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诚]新西游记-第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霾幌∥潘邓暧帜筛鲇衩婧!!鄙成钡溃骸案缪剑锌赵俪墩庑┓缌髟鲜拢共恢Ω杆阑盍ǎ 鄙缴瘛⑼恋鼗断驳溃骸叭绱怂的呛旌⒐直闶谴笫サ闹抖瞥だ纤啦涣耍灼堇锏赖模涂此盥绮换盥纾艏笆迸噬狭耍旌⒍沟镁此矗 薄�
大圣喝一声:“那老牛是个少情寡义之人,谁知红孩几是何等角色?”
山神道:“这厮倒也仗义——今日在庙台前原是我俩望风放哨,看大圣将至,便放我们走了,只剩下他独自应付!”行者闻言大怒,“你等竟敢为虎作伥!”
土地怨山神,“谁让你说的!你不言语,大圣如何知道!那日献兵书之事,休要再提!”叫行者听见,“好啊!还给妖怪献兵书,叫他设计赚老孙!褪出民股来,老孙先各打一百棒出出气!”二神哀求道:“爷爷呀,小人也是无奈!你那棒子,一下就砸断腿儿,两下便折了腰了,哪还要一百下!大圣适间说饶过小的,才敢吐露真言,莫非忘了?”
大圣果是个讲信用的,收了棒子,道:“前头领路,寻着那魔头,便放你们走!”两神敢不听从?引行者一行穿林攀岗,来至红孩儿老案。那侗府倚崖傍涧,涧中一汛清泉,碧映山色,崖上藤萝垂挂,柏竹常青。洞上楼着“火云洞”三字。洞前空地上一伙小妖正在舞枪弄棒玩耍。土地、山神作揖打拱道:“大圣,便是此处,小神告辞了!”行者鄙夷:“这两个东西怎的这般怕那厮!”偏不放他们走,道:“先去替老孙打门溺战再走!”两神央求:“大圣,你来了走了,如那山涧水似的;我等却是那崖头松,动弹不了!
万一圣婴大王——不不不,那红孩儿怪。。”行者冷笑:“倒想得长远!”
眼一瞪:“快去叫阵,不然兜腚打出屎来!”
二神吓得脸煞白,只好战战兢兢上前。众小妖见了他俩竟欢呼雀跃,一拥而上,揪胡子、扯衣裳、搂腰肢、拍肩膀,嘻嘻哈哈闹个不停。这厢大圣叹气道:“你瞧瞧,你瞧瞧!整个儿官匪一家了,还有救!”八戒道:“喷喷,真是!”见群妖和土地、山神闹得一塌糊涂,毫无戒备,心痒道:老猪正好立功!发一声喊,挥耙杀过去!众妖见冒出个长嘴大耳凶和尚,乱纷纷逃回洞府,恍当关上大门。二神趁机溜了。
且说红孩儿捉了唐僧,正盘算是蒸是煮或煎或烤,忽听小妖乱嚷着涌进洞府,关门闭户,如临大敌。起身去看,正撞上报信的,道:“来个猪头猪脸和尚,使个钉耙,在门外行凶。。”红孩儿道:“莫伯,取披挂来!”遂结束停当,绰条火红缨儿尖枪,大开洞间迎敌。见八戒站在那厢,笑道:“只一条野彘,那猴头呢!”
孙行者自崖岩上跳下:“侄儿,孙叔父在此,还不参礼!”红孩儿道:
“没羞!乱攀亲戚!谁是你侄儿!”行者道:”贤侄,那是五百年前之事,那时俺在花果山称王称圣,你父是俺的狗头军师,两人拜为兄弟,好得一个脑瓜似的,因老孙在天上惹了杀身之祸,二郎神破寨之前,你父恐殃及自身,不辞而别。自此五百年没有音讯。虽如此,老孙并不怪他,‘好汉做事好汉当’,走了正好,不然也得火烧雷击大山压,受无量之苦!”红孩儿道:“这故事家父却不曾提过。。”行者道:“富在深山宾客多,贫居闹市车马稀!
老孙自被如来压在山下,名分低了,你父自然耻于提起;老孙若位列上仙,令尊一准早晚念叨,引以为荣呢!”
红孩儿点头道:“说的也是,家父是有些嫌贫爱富。。”眼圈竟有些红了。悟空纳罕道:“贤侄倒不护短——我只不解,你为何远离严慈在此自谋生计?”八戒见红孩儿低头不语,道:“师兄真不知假不知:那牛魔王不仅嫌贫爱富,还喜新厌旧哩——几年前迷上了一个有百万家产的玉面狐狸,便抛了结发妻罗刹女,去做了上门女婿。罗刹不依,找上门去,两个女子先是言语冲撞,随即撕扭在一起,脸也抓破了。。后经真武大帝调解,罗刹仍为夫人,玉面美人为妾,牛魔王两头照看,才作罢。依老猪揣摩,家里乱得一团麻似的,红孩儿这小可怜儿还呆得住,少不得出外流浪,羁留荒山,当起妖精来了!”
红孩儿怒道:“你这夯货,面丑心浪,专爱打听这些绊闻艳事。吃我一枪!”八戒也不示弱,舞耙迎上。两个叮叮当当战了几个回合。红孩儿侧身让过钉耙,使枪拍了八戒脊背一下,八戒跌个嘴啃泥。小妖拥上便捆八戒。
行者欲上前抢救,却被红孩儿迎头喷了一团烈火,忙念避火咒,跳到半空,低头看,八戒已被小妖捆成粽子一般,吆吆喝喝抬起,压得杠子弯月似的,颤颤回洞府。
行者无心再战,回松林寻着沙僧,说八戒遭擒之事。沙僧道:“帅兄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怎在这小河沟里翻了船!”行者道:“老孙不怕水,却愁火!”沙僧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火来——”行者道:“火来水淹,准不晓得!我只恐这壁厢去请龙王,那红孩儿毛手毛脚把师父煮了蒸了!故此踌躇。”沙僧垂泪道:“只怕这一手,好歹救师父出来,不然前功尽弃也!”
行者道:“老孙不在乎甚前功后功,只怕唐三藏叫那泼赖吃了,显得俺老孙忒无能!”急中生智,“悟净,你见过西海龙王敖闰没有?”沙僧道:“在天庭见过几回,莫不是让我变成他的模样?”行者道:“正是!”沙僧念动真言,挣了几挣,变化成龙上形相。行者看看道:“形似伸非也!——你想那西海龙王,居水晶宫,着储黄袍,臣仆如云,一呼百诺,因此踌躇满志,做视王侯。而师弟眼神空洞、举止猥琐,不似呼风唤雨之辈。”
沙僧讷讷道:“这几年名为和尚实为奴才,却也惯了,怎么也神气不起来。”行者道:“谁道咱们是奴才?你自个儿想当!虽常干些侍候人的活儿,心却不能低。更不能曲意逢迎、仗势欺人。倘这般下去,别说修成罗汉,便是成了菩萨,又有何意趣!像俺老孙,有话就说,有火便发,是法护持,是魔剪灭。不欺弱、不媚上,光明正大,但坦荡荡,无论在朝在野,都活得痛痛快快,轻松自在!”
沙僧满脸通红,只道:“师兄说的是!”分明有些不悦。行者叹口气道: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俺姑且说你姑且听罢了!——还是救人要紧,待俺助你一助!”遂扳住沙僧肩头,将火眼金睛神光运入沙僧目中。再看“敖闰”
神态,果然有了傲据之气、帝王之态。行者道:“好了,好了!能撑一两个时辰。咱们蒙那妖怪去!”
行者便打门,引出红孩几,那怪抬头看见云端中“敖国”,心惊道:“大圣好大面子,顷刻之间便请来了龙王相助!”行者笑道:“四海龙王是我仆役,一声召唤便赶来效力!”红孩儿暗忖:“我能使唤山神土地已觉不凡,这猴头却能差遣龙王,须索小心行事!”开笑口道:“这六百里号山不旱不涝,风调雨顺,不知叔父请龙王来做甚?”行者笑道:“止火云洞缺水也!”
红孩儿心里骂一声“天杀的泼猴!”,笑盈盈道:“叔父别忘了唐师爷、猪师叔还在我家做客哩!”行者也是临急了抱佛脚,叫沙僧变成敖闰吓唬红孩儿,见他这般说也随机应变:“侄儿是聪明人,你把师父、师弟还我,俺叫敖闰回家如何?”
红孩儿把个小脑瓜摇得货郎鼓似的,“唐三藏是小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擒来的,岂能轻易还你?”行者动怒:”既如此,敖闰听令!”
沙僧便在云头上应一声,装模装样要降雨似的,红孩儿见“敖闰”龙目圆瞪,神光逼人,先自胆怯了,急叫道:“孙叔父息怒!从长计议!”行者喝道:“男爷们家,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怎么扭扭捏捏大闺女一般!”红孩儿便躬身揖礼,“小侄久闻叔父大名,今日便求你帮忙保个媒,亲事成了,小侄立马放人,如何?”行者笑道:“这事容易!老孙也是过来人了,休言提亲,便是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纳徽,请期之类,也都知晓!不知侄儿相中是哪庄的姑娘?”毕竟不知红孩儿说出谁家女子,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化婵娟辩才赚圣婴 佩花环观音收善财
恃勇猛,韦驮被红孩儿烈火的面;幻佳人,辩才引“郎君”入潭浴身。。
龙女动心、赠花环频送秋波;观音仁慈,念神咒收伏妖魔。。
且说孙行者听红孩儿要他保媒,满口应承,问是哪家姑娘,红孩儿道:
“叔父可曾去过南海?”行者牛道:“什么‘可曾去过’,常来常往!与那观世音菩萨姐弟相称!有点好东西吃,便捎信叫老孙去尝新!上回批杷熟了,老孙不得闲去,便差龙女千里迢迢给老孙送来的!”红孩儿大喜道:“小侄正要说龙女,她生得果如庙堂中那般?”行者道:“什么话,比泥塑木雕的强百倍,用句唱词儿,便是‘沉鱼落雁,闭花羞月’——侄儿打听她干什么?”
红孩儿羞羞答答道:“叔父呀,小侄相中的便是龙女,只是没办法沟通。就烦你老去观音那儿讨个人情,让她恩准,把龙女许给小侄!”
行者笑道:“好个红孩儿,果然精明!若硬吃唐僧,定惹得天怨人尤,‘羊肉没吃成,还沾一身膻’!哪儿跟配合龙女,成了神佛亲眷;不仅捞了寿纪,还赚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受用!”红孩儿叫道:“叔父冤枉小侄了!其实未想这么多,只求能与龙女亲近,即使春宵一度,死了也心甘了!盼叔父玉成好事!”
行者摇头道:“难,难!你不知那观音婆子是何等惺吝!岂 肯轻易将贴身人儿远嫁?况且尚不明龙女有无婆家;便是没有,人家能否相中侄儿,也未可知。。委实是桩难事!”红孩儿恼道:“我只道你神通广大,观音也会买你账,原是牛皮哄哄!罢了,你不去南海,我也不放唐三藏,回去就煮他下酒也!”行者赔笑脸道:“你这孩子,不禁逗,一说便急!俺老孙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哩!——即去南海给你保媒,你却不许碰俺师父一根汗毛!”
红孩儿转嗔为喜,“我道叔父不会不帮忙,就劳你的大驾了。我自回府,好生款待唐师爷、猪师叔,恭候叔父带回佳音也!”行者日上应着:“侄儿,你就睛好吧!”心里却犯嘀咕,可师父小命在他手里攥着,只好去南海走一趟碰碰运气。看红孩儿喜气洋洋回府,招手叫沙僧降下云头,交待几句,纵筋斗云往南海而去。
却道南海观世音胁侍弟子龙女,正值妙龄,生得体态婀娜,妍丽风流,人见人爱。观音见诸神围着她,一如群蜂争芳,私下告诫:“只可属意一人,告与贫僧,叫他明媒正娶!不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不然休怪师父家法无情!”龙女遵从师训,挑挑捡捡后,余下两个,一是韦驮将军,一是辩才元帅,一文一武,各有千秋,一时拿不定主意取谁舍谁。韦驮魁武有力,不善言语,却想得出做得到:一个月夜,逾墙越窗,进了龙女寝室。龙女才沐浴了,正辗转反侧想事儿,忽见韦驮闯进,有点惊又有些喜。韦驮不言语就捉她,龙女问:“你要做甚?”韦驮道:“你白日朝我飞媚眼干什么?”就解龙女的亵衣,龙女半推半就,让韦驮成了好事。自此两个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却恼了辩才元帅。辩才元帅善歌诵,别号“妙音天”,引吭一歌,感天动地,石头也落泪儿。他便趁观音打发韦驮巡海之际,歌吟思慕之情,唱得龙女缠绵徘侧,柔情万千,遂又投入辩才怀抱。自此龙女便瞒着师父,设法与两个幽会,怕顶了牛,遂岔开日子:韦驮将军逢单,辩才元帅逢 双。各得其乐,都以为龙女是自己的。龙女虽觉不妥,却欲罢不能。遂拖下去,着实快乐了一阵。
焉知好景不长!一宵韦驮吃多了酒,记错了佳期,醉醺醺去龙女处,正撞上辩才元帅在那儿厮混,大怒,两个便打了起来。平时辩才打不过韦驮,只因韦驮醉了,两个战了个平手。诸天闻声赶来,将两个劝开,皆带了伤。
拉拉扯扯去观音面前评理。观音劝道:“好了,好了!一个针尖,一个麦芒,谁也没吃亏,谁也没赚便宜。且回去各自养伤,不许再闹!”把龙女叫来责道:“我嘱你只执一心,你却脚踏两只船,如何罚你才好!”龙女跪下道:
“师父垂恩,饶过女儿,我只选一个便是。”观音道:“选哪个,当众说出,师父为你办嫁奁!”龙女思忖,这两个小冤家,一个是“暴风骤雨”,一个是“漏瀑流水”,丢哪个都不舍得。观音又逼着说,无奈何跺着脚哭道:“真真难为死小女子也!”观音笑道:“罢,罢!给你三日空闲思想,三日后我升座讲经,大众在场,课毕,你当堂与我说清楚也!”龙女应了。
这一日正是所定时日,诸天众神齐聚潮音洞观音莲花座前,菩萨开口讲道:“大乘妙典,汗牛充栋,无非是谈真空无相之理,即非即是,何去何从,水浊不见鱼,雾去则现日。。”遂开释《法华经》,直讲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众弟子听得如醉如痴,惟龙女心不在焉。原来尚未拿定主意,仍斟酌推敲,踌躇不安。
忽听菩萨唤她名号,忙从座里走出,拜道:“弟子在。”观音笑道:“三日期满,可有抉择?”龙女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观音敛了笑容,皱眉道:
“小小年纪,却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没个餍足!”龙女道:“盼师父明示。”
观音道:“胡说!我知你喜欢谁!我指一个,你将就了,日后好了好了;不好,争争岔岔的,岂不背后骂我乱点鸯鸳谱!我才不管!”龙女听菩萨说不管,又呜呜哭起来。忽巡山的黑熊将军跑来报道:“孙大圣来也!”观音掐指一算,“善 哉!此间争议不下,又来个远路提亲的;一不做二不休,把你嫁到爪哇国去算了!”
慌得龙女、韦驮、辩才三个一齐跪倒:“师父开恩!那孙猴子是个泼赖,远嫁之事千万莫松口风!”正说问行者蹦进来,嚷着:“谁说俺是泼赖?”
吓得三个一时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