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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勇敢抉择--企业ceo-第2部分

小说: 勇敢抉择--企业ceo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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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权。沃尔特·休利特、苏珊·帕卡德、帕蒂·邓恩和杰·凯沃斯等人他都没提到。在萨姆·金尼眼中,他们都不是发挥重要作用的角色。
  我问萨姆·金尼关于惠普极度分权化的做法,有很多部门实际上都在独自运营。我告诉他,作为惠普公司客户和潜在商业伙伴,我曾经领教过这种局面带来的后果。他同意我的看法,说这是历史遗留的产物,因为公司缺乏战略,缺乏有力的领导。我还问道,惠普的竞争实力不如Sun或是IBM,董事们有没有感到不安。Sun的首席执行官斯科特·麦克尼利有句经典的点评:“惠普是一家生产优质打印机的企业”。尽管斯科特·麦克尼利有时会大放厥词,不过这句话的评价是中肯的。后来我知道,斯科特·麦克尼利和萨姆·金尼还是高尔夫球友。萨姆·金尼很尊敬斯科特·麦克尼利,觉得他对惠普公司的评价很准确。萨姆·金尼还半开玩笑地谈到了其他一些对惠普的评价,有人说惠普公司是唯一一家在销售寿司时会采用“死鱼卷”广告标语的企业。萨姆·金尼说:“我们需要更好的营销策略。”
  我问道,为什么他们觉得像我这样来自电信业的外行能够胜任?他回答说,现在网络和网络化已经成了网络时代的关键所在,通信科技和电脑技术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另外AT&T和朗讯分家的经验也有借鉴作用。我提到自己并非工科出身。我们两人都同意,我的教育背景不太合适,我又是来自行业和公司之外,这些都会造成别人的很多评头论足、不满和疑虑。我是个女性的话题我们从来没有谈及。我和萨姆·金尼结束了第一次谈话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轮面谈。
  可是,过了几天,在同一个机场,约翰·费里又和我进行了会谈。他从几个角度问我为什么觉得自己能承担惠普首席执行官的重任。这些问题问得好。究竟为什么?我告诉他我不会一人来扛,也扛不动,我想得到董事会的帮助和支持,也需要得到整个管理团队的帮助和支持。我告诉他,我有过很多类似的经历,作为一个外来者,进入了一片完全陌生的森林,应对各种挑战。要克服这些挑战走出森林,我必须具备一些尚不具备的技能。我坦言,尽管自己喜欢挑战,但是眼下的挑战之艰巨是前所未有的。董事会如果选择我,必须很清楚他们到底选择的是谁,选择其他人也一样。变革不是儿戏。大公司的现状有它的道理,现存的等级和官僚体制能够让任何人翻船,包括首席执行官。改变惠普将是一段漫长而又艰险的长征,董事会一定要选好这段旅程的领头人。

  惠普选聘(3)

  在会谈中,惠普董事会在面试我,其实我也在面试他们。彼此了解是很关键的,在我全身心地投入之前,我要尽可能多地了解情况。离开朗讯对于我而言是个要下狠心的决定,对于我所热爱的朗讯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想在这里我可能会登上公司的最高职位,而且会干得很好。我的薪水很不错,我有很多选择的机会,这些机会都值很多钱。离开朗讯不仅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对我个人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另外还要考虑家庭生活。我们的小女儿刚刚适应新泽西的生活,大女儿刚刚经历了离婚的阵痛,外孙女住在弗吉尼亚州,弗兰克的亲戚都住在匹兹堡附近。我们的朋友基本都住在美国东海岸。就像我跟母亲说的那样,我从来没有想过去西海岸生活,因为我们喜欢东海岸。
  我开始认真地做研究了。我把戴维·帕卡德的《惠普之道》(The HP Way)读了第4遍,前3遍是我参加各种经管研讨班和为了朗讯去惠普募股之前读的。我想在去惠普之前把这本书再读一遍。我开始在所有的行业动态中寻找惠普的影子。我定期点击浏览惠普的网站。
  我与迪克·哈克伯恩的初次谈话直到6月份才进行。我已经了解到,迪克·哈克伯恩的看法对主导董事会选人的问题至关重要,这次会面对我个人也很重要。迪克为惠普的两位创始人比尔·休利特和戴维·帕卡德开创了激光打印业务。戴维·帕卡德结束了国防部副部长的任职后,在1990年回到了惠普公司,二话不说就把当时的首席执行官约翰·杨炒了鱿鱼。比尔·休利特和戴维·帕卡德想让迪克·哈克伯恩出任新的首席执行官。在让路·普莱特出任首席执行官之前,两位公司创始人曾经三顾茅庐,但是迪克·哈克伯恩都婉拒了。其实,在那一次公开的首席执行官易主事件中,公司最高层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约翰·杨改变的东西太多了,戴维·帕卡德对此颇有微词。路·普莱特是个第二替补,他的工作不过是为公司创始人守守家业而已。为了保险起见,比尔·休利特和戴维·帕卡德让迪克·哈克伯恩出任公司董事。比尔·休利特和戴维·帕卡德都年岁已高,所以也第一次让自己的子女进入了董事会。迪克·哈克伯恩到底是何许人?他对变革究竟是怎样想的?
  和迪克·哈克伯恩的会面很重要,还因为惠普刚刚宣布了公司的重组方案。每次我登录惠普的官方网站时,总有两件事让我很惊讶。首先,如果我是一个客户,我从网站上根本找不到惠普公司的组织结构,也找不到销售部、客服部的电话和其他信息。第二,我看不到太多关于惠普公司总体形象或品牌的宣传内容。我看到很多独立性的产品和经营活动,但是没有见到公司的整体宣传。公司似乎没有什么组建原则或是长远目标。换言之,如果没有两位传奇人物和《惠普之道》这本书,大家真会忘了惠普的存在。如果公司要进行拆分,或是需要和另一家公司、一个合作伙伴,甚至一个竞争对手共同分享那段历史和价值观,又将出现怎样的局面呢?仅有历史无法让你站稳脚跟,也无法激励你创造更高的绩效,现在的惠普公司已经开始分崩离析,开始走下坡路了。董事会的新决定显然是想把电脑和打印业务捆绑在一起,那么执行这一决定又该做些什么呢?
  新的重组方案似乎使问题雪上加霜。改组后,公司就不再只设一个首席执行官了,而是5个首席执行官。路·普莱特仍然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另外还有4个首席执行官:激光打印业务首席执行官卡罗琳·蒂克纳、喷墨打印业务首席执行官安东尼奥·佩里兹、个人电脑和标准服务器业务首席执行官杜亚尼·吉特纳、系统业务(主要负责UNIX、存储器及相关服务)首席执行官安·利弗莫尔。从他们的首席执行官头衔可以看出,每个业务部门都有高度的自主权,有各自的战略、研发、生产资源以及独立的销售团队。路·普莱特和其他4位首席执行官之间的权责界限并不明晰。公司的声明中只是说这种改变是为了让惠普行动能力更快捷,对市场的反应更加灵敏。
  我觉得这个改变完全是在错误的时间做出的错误决定。在惠普需要凝聚力的时候,这个决定让惠普变得更加支离破碎。这一做法会使得不管新首席执行官是谁,其工作都会难上加难。如果董事会觉得这一举动适合时宜,那么我绝对不是合适的首席执行官人选。我想知道迪克·哈克伯恩持什么观点。迪克当时在纽约,我们在那里一起吃了顿中饭。我惊讶于迪克的性格,他比较内向,也没想好该问我什么问题。于是,我就向他提出了我的问题。
  “你觉得最近的惠普改组怎么样?”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没有关注,说道:“那只是路·普莱特想这么做。”
  我继续追问:“为什么董事会同意在更换首席执行官之前进行重大改组呢?”
  “咳,新首席执行官不是还能改回来吗?”
  “如果公司又要经历一次改组,你不觉得全公司上下都很折腾吗?”
  迪克显得有些难为情了,跟我说道:“唉,跟你说实话吧。跟路·普莱特总是要打来打去,董事们都烦了。他做这件事的时候也不和我们商量,所以我们就决定随他去做吧,我们想改的时候,可以再改过来。”
  听到这个回答我大吃一惊。一个首席执行官,尤其是一个快离任的首席执行官,在改组公司之前竟然不和董事会商量,这到底是个怎样的首席执行官?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如果不同意却又给这个改组方案开绿灯,这到底又是怎样的董事会?为什么董事们会让即将卸任的首席执行官完全自作主张?我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和迪克说一说了。
  “迪克,我觉得这个举动实在不妥。我相信惠普需要制定一个整体性的战略和结构,让公司凝聚在一起,经营也会更容易。我曾经是惠普的客户也是潜在的合作伙伴,我总觉得公司独特的优势来自各种各样资产的协同经营。如果各种业务之间没有协同经营,那么惠普还不如进一步拆分。如果你觉得这次重组是正确的,那么我觉得自己不适合担任惠普首席执行官的工作。”

  惠普选聘(4)

  在谈话中,迪克一直兴致不高,听完我的话,他一下子来了劲头:“你说的完全正确,卡莉,我们需要整合。”他面露忧虑,甚至流露出对惠普因为失望而变得生气的表情。惠普落在别的公司后面了,现在不论是理念还是实际表现都变得平庸了。迪克说:“我们需要的正是剧烈的变革。”我告诉他,自己和惠普的员工打交道已经差不多10年了,但是我从来没在任何人身上感觉到紧迫感。每个人都相当友善、礼貌、客气,但是没人表现出强烈的上进心,对时间也满不在乎。每个人都谈论技术和价值,但是从来没有人谈客户和竞争对手。等我日后真的来到惠普公司以后,又多次发现这种现象。不过,到目前为止,这是迪克与我都共同关心的问题。
  中饭结束时,我和迪克在三个重要方面达成了共识:第一,惠普急需将目光投向公司外部的客户与竞争对手;第二,时不我待,惠普上下都要有紧迫意识;第三,协同经营是实现惠普之道的关键所在。我觉得和迪克的讨论很有成效,但是我对惠普目前的改组很不安,因为这同我和迪克达成的共识都不吻合。这一改组行动让惠普又往后退了一步,让它的内向性和分权化变得更加极端了。为什么一个极力赞同我观点的董事会放任这样的改组不理不睬呢?
  这是我和惠普文化的第一次碰撞,后来我慢慢发现这种文化在惠普公司里其实很正常:在惠普,人们往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迪克同意我的观点,认为此次改组是错误的,但是他不愿和路·普莱特正面交锋来阻止改组。我迈入惠普变得更艰难了,因为董事会的决定是在给即将离任的首席执行官打气,而我要采取的对策和前任刚好南辕北辙。这对员工而言是不容易的,因为他们会无所适从,会在路·普莱特的改组以及我的改组问题上耗费精力。不仅如此,整个管理层的声誉都受到了影响,因为之前解释为何设立新的4个首席执行官之职时讲得斩钉截铁,可是接下来又不得不解释为什么要取消这些职位。
  在惠普待了几个月之后,我发现原来的惠普之道在几个重要的方面都出现了缺陷。尊重个人变成了互相客气和说话不痛不痒,谈业务时需要开诚布公地讨论和争论,可是惠普员工依然会不温不火。要恪守高标准的诚信原则,就要求你不要有故犯之罪,也就是不要撒谎;而并不要求你一定没有疏忽之罪,也就是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不必说出自己的想法。拿和迪克共进午餐时的谈话来看,惠普的人会在背后对人妄加评论,而当面却说不出来。人们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选拔新首席执行官的工作进展缓慢,但是很明显,惠普董事会对我的兴趣越来越浓。和萨姆第二次会面时,他开始和我谈到报酬的问题。这是个不好谈的话题,因为我在10月份就将得到几十万股的朗讯股票期权授予。尽管惠普给了我一大笔基于其股票的薪酬回报,为的是部分补偿我离开朗讯的损失,可我要是在6月份离开朗讯,就会损失8 500万美元。路·普莱特说他和其他惠普高管都接受了详尽的心理测试。董事会决定,所有的首席执行官候选人都要接受同样的心理测试。如果董事会想真正了解他们要招聘的是什么人,这一举措应该说是合理的,所以我同意了。后来听说,有些首席执行官候选人觉得这个提议是对他们人格的侮辱,也觉得这么长时间的选拔让人厌倦,所以就提前离开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
  心理测试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在网上在线填写一份问卷调查表,我花了整整3个小时才填完,另一部分是和两位心理学家面对面交流。这个交流是在加州的福斯特城进行的,记得当天是父亲节。心理医生和我谈了两个多小时,问题无所不包,涉及到我个人的方方面面,更多的是关于我与家人关系的,而不是关于惠普的。后来,两位心理学家把我以及其他候选人的测试结果告诉了惠普董事会。不过,心理测试的结果和最后的报告书都没有让我知道。我不知道惠普的董事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不过我在接受了惠普的任职以后,几个董事告诉我,我的优势比其他几位候选人要明显得多,因为相比之下我显得非常坦诚。
  心理测试结束后,我就开车回旧金山和父亲在一起了。他觉得整个心理测试过程是对人的侮辱,照他的说法,这是“加州的疯子做法”。他一直说他不想影响我的决定。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他总是说,“我们每个人都要去摘星,摘自己的那颗星。”即便如此,母亲的去世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他特别想让我搬回加州。我和他交谈时语气很慎重,因为我不想让他对我成功当选期望值太高,他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另一半,孑然一身,我不想再让他失望。因此,我就告诉他惠普不会选择我的所有理由:我从来都没有当过首席执行官,也并非工科出身,我原本不在这个行业打拼,我不是惠普土生土长的,而且我是个女人,哦,这一点要首先强调才对。后来,我得知当时在朗讯董事会任职的约翰·杨的说法和我一模一样,他想以此来说服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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