首先检查了沾泥物品存放间的墙壁,并在屋中用三角架架起一部照相机。然后,他们将其他的灯全部关掉。
他们用一种类似清洁窗户时用的喷瓶将鲁米那药水喷在墙上。每喷一下,喷瓶就发出嘶嘶的声响。
“这儿有一点。”奎伦在黑暗中说道。戴维和安吉拉探身进屋内,墙壁上出现了一些微弱的斑斑点点光亮。
“光亮不够,无法照相。”一位技术员说。
他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但没有发现更明显的痕迹。接着他们把照相机移进了厨房。奎伦问道是否可以关掉餐厅和过道的电灯。威尔逊夫妇积极照办了。
技术员们继续着自己的探测工作。戴维、安吉拉和尼琪在门口观看。
突然间,靠近沾泥物品存放间的一部分墙开始闪亮起来。
“光亮很弱,但这儿数量很大,”奎伦说道,“我继续喷药,你把相机的快门打开。”
“天哪!”安吉拉低声叫道,“他们发现我厨房里到处都有血迹。”
威尔逊一家人可以看到他们工作的身影,听到移动的声音。他们靠近了克拉拉·霍奇斯留下的那张餐桌。威尔逊一家人在厨房吃饭时就使用这张餐桌。突然间,桌子腿开始发出鬼火一般的光亮。
“我猜想这儿是杀人的现场,”其中一位技术员说道,“就在这餐桌旁边。”
威尔逊一家听到移动照相机的声音,接着相机的快门响了,接着又是持续的喷药声。奎伦解释说,血迹不明显,所以要连续不断地喷洒鲁米那药剂。
犯罪现场调查员离去之后,威尔逊一家人又回到大客厅,心情比原先更加忧郁。再没有人谈起在谷仓后面的小山上滑雪或坐雪橇的事。
安吉拉坐在壁炉前,背朝着火焰,两眼望着戴维和尼琪。父女二人都瘫卧在沙发上。面对着自己的亲人,一种强大的保护冲动掠过安吉拉的全身。她不喜欢刚才得知的消息:她的厨房里溅满了一场野蛮谋杀的血迹。从很多意义上讲,她把这间屋子看成是他们家的中心,她认为自己已经清扫得十分干净。现在她知道它曾经受到过暴力的玷污。安吉拉心里认为这是对她家庭的一个直接威胁。
突然间,安吉拉打破了郁闷的沉寂。“我们也许应该搬家。”她说。
“等一等,”戴维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安,我们都很不安,但我们不能让自己变得歇斯底里。”
“我绝不是歇斯底里。”安吉拉反驳说。
“因为一件与我们无关的几乎一年以前发生的不幸事件就提出搬家,这很难说是理智的举动。”戴维说。
“可这事件发生在这座房子里。”安吉拉说。
“这座房子已经完全抵押了,我们已经抵押了两次了。我们不能因为感情上的不安就一走了之。”
“那我要把锁换了,”安吉拉说,“杀人凶手进过这幢房子。”
“我们甚至一直连门都没有锁过。”戴维说。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锁门。我要求把锁换掉。”
“好吧,”戴维说,“我们换锁。”
特雷纳怀着很糟的心情将汽车朝铁马酒店驶去。天气似乎同他的心情一样,因为雨季的到来,简直就像热带的连阴雨一样。他的雨伞也采取了不合作态度。他半天没有打开,最后骂了两声,干脆把它扔在车后,自己冒雨朝饭店门口跑去。
他到达时,比顿、考德威尔和舍伍德已经坐在了一个隔间之中。
在他之后,坎特也来了。两个人坐下之后,卡尔顿·哈里斯这位酒吧招待走过来请他们点饮料。
“谢谢你们在这样凄冷的天气出来,”特雷纳说,“我认为最近发生的事情需要开一次紧急会议。”
“这不是正式的执行委员会议,”坎特抱怨说,“我们不要太正规了。”
特雷纳皱起了眉头。即使在紧急时刻,坎特仍然坚持要惹他生气。
“如果我可以开始的话。”特雷纳说道,同时用目光制止了坎特继续发牢骚。
“看在基督的分上,哈罗德。”坎特说,“请你继续讲吧。”
“现在大家都知道,霍奇斯的尸体在一个很不愉快的情况下出现了。”
“消息吸引了传播媒介的注意,”比顿说,“《波士顿环球报》在头版上登了出来。”
“我很担心这种宣传会给我们医院带来潜在的不利影响,”特雷纳说,“霍奇斯死亡的可怕一面可能会吸引更多的传播媒体。我们最担心的是成群的外地记者到处乱窜。主要由于海伦·比顿的努力,我们才得以把有关戴滑雪面具的强奸犯的话排除在报道内容之外。但是大城市的记者如果来到我们镇内,一定会打听到这件丑闻的。在这个问题上又加上霍奇斯的惨死,我们就会被报纸说得一塌糊涂。”
“我听说伯林顿认为,霍奇斯的死亡肯定会被定性为谋杀。”坎特说道。
“当然会被定性为谋杀,”特雷纳不高兴地说,“不然还会定性为什么呢?那人的尸体被埋在灰渣块筑成的坟墙里面。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不是他的死是不是谋杀的问题,而是我们应当如何减轻这件事对我们医院声誉的影响。我特别担心这些事情会影响我们同佛综站之间的关系。”
“我不懂霍奇斯的死与医院有什么关系,”舍伍德说,“又不是我们杀死了他。”
“霍奇斯管理医院有20多年,”特雷纳说,“他的名字同巴特莱特有着密切的联系,很多人知道他不同意我们管理医院的方式。”
“我认为医院说得越少越好。”舍伍德说。
“我不同意这种看法,”比顿说,“我认为医院应发表一项声明,对死者表示哀悼,着重提出他对医院的贡献,还应包括对他的亲属的慰问。”
“我同意,”坎特说,“忽视他的死会显得不正常。”
“我也同意。”考德威尔也说。
舍伍德耸了耸肩。“如果大家都赞成那样做,我也没意见。”
“有人和罗伯逊谈过这件事吗?”特雷纳问。
“我谈过,”比顿说,“他没有任何怀疑。尽管他喜欢说大话,但在可能情况下他肯定会不了了之的。”
“去他的,从他对霍奇斯的态度,他自己就可能成为嫌疑犯。”
舍伍德说完大笑起来。
“你也可能。”坎特对舍伍德说。
“坎特,你也可能。”舍伍德反唇相讥。
“这不是辩论会。”特雷纳说。
“如果是辩论会,你会是主辩人,”坎特对特雷纳说,“众所周知,在你姐姐自杀之后你对霍奇斯的看法很不好。”
“别争了,”考德威尔说,“问题在于没有人关心谁是凶手。”
“情况并非完全如此,”特雷纳说,“至少佛综站可能会关心。
这件惨事的阴影仍然笼罩着城市和医院。”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当发表一项声明。”比顿说。
“有谁愿意提出表决的动议吗?”特雷纳问道。
“老天爷,哈罗德,”坎特说,“我们这儿只有五个人,用不着遵循议会式的程序。去他妈的,我们都同意。”
“好吧,”特雷纳说,“是否大家都同意按照比顿的提议发表一项正式声明?”
大家点点头。
特雷纳看了一眼比顿。“我想应该由你的办公室负责此事。”他说。
“我很乐意承担。”比顿说道。
第十五章
10月22日,星期五
这是威尔逊家一个动荡不安的夜晚。刚过凌晨两点钟,尼琪又开始惊叫起来,又一个可怕的噩梦把她惊醒了。这使大家都不安起来,全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戴维和安吉拉都后悔不该让尼琪观看犯罪现场技术人员的工作,认为他们是造成女儿惊恐的根源。
最后,黎明来临了,天空清澈明亮。经过了连续五天的雨水,天空变得湛蓝无云。雨虽然停了,但代之而来的是刺骨的严寒。气温降至华氏十六七度,大地覆盖着浓霜,像一层灰白色的地毯。
威尔威一家穿好了衣服。吃早饭时,大家很少说话。尽管安吉拉拒绝坐在厨房的餐桌上吃饭,但大家都回避提到鲁米那测试。安吉拉是站在洗盘池旁边吃的早饭。
在安吉拉和尼琪离家之前,戴维问安吉拉午饭在哪里吃。她告诉他12点半她在医院的大厅同他碰头。
在去上学的路上,安吉拉极力鼓励尼琪再给哈特先生一天的机会。“一个教师接管另外的班级是有一定困难的,尤其是接管像玛乔里这样好的老师的班级。”
“爸爸为什么不能救活她?”尼琪问道。
“他尽了力,”安吉拉说,“可是没有成功,医生也只能做到这些。”
汽车开到学校门口,尼琪跳下车,正欲朝人行道跑去,安吉拉又叫住了她。
“你忘了这封信。”安吉拉说。她把自己写好的一封信交给尼琪,信中说明了尼琪的疾病和需要注意的事项。“记住,如果哈特先生有什么问题,请他打电话给我或皮尔斯纳医生。”
安吉拉到达实验室时,发现沃德利不在,这使她感到一阵轻松。
她很快就沉浸在工作之中。但她开始不久,一位秘书就通知她主任验尸官给她打来了电话。
“我有一些有趣的消息,”沃尔说,“我们从霍奇斯医生指甲下取出的东西实际上是人的皮肤。”
“祝贺你们。”安吉拉说。
“我进行了脱氧核糖核酸甄别,”沃尔说,“不是霍奇斯的皮肤。我敢打赌这是进攻他的人的皮肤。如果对嫌疑犯进行起诉,这将是关键性的证据。”
“你们过去发现过这类证据吗?”安吉拉问道。
“是的,发现过,”沃尔说,“在生死的搏斗中,从受害者的指甲中发现攻击者皮肤的残屑并不少见。但我必须承认,这一案件中从犯罪的时间到尸体的发现,中间的间隔时间最长。如果我们要确定嫌疑犯的身份,恐怕需要写一本书来加以叙述呢。”
安吉拉感谢他及时向她通报了情况。
“我差一点忘了,”沃尔补充说,“在皮屑中我还发现了一些黑色炭粒嵌在中间,看起来很奇怪,好像在搏斗过程中,杀人凶手擦碰在了炉边或柴火上面。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很奇怪,这对犯罪现场调查员可能有帮助。”
“我担心那只会使他们感到更迷惑。”安吉拉说。她把头天夜晚的鲁米那测试告诉了他。“飞溅的血迹并不在火炉或壁炉附近。也许杀人者早些时候在什么地方摸拿过炭灰一类的东西。”
“我很怀疑,”沃尔说,“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只有一些血红细胞。扔到炭灰一定与搏斗同时发生。”
“也有可能霍奇斯的手指中原来就有炭灰。”安吉拉提示说。
“这想法有道理,”沃尔说,“唯一的麻烦是,皮属中的炭灰分布很均匀。”
“真是个谜,”安吉拉说,“尤其是这与现场调查发现的情况不符。”
“任何神秘的案件都是这种情况,”沃尔说,“解开这个谜必须掌握全部事实;我们显然还缺乏一些关键的证据。”
经过整整一周被剥夺了骑自行车上班的机会,戴维尽情享受着从家里到医院的这段路程。他提前一些时间出发,走了一条比平时稍远的路程,但沿途风光很美,他可以尽情地享受一下。
清新凉爽的空气和白霜覆盖的草地使戴维感到轻松明快,一时间忘记了近来医疗失败带来的痛苦和烦恼。他走进医院时觉得也比往日好。他看望的第一个病人是玛丽·安·希勒。
不幸的是玛丽·安并不愉快,仍在昏睡之中。戴维不得不叫醒她,然后为她进行了检查。然而就在他检查的当儿,她又昏睡了过去。
戴维开始感到有点担心,再次把她唤醒。他敲了敲她的窦穴,问她有什么感觉。她用睡意朦胧的声音说觉得不舒服的感觉减轻了一些,但她又不敢肯定。
接着,戴维用听诊器听了她的胸部。在他集中精力听她的胸音时,她又睡着了。戴维让她仰卧在枕头上,看着她平静的面容。那脸色与他的心境形成鲜明的反差。她的困倦使他感到惊恐。
戴维去护理站查看玛丽·安的病历。起初,他看到她前天发起的低烧没有什么变化,心里稍感安慰。可是当他看到护士的记录,知道夜间病人又出现了肠胃病症之后,他的担心又增加了。她又开始了恶心、呕吐和下泻。
戴维不知道出现这些病症的原因是什么,无法决定如何着手治疗。由于她的窦炎似乎稍有好转,他没有改变注射抗菌素的做法,尽管抗菌素有可能会导致胃肠性疾病。可是,这种困倦现象如何解释呢?
为谨慎起见,他像对待约翰·塔洛一样,取消了需要时服用的安眠药剂。
来到乔纳森·埃金斯的病房,戴维相对乐观的情绪恢复了。乔纳森情绪很好,精力充沛。报告说他的心脏监测器像一个节拍器一样定时发出嘟嘟的声响,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现象。
戴维掏出听诊器,听了听乔纳森的胸部。他高兴地听到乔纳森的肺音十分清晰。对于乔纳森病情的迅速好转,戴维并不感到意外。前一天下午,他曾同心脏专家一起花了几小时研究他的病情,心脏专家曾肯定地说他的心脏会没问题的。
医院中戴维负责的其他病人情况也同乔纳森一样,令人感到欣慰,他得以很快地逐一看视完毕,甚至让其中几个出了院。查房结束后,戴维径直回到办公室,很高兴这次来得较早。经历了前几天的事情之后,他下决心尽一切努力不再拖延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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