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村宁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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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按轻重缓急先处理的,大部分是兵器部与上级司令部之间,关于将发来的物资
分存后方各地的照会和答复收到武器、零件件数的电报。结果给组建不久的军司令
部的协调及监督指导造成困难,我的祝贺电,也被认为是不甚紧急而稍候处理。”
尽管查清了原因,冈村觉得对下级发泄愤懑情绪,要有虚怀若谷的风度,大将肚里
能撑船不必与之斤斤计较,然后,“我复函秋永参谋,避免采用辩解之词(尽管不
无原因),对军司令部的过失,再三表示歉意。此事虽与作战无关,但为汲取教训,
将经过情况告之军参谋长,他完全同意我的处理,并表示今后要密切调整司令部的
报务与各部的业务”。
冈村这次攻取九江,得到了海、空军的密切配合。这两个军种须协助第11军作
战,虽是大本营的命令,但具体运作起来也要有融洽的关系。他“鉴于中国事变爆
发后陆海军曾因占领青岛问题发生丑恶争执,或争先抢占城镇,以及因空军误炸友
军引起抗议和愤懑等事例,时常教导部下:‘应以武士道精神对待友邻部队及配合
作战的空军、海军’”。当他的部队为占领九江,越过鄱阳湖进行登陆作战时,也
曾遭到海军航空队飞机的误炸,死伤70余人。在判明事件责任真象之前,冈村认为
宜冷静、不向对方妄提交涉和抗议。不久,他派人查清原来是波田支队的步兵摆弄
缴获的小炮时,击发了装在炮膛里的炮弹飞向了第106师团,巡航的日机见地面火光,
以为是中国炮兵在射击,便进行一通俯冲轰炸。知此情况后,冈村立即复电海军航
空队:“事故原因在我方,感谢航空战士勇敢行动。”
看来,此人确实能够注意与上下左右搞好关系,这也是他在日军中不断获得擢
升、晋级的因素之一。前面提到的那个不知深浅责怪上司的秋水,说来也有意思,
他竟是冈村宁次在陆军士官学校第16期学习时的同期同学!到参加这次武汉会战的
1938年,秋永才是冈村属下一个师团的作战课中佐衔主任参谋,而冈村已是指挥好
几个师团10来万人的中将军司令官了,两人的仕途差距竟如此之大。只是到日本投
降的前几个月,大本营遍施恩惠、突击加官晋衔,弄得日本的将军满街走,秋永才
终于捞到了个少将的肩章戴一戴。不过,这时“皇军”已快要投降、散伙了。闲话
不提。
夺取了九江,冲破了中国军队的外围防线,下一步先打哪里?冈村不愧是日军
中一张唱大戏的头牌角色,他盘算:占据九江后,直接向西猛攻,取捷径进攻武汉,
虽然可能会很快拿下这座城市,但歼灭不了多少中国军队,打仗的主要目的在于消
灭对方的有生力量,这也是大本营交给他的任务。再说,在他侧后方有中国重兵集
团,他前面的部队能否稳稳当当地攻下武汉是个疑问,暂时攻下了也不一定能站得
稳。根据蒋介石“守武汉而不战于武汉”的方针,中国军队的主力大都部署于距武
汉城一二百公里之外,冈村要寻歼中国军队,还得要先在外围打。
先拿谁开刀呢?冈村盯住了薛岳。他计划,自湖口、九江南下,攻占德安、南
昌,得手后再西趋长沙,截断粤汉铁路,对武汉形成战略大包围。此举不但能消除
日军侧后方左翼薛岳数十个师的威胁,而且从战略上先求截断武汉退路,彻底动摇
中国守军意志,求得最终夺取武汉、歼灭中国重兵集团的目的。
这一战略恶招果然还未实施就起了作用。蒋介石看出了冈村的阴险,为避免南
京惨案在武汉重演,也减轻军委会负担,蒋介石定下了疏散撤退的决心。8月3日,
武汉卫戍总司令部政治部发表文告,劝导武汉民众疏散。次日,国民党湖北省党部
发表《为疏散武汉人口劝告民众书》,要求市民百姓和除军委会外的政府其他机关
从速撤离。一时间,武汉三镇人心惶惶,一股新的溃潮泛起。
得知把武汉闹得人慌马乱,冈村宁次狰狞一笑:这正是本军发动南3寻线作战的
大好时机。
此时,南浔线中国军队的总指挥是薛岳将军。张发奎是他的老上司,张被变相
撤职卸任后,使长江南岸的战事更多地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所指挥调动的部队,也
陡然增加了好几个军,这使他一时信心大增。数月前徐州会战时,薛岳教训了土肥
原师团,可最后还是没能生擒活捉住这个侵华凶鸾,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决心
要在南浔线上与日军大干一番。
南浔线上,日军先后投入第106师团、101师团和第人第27等师团的部分兵力;
中国军队总计有7个军的20多个师参战。一场厮杀恶战就要拉开帷幕,冈村宁次这出
戏唱的到底怎样?请看下章文字。
冈村宁次
第十八章 南浔线受挫
进攻南浔是高招,无奈手中缺宝刀;
特设师团几披歼,当头一棒败绩烙。
所谓南浔线,即指九江至南昌全长约120余公里的铁路。南浔线的东北面为名胜
庐山,西北为岷山,东南为鄱阳湖,西南为万家岭。修水河横穿南浔铁路,德安城
位于南浔线中部。由此可见,南浔线三面为群山峻岭环绕,一面临水。但是,南浔
铁路沿线附近地形较为平坦,易于部队运动,易攻难守,鄱阳湖还可以从长江开来
军舰,对装备优良的日军来说还是有利的,而前提是它不能脱离铁路沿线而孤军深
入群山峻岭之中。
冈村起初就是根据这个前提部署进攻的。7月底,冈村在临时设于九江城郊外师
范学校里的第11军司令部战斗指挥所内,召见了担任这次南¥寻作战主攻任务的第
106师团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和担任牵制任务的第101师团师团长伊东政喜中将。
讲完进攻计划后,特别叮嘱他俩不要被中国军队诱至山里,去距铁路沿线过远的地
方作战。两位师团长点头称是,并请军司令官放心,在九江城等待他们传来的“捷
报”就是了。
第11军司令部的幕僚们一致认为:他们的司令官指挥作战的特点是,谋划并交
待完基本方针后,就不再干涉部下的具体事务,让他们放手去干。这次也是一样,
冈村满以为已经把自己的思路告诉了那两位师团长,相信他们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意
图打好这一仗。但这次他错了,一般说部下的能力强,上级不多插手下边的行动是
正确的统率之道,遇到的部下是脑子里少根弦儿的笨蛋,这种领导风格就不适宜了。
他在南浔线作战中之所以后来受挫,除薛岳指挥有方和中国军队兵力占绝对优势外,
吃亏就在用人不当上。
战后,冈村在回忆录里称:“据我所见,兵团长、指挥官的性格虽多种多样,
但从其特点区分,大致有五种类型:(一)喜好汇报型;(二)默默实干型;(三)
慎重型;(四)大胆型;(五)中庸型。”其中,他解释所谓“大胆型,即多是战
斗第一主义的贯彻者,大体上适合于此时的作战”。因为全面侵华战争初期,日军
处于攻势阶段,面对人数庞大但素质不高的中国军队,小心谨慎或左顾右盼的指挥
官反而会失去战机,莫如猛冲猛打的悍将战果大。事实上,中国军队总体守势中有
进攻,日军总体进攻中有时某些部队也不得不去防御,这一层辩证法的道理看来冈
村未必知道。
松浦淳六郎和伊东政喜,正是那种奉行“战斗第一主义”的大胆型指挥官。可
令人奇怪、令他俩倒霉的是,他们分别指挥的第106师团和第101师团,却又是相对
其他日军部队战斗力比较弱的所谓“特设师团”。
日军的特设师团,实际上就是预备役师团,多是根据某一作战形势需要,征召
预备役人员临时组建的。特设师团在人员数量上与现役师团无大差别,所差的在于
质量。以一个步兵联队为例,特设师团内服现役的只有大队长、联队长及联队副官,
其他中队长、小队长及士兵都为预备役或后备役。因此,每遇战阵,各大队长势必
亲临最前线直接指挥,其伤亡率自然很高,而大队长缺员由预备役军人接任后,该
大队的战斗力便大幅度下降。
这两个特设师团的数万名预备役官兵又是由什么人组成的呢?日本兵役实行师
管区征集制度,一个师团内的官兵大多来自于一个地区。第106师团的士兵,来自于
南九州的熊本、大分、鹿儿岛、宫崎四县,该师团于1938年5月才在熊本编成,随即
便装船运往华中,参加武汉会战。官兵多来源于东京地区的第101师团,“虽然不是
草草新编的,但在前年夏季以来上海激战中,竟阵亡卫万多人。所以,新补充来的
大部分战斗员是杂有应召老兵的补充兵”,这些人多是退役多年后在东京街头上叫
卖的小商小贩和商社职员,故该师团被侵华的其他日军部队戏称为“商贩师团”。
冈村接手第11军司令官职务后,曾对大本营把这两个师团编入他的麾下,表示过不
满:“他们虽然都是曾经服过役、受过训练的士兵,但是,把在社会上工作了几年
乃至十几年的人,直接送到前线来的做法有些欠妥。”无奈,大本营为扩大侵略战
争,急于四处搜罗炮灰,是顾不了那么多的。冈村在武汉前线,要对付周围兵力几
倍于他的中国军队,也只能骡马驴子一起上阵,反正他们都是“种族优秀”的日本
人,惟有靠那两位师团长指挥有方了。 8月1日,冈村宁次正式下达沿南浔发动进攻的战斗命令。当日,第106师团向九
江以南数十公里的金官桥发起进攻。攻击之前,松浦淳六郎连续两天以全部炮火和
助战日机,对金官桥守军阵地狂轰滥炸。一时间,金官桥一线烟尘蔽日、火光冲天,
守军阵地被毁严重。
掩蔽部里,松浦中将手持望远镜观察远处腾起的烟尘火光,脸上露出了狞笑:
“冲锋吧!支那军已被炮火砸趴下了。失去工事,皇军会像赶鸭子一样把他们收拾
掉。”
金官桥一线的中国守军,是欧震的第4军、李玉堂的第8军和李觉的第70军。在
承受了两天前所未有的猛烈轰炸后,守军踏着焦土,依靠紧急修复的简易掩体、弹
坑,甚至死尸,将进攻日军放至二三十米处,依靠步枪、机枪和手榴弹等轻火器猛
烈反击。第106师团的那些预备役士兵,遇到猛烈的打击后,不是掉头往回跑,就是
趴在弹坑里不动弹。督战队虽然挥起战刀不留情面地砍了几个逃在前面的溃兵,但
部队就是冲不上去。
松浦发现对方防线上,第70军的兵力比较薄弱,于是决定将突破口选在那里。
第70军军长是李觉少将,该军本来就仅有两个师:19师和128师。因半月前九江之战
中,128师一触即溃,师长顾家齐被撤职查办,师的番号随之也被取消。所以,李觉
背着个军长的虚架子,手中掌握的只有第19师。好在19师没给他丢脸,虽阵地已被
日军炸得天翻地覆,一片焦土,但直至多月4日还牢牢地控制着阵地。
4日下午,松浦把园田良夫大佐的第147联队及配署的一个战车大队尽数投入19
师正面,发起了一轮猛攻。阵地上的战斗达到了白热化。在园田大佐的亲自督战下,
日军各大、中。小队长们纷纷往前压,雪亮的战刀慑住了这些刚披上皇军兽皮的炮
灰们。大批日军踏着同伴的尸体拥入突破口,19师57旅阵地一度告急,李觉忙把全
部预备队压上,阵地的缺口重又堵住。
5日,园田率部再次猛扑19师金官桥阵地正面,并施放大量的毒气。沉闷的爆炸
声夹杂着淡蓝色的烟幕,像幽灵般突然降临到守军阵地上。中国军队猝不及防,当
即有百余人面目青紫地倒在战壕里,其他官兵也慌乱成一团。结果,经过几日苦战、
靠着施放毒气,日军才拿下了第70军的防御前沿阵地。
松浦师团长认定中国守军已成强弩之末,不待各联队休整、补充完毕,便再次
严令各部乘胜攻击。从8月1日至今,第106师团在金官桥受阻近一周时间,这在当时
日军部队中已是少有的耻辱,他要扩大战果,挽回颜面。
然而,他性急之下,离开了铁路沿线地域向庐山一带发动攻击,钻进了南浔线
中国军队总指挥第9战区第1兵团司令薛岳摆下的“反八字形阵势”。
谈到这个阵势,就须先了解薛岳将军其人:
薛岳,字伯陵,1896年生于广东省乐昌县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他的原名叫薛仰
岳,因为他出生时,正值中日《马关条约》签订的第二年,民族危机空前严重,中
国面临即将亡国灭种的危险。据说,其父为他取名“仰岳”,“就是取义效法民族
英雄岳飞之意”。成年后,薛岳有感于时事日非,认为“只是敬崇岳飞尚未足以称
其心意,乃去‘仰’字,单名岳,直以岳飞自况”。
11岁时,当同龄孩子还在嬉戏玩耍时,他就已考入广东黄浦陆军小学,开始接
受军事教育了。14岁,他加入了孙中山的同盟会;辛亥革命后,他于1914年入武昌
陆军第二预备学校,1916年毕业后,与邓演达、张发奎、李汉魂等一同考入保定军
校第6期,未待毕业即回粤军总司令部任上尉参谋。1921年5月,孙中山在广州就任
非常大总统,发动第二次护法运动。薛岳任大总统警卫团第一营营长。次年6月,陈
炯明叛变革命,炮轰越秀楼,围攻总统府,薛岳率官兵曾冒着枪林弹雨掩护孙夫人
宋庆龄安全撤离,深得孙中山嘉许。
1926年,他作为北伐军第1军第1师师长,率部参加北伐,常常以少胜多,多次
受到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的通电表扬。
他也曾一度反过蒋,但在后来的10年内战中,拥护蒋的反共方针,先后以第5军
军长、北路军第6路军总指挥的身分,多次参加对红军的围剿。在红军被迫进行长征
时,他被蒋介石任命为第2路军前敌总指军,率部追打数省之远。
抗日战争爆发后,薛岳向蒋介石再三请缨杀敌,被委以重任。他打日本人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