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外传 作者:陈廷一-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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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朱奎在马上“嘿嘿”一笑,道:“今天,我正要找他算帐!快把许世友的首级提来,不然,我要踏平朱家湾!”
“来人,快把这嘴硬的小崽子给我绑下!”朱奎说完,早有二骑冲到那少年身旁。
此时,许世友带护村队的人马早已埋伏在路旁丛林中恭候。本来许世友今早要走,要去寻找部队,护村队再三挽留他教练一下少林刀功的一招三式,以防官府报复。许世友推辞不了,只好再停住半天。他们在村头的草坪上边教边练,正练到热闹处,忽有官府马队飞来。许世友随机应变,推出一童挡驾,其余隐蔽在路旁,见机行事。
“兔崽子,你跑不了!”两个官府兵凶神恶煞地边喊边催马相拦,以绝后路。
“你们不要神气,我回去喊大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那少年边说边有意后撤。
倏然间,鼓声擂响,草丛中隐蔽的人马四起,举刀冲向马队。朱奎的队伍见中了埋伏,一时慌张,遂乱了队形。许世友的队伍把朱奎的人马团团围住。朱奎回首一看,人仰马翻,队伍已被对方打褐七零八落,哭爹喊娘,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欲催马逃命,慌乱中,他身下的马蹄被死尸绊了个趔趄,他也差点儿跌落下马。
“鸟贼,你往哪里逃!”这时,许世友挥刀上前拦住。那枣红马掉头欲跑,许世友早一刀下去,马的后左腿被削去半截,霎时间人仰马翻。
“朱家湾,不是你们逞凶显威的地方!你不是要许世友的首级吗?俺就是许世友!”许世友横刀上前。
像乌龟缩头一样滚在地上的朱奎赶忙从地上爬起,惊疑地审视着许世友。在这以前,他只知许世友的大名,还不曾认识许世友。今见得:他相貌甚奇,身材魁梧,面黑如铁,情似包公,手持偃月刀,威震八方。朱奎观到这里,心里不觉一愣,但他也不甘拜下风,连忙操刀道:“你既是许世友,快把人头留下!”说完,举起凤池刀,直奔许世友而来。许世友神情自若,一挥偃月刀,拦住了风池刀。两刀相击,火花四溅。一来一回,一攻一防,一进一退,好不热闹。你来个“凤凰高枝占”,他来个“螳螂旋风刀”;你来个“狮子掘子脚”,他来个“单刀劈太极”;你来个“九鬼拔马刀”,他来个“倒拽九牛尾”。打躬式,掉尾式,青龙献爪,卧虎扑食。令人眼花镣乱。朱奎眼看抵挡不住对方接二连三的攻势,本想卖个破绽逃去,但稍一分神,方寸不觉已乱。“唰”的一声,被许世友削去了右手,凤池刀脱手落地。不等朱奎“哎哟”一声叫,许世友眼疾手快,早一刀刺进了朱奎的心窝,单手用劲这么一绞,对方“娘”的一声,见了阎王。
正在这时,西南方向狼烟四起,丁府又搬来了数倍于前的援兵。大兵压境,队员们都暗暗下定了誓与村寨共存亡的决心。
敌人重新纠集起来,向他们发起了新的进攻。在此危急之际,忽见一群人马口叫着:“呵火,呵火”的呐喊声,冲杀过来。“世友,俺来助你!”许世友扭头一看,为首者正是堂兄许仕明、王汉诚,他们带领着许家洼几十名青年农民风风火火赶到了。只见他们一个个手拿鸟枪、菜刀、梭镖,犁头旗招展,沸沸腾腾,好不威风。许世友见了,心中大喜道:“你有援兵,我也有援兵了!”
且说许世友离开许家洼两日,情况不明。许母坐卧不安,总感凶多吉少,正逢许仕明带领两名青年来到许家,要求许世友带领他们去参加红军。许母把自己的忧思给他们讲了。许仕明当即召集了全村青年,纷纷奔朱家湾而来。正好来得赶点,交战在即。朱家湾的男女老少,在护村队的指挥下,倾巢出动。许世友大手一挥,布置好阵势。只见山头上到处都是农会的犁头旗和严阵以待的群众。
两军相战勇者胜。敌人被这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和红旗漫天的气势镇住了。敌人一下子都怔在那里。这时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袒胸露臂的教师爷走了出来。他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提着一口刀,身后还有个小崽子,牵着头山羊。他手舞足蹈,口中念着咒语:
“昆仑山,缠硬体,观音赐的金刚体;金刚体,肚练气,能挡刀枪能防戟,枪炮子弹不入体。”
咒语刚念完,这个教师爷一刀砍下了羊头,高举头顶。他身后的匪徒们就像打了一针强心剂,立即曝叫着向山头冲来。
这样的场面,许世友已不是头次见识,不禁觉得好笑,为了充分发挥土枪、土炮的威力,他们从容不迫地等待这帮家伙前来送死。
“打!”当敌人爬到距山顶约有二三米时,许世友大喊一声。霎时间,钢枪、鸟铳、松树炮一齐喷出了愤怒的火舌,滚木、礌石也像山洪一样泻向敌群。匪徒们死的死,伤的伤,有的被砸烂了脑袋,有的被砸断了腿,山谷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且看那个教师爷还想组织反抗,许世友端起钢枪,边骂边扣动了扳机,“就打你这‘刀枪不入’的金刚体!”“砰”的一声,只见那家伙踉跄了一下,像个烂冬瓜一样,向山下滚去。
反击的时机到了。许世友把小褂子一甩,举起威风凛凛的偃月刀,大喝一声:“不怕死的,跟我来!”三四十名青年农民,立即甩掉上衣,挥刀挺枪,冲入敌群。护村队和上百名男女群众吼叫着也跟着冲了下去。山顶上的妇女,儿童敲着铜锣,呐喊助威。
护村队员们把刚才从许世友那里学到的一招三式全部搬了过来,在敌群中左砍右劈,来回冲杀,刀矛指处,血肉飞溅,真乃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经过一阵厮杀,敌人死伤无数,连滚带爬地逃回了顺河镇。
朱家湾的人们大获全胜,欢欣鼓舞,喜气洋洋地返回村中。在返回途中,村民邀请许世友和他的同伴们回村参加他们的庆功会,许世友婉言谢绝道:
“除暴安良,是我许世友的本分。这次得胜,全是众乡亲齐心协力之功。我许世友只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只是这官府虽吃了今天这一败仗,日后还要找机会报复的,你们早晚还要多加防范才是!”
朱老汉道:“世友儿你只管放心,从今后我一定把护村队办好,早晚勤练勤防,决不让那些狗官儿占了便宜就是了。”
“如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找我就是了。告辞!”许世友说完,逐一向乡亲们握手告别。最后,当他握到琴姑娘手的时候,两双眼睛顿时僵持住了。只见那琴姑娘顷刻泪流满面,是感激还是什么?她心里也说不清楚。常言道,万两黄金容易得,知音一个也难寻。这时她突然揩去了泪水,道:“那枪子儿不长眼,往后你得机灵着点。”
许世友无话,默默点点头。
琴姑娘目送着许世友的背影远去,感情的波涛在撞击着她的心扉。她急忙跑回家里,蒙上被头,大哭一场。
第十七章:世友归队
◎乡民欢送许世友。世友道:先有国后有家,国破家难圆。等那革命胜利之日,我再煮酒敬乡亲 人民英雄人民爱,人民英雄爱人民。
且说许世友告别家乡的这一天早晨,六乡的众乡亲们不约而同地来到村头送行。人们纷纷把家里的鸡蛋、打糕、山枣、山里红等送来,表示一点心意。
太阳升到头顶树梢,段合铺河流水哗哗。诉不尽的深情,说不尽的知心话几。这个说:“世友,把小三子带上吧,参加红军。”那个说:“世友,把二亮带去吧,给您当个帮手。”。许世友一一答应,数了数,不多不少十二人,正好一个班。在残酷的年代里,许世友看到人们不顾杀头的危险,把亲生骨肉送进部队,使他感慨不止。这种感慨又化作他对革命的忠诚。有了这样好的人民,使他看到尽管天空乌云密布,但革命必然取得胜利。
“乡亲们,您们把最好的儿子送到部队,我许世友代表部队首长向您们表示感谢。有盐同咸,无盐同淡。我许世友一定以兄长的身份带好他们。请乡亲们放心。”许世友说到这里又道:“先有国后有家,国破家难圆。等那革命胜利之日,我再煮酒敬诸位乡亲!”
乡亲们一片掌声,无不为许世友的一席肺腑之言而动心、动情。
“天色不早,乡亲们莫送了。”许世友对众乡亲说完,转身走到十二位青年面前,擂擂这个的胸,整整那个的帽,他满意地笑了,接着下达了出发的口令。
乡亲们目送部队,抬手相望,直到亲人消失在“旷野天低树”之中。段合铺河中,倒映着太阳的光辉。金色的阳光,那是希冀之光!中国革命胜利之光。
◎许世友挥刀斩断悬梁的绳子,救下奄奄一息的朱锅 再说许世友带领众青年告别父老乡亲们,继续前行。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峰回路转处,一个凌空鱼跃,从山崖口上方跳下一青年,突然拦住正在行走的众青年的路。
“小囤子!”许世友首先认出了他。小囤子姓罗,名叫应怀,家住杨二乡罗家湾,父母膝下无女,只有他一个儿子。
“你来干什么?”众人围上问。
“和你们一样,我要参军,打土豪,斗列强,除军阀!你们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众人无不拍手叫好。
“小囤子,参军的事,和你爹妈商量好了吗?”许世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爹妈死活不同意。”小囤子不以为然地答道。“那你就私自来了,当兵当定了?”“可让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当兵。”小囤子用期求的眼光笑着说:“大哥,你同意我当兵吧?”“我,我还要和你父母商量。父母同意了,我就带你去,父母不同意我可不敢。”许世友道。“反正我是去定了。让我回家,没门!你们先走吧,你不带我,我自己去。”小囤子仍不让步。“大哥,就带他去吧。”二亮首先跳出来为小囤子讲情。“大哥,小囤子是好样的,让他和我们一起去吧。”众人也道。“那好,有你们讲情,就这样定啦。”许世友道。“大哥同意啦。”小囤子欣喜若狂,上前一下搂住许世友的脖子。“快走吧,今天我们在午饭前要到达大狮山。”许世友拉住小囤子的手下了命令。开弓没有回头箭,一班人似箭头一般向大狮山插去。队伍过处,脚步“沙沙”,腾起一股尘柱。
却说许世友自从九月初九重阳之日离开部队,单独执行任务,至今已有半月。半月来,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连料敌如神的许世友也意想不到。
反动派不打是不倒的。民团司令周天侬挨了许世友的一刀之后,对革命力量进行疯狂的镇压,他联合上下各种反动势力和力量,向我根据地反扑,寻找我革命主力,企图一网打尽。
在此之间,我工农红军在局部上虽给敌以重创,但在宏观全局上难以形成对峙力量。拉锯式的战斗开始了,大部队被迫转移出柴山堡根据地。
许世友带领十三名青年昼夜兼程,中间两次穿越敌人封锁线,来到柴山堡时已是第三天凌晨。映进他们眼帘的是,偌大的柴山堡已被敌人封锁,只见荷枪实弹的民团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守在村子四周。尤其是西门和北门的岗哨较多,人们进进出出,都要盘问。
“大哥,敌人封锁了村子,说明部队已经转移了。你说怎么办?”小囤子着急地问,其他同志也把目光纷纷投向许世友。
“眼下敌情不明,部队转移到什么地方也不清楚。冠兰嫂是此村的地下党员,只有找找她,了解了解情况再作计议。”许世友不觉叹了口气。
“那你知道冠兰嫂的家吗?”二亮又问。
“知道,就在村东头独门独院第二家。”许世友回忆着说:“记得我和陈排长、胡班长到她家去过一趟。好像没有什么孩子,她丈夫名叫朱锅。”
“那眼下怎么找她?”
“白天不好办,只好等天黑了。”许世友望了望天空,朝阳已从东方冉冉升起,射出万道金光。“等吧,只有耐心等待,任何鲁莽行动都不可取!”
“在这里干等一天时间太长,不如我们中挑选一二人,化化装,混进村,探明情况。”小囤子提议道。
“倒有几分道理。”许世友赞成道:“你说让谁去?”
“我和你一起去。你扮老翁,我扮少年,再合适不过。敌人若要盘问,我们就说打猪草忘了带绳索。”小囤子爽快地道。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许世友一拍小囤子的肩膀说:“小家伙有智有谋,聪明伶俐。看来,当初我收你参军还是做对了。”
说干就干,他们二人很快地化了装。接着,许世友又和众人交代了接头地点和暗号,然后带小囤子径朝守兵较少的东门走来。
“如遇特殊情况,看我眼色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刀动枪。”许世友边走边交代。
“大哥,我一切听您的。”小囤子道。
说话间,他们便来到了东门外面。只见东门的四个守兵正在盘问过住的三个行人,这三个行人是两男一女,那女的名叫双叶,今年一十九岁,原是许世友房东的女儿。许世友走过来和双叶打招呼道:“双叶,你这是要到哪儿去?”
“舅母有病,我去瞧看她。”双叶先是一愣,继而说道。“那你怎么又回来啦?”
“我和孩子去打猪草,忘了带绳索啦。”许世友说完又对那守门士兵道:
“长官,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回去拿一下绳索。”
“你俩是什么人?”守门士兵审视着这一老一少。
“你让乡亲们说说,我们是这村里的人,谁能骗你们不成?”许世友说完拿眼正视双叶,示意她回答。
“长官,都是本村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不认识,就让他们进去吧。”
双叶出来讲情。
“快进去吧!”那个士兵下了令。
“快走吧,孩子。”许世友催促着小囤子。
“这个小崽子不能进。”守门士兵用枪拦住了小囤子。
“好,孩子你先回去等着,我去去就来。”许世友见好就收。此时他想,进村一人总比不进去好,这也是胜利。
常言道:虹搭的桥不能走,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