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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与世纪同行 金日成回忆录 [朝鲜]金日成_2-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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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费很长时间给他们说明,以恐怖活动对付恐怖活动的做法为什么不妥当,为什么这种做法给革命带来莫大危害。
  国民府杀害爱国者,当然是千秋万代难以洗刷的大罪;我们优秀的爱国者被同族杀害,是我们自己的无处可诉的悲剧。国民府的罪行,将受到我们民族和我们子孙万代的诅咒。你们把国民府谴责为刽子手集团,决心要报仇,你们的这一心情,我当然也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在磨利报仇的刀之前,应当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不幸事件。因为国民府已变成了民族主义右派的巢穴,就把它的成员都看成是坏人,那是不对的。问题在于日本帝国主义使国民府反动化,派去他们的走卒不断地进行瓦解工作。他们密切注意国民府内的新兴势力革新派,并巧妙地助长了国民府内部的分裂和对立。如果我们以恐怖活动打倒国民府,为之高兴的只有日本帝国主义,得到好处的也只有日本帝国主义。因此,我们应该孤立已反动化的国民府上层,还要揪出潜入其内部的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揭露敌人的阴谋。大家都不要忘记,团结是民族复兴的根本保证。
  我作了上述说明后,青年们都点头说明白了。
  我们帮助南满的同志纠正上述倾向,同时交给他们下列任务:迅速恢复和整顿遭到破坏的组织,把更多的群众团结在周围;培养出骨干分子输送给武装队伍;以经过实践斗争考验的工人、农民出身的青年共产主义者扩大党组织;加强做中国人反日部队的工作。
  我们停留三源浦、孤山子、柳河、海龙的时候,有许多当地青年自愿报名参加我们的部队。这可以说,是我们在南满积极开展政治活动所取得的硕果。
  要想解决在使柳河地区的革命运动高涨方面存在的问题,就要充分发挥崔昌杰等被派到这个地区进行活动的第一个党组织成员和共青同盟骨干分子的作用。我们为了寻找一年前就断了联系的崔昌杰的去向而费尽心机的原因也在于此。只要找到了崔昌杰,我们就可以和他深入地讨论日本帝国主义已侵占满洲、而我们已开始了武装斗争的新的情况下,在南满地区应如何推动革命深入发展的问题;还可以给他提出具体的工作方向。崔昌杰等于我们派到南满地区的代表。
  柳河是崔昌杰根据”打倒帝国主义同盟“的决定进行活动的地区,也是在各方面和他关系很深的地方。崔昌杰是在这里开始了独立军生活的,也是在这里经梁世凤的推荐进入华成义塾的。华成义塾停办后,崔昌杰回原部队任独立军参事。他以柳河为中心,为把”打倒帝国主义同盟“组织扩大到南满的广阔地区,尽了一切力量。他在柳河地区进行活动时,还参加了袭击金川县城日本领事馆分馆的战斗。
  ”打倒帝国主义同盟“队伍能够在柳河、兴京等南满一带迅速扩大,固然有赖于金赫和车光秀的积极努力,但也有赖于这一地区主人般的崔昌杰的忘我斗争和老练的工作能力。他虽然在可以说是新思想潮流禁区的独立军队伍里生活,但他从没有隐瞒自己是共产主义者,反而主动地在进步的独立军队员中开展意识化活动,把其中的不少人改造成为共产主义信奉者。崔昌杰宽宏大量而又大胆地做人的工作,以至他的上级指挥官明知他到离驻地十里地的地方去搞了几个月的政治工作,却装作不知道,没有向上报告。柳河本是受宗派分子和专搞反共阴谋的民族主义保守派影响很深的地方。ML派分子在磐石县拼凑一个叫住民会的团体,来同南满的民族主义团体对抗;在因革新派和保守派的对立而处于分裂前夕的独立军内部,部分向往社会主义的左派人物,同火曜派和汉上派携手,加紧进行组织民族统一战线的工作。
  玄默观、高而虚等保守派人物,对向往共产主义思想潮流的人发动了大规模的反动攻势。
  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崔昌杰在柳河地区建立了反帝青年同盟,并迅速扩大了队伍。
  宗派分子们无理取闹说,驻中青总是在中国的朝鲜青年唯一的组织,又哪来的什么柳河反帝青年同盟。ML系统的宗派分子为了从内部瓦解柳河反帝青年同盟,派破坏分子打进了这个同盟。他们从磐石地区拉拢了几十名青年集结在大泥沟,拼凑了一个叫棍棒团的恐怖组织,然后向警察提供假情报,说独立军在三源浦策划叛乱,协同警察对反帝青年同盟干部施加暴行。
  这时,崔昌杰制止了他们的丑恶行动,从暴行中救出了同盟的骨干分子。
  对于宗派分子的挑衅,崔昌杰没有用军事方法加以报复。他待人处事本来就很大方宽厚。后来,在卡伦和我见面时,他对我说,当时他眼睁睁地看着反帝青年同盟盟员被宗派分子的棍子打得皮开肉绽,口吐鲜血,竟能不失理性,没放一枪,自己也感到惊异。
  我们到柳河去时,最高兴的是车光秀。他心怀着同崔昌杰重逢的喜悦,像小孩一样抑止不住兴奋。和崔昌杰一样,车光秀同柳河也有不同一般的关系。崔昌杰在梁世凤的属下,腰挎六轮子在柳河奔走的时候,车光秀是站在讲台上教孩子的教员。那时,他们两人志同道合成了很好的朋友。
  ”我崔昌杰眼虽高,可是,我一见到车光秀就被他吸引住了。他外表看起来好像是个楞头青,里面装的却净是宝贝。他那脑袋里,足有十个卡尔·马克思盘腿坐着哩!“有一次,崔昌杰回想着他同车光秀的初交,开了这样的玩笑。
  ”我这个崔昌杰要是个小姐,就最先选这个愣头青做郎君的。看样子,这吉林的小姐们都是睁眼瞎子。“
  车光秀听着他开玩笑,只是嘿嘿地笑。
  在吉林的时候,车光秀还是个未婚男子。崔昌杰常说,车光秀的媒要由他来作。还装得挺神气地说,愣头青骑马去新娘家那天,他给牵马。
  他们俩一见面,就毫无拘束地开玩笑,斗嘴,各自说自己是哥哥,对方是弟弟,要对方好好侍候哥哥。他们的友情的确是亲密无间的、热烈的,使人们都感到羡慕甚至妒嫉。
  他们的友情,在以柳河、兴京、铁岭一带为中心,扩大共青同盟和反帝青年同盟组织的日子里,更加深厚了。崔昌杰和车光秀一道,建立了朝鲜共产主义青年同盟孤山子支部,并以旺清门为中心,在兴京、柳河、磐石等南满的许多县分别组织了称为社会科学研究会的启蒙团体。
  社会科学研究会的使命是,研究并普及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朝鲜革命的指导理论。这个研究会的活动方法,同现在的函授大学体系相似。每年利用农闲期把青年们叫来,给他们上15天左右的课,另外每几个月进行一次巡回讲课,给他们提供必要的学习材料,进行教育。
  社会科学研究会成员靠参考书复习在课堂上学到的内容,然后每星期进行一次讨论会,如有难懂的,就用书面问答的方法,消化学到的知识。
  举行南满青总大会那年秋天,我在柳河听到车光秀关于社会科学研究会活动的说明,不禁为其独创性的、崭新的活动方法而惊叹,并把领导这个研究会的三位战友(崔昌杰、车光秀、金赫)评为有胆量、富有创造精神的人。
  他们通过斗争实践创立的活动方法说明,即使在进行艰苦的地下斗争的情况下,只要肯动脑筋想办法,就能很好地把青年们培养成时代的先驱者、历史的开拓者。
  我带队向三源浦方向行军,想到就要同崔昌杰见面了,和车光秀一样不禁心潮起伏。
  在卡伦建立第一个党组织后,我和他分手已经快两年了。在这段时间里,崔昌杰在柳河、兴京、海龙、清原、磐石等南满的广阔地区建立了党组织,扩大了各种群众团体,并指挥朝鲜革命军的一支队伍,进行了建立常备革命武装力量所需的人力与物力准备。1931年春,他把朝鲜革命军吉江指挥部改称为东方革命军,任指挥员。崔昌杰的联络员通知我这个消息时说,他因为同国民府反动派有矛盾而伤脑筋。
  从那以后,同柳河的联系断绝了。为此,我暗地里十分担心和不安。我之所以感到不安,不只是因为他是天生的冒险家和乐观派,从不顾自身安全,到处乱闯,更因为他是在开始把恐怖活动作为万能手段的国民府里,在国民府反动派的注视下进行活动的共产主义者。以国民府的眼光来看,他可以说是被监视的对象。发生旺清门事件的那年年底,国民府的反动派企图把崔昌杰、崔得亨等六名青年共产主义者逮捕起来,在大牛沟杀害他们。这个事件,以”柳河事件“载入史册。
  在这个事件以后,国民府内向往新思想的革新势力,更强烈地责难反动派。受害者崔昌杰本人则咬牙切齿,要向法西斯化的国民府上层报仇。
  我听到这一消息,曾派朴根源到柳河地区去给崔昌杰转达了如下内容的一封信。
  ”同国民府的冲突,不论其形态如何,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要反日的同一民族之间,不能也不应该有流血事件。在旺清门失去了六位同志的时候,我们不也是饮位强忍下来了吗?希望你事事慎重,切忌轻举妄动。”柳河事件后,以1930年8月的朝鲜革命党执行委员会会议和代表会议为契机,国民府分裂成两个阵营。玄默观、梁世凤、高而虚、金文举、梁河山等人顽固地主张要固守既定方针,并强迫人们执行这个方针;而高远岩、金锡夏、李辰卓、李雄、玄河竹、李宽麟等少壮派则把朝鲜革命党评为与人民的意志相违背的法西斯政党,并提出了革新的、转换方向的主张:应该解散该政党,改组为代表无产者的阶级革命的先锋,对放满朝鲜农民进行阶级领导。由于这种思想上的对立,两派互相为打倒和埋葬对手,展开了血腥的争斗。
  国民府派甚至在奉天省政府的默许下,收买和利用中国官署及军警,大肆展开了肃清反国民府派的恐怖活动。他们暗杀了李辰卓等五个反对派人物。反国民府派也进行报复,袭击国民府总部,枪杀了四中队队长金文举。
  后来,反国民府派发表脱党声明,为打倒国民府另行组织了称为反国民府委员会的团体。
  我担心崔昌杰的人身安全,是来自这种政治背景的。行军队伍走到离三源浦一里来地的时候,我下了快步走的口令。因为要急于见到崔昌杰,我们两条腿好像添上了翅膀。
  可是,到了三源浦听到崔昌杰的消息,我们不禁愕然失色。那里的组织员告诉我们他已牺牲了。据他们说,崔昌杰在指导孤山子共青支部工作时,被国民府右派抓去,不知去向。三源浦共青支部成员朴某听到反日人民游击队到来的消息,来见我们,他也说了类似的话。他说,国民府的恐怖分子们把崔昌杰骗到金川县姜家店去杀害了,并散布舆论说因为他是共产党的密探而被处决了。有的青年说,崔昌杰在往返海龙--清原间开展活动时,不幸遇害。
  不管怎么说,看来,崔昌杰已不在人世,这是事实。
  我气愤到极点,说不出话,流不出泪来。
  一向那么热烈、那么热情的“打倒帝国主义同盟”的健儿,如今竟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们!这是继我们在安图--抚松县境一座无名的山脊上尝到了悲痛后,又一次无情地袭击了我们内心的巨大悲痛。
  在武装斗争以反日人民游击队严整的军容登上历史舞台,其枪声在广阔的满洲大地上奏起新时代的序曲的激动人心的日子里,像崔昌杰那样忠诚战友的牺牲,这对我国革命来说,不能不说是令人痛心的损失。
  车光秀坐在我身旁流泪,泪水润湿着在炎阳下发蔫的草地。
  我很想去看望崔昌杰的遗属,便带队向孤山子进发。崔昌杰的爱人带着还不会走路的儿子和小叔子出来迎接了我们。她是一位刚强的女人。她在我们面前没有流泪,她反而请求我们说,拿起枪打日本鬼子是她丈夫的生平愿望,现在她要继承丈夫的遗志去打敌人,要我允许她参加游击队。
  我们改变计划,在崔昌杰的遗属身边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部队离开孤山子的时候,崔昌杰的夫人把我们送到很远。
  我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便抱起孩子拍了拍他的小脸蛋。刚生出两颗牙的男孩子,长得很像他爸爸。孩子伸出小手摸着我的脸,嘴里叫着“阿爸”、“阿爸”。他的母亲见此情景,第一次流了泪。我也禁不住眼眶发热湿润,便把脸颊贴在孩子的脸上,回身望孤山子村,默默地望了好久好久。
  “大嫂,要把孩子抚养好,让他继承父亲的遗志!”我喉咙梗塞,再也说不下去了。
  部队走出孤山子约有五里地的时候,金日龙见我们悲伤过度,便建议鸣枪追悼崔昌杰。大概他以为鸣枪悼念,也许多少能转换我们的情绪。还是饱经风霜的金日龙想得深!
  “只听传闻,我不愿意相信他死了。我们连他的遗体都没有看到,怎么能先鸣枪致哀呢!”我说。
  我们经过濛江到了两江口,接到了令人惊骇的情报:隐居在抚松地区的20来人的一股独立军,同由七八十人组成的一支中国人武装部队合作,在策划袭击我们,缴我们的械。这个阴谋的首倡者,正是国民府所属的独立军。
  他们侦察到由濛江向两江口方向移动的我们反日人民游击队的行军路线后,通知中国人反日部队说,这支部队正是共军的主力。独立军协同中国人反日部队先行占据了我们将经过的村庄,等待着我们进村。
  提供给我们这个情报的是两江口的共青盟员。两江口有很多我认识的组织员和青年。我们一到两江口,他们就告诉了我这个内幕。
  这时,游击队员中爆发了打倒国民府恐怖分子,替崔昌杰同志报仇的喊声。有些同志曾经在柳河的青年们呼喊要消灭国民府的恐怖分子,替在南满青总大会时被害于槐帽山山沟的六位烈士和崔昌杰报仇的时候,还和我一起说服过他们。现在连这些同志也找到指挥部来提意见,说我们的克制力也是有限度的,要好好打一仗,打掉他们的坏习气。要打掉他们的坏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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