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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与世纪同行 金日成回忆录 [朝鲜]金日成_2-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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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愉快地用玩笑话回答说:
  “那当然,你还不是抵不住那个诱惑力,才挎上匣子枪当上了自卫军军官的吗?”
  老张眨巴着眼睛,拍拍我的手背说:
  “那倒是啊。九·一八以前,我们还是一些不识时局的庸人。看到日本打进满洲来了,才从睡梦中醒来。”
  “你看,我不是说过吗,人不可能生活在政治之外,对吧?”“那时候,这话只当耳边风听的。嗨,真不知道为什么时局这样急转直下,这满洲大地,就像狂风席卷过似的,一片肃杀之气。”我觉得老张对时局的评价是对的。
  在满洲发生的历史进程充满了令人惊讶的变化。这个变化给人的命运带来了难以抵御的曲折。老张这个人,前几年还满怀着远大的抱负,准备到北京大学去攻读历史。但是看到日军侵吞满洲,就抛弃了学生时代想攻读历史的理想,毅然参加了自卫军。
  连被誉为文人中的文人、曾专心致志地给学生讲解杜甫诗篇内含的牧歌式的和悦情感的刘本草先生,也当了救国军的参谋长,去冒枪林弹雨的风险。
  这是过去能想象到的吗?
  “你看,金主任,我也沾了九·一八的光,穿上戎装成了绿林好汉啦。”老张说着现出了苦笑。
  “穿戎装的何止你一人啊。我这不也成了军人辗转到濛江了吗?看,咱们不仅作为同学,而且作为军人,促膝而坐,谈论局势,不是绝妙的奇缘吗?”他说,这都是托日本鬼子的“福”,托了他们的“福”,人们好像都变聪明了。
  我了解到,濛江的自卫军部队里,除了老张以外,还有好几个毓文中学的同学。那天,我和他们一直谈到深夜。他们这些一向不问政治,只想立身扬名的人,如今却义愤填膺地谴责日本,嘲讽蒋介石是中华民族最大的畸形儿。我看着他们这样谈论,心里深感满意。
  我们还讨论了反日人民游击队和自卫军共同行动的问题。在自卫军领导班子里的老同学都欢迎我们同他们合作。
  这样,我就比较顺利地进入了自卫军,还同驻在濛江的自卫军总司令部代表见了面。
  有一天,我受者张的邀请,向自卫军指挥员们作了演说。总司令部代表也在场。
  “诸位,让我们共同前进吧!”我一开头就发出了这样有力的号召。
  “自卫军和反日人民游击队应当努力采取共同行动。给反日人民游击队贴上共军的标签,加以敌视,是妨碍抗日,帮助日本的行为
  ”反日人民游击队和自卫军应当帮助朝鲜人独立军部队,结成联合战线。日本帝国主义企图离间朝中人民,利用我们的纠纷削弱我们两方,他们想用这种方法统治我们。对日本帝国主义的这种无比狡猾的阴谋诡计,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自卫军应该说服大刀会、红枪会等民间武装力量和土匪,制止他们杀害和掠夺无辜的朝中人民,积极地吸收他们参加反日斗争。大大小小的民间武装队,都应当团结成一个抗日救国力量
  ”有些反日部队害怕日军的威力,有的退入关内,也有的投降。应该记住,投降和半途而废,是自取灭亡。“
  我当时所作的演说,归纳起来大致是这样。
  自卫军指挥官都表示热烈的响应。
  听了我的演说后,总司令部代表送了我们几十条枪。
  我们在濛江驻了两个来月。在自卫军的保护下,我们深入群众做了宣传工作,进行了训练,还选拔身强力壮的青年来扩大了队伍。从安图出发时不过40名的队伍,到了濛江增加到150名左右。濛江及其附近村庄的青年们听到金成柱组织大部队进行活动的消息,陆续来找我们要求入伍。我们在濛江,就像掌握了主权一样,自由地进行活动。
  据派到安图的联络员的汇报,东满的情况也很好。从联络员带来的金正龙的信中了解到,我们留在安图的部队也大有扩大,汪清、延吉、珲春等地也都分别组织了100名以上规模的游击队。
  我决定,把我们的活动舞台转移到游击斗争从萌芽阶段发展到枝叶繁茂阶段的东满的中心(汪清),在那里同别的县联合起来,开展更大规模的武装斗争。在远征南满的过程中,我们吸取的重要教训之一,就是根据当前游击队力量还较弱的情况,占据一定的活动据点去进行斗争才更有利,工作效率也更高。
  我们把行军路线定为从濛江直抵安图,不经抚松。在途中,几次与土匪和反日部队的散兵游勇相遇。他们看到我们带的新式武器,就想用武力夺取,因而部队经历了几次危险。这时,有一位参议府系统的善良老人像传奇故事中的道人一样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带领我们穿山越岭,平安无事地到达了两江口。这次翻山越岭,是一次很好的锻炼,也为我们进行长期的游击战争作了准备。
  我们准备出发时,于司令麾下一个团的主力来到了两江口,那是孟团长部队。孟团长的秘书陈翰章也跟来了。
  陈翰章一见我,从老远就张开两臂大步跑过来。
  ”成柱,好久不见啦!“
  他像阔别几十年后的重逢那样,搂着我打转。
  在安图和于司令谈判时分别以后,一直没见到他。要论时间,还不过三个月。可是他好像分别了三年甚至三十年似的,以洋溢着深厚友情的目光望着我。
  我也同样怀着久别重逢的心情,感到非常高兴。在人的一生中,三个月不过是短暂的一段时间,可是对我来说,这三个月里好像流逝了漫长的大半生。
  常言说,生活中多曲折,多体验,就会觉得岁月长久,我想这是有道理的。
  陈翰章把我介绍给孟团长,然后说:
  ”我们不知道成柱的部队在哪里,四下派人打听过。听说你们从南满回来了,可就是不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后来我们听到风声说,在两江口,一支朝鲜共军开始跟独立军合并了。“
  ”谢谢你的关心,陈同志。我也很想念你呀。你们是怎么到两江口来的?“
  ”王德林命令我们,要在此地活动到明年春天。怎么样,想不想在两江口和我们一起活动一个时期?“
  在一旁听陈翰章说话的孟团长,也提出了同样的意见。
  我想到,我们和孟团长的部队在一起,可以使好不容易搞成的同救国军的联合战线进一步得到巩固,于是欣然接受了他们两人的建议。
  孟团长的部队是从张学良的正规军哗变出来的,所以拥有现代化的武器装备,有大炮,有机关枪。这支部队战斗力很强,那些只有几支快枪和大刀标枪的其他救国军是不能与之相比的。反日人民游击队在两江口的期间,得到了孟团长部队的精心保护。
  当时,在满洲地区组织起来的大部分反日部队,在日本军的猛烈攻击下,有的瓦解,有的投降归日军指挥。救国军当中没有投降,而且势力较大的是王德林部队。可是,就是他们也在向日军炮火打不到的满洲东部边境东宁和苏联境内退却。反日部队这样土崩瓦解的过程,使我们的不少军政干部对他们产生了不信任的情绪。有人说,中国人反日部队的动摇和混乱是无法阻止的,同他们实现联合战线是毫无意义的;有的人说,同反日部队合作,毫无把握,干脆跟他们断绝关系,由反日人民游击队单独进行战斗。这都是不能容许的危险的想法。
  抛弃反日联合战线,就意味着把几万名的庞大的武装力量推到敌人一边去,意味着帮助日本帝国主义实现其各个击破反日部队的策略。
  反日部队之所以不够坚决,发生动摇,固然是因为领导他们的上层分子有着阶级局限性,但主要是因为他们对敌人有着恐惧心。要阻止反日部队的动摇和毁灭,就必须更积极地做他们的工作,同时需要通过战斗给他们增添胜利的信心。
  从这种现实的迫切需要出发,我们在两江口召开了两次由陈翰章、李光、胡泽民等派到救国军做工作的政治工作员和来自东满各县的军政干部参加的反日士兵委员会,讨论了在同反日部队的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和对策。
  在会上,先通报了同救国军的工作情况,交流和总结了对救国军做工作的经验,分析了反日部队的动向。
  鉴于绝大多数反日部队抛弃抗战,或向安全地区撤退,或投降敌人沦为反动军队,而日军却不受任何阻碍,不断地扩大占领区的情况,与会者们决定,由我们的部队同吴义成部和孟团长部联合起来,攻打敦化县城和额穆县城,以鼓舞爱国军的士气。
  孟团长也欢迎我们的战斗计划。
  2000名救国军部队分为三个组,分头向吉敦线方向、延吉方向和敦化县城方向挺进,我们的部队和孟团长部队一道沿着富尔河东边和大蒲柴河东边的山路到了敦化以南大荒沟附近的树林。我们在这里派侦察组去再次核实高在林送来的情报。
  当时,敦化有日本守备队驻守,还有伪满军吉林警备队第3旅旅部、4团、9团、机场警备队以及日本领事馆警察、伪满警察等庞大的兵力。敌人在各个城门炮楼和领事馆分馆大门部署了严密的警戒网。
  9月2日凌晨3点,我军同时攻进了敦化县城。我们的部队冲进了南门,胡泽民救国军打开了西门和北门,都攻进了县城。
  我军迅速冲进县城,袭击了敌指挥部,然后一举扫荡了敌军旅指挥部、领事馆分馆和警察分署,沉重地打击了敌军旅分队。战斗的主动权掌握在我军手中。
  惊慌失措的敌人,出动两架飞机向我军进行扫射,乱投炸弹。
  救国军中发生了混乱。如果这种情况持续到天亮,形势就会逆转,我军就将受到严重损失。我向陈翰章和胡泽民说明了剧烈变化的战况,提出了新的战术方案,即撤出现在的阵线,以诱敌战消灭敌人。
  根据这个方案,我们部队占据了县城西南的高地,救国军部队占据官屯子以南的无名高地,以埋伏战消灭了追上来的敌人。救国军士兵看到不利的形势突然变得有利了,便士气高昂地追歼逃命的敌人。
  可能是因为日本当局对新闻报道控制很严,当时的报刊对这次战斗没有进行报道。因此,当时的人们都不知道,在亡国22周年的初秋,在敦化发生过这样的战斗。
  敦化县城战斗,与1933年9月的东宁县城战斗,在性质上是相似的。敦化县城战斗是我们同救国军联合进行的,东宁县城战斗也是同救国军主力合作,共同计划,共同进行的战斗。就规模来说这两次战斗也很相似。但是,敦化县城战斗的意义在于,它是在朝中人民共同斗争的历史上,朝鲜的抗日游击队和中国的反日部队以协同作战打败日军的第一次攻打县城的战斗。
  ”在一举击败了清、俄两大国的日本军事威力面前,我们一些中国人吓得萎缩了,可是今天,从这种萎缩中完全解放出来了。
  “在领土获得解放前,精神先得到解放了。”
  陈翰章拥抱着我,激动地说道。当时他那噙满泪水的两眼,今天仍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成柱,让我们在这条路上永远不要分离!”
  他紧握着我的手,显得很激动。他所说的这条路,指的就是共同斗争的路。陈翰章一直忠实地履行了他最先提出的这个誓言,直到牺牲。
  约一个星期后,我们同救国军一道又袭击了额穆县城。我军在这次战斗中也取得了胜利。虽然这是未被世人广为知晓的战斗,但那时的枪声却留下了悠长的余音。
  七小沙河的秋天
  我们一回到两江口,就召集没能参加南满远征的人员,一起总结了游击队建立后半年来的工作情况。会议的主要内容当然是有关南满远征的问题。
  游击队员们一致认为,在半年时间里,我们的武装队伍得到了迅速壮大和发展,并在这一过程中坚定了通过游击战也能战胜日本帝国主义的信心。
  在这次总结会议上,我们为了把游击斗争推向新的更高阶段,给部队提出了如下几项任务:
  第一,要把反日人民游击队的根据地转移到汪清地区去;第二,要进一步深入做好对中国抗日救国军的工作;第三,要正确地领导在东满地区开始急剧扩大的游击斗争,加速革命根据地的建设,并牢固地保卫根据地。
  在这三个问题中,争论最激烈的是把反日人民游击队的活动根据地转移到汪清的问题。
  就这一问题,我们同来自安图、延吉、和龙的军政干部讨论了好几天。
  安图的同志们反对把活动据点转移到汪清去。他们为难地说,在安图建立的游击队应当驻在安图,为何到汪清去呢?游击队转到汪清去,安图怎么办?这是一种没有摆脱狭隘地区观念的朴素的想法。
  延吉与和龙的同志们却说,把游击队的始祖和母体安图部队转移到朝鲜人聚居的间岛中心去,不论是从战略意义上看,还是从地理条件上看,都是应当的和适时的。他们提出保证说,如果战斗力最强的安图部队转移到汪清去,延吉、珲春、和龙等邻县游击部队的活动就会发生很大变化。
  安图的同志们也都承认,从地理上看,汪清确实是个好地方。首先,汪清离朝鲜很近,是个好处。朝鲜北部六邑地区是刮进了不少“吉林风”的地方,将来可以建成给游击斗争以人力及物力支援的可靠基地。我们可以以六邑地区为跳板去发展国内革命。汪清地区的群众具有高度的革命性和斗争性。这在支援独立军武装斗争史上形成最高峰的青山里战斗和凤梧洞战斗中已得到了充分的表现。汪清又是北路军政署的活动基地,在这里活动的几百名独立军和武官学校的学生吃的都是这里的人民群众种出来的粮食。
  但是,不能因为汪清是好地方,就毫无考虑地转移到那里去。我们深入地讨论了是把安图县建成根据地,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开展游击斗争呢,还是继续同救国军一道进行合法活动,同时悄悄地扩大朝鲜人的部队。对这两个方案,讨论了好几天。
  我强调指出,即使我们的活动因为要同救国军采取联合行动而受些限制,也要进一步巩固用鲜血换来的反日人民游击队的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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