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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独臂上将-彭绍辉-第6部分

小说: 独臂上将-彭绍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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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祁连山是一条东西绵延千里的大山脉,平均海拔四五千米,不少地方是悬崖峭壁和深谷。晏福生等人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前进,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艰险的道路。    
      梨园口恶战之后,马家军为了彻底消灭红军,派出骑兵进入祁连山,到处追踪搜索,并在山谷、要隘等处设立关卡,前堵后追。晏福生带着伤臂与同志们一道翻山越岭,继续西行。有一天,他们刚刚走到一个三岔路口,就被敌人搜山的骑兵发现了。他们边打边撤,最终摆脱了敌人。    
      巍巍祁连山,荒无人烟。在荒山雪地行进,没有东西吃,没有地方住。开始还能遇上牧羊人的帐篷,买点青稞炒面吃。后来,遇不到任何人,找不到粮食,他们就吃草根树皮。天气寒冷,他们衣衫单薄,常常冻得手脚僵直。晚上睡觉,一般在雪迹稀少的大树下,偶尔找到土洞,就算是很幸运了。    
      为了躲避敌人,他们把白天和黑夜颠倒过来利用。白天,找个石洞等隐蔽的地方睡觉。夜晚,披星戴月不停地赶路。一天,他们来到一个较宽敞的山沟里,看看天色渐明,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天亮以后,敌人骑兵来到山沟里,发现了他们,马上围追过来。他们边打边跑,敌人虽然被甩掉了,但是晏福生和警卫员却与王树声、杜义德等人失散了。晏福生和警卫员走出祁连山后,化装前行,沿着河西走廊北侧向东走。为了不被敌人发现,他俩仍然昼伏夜行,白天找个地方隐蔽,夜晚摸索着赶路。一天,他俩走了一夜的路,来到永昌以西十多里的一个村子附近。晏福生看到警卫员又累又饿,就要他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自己准备到老百姓家里讨点吃的。这时天刚拂晓,他见四周没人走动,便悄悄地向村子里走去。眼着快要进村了,这时从村子东面突然蹿出几个马家军骑兵。要敲开老乡的门进屋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前面不远处有个羊圈,晏福生急中生智,赶紧跑了进去,躲进羊群中,才没有被发现。    
      敌人走后,他再次装作乞丐,向老乡讨了点青稞炒面,赶快回到警卫员隐蔽的地方,可是警卫员不见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从此,他只好一个人孤单地赶路。    
      甘肃的中西部,不少地方是岩石裸露的山地和寸草不生的戈壁滩,老百姓很穷,加上四五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生活非常困难。晏福生沿途乞讨,根本填不饱肚子,有时一点东西也讨不到。一天午后,晏福生感到饥饿难耐,便从口袋里掏出讨来的半块青稞饼子吃。突然,一条饿狗扑上来抢食,他一个急闪身,狗扑了空。此时他想起了在井冈山时,曾听毛泽东说过打狗要靠墙,于是忙背靠墙壁阻挡恶狗的疯狂进攻,最终把狗赶跑了,保住了手中的半块青稞饼子。但是他的左手却被狗咬伤了。又有一次,晏福生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荒原,由于连日奔走,没有吃东西,走着走着头晕眼花起来,实在走不动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再赶路。可是他一趴在荒野里就呼呼地睡着了。在梦里,他回到部队,梦见了贺龙、王震,正当他伸出左手去跟他们握手时,衣服突然“哧啦”一声从肩头撕开。他一个激灵猛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条饿狼正咬住他的肩头衣服撕扯!晏福生急忙抬脚向狼的胯下踢去。狼负痛松口跳到一边,旋即又扑上前来。晏福生此时忘记了伤臂疼痛,急忙起身,朝狼的臀部飞起一脚,饿狼被踢中扑倒在地。晏福生顺势抡起讨饭用的打狗棍,“嘿”地一声断喝,打在狼的腰上。饿狼被击中,嗥叫着一瘸一拐地逃走了。晏福生又逃过了一劫。死里逃生走出了荒原。一天,晏福生终于来到一个小集镇,天色已晚。他沿街乞讨,没有讨到一口吃食。突然看到一个长工院的长工们正在吃饭,他几天颗粒未进,实在饥饿难忍,便走了进去想讨点饭吃。    
      “乡党,还没讨下吃食吧?”一个长工关心地问道。“嗯。”晏福生有气无力地答道。    
      “怪凄惶的,来,来,吃一碗。”一位长工给晏福生盛了一碗饭给他。    
      晏福生接过碗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位老长工见晏福生虽然衣衫破烂,但气度不凡,便问:“听乡党口音,不像是此地人,你是……”“红军伤员。”晏福生信任地说。“噢,难怪我看你不像庄稼人。”    
      “不,我当红军前也和大伙儿一样,给地主当过长工。”    
      长工们听说晏福生也是长工出身,倍觉亲切,又张罗着给他烤山药蛋、烧黄豆吃。晏福生也借此机会给长工们宣传革命道理。院内不时传出笑声。    
      “你们扎堆儿,又在说我的坏话了?”这时,财主推门进来,扯着嗓子喊道。    
      老长工赶紧起身,踢了晏福生一脚,示意他快钻进羊圈里去藏起来。接着,老长工忙跑上前去对财主说:“老爷,这么晚了你还……”“啊,啊,上头有公文,来看看。”“咋啦,又吃紧了?”    
      “还不是让红军给闹的!”    
      财主在老长工的陪同下到羊圈里看了看,边走边问:“没来生人吧?”老长工干脆地说:“没有。”    
      “他妈的!”财主踢了一脚卧在地上的一只羊,羊“咩咩”地叫着躲开了。他又踢了踢另一只羊,羊却没有动,也没有叫。因为此羊是反穿了羊皮袄的晏福生。    
      由于院内光线很暗,财主并没有在意羊的真假,他环视了一眼满院的长工,恐吓说:“大家听着,这些日子来了不少被打散的红军,上头有公文说,谁要是窝藏了红军不报,就枪毙谁!”长工们没有吭声。财主翻了翻白眼,出门走了。晏福生在长工们的掩护下,逃过了一劫。    
      不久过了凉州,敌人的搜捕不那么紧了,只要离开大路走小路,在白天也可以赶路了,走不多远,就到了腾格里大沙漠。这里茫茫沙海,一眼望不到边,没有人家,也没有草和水,简直是死亡地带。在沙漠里走路很费劲,没走多久就两腿发酸,但晏福生以顽强的毅力坚持一步一步向东走。    
      一天,晏福生走到了中卫县的黄河边,望着波涛汹涌的黄河兴奋不已。因为过了黄河,离陕北就不远了。在一位老乡的指引下,他来到了一个渡口,坐上了老乡的渡船,平安地向对岸划去。谢别了船夫,晏福生加快步伐向东南方向前进。这天,他来到了宁夏与甘肃交界的李家集,被国民党的民团拦住了去路。民团队长见他只有一只左臂,怀疑他是红军的侦察员,对他严加盘问。    
      晏福生想:自己是南方人,一讲话就会暴露身份,这个地方又没有人认识我,只要我装成哑巴,什么话也不说,就一定能骗过敌人。想好对策后,他就装起了哑巴,不管敌人怎么盘问,他都装做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只是不停地发出“哑哑”的叫声。民团队长火了,对他又是打又是骂,他却装成十分委屈的样子,一边哇哇大哭,一边指着自己的断臂不停地做手势,意思是说他的右臂是在山上砍柴时摔断的。队长见盘问了很久,什么也问不出来,又看他破衣烂衫的,就真的把他当成哑巴释放了。    
      离开了李家集,晏福生又匆匆地赶路。两天后,他打听到了红军的确切消息,真是高兴极了。晚上,他顾不上休息,一路小跑地赶到了甘肃镇原县。这里驻有援西军的部队,负责接应从西路军回来的同志。守卫城门的红军战士得知他是西路军回来的人,就把他领到了军部。    
      说来也巧,此时三十一军参加了援西军,接见他的正好又是军长萧克。又一次意外重逢,两个人三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各自在对方的肩头上重重擂了一拳。晏福生的双眼立即潮了。“走,快吃饭、换衣!”萧克说道。“这下好了,总算又到家了。”    
      “不,我们的家在延安,你在这里暂住几天,我派人送你上延安,见贺老总,见毛主席。”    
      “见贺老总,见毛主席?”晏福生这个久离母亲怀抱的赤子,激动得跳了起来,顿时热泪盈眶。    
      晏福生在镇原城休息了几天,跟历尽千辛万苦陆续归队的几十名西路军干部结伴,被护送到了延安。到了延安后,晏福生进入抗日军政大学学习。    
      后来,红二方面军第六军团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第一二师三五九旅。8月,三五九旅在王震旅长率领下开赴华北抗日前线。1938年3月,三五九旅七一七团政委刘礼年在指挥部队反击日军围攻的战斗中壮烈牺牲。前方需要干部,毛主席想到了正在抗大学习的晏福生。    
      毛主席在安源时就与晏福生认识。这些年来,晏福生在前方冲锋陷阵,为革命立下了大功,为此还失去了一只胳膊,经受了很多苦难,因此毛主席也想见见他。    
      晏福生奉命到杨家岭去见毛泽东。听说晏福生来了,毛主席很高兴,远远迎出了窑洞。晏福生心情非常激动,跑步上前,用左手紧紧地握住了毛主席那双温暖的大手,眼里闪动着激动的泪花。    
      他进了毛主席住的窑洞。毛主席亲切地对晏福生说:“福生同志啊,三五九旅七一七团的政委刘礼年同志3月份在晋西北的一次作战中牺牲了。你是六军团出来的,对七一七团的情况比较熟悉,你就接替刘礼年同志任政委吧。”    
      晏福生闻言,立即双腿一并,用左手向毛主席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说道:“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    
      晏福生回到抗大,命令也下来了,正式任命晏福生同志为八路军一二师三五九旅七一七团政治委员。他当即收拾了行装,告别了抗大的首长和战友,告别了妻子马忆湘,东渡黄河,奔赴晋西北抗日战场。    
    


独臂奇将—晏福生生产英雄

    独臂参加南泥湾大生产,两次被评为“生产英雄”,毛泽东亲笔题词赞扬晏福生    
      为了打破国民党的经济封锁,边区政府开展了大生产运动。晏福生一面与团里其他领导一起给各个单位明确任务、制定规划,一面深入生产第一线,做宣传鼓动工作,还经常挥着伤臂亲自参加开荒种地。看到开荒第一线人手比较紧张,他就在勤杂人员身上琢磨开了。他想,开荒和打仗一样,要尽量减少非战斗人员。晏福生先做自己警卫员的工作,要求警卫员凡是不外出执行任务,一律要参加开荒。警卫员考虑到晏政委的安全,加之他又失去一臂,日常生活中有许多困难,因此一开始不愿意。但是,晏福生耐心地做他们的工作,告诉警卫员,现在不是在敌占区,安全问题不那么突出,而一线的同志们很辛苦,任务很重,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晏福生还让自己的妻子马忆湘帮助他做警卫员的工作。马忆湘知道丈夫的脾气,也极力支持他,自己承担了全部家务,把公务员也抽出来参加生产。在晏福生的带动下,全团上下纷纷响应,大部分勤杂人员都安排了生产任务。各级领导也都亲自参加开荒。这一来,光是警卫员、通信员、文书等,开荒第一线就增加了三四十人,一天下来,全团就多开荒地二三十亩。    
      直接抡镐头开荒,晏福生无能为力,但他在做好思想发动以及组织协调工作的同时,还千方百计地找别的活儿干。一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三连干部战士就在连长的带领下上山了。到了预定作业地点一看,荒地上的枣刺、藤条、茅草都不见了,大家都很纳闷,连队的干部战士都在,是谁帮我们干了这活儿?战士们环顾四周,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山坳中飘起一股浓烟,好奇的战士们都往起火的方向跑去,透过烟雾,看到两个人正在来回奔跑着引火,其中一人一只空荡荡的袖筒在晨曦中随风飘舞。    
      “是晏政委!”    
      连长这才想起还忘了两个客人———昨天晚上,晏政委带着警卫员来连里了解生产情况,由于太晚了没有回团部,就住在连里。大家呼喊着跑过去,将晏政委围住,三连长夺过他手中的捅火棍子,感动地说:“晏政委,你昨晚为开荒的事和我们商量到了很晚,结果我们还回去睡了一会儿,你却跑到山上来帮我们做准备工作,看你眼睛都熬红了。”“没有的事,是让烟熏火烤的。”    
      三连长不容晏福生再说什么,上前推着要他回去睡一会儿。晏福生指着火堆惬意地对战士们说:“看你们连长,我当不了壮劳力,放把火烧烧荒还顶一个人嘛,再说没有我提前烧荒,你们得窝工嘛。”    
      连长赶忙检讨自己的工作计划不周,硬是推着晏福生离开了山坳。晏福生回营地后,并没去睡觉,他让警卫员回团部告诉团长一声,他想再在三连待两天,深入了解一下生产进度以及战士们的思想情况,并嘱咐警卫员回去抓紧时间开荒。送走了警卫员,晏福生还是没有去休息,而是走进了伙房,操起扁担去挑水。挑满缸后,正赶上锅里的水烧开了,于是他又挑起开水桶给山上的同志们送水。三连的干部战士深受感动,干劲更足,成了全团的开荒先进连。播种了,禾苗出土了,晏福生寻思着:锄地比挖地要轻松得多,不能握大锄头,何不打一把小锄头?    
      于是,他亲自掌钳,指导打铁的战士锻打了一把小锄头,随身携带,走到哪里干到哪里。同志们都亲切地称这把锄头为“晏氏”锄头。    
      汗水浇出丰硕果。当年,七一七团的生产成绩名列全旅、全边区之首,晏福生被推选为生产英雄。中共中央和中央领导对他们在生产运动中做出的成绩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1942年12月,在中共中央西北局高级干部会上,毛泽东在作《经济问题与财政问题》的报告时,称赞三五九旅是陕甘宁边区大生产运动的一面旗帜,不仅在政治上与军事上起了保卫边区的作用,而且解决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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