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权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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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能体现其超然地位。
揉揉眼眶,墨菲斯翻开了已经研读许久的《布伦的基础魔法阵学》,寻找着可以随身携带的魔法阵材料,按照黛拉所指导的方向开始为或许遇到的战斗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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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西骑士学院的气氛很凝重。
虽然表面上各个连队没有表现出异常,可是这一次野外拉练所发生的世故让很多人变得沉默起来,这个自由度很高的学院为什么出产各式各样的人才,并不是因为其课程多么严格导师多么强大,而在于在这几年中让学生们学会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军人。
出了学院,那才是真正展翅的地方,很多人曾经在学院成绩优异却在军队默默无闻,有的人在学院无人问津却在帝国编制内一路大刀阔斧爬上了让人仰望的位置,可见真正让人进步的,是脑子中培养的进步意识,简而言之就是你可以懒惰可以不认真对待训练,但是你一定要在进步的路上而不是仅仅在脑子中将这个想法不断重复而已。
很少有人知道莉莉丝每天练习基础武技的时间是普通人的两倍,希丁克除了看《李维论》,床底下超过百本帝国政坛著作都至少读过十遍以上,笔记超过二十本,科文做力量训练时的负重超出常人三倍,布泽尔看上去有些虚胖的体型其实早就打熬的结实异常。
每个人默默付出的努力,终究会在未来的某一刻绽放光芒。
在连队返回君士坦丁的第三天,希丁克打开了被敲响的房门,迎面看到脸颊还有一道伤痕的莉莉丝,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那般退避三舍,而是礼貌的让这位亲王女儿进了宿舍。
看到墨菲斯已经空荡荡的床铺,莉莉丝愣神片刻,却没有再说什么废话,转身离开,眼角微微发红。
这一天,墨菲斯登上了温德索尔家族的高大马车,和父亲一起踏上了去往穆伦的旅途,望着车窗外空荡荡的诺贝区街道,微微叹气。
又要进入一个新的地区去学着适应的墨菲斯没有了什么忐忑,而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中摩挲着魔钢短剑的剑柄和凤凰木魔杖,《神学大全》的手稿放在身前暗红色实木桌子上,阿卡尔公爵坐在对面翻阅着一份权限极高的报告,血红色的信纸,不知来历,看到儿子有些出神,公爵伸手倒了一杯红酒,随手递过去道:“不明所以?”
墨菲斯点头,随即看到父亲从手中信纸中抽出一张放在桌子上,上面是一个手绘的狼人图案,几个繁杂的徽记和一系列介绍,伸手拿起来,墨菲斯这才发现眼下的羊皮纸上记载了前段时间君士坦丁狼人事件的大概原委。
裁判所下的独立调查组织“柯布右眼”的调查结果表示这似乎是血族某一个分支单方面遭到了狼人的背叛和袭击,但是其中缘由宗教裁判所也没有查清楚,拥有翅膀的伯爵级别血族没有被留下,而狼人全部战死,被俘的选择自尽,线索似乎就此中断。
至于这群本不该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地下族群为什么会在君士坦丁门前大打出手,宗教裁判所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隐晦的表明这似乎和最盛产神经病的血族克雷芒家族有些关系,并不清楚这个家族最优秀杀手曾经刺杀过自己的墨菲斯将羊皮纸递回,望着自己的父亲道:“这些东西和我们有关系么?”
阿卡尔公爵沉默半晌,回答:有,而且不小。
墨菲斯不再多言,侧过头,君士坦丁的巨大城门已经进入视野,车队旁的卫队已经不是用于仪仗的十二人,而是包含了一支人数过百的纯大骑士护卫骑兵团及完善的后勤,带有紫鸢尾徽记的马车行驶在队伍中央,平稳异常。
这就是让人惊叹的大贵族底蕴,从未显露锋芒的紫鸢尾家族在真正显露家底的时候,连皇帝都要侧目。
双鬓微白的阿卡尔公爵,初出茅庐的墨菲斯,父子二人就这么离开了帝国的核心君士坦丁,而整个上位贵族在这段时间唯一的感触便是四个字。
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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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公爵府的车队行进到帝国西北部的穆伦时,天空正下着蒙蒙细雨。
靠近北部让这里的气温比君士坦丁低了一些,如果说帝都是初秋,这里便有着深秋时节的冷意,甚至于地面已经有了堆积的落叶。
穆伦是帝国贵族当中面积最大也是最富饶的领地,最早的穆伦只有三四个村庄,近五百年的发展下来,随着温德索尔家族在这里生根,领地也在不断壮大,如今也是帝国的一大贸易中心和税收大户,有着超过五个城堡和三座根基稳固的城市,而返回领地的领主公爵在这里的地位毋庸置疑。
治理领地不似打仗,但阿卡尔公爵近些年来也将这块祖上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地处平原的穆伦塔尔没有君士坦丁的喧嚣,却有着一股子有条不紊的从容,风景优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并不高耸的山脉让这里的环境异常适宜居住,算不得帝国边境所以没有战争光顾的穆伦塔尔城墙不高,在车队驶入时城内的并无暴发户讲究排场的仪仗队,四周店铺虽然没有君士坦丁来的高大宽敞,却也熙熙攘攘繁荣异常,而直到马车停在名义上温德索尔家族的大本营时,墨菲斯才再一次感受到“权势”二字所带来的东西到底有多恐怖。
一条超过二十米的护城河涓涓流淌保护着穆伦塔尔的核心公爵府,吊桥是厚重的实木,并排能走三辆马车的宽度和上面绝对超过百年的木纹说明了这里的历史悠久,走下马车,眼前俨然又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城堡,巨大的广场甚至和柯西骑士学院的马场有一拼,但是绝对不会是暴发户才有的铺张,青草保养的很好,大理石路面铺设在其中,虽然露天却明光可鉴并不蒙尘,阿卡尔公爵望着远处颇有骑士小说中古堡意味的公爵府,轻声道:“这就是家族的核心区域了,欢迎回家,我的儿子。”
回家,多么陌生的词汇。
墨菲斯望着远处那高度堪比圣罗兰大教堂的城堡微微愣神——因为在硕大城堡入口处有着一排雕塑,显然属于族中功勋显赫之士,老公爵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指了指远处道:“能名留青史的,偌大家族几百年来近千人中只有这么几个,而现在直系的只有你我二人,谁能有资格将自己的雕塑留在这里呢?”
老公爵自嘲的笑了笑,说:“我这一辈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杀了那么多人,打下那么多领土,却连他们的影子都追不上,所谓荣耀,哪有嘴上说说那么容易?即便你付出全力,依旧有人会戳你脊梁骨嘲笑你的无能。”
墨菲斯不知怎么回答,自从进了穆伦塔尔之后公爵说话随意的多,看得出这些年在君士坦丁已经将他压抑的够呛,可自己却更显得拘谨起来,近乡情怯完全是扯淡,恐怕对于一个新环境的抗拒才是主要原因。
第六十九章 内幕 (6000字大章)
改了很多遍,索性一起放上来,懒得拆两更了,各位红票砸起吧,别的不多说了
墨菲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而乐于探索的人,在森林里呆了八年,早就学会不随便闯入其他魔兽领地的墨菲斯对于新环境都会感到束缚和谨慎。
公爵步子迈得很大,抬起头望着装点着无数古旧石雕的城堡,说道:“我带你来的目的有几个,但是需要时间来慢慢讲清楚,不会太久,第一场雪到来前应该可以返回君士坦丁。”
不知为什么,墨菲斯听到这句话放松不少。
在城堡大门前,公爵大人放缓脚步,带着墨菲斯从这些雕塑前轻轻走过,和柯西骑士学院不同,这里的一个个雕塑神态各异,有披坚执锐的骑士,也有身穿黑袍法师,不过他们却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大陆堪称史诗的塔罗牌上都占据着一席之地。
雕塑下的生平密密麻麻,公爵却没有让墨菲斯细看,而是抬头感叹道:“如日中天的人,往往是如坐针毡的,建立一座教堂和拆毁一座教堂同样困难,但是努力维系一座即将倒塌的教堂不倒,似乎更难。”
墨菲斯点头,却没有回应,目光在一位身穿麻衣却形象肃穆的雕塑上划过,依稀有些莫名的熟悉,走了几步之后再回头,却觉陌生异常,便不再多想。
公爵府的城堡从某种意义来说甚至没有君士坦丁的府邸那般豪华,却当真称得上有一种浓浓的底蕴,客厅的驼绒地毯价值便超过三千枚阿兹特克金币,墙上的油画和雕塑绝非附庸风雅,而是温德索尔家族曾经资助过的几位大师所作,包括莱欧纳多、米开朗基罗一众名头遍及大陆的人物,甚至于正厅中央延伸去往二楼的楼梯扶手都有着几百年前拜占庭“圣像崇拜”运动留下的天使浮雕,壁炉古朴,上方挂着一幅幅画像,淡定微笑的历任家主组成了一个谱系巨大的树状图,复杂而让墨菲斯深深体会到了家族枝叶之繁茂根系之发达让人瞠目结舌。
“这里的所有房间,都是温德索尔家族的,也同样是你的,”老公爵指了指四周道:“无数人渴望权力的原因大多在于此,有着万人之上的权力,你便有万人之上的财富,但是在享受的同时,要记得是谁让你有今天的福气来享受,若是忘了本,他们可不会承认你的姓氏。”
老公爵的手指最终停在了壁炉上方的一个个油画像上,似是忠告,却称不上训教。
墨菲斯望着父亲走远,而自己在老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般城堡的建造最初都是出于军事目的,所以厚重而阴暗,但是如今拜占庭先进的建筑水平已经让穆伦塔尔公爵府在规模和结构利用率上走到了极致,没有想象中因为墙壁厚实而狭窄的楼梯,没有长久见不到阳光而潮湿的气息,墨菲斯沿着螺旋状的侧方楼梯登上了城堡三层,来到了光线充足的卧室。
盛装书籍和各式各样的私人物品的箱子摆在卧室客厅的角落,巨大的窗户外可以俯瞰城堡后方的狩猎场、马场和花园,以及领地一望无际的草原和不远处的一座座规划整齐的房屋,深吸一口气,坐在暗红色扶手椅上的墨菲斯心头却没来由的沉重。
只有真正站在这间屋子里,墨菲斯才体会到自己身后家族所拥有的东西已经超乎自己想象——表面上的财富永远是冰山一角,这是一个大贵族的基本定律,如此壮观甚至壮丽的城堡造价已经不用去提,但是这些东西乘以百倍,或许才是这个巨大家族真正的价值。
有价格的东西不一定有价值,但有价值的东西定然价格不菲,温德索尔家族堪称无价的东西有很多,墨菲斯已经隐隐明白父亲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绝非仅仅是为了口述几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让自己去探索这些家族先祖们留下的东西或许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想到这里,墨菲斯却并没有立刻起身行动,而是强迫症一样的在卧室内搜索了一圈,排查了所有出现危险的可能后才一样样将书本拿出,摆放整齐,开始了例行的学习和训练,直至晚餐。
……
充满底蕴的大贵族永远是和暴发户划清界限的,或许在帝国那些暴发户的家中可以看到纯金纯银的餐具,可以看到一瓶瓶年份惊人价格更惊人的红酒,可以有这样那样的昂贵油画或纯血马,但是却看不到墙壁上往任家主留下的几行感言警语,又或者实力强大的家族成员曾经斩杀亚龙时所使用的巨剑和铠甲,以及连教廷都未曾听闻的圣者遗物。
晚餐后,公爵拿着一枚古朴至极却精致异常的钥匙来到一扇铭刻着无数魔法阵的大门前,冥思半晌,在墨菲斯的注视下轻轻拧开。
迎面而来的场景让人窒息。
金碧辉煌?没有。墨菲斯看到的是一间陈列室,不似一般人想象中宝藏宝库般堆满了金银珠宝,却只有一些摆放整齐却魔法波动恐怖的物品。
公爵似乎也是第一次走入这间房间,他让墨菲斯首先迈入房间,随后才跟随着进入,继而在显眼处的一处陈列柜前停下,望着柜中的物品轻声道:“圣?彼得的衣袍,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我父亲所说在家族之中收藏。”
公爵古井无波的面庞微微动容。
“拜占庭教廷开国之初和加百列的战争有一部分原因出自于类似圣物的占有权,两大教派在米兰大公会议达成协议后停战,圣物的争夺告一段落,但是却遗失了不少无价圣物,那个时候总会听闻某位骑士的长剑铸造时融入了圣?奥古斯丁的血液或圣?斯坦丁的衣物,好似他的长剑会因此变得比那不勒斯魔钢短剑更锋利一样,不过这种谣传却的确帮助这件货真价实的圣物得以留在温德索尔家族的府邸中而不是被教廷收归己有。”
一件白色麻衣静静的安置在厚重玻璃柜中,甚至还有专门的法阵用于抽离附近的空气并保持干燥。
“留在这里?是不是太疯狂了点?”
墨菲斯咽了口唾沫,他很明白这种东西对于教廷来说简直达到了可以出动和圣殿齐名却唯独效忠教廷的“神恩骑士团”去抢夺的级别!
圣?彼得,《旧约》中主传道时亲授门徒之一,单单这一个身份已经够万人膜拜没有丝毫犹豫。
“这可能要问他了。”
老公爵少有的露出了无奈表情,伸手指了指陈列室一件件稀世珍宝外唯一一个挂在墙上的肖像画道,“衣卒尔?温德索尔,被审判庭裁定为异端却没有被行刑处决而大笑着走出裁判所的疯子,温德索尔家族至今争议最大的人物…没有之一,和其他惊艳之才或怪胎相比,他一定是最不会出常理牌的那一个,偌大的家族在到他手里时前后三十年起起落落,辉煌时连狄奥多拉皇后都需慎重考虑对温德索尔的各项决定,落魄时家族甚至需要变卖油画维系生存,临终时家族和接手时没什么区别,这可不光是幸运不幸运的问题。”
听着先祖们有趣而又略显沉重的秘闻,墨菲斯能看到那幅肖像画的主人公露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在油画色调光明而充满古典主义的拜占庭,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一副画作有着眼前这幅所表现出的阴暗与模糊。
它并非客厅壁炉上方那些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