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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致命的治疗 [美]罗宾.科克-第3部分

小说: 致命的治疗 [美]罗宾.科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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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屁的无偿专业服务,”霍奇斯冷笑道,“你们谁也别想骗我。你们专注的不是什么慈善事业。特雷纳,你把这个地方用以满足你新近发现的浮夸虚荣;舍伍德,你的兴趣甚至还没有那么复杂世故,只是为了赚钱,因为医院是你银行最大的客户;还有坎特,也一样简单,你关心的是那个造影中心,我一时糊涂批准了的那个合资机构。
  在我作为医院管理人时做出的所有决定当中,我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
  “可是当你做出那一决定时,你曾认为那是一桩好买卖。”坎特医生说道。
  “那只是由于我原以为它是更新医院CAT①扫描仪的唯一方法,”霍奇斯说道,“可是后来,我意识到那机器不到一年就能收回成本,当然我也由此意识到你和另外的私人放射医生在掠夺本应由医院赚来的钱财。”
  ①  puterized axial tomography:计算机化X射线轴向分层造影。
  “我不想再打旧仗。”坎特医生说道。
  “我也不想,”霍奇斯同意说,“但问题的关键是你们这些人所专注的根本不是什么慈善事业,你们关心的只是财政收益,而不是病人或社区的利益。”
  “跟你这种人没法儿谈,”特雷纳怒气冲冲地说,“过去你把医院当作个人的领地来经营,请你告诉我们,这些年来是谁在照料你的房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霍奇斯结结巴巴地说道,目光飞快地在面前的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这并不是个复杂的问题。”特雷纳说,他的怒气驱使着他步步紧逼。他已经用刀子刺中了霍奇斯的痛处,现在还想把刀推进深处,直没至刀柄。
  “我不知道我的房子同这有什么相干。”霍奇斯设法应忖道。
  特雷纳踮起脚尖环视了一下屋内。“范·斯莱克在哪里?”他问道。“他在这儿的什么地方。”
  “他在壁炉旁边。”舍伍德用手指着说道。他不得不竭力忍住脸上满足的微笑。关于霍奇斯房子的问题已使他苦恼了有一阵子了;他之所以从没有提出来,唯一的原因就是特雷纳不准他提出。
  特雷纳喊了一声范·斯莱克,但那人仿佛没有听见。特雷纳又喊了一声,声音大得酒吧里每一个人都听得见。谈话停止了;除了唱机传出的音乐声之外,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范·斯莱克慢慢穿过房间,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到很不自在。他知道绝大多数的人都在看他。但他们很快就都失去了兴趣,谈话又开始了。
  “很难受吧,伙计,”特雷纳对范·斯莱克说,“你看上去好像走在沼泽中一样。有时候你简直不像个30岁的青年人,而像个80岁的老头。”
  “对不起。”范·斯莱克说道,保持着漠然的面部神情。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特雷纳继续说,“是谁一直在照料霍奇斯医生的房子和财产?”
  范·斯莱克看看特雷纳,又看看霍奇斯,唇边现出一丝苦笑。霍奇斯把目光转向一边。
  “是谁?”特雷纳继续问道。
  “是我们。”范·斯莱克说。
  “再具体些,”特雷纳说,“‘我们’是谁?”
  “医院的基础维护部。”范·斯莱克说。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霍奇斯;脸上仍然挂着苦笑。
  “这有多长时间了?”特雷纳又问。
  “在我来这儿之前就开始了。”范·斯莱克说。
  “从今天起停止,”特雷纳说,“明白了吗?”
  “当然。”范·斯莱克说。
  “谢谢你,沃纳,”特雷纳说,“你为什么不到吧台那儿喝杯啤酒,而我们还要同霍奇斯医生把话谈完。”范·斯莱克回到火炉旁边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你一定知道那句老话,”特雷纳对霍奇斯说,“自身有短,休……”
  “住口!”霍奇斯厉声道。他刚想说些其他事情,但马上又自己停住了,反而带着因受挫而激起的愤怒,大步走出了房间,抓起自己的外衣和帽子,冲进了雪夜。
  “你这个老傻瓜。”霍奇斯朝镇子的南郊走去,嘴里嘟囔着说。
  他简直怒不可遏,为自己竟让一次额外的相遇使自己对病人护理方面的愤慨一时出了轨。可是,情况确实如此,医院的维修部门一直在照料他的房屋。这从多年前就开始了。那些人只是在某一天来看看;霍奇斯从未要求过这种服务,但也从未阻止过这事。
  在严寒的夜晚长途步行回家的过程中,霍奇斯对房屋维修问题的内疚心情慢慢减轻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与病人护理问题毫不相干。他拐进自家未清扫积雪的汽车道时,决定为这项维护服务支付一笔合理的费用。他不想让这件事情扼杀了自己对更重要的问题发表不同意见的权利。
  霍奇斯走到汽车道一半的地方,可以看见低处的草地。透过风吹起的雪花,他只能隐约看清为了防止舍伍德的马匹侵入自己的土地所建起的那道栅栏。他永远不会把那条土地卖给那个混蛋。那第二块土地是舍伍德在一个家庭失去回赎权的时候强占的,那个养家活口的人过去一直是霍奇斯的一位病人。实际上,那人的住院文件正和其他一些病人的文件一起在霍奇斯的衣袋中。
  霍奇斯离开汽车道,走上蛙池周围的一条近道。他看得出邻家一些孩子曾在那儿滑过冰,因为冰上的雪已被清理到一边,并在那儿立起了一个代用的冰球球门。水池的另一边,在雪光映照的夜色中,霍奇斯空着的房屋依稀可辨。
  霍奇斯绕过房子,来到由隔板增建的房屋仓库连接部的侧门旁。
  他把靴子上的积雪敲掉,走了进去。在沾泥物品存放间内,他脱下外衣,摘下帽子,把它们挂起来。他在衣袋里摸索着,抽出一直带着的文件,拿进了厨房。
  他把文件放在厨房的桌上,向书房走去,想为自己倒一杯酒,以弥补在小酒店没有喝完的那一杯。他刚走到饭厅的中间,突然听到有急切的敲门声。
  霍奇斯迷惑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会有谁来造访呢?他折回原路,穿过厨房,来到沾泥物品存放问。
  他用衬衣袖子擦了擦一块门玻璃上的水汽,刚刚能看清外面的人影。
  “现在有什么事?”霍奇斯嘟囔着说,同时伸手下去,拉开门栓。他把门大开着,说道:“从各方面来看,你现在来造访都有点奇怪,尤其是在这么晚的时候。”
  霍奇斯注视着来人,那人什么也没说。外面的飞雪卷进门内,飘落在他两腿周围。
  “嘿,真见鬼,”霍奇斯耸耸肩,说道,“不管你想干什么,进来吧。”他松开门,朝厨房走去。“你可别想让我做一个好客的主人,把门关好!”
  霍奇斯刚踏上去厨房的那层台阶,打算回头看看,确定一下门是否被关紧了。突然间,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样东西正朝他的头部袭来。他条件反射,连忙把身子蹲下。
  这突然的动作救了霍奇斯的命。一块扁平的金属棒从他的头边掠过,但仍然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头皮。劲猛的力量使金属棒砍在他的肩头上,砸断了锁骨,还将惊魂未定的霍奇斯抛进了厨房。
  霍奇斯撞在了厨房的桌子上,他双手紧抓住桌沿,使自己没有摔倒。小股的血从头皮的伤口飞溅出来,落在了他的文件上。霍奇斯及时地转过身来,看见攻击者正举着手向他逼来。在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中,那人正握着一只棍棒,看上去像是一把短平的撬棒。
  那铁器又一次朝他砸来。霍奇斯伸出手抓住了那人露出的小臂,挡住了打击的冲力。但那金属仍然砍进了霍奇斯发际处的头皮。动脉被割断了,鲜血涌流出来。
  霍奇斯拼命地用指甲掐攻击者的前臂;他本能地知道自己不能放手,他不能再让对方击中。
  一时间,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在生死的搏斗中,他们在厨房里滚来滚去,不时地撞在墙壁上,蹬翻了椅子,打碎了碗盘。鲜血溅得满屋都是。
  攻击者痛得尖叫一声,用力把自己的手臂从霍奇斯的手中挣脱出来。铁棒再次举了起来,达到了令人恐惧的最高点,然后狠砸在霍奇斯扬起的胳膊上。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霍奇斯的臂骨卡喳一声像树枝一样折断了。
  铁棒再次举起,用力朝不幸的霍奇斯砸去。这一次铁棒没有受到任何阻挡,直接砸在霍奇斯毫无防护的头顶,将他的头盖骨砸碎成尖利的碎片,深深地刺入他的脑中。
  霍奇斯重重地跌倒在地板上,幸运地失去了知觉。
   
  第一章
  4月24日,星期六
  “我们正在朝前面的一条河开去。”戴维·威尔逊对他的女儿尼琪说道。尼琪正坐在他旁边的乘客座上。“你知道河叫什么名字吗?”
  尼琪将一双红红的眼睛转向自己的父亲,把一缕头发捋向一边。
  戴维冒险朝女儿的方向瞟了一眼,借助透过挡风玻璃射进来的阳光,他看见她瞳孔中透过虹膜射出的几道柔细的黄光,同她的金发十分相配。
  “我所知道的河流,”尼琪说道,“只有密西西比河、尼罗河和亚马逊河。既然这些河流都不在新英格兰这里,那么我只有说我不知道了。”
  戴维和他的妻子安吉拉都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尼琪气乎乎地问道。
  戴维看着汽车的后视镜,同安吉拉交换了一下会意的眼神。两个人都在想同样的事情,而且二人也一直常谈到这个问题:尼琪说话的口气经常表现得过分的成熟,与她8岁的年龄很不相符。他们觉得这种特性是一件好事,说明了她的聪慧。同时,他们也意识到自己的女儿正在以超常速度飞快成长,因为她的身体存在着一些健康方面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笑?”尼琪坚持道。
  “问你妈妈。”戴维答道。
  “不,我认为你父亲应该回答。”
  “行了,你们这些人,”尼琪抗议说,“这不公平。但我不在乎你们是笑还是不笑,因为我可以自己找出这条河的名字。”她从仪表板上的储物箱中取出了地图。
  “我们正行驶在第89号公路上。”戴维说道。
  “我知道!”尼琪不耐烦地说,“我不需要帮忙。”
  “请原谅。”戴维笑着说。
  “在这儿。”尼琪得意地说。她把地图的边拆起,以便读出上面的文字。“是康涅狄格河,同州的名字一样。”
  “你说对了,”戴维说,“那么它构成了什么和什么的边界呢?”
  尼琪又回头看了一会儿地图。“它把佛蒙特和新罕布什尔分开了。”
  “又说对了。”戴维说道。接着他又示意着前方,补充说:“河流就在这儿。”
  当他们那辆蓝色的用了11年的沃尔沃牌客货两用车从桥上疾驶而过时,他们都静静地望着。桥下的河水向南方滚滚流去。
  “我想山里的雪还在融化。”戴维说道。
  “我们还会看到山吗?”尼琪问道。
  “那当然,”戴维说,“是青山山脉。”
  他们来到了桥的另一头,公路开始慢慢转向西北方。
  “我们现在到了佛蒙特界内了吗?”安吉拉问道。
  “是的,妈妈!”尼琪不耐烦地说。
  “距巴特莱特还有多远?”安吉拉问。
  “我说不准,”戴维说道,“可能还得一个小时。”
  1小时15分钟后,威尔逊家的沃尔沃车驶过了一块路牌,上面写道:“欢迎来到巴特莱特,巴特莱特学院所在地。”
  戴维松开了加速器,汽车减了速。他们现在行驶在一条被恰当地称为主街的道路上,两边栽有高大的橡树。橡树的后面是白色隔板的住家房屋,建筑风格属殖民时代和维多利亚时代的混合物。
  “到现在为止,一切看上去就像小说里写的一样。”安吉拉说道。
  “新英格兰的一些城镇看上去很像迪斯尼乐园里的。”戴维说道。
  安吉拉笑起来。“有时我想人们会觉得复制比独创要好。”
  行驶一会儿之后,住家房屋变成了商业和市政建筑。这些房子多是砖房,带有维多利亚式的装饰。在市中心区,矗立着一排排三四层楼高的砖结构建筑,镶嵌其中的石头饰板表明了每座建筑建成的年代,大多数日期属于19世纪末或20世纪初期。
  “看!”尼琪说道,“那儿有一个电影院。”她用手指着一块破旧的大门帘,上面用粗大的字体写着正在上映的电影片名。在电影院旁边是一家邮局,一面破烂的美国国旗在微风中啪啪作响。
  “天气不错,我们真幸运。”安吉拉说道。天色淡蓝,点缀着小块轻柔的白云;气温在华氏65度以上。
  “那是什么?”尼琪问道,“看上去像是有轨电车,但没有轮子。”
  戴维笑了起来。“那是餐车式饭店,”他说,“在50年代这东西很普遍。”
  尼琪拉紧了安全带,兴奋地将身子前倾着,从车子的前挡风玻璃往外看。
  快到镇中心时,他们发现了几幢灰色花岗岩建筑,比起砖结构的建筑看上去要雄伟得多,尤其是青山国家银行大厦和它那突起的雉堞式的钟楼。
  “那座建筑看上去真像迪斯尼乐园中的房子。”尼琪说道。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安吉拉说。
  他们来到镇上的绿地,这里的草地已显露出繁茂的色彩,几乎像仲夏时节一般。报春花、风情子和水仙开满了公园,特别是装饰俗丽的中心凉亭周围。戴维将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
  “同波士顿的市立医院周围比较起来,”戴维说道,“这儿简直像天堂。”
  在公园的北端是一座白色的大教堂,其外观颇为朴素,除了那十分巨大的尖顶。尖顶属于新哥特式建筑风格,布满华丽的花格窗和尖塔;钟楼由支撑着一个个尖形拱门的柱子围簇着。
  “离我们预约见面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你们认为我们该干点什么呢?”戴维问道。
  “为什么我们不再开车转转,然后吃午饭?”安吉拉建议说。
  “我觉得主意不错。”戴维又将车子发动,继续沿着主街行驶起来。在绿地的尽头,他们经过了图书馆。那建筑也像银行一样,由灰色花岗岩建成,但看起来更像一座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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