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梦境-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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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军师这时候也站起来,把那张刚做好的文书抖了抖,确定墨迹已经干透,才塞进怀里,“我习惯于把困难都想在了前头,不然这回真的要麻烦了。”
“助手”转头北望,“不知道东海军这会儿在暴县的战况如何,希望暴民军能给他们制造点麻烦才好”
梦与现实的分界线
再入势力梦境,黄志的情绪依然低落,没心没神地望着北部平原的尽头发着愣,也顾不上还有许多个村庄还没去走访。
司马富强作为东海队长,这时候不得不找他谈谈,“还想着张?那事?不至于吧。先不说这‘历史’是否真的有,就算真有,张?也已经是两千年前就死掉的人了。就算我家老祖宗这事做得再怎么不地道,那也是陈年往事了。你还在执着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心里不舒服,有种偶像破灭的失落。”黄志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在梦境世界里见识过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张?战死木门道说起来也算不得太让人伤感的事情,总是会过去的。真正让他难受的是对司马懿的失望,在他心里,一个伟大的军事家瞬间从神坛跌落,变成一个在背后向战友捅刀子的小人,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司马富强坐到他身边,“别傻了,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坏对错,尤其是在三国时代,每个人都是在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参与到战争中去,没有一个人的手上是绝对干净的。司马懿这种排除异己的手段虽然有些过分,但事实上并非个案,只能说有些人做得少一些,有些人多一些而已。”
黄志又长吁了口气,不再说些什么,算是接受了队长的劝慰。
司马富强这才将他一把拉起,“走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是能把北部平原各村落都给搞定了,说不定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暴艮城。”
“哦,有这种好事”黄志闻言终于提起了兴致,下意识地往西北方向极目望去。
东洲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五天,东海队在北部平原各村落快速地过了一遍,通过黄志的“社交”技能,很快地便收服了民心。时间紧迫,梦中人没有时间再返回暴坤关与正在休整的东海军人马会合,而是派人通知他们直接前往暴艮城会合。
第七天的时候,梦中人和东海军顺利会合于北部平原的西面尽头。
暴县北部平原整体呈现东宽西窄逐渐收缩的趋势,到了暴艮城外,平原的南北宽度仅剩下二十里不到。暴艮城北临山脉,南面则是一条由西向东流入北部平原的大河,但是要修筑一条二十里长的关墙以为西面屏障实在是不可能,所以当年兑州府只是在北部平原尽头修筑了这座暴艮城,卡在并不是很宽敞的这条通道中央,威慑南北东西。
总体来说,此城地理优势远不如暴坤关和暴震关等易守难攻的雄关,所以这里的驻军却要比其他两处多一些,也更为强大一些。再结合六米高的城墙,对于梦中人和东海军而言,此城反而要比前面两座关卡及低矮的暴丰仓要难对付得多。
扣除已经在暴震关被歼灭的一千骑兵队,此时的暴艮城依然有着多达一千五百人的建制,一点也不逊于来袭的东海军,实在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司马富强前些日子就来过这里一趟,当然是趁着黄志忙于游说平原上各村落的时候。看过之后,他得出一个结论,除了强攻一途,这座城池实在没有什么空子可钻,所以他最终想到了劝降这个办法。
而这则需要黄志这样一个谈判专家来搞定。
今天,东海队不止带着东海军前来,还带来了暴艮城附近各乡村的士绅老者,将由这些人来配合黄志的说服工作。
暴艮城守将和暴丰仓一样又是当地某望族的成员,有家族长者配合黄志的工作,要想劝服对方易帜更张并不是难事。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黄志和司马富强答应了对方的诸多要求,比如保留暴艮城守军的编制,比如保留他们的军事自主权。同样的对方也答应放弃暴民军的番号,易帜改编为东海军的艮字营。
而这个拥有一千五百人规模的艮字营也一跃成为东海军最大的一个编制,只是梦中人对其掌控度还相当有限。但是这在黄志和司马富强看来并不算什么,因为东海军并没有足够的兵力留守北部平原,终究还是要依靠暴县当地人组织民团自治,与其这会儿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加深仇怨,还不如接受这支暂时无法掌控的艮字营。
起来就因为前面几番大战,东海军消灭了暴民军近七千有生力量,而这些死者都是道道地地的当地子弟兵,事实上暴县原住民是不可能没有怨恨的。但是两军交锋死伤在所难免,东海军又不曾对平民百姓下手,所以笼罩在暴县原住民心中的敬畏远大于恨意。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活下去,梦中人许诺他们更好的生活和高度的自治,在枪炮与玫瑰之间,暴县原住民们最终选择了妥协。更何况他们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东海军不会留下驻守的军队,北部平原事实上还在他们自己的手中,只是在名义上尊东海为主,就和番邦称臣是一个道理。
随着暴艮城守军的易帜,北部平原除了远在五百里外的东面对抗兑州府军的暴离关,其余各地已经算是都纳入了东海的统治范围。
为了表示己方的诚意,东海队将大军留在城外,只是由梦中人自己带着李二虎和几名“陷阵营”的悍勇之士便入了暴艮城。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东海军艮字营长官的守将见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如此有胆识,倒是有些佩服,便领着众人在暴艮城里巡视起来。
一行人走了半圈来到西门城楼处,守将指着远方一片更大的平原说到,“那边便是辽阔的中州平原,与我们相邻的是中州猛县,猛县以西是雄县,以北则是中原镇,而往西北方向七百余里,则是被称为魁县的东洲皇庭所在地。”
“那里便是皇庭所在地啊,只有七百余里,好近”黄志呢喃到。
司马富强也憧憬地看着远方,“是啊,好近”
“要趁机杀过去吗?你们两个不是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去皇庭探个究竟?”张伟小声地在两人耳边问到。
其余两人身体一僵,略有些心动地看着那处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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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 咫尺入中州(二)
第二夜咫尺入中州(二
中州大平原是东洲大陆最辽阔的一片大平原,东西最长处达到两千里,甚至超出了中州的范畴,向西延伸进了坎州的昂县,与东洲九镇之一的苍山镇仅隔着一座南北走向的山脉,而向东则直抵离州房县,再往东就是地处东海镇西北面的心县。
中州大平原的南北向则相对短一些,但最宽处也超过了一千里,与坤州府的虚县紧挨在一起。事实上若非罡县与虚县之间隔着一条东西走向的大河,中州大平原完全可以继续往北延伸,但这会儿却被这条大河所形成的冲积台塬将北面的坤州平原切割出去。
作为东洲大陆的权力中心,东洲皇庭所在地魁县就在这中州大平原的正中央,坐拥东洲最富庶的五百多万顷土地,而中州也是九州中唯一没有任何叛军势力存在的唯一一州。
从暴艮城往西北,一马平川地往西北七百余里,便是那东洲皇庭的所在,无怪乎东海军的三个最高决策者会为此心动。
“杀过去?”痴痴地看了许久,黄志才转头问队长。
司马富强闻言也是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遗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
一旁张伟也是跟着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个离州府,区区一个黎威就能调动五千人马,那么可以想象,东洲皇庭手握的兵马绝对不小于五万之数,否则也难以保证整个中州都没有反叛势力的存在。”
剩下的话他没有多说,但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显,就是东海军现在还不够分量与东洲皇庭叫板,哪怕是全军出动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黄志和队长都不是没脑子的人,自然明白张伟的意思。而事实上别说是东洲皇庭,就算是离州府也不是现在的东海军能够抗衡的。
有些时候,质量并不能取代数量。东海军若是执意要打运动战的话,或许离州府官军的人数优势并不在他们眼里,但作为有自己根基的一个势力,梦中人无法放任东海领地于不顾,而带着东海军打游击。
别看黎威打仗不怎么样,梦中人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离州府可不止他一个带兵将领,像他那样的足有七八个之多,兵力也足有东海军十倍之多。只要离州府愿意,完全可以几路包夹,把东海郡逐步蚕食,那样就算东海军能够对某一支官军取得胜利,也一样是无济于事。
正如南海队所认准的那一点,东海郡的民众便是他们的软肋,是他们无法放弃的根本。只要东海队还需要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一天,他们就需要东海郡的民众为他们提供人头税积分,他们就需要东海镇这个根据地购买补给、提升技能。
“也就是说,除非我们能够破碎梦境,否则以目前的实力,实在是不宜招惹官军。”司马富强无奈地收回自己极目远眺的目光。
黄志不甘心地看着那处他目力无法达到的极限,那里有着太多他们想要发现和揭露的秘密,或许这其中就有他们破碎梦境的途径存在。
然而只要他们还未拥有能够在东洲大陆上横行无忌的实力,在找不到破碎梦境的办法之前,就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领地;而不放弃领地深入东洲皇庭,他们又很难真正找到破碎梦境的办法。这就如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他们无法去赌一个虚幻的命题是否属实。
就在暴艮城守将准备带着众人离开西面时,黄志突然又停了下来,“兄弟们,如果说我们带兵进入中州范围是造反的话,那么不带兵,就我们几个人去,怎么样?”
司马富强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才又再次摇头否决他的提议,“把军队留在这里,你放心吗?虽说我们已经基本上解决了北部平原的问题,但是别忘了横断关还在暴民军手中,拿下此关之前,北部平原还不能完全算是我们的。”
黄志闻言也有些沮丧,队长说得没错,现在暴县北部平原局势未稳,存在着极大的变数,绝不是东海军的几名指挥官能够镇压得住的,需要梦中人亲自坐镇。
就以暴艮城为例,那是东海军大兵压境才同意易帜的,彼此之间还未建立起足够的信任和依赖关系。一旦南部的暴民军通过横断关杀回来,这些人肯定还是会再次改弦更张,重新竖起暴民军的大旗。那样一来,除了远在暴震关留守的陈闯部之外,平原上这几营东海军可就要遭殃了,很有可能就被人围困在这里。
所以梦中人现在还不能离开,必须将北部平原的局势稳定下来,必须将东海军这支远征军安顿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才能放心地去做这件事。但是纵观整个暴县北部,也只有扼守着归途的暴震关是个安全的所在,真要撤回到那里,梦中人恐怕又没什么时间再横穿五百里回到暴艮城,再从这里前往中州。
从头到尾都是纠结,不管怎么做都是矛盾,只能说,现在还不到东海队去往东洲皇庭的时候。黄志只能将满腹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相比于最急于破碎梦境的黄志,张伟比较看得开,“走吧,我们掉头去拿下横断关,这才是当下的首要任务”
梦与现实的分界线
当梦中人纠结于中州近在咫尺却无缘踏入一步,地处中州中央魁县的某处,一个关于他们的问题却也在同时困扰着另外一些人。
这是一座木造大殿,黑色的砖石、黑色的廊柱、黑色的帷幔、黑色的穹顶,还有一群身着黑色古代朝服的人们,深邃中透着一股肃穆,虽然人数不少,大部分时间却安静得如同寂静的黑夜。
大殿最深处,一座五尺的凸台上一名男子头戴一顶九龙绕顶的圆形金丝冠,身着一袭黑底金丝九龙袍,怎么看都像是传说中的皇帝。确切地说,这人就是梦中人一直很渴望一堵真颜的东洲皇帝。
一名中年官员从官员队列里横移出一步,拿起手上的玉笏躬身说到,“启禀皇上,御史台有关于梦中人的事情禀奏。”
“准奏。”这会儿东洲皇帝心情还不错。
“是。”中年御史将手中的玉笏稍微居高了点,看着陈列于其上的几条备忘。“继一个月之前东海梦中人领军越界进入兑州暴县之后,又一支梦中人出现了叛逆的举止。”
东洲皇帝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关于东海梦中人和东海军的举动,他是在三周之前的朝仪上获知的。当时已经是对他们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深感不满,若非看在东海军所要出手对付的目标是让人相当头疼的暴民军,皇帝当天就想要发飙了。没想到时间才刚刚过去三周,又有一支梦中人开始乱来。
这样的局面让他想起数年前各地那如同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头的叛军,也就是由一而二,由二而三,由三而至一发不可收拾,难道今天梦中人要重现当年的一幕。
“说这次又是哪些家伙?这些家伙又做了些什么?”东洲皇帝声音变得无比低沉。
中年御史感受到龙颜震怒,下意识地抹了抹额头迸出的汗滴,这才小心翼翼地往下说,“这次是南海梦中人,他们私自出兵北上,如今已经进入败县境内。”
“败县?那里可没有叛军难道他们想造反”东洲皇帝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声音,内心的怒火让他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对于这个问题,御史台无法做出任何答复,他们的职责是监督和弹劾,却无法做军事上的判断。中年御史不得不转头向对面的另一名官员投出求助的目光。
这时候东洲皇帝也同样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此人,“夏卿,你来说说。”
所谓夏卿并不姓夏,而是兵部尚书的别称,这是一名带有武夫彪悍之气的老者,闻言也应诺跨出队列,打了个躬之后答到,“臣认为这只是梦中人之间的纠葛,应该还未上升到叛乱的层面。据御史台和兵部过往的情报显示,梦中人是以八人之数而存在的组织,彼此间存在着竞争和莫名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