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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陈立夫家事_2-第6部分

小说: 陈立夫家事_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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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陈氏家族在资产上是否可以算作是官僚资本呢?是否该列入四大家族行列呢?就陈果夫与陈立夫兄弟俩的个人资产来说,将二陈算作是官僚大资本家,似乎是有些“冤枉”。    
    抗战后的重庆,人们流行这样四句话:“孔祥熙不祥,徐堪不堪,陈行不行,子良不良。”对孔氏家族与宋氏家族对百姓的盘剥与掠夺,人们可谓叫苦不迭。蒋、宋、孔氏家族利用抗日战争发国难财,一下子集聚了巨大的财富。据当时的美国银行界人士估计,宋家和孔家有20亿美元的资产存在曼哈顿。美国联邦调查局还仔细观察了关于宋家的战时档案,他们发现,宋子文“开始担任公职的财产比较有限,到1943年1月,积累了7000多万美元,宋子文在纽约大通国民银行或花旗银行拥有7000万美元,宋蔼龄在其中一家银行拥有8000万美元,宋美龄在这两家银行或其中一家银行存了1.5亿美元。美国《镜报》编辑布朗发表一篇文章,说孔祥熙与宋子文两人在美国的私人财产达8.5亿美元之巨。    
    抗战胜利后,以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二陈兄弟为首的国民党四大家族迅速崛起,与其他几大家族相比,陈氏兄弟名下虽说也有众多的产业,可兄弟两人却似乎没有富甲天下,相反,倒很有些“寒酸”,这其中道理,颇有些耐人寻味。    
    国民党被赶出大陆之后,孔、宋、陈三大家族先后流亡到了美国,只剩下蒋家独霸台湾小朝廷。流亡到美国的孔、宋、陈三大家族的处境却大不相同,孔祥熙、宋子文不愧为“财神”,在跨台移居美国时,已将巨额的不义之财转移到了美国,过着超级富豪般的奢华生活。仅举一例,孔祥熙的二儿子孔令杰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开采石油。当美苏冷战高潮时代,孔令杰为了躲避原子弹袭击,在得州建立了能够躲避核子大战的防空避难所,花费1800万美元,比当年希特勒在德国柏林国会大厦地下修建的地下室还要大。孔令杰的防空避难所由加利福尼亚州的MX飞弹发射所工程师设计,上下两层总共3。8万平方英尺,钢筋水泥墙厚达两英尺,避难所内备有3套供电系统,3套灭火系统,500个简单床位,十几间卧室,1个急诊室,1间文娱室。房顶上面造有一个人工湖。仅此一例,就可以窥其财力。    
    而陈立夫兄弟与他们相比,在经济上则有天壤之别。    
    


第二部分:忠心跟随蒋介石清廉的显贵 2

    中国近代史研究领域的权威刊物《近代史研究》2000年第3期公开了1939年一份日本人所作的《关于国民党政府高级官员在上海外国银行存款的调查报告》,根据该报告,陈立夫兄弟应当也有一笔不菲的财产,但是这些财产似乎只是国民党的党营财产,我们并没有找到陈氏兄弟化公为私、中饱私囊的直接材料。陈果夫担任职务虽然多,但其收入主要是薪金收入,而不是资本收益。陈立夫身边也未攒下什么钱,1950年他赴美国,是蒋介石在临行前赠了5万美元。到了美国后,他的主要生活费是台湾政府每月给他支付的薪金。由于美国生活费用高,最初他还能用以前的积蓄填补,但很快坐吃山空,只能自办一个小养鸡场,以此来贴补家用。    
    既然被称为四大家族,陈氏家族与其他家族的区别为何如此之大呢。    
    孔祥熙、宋子文是名副其实的金融巨子,靠发国难财成了中国的亿万富翁。而二陈虽在抗战以后也插手经济,并取得了较大成效,但他们个人却是囊中羞涩。二陈掌握的金融、企业、事业虽规模宏大,但和孔祥熙、宋子文不同的是,这些机构中,他们的个人股份非常之少。陈果夫担任职务虽然多,但其收入主要是薪金收入,而不是资本收益。    
    陈果夫出任中国农民银行董事,只收出席费,出任农行董事长,主动将薪金由1200元降为后来的1000元,兼任交通银行董事也只拿出席费。兼任中央合作金库理事长和中央财务委员会主任委员,前者只拿出席费,不支薪水,后者则一文不取。    
    按照当时的规矩,兼职兼薪,有多少个职位,领多少工资,人人如此,不以为怪,陈果夫不仅不多拿,反而少拿。陈果夫注重抓实权,但一直自视清高,视钱财为身外之物,他自称:“我看历史,又看到亲友中的人,只有做事业的,其事业永远留存,其他遗钱给孩子,或个人贪污的很多的钱,颇多不久消失。而且人总是会死,一朝消逝,存钱无意义,可惜多人不懂这个道理。”“当我在交易所的时候,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三年中没有一个人真实赚得钱的,做生意亏本当然不好,有盈余者亦无好结果,因为他们不懂得用钱,赚钱亦无目的,就做什么用的目的,当然难得有好结果了。”    
    “我管过许多的钱,又常看到有了钱,其人常常为钱所用,为了安置这些钱,也是很麻烦的事,故不如无钱的好。所以,在民国21年以后,我决意把我的精力完全放在事业上,31年以后,我把我的精力完全放在写作上,有事业,有写作,那么,我的一生,无论对国家、对人类、对祖宗,以及自己的良心,可以无愧。”    
    陈果夫在《我的经济生活种种》一文中也称:一般人的落伍观念,以为做官的人一定有钱的,不贪污也贪污,民国19年,余任国府委员、中央组织部长时,就提出这种观念是不对的。该年国民革命军在前线打了胜仗时,我因为到杭州开会,在两湖饭店开上房间,刚刚住下,即有杭州妇女会热心劝捐慰劳金的同志来找我。他们要我捐50元至100元钱,当时我带的钱因沿路捐款,剩下不过30元。当时我在中央任组织部长,每月薪水300元,除去所得捐等不过260余元,要顾家用。到杭州开会是自己贴钱的,所以,向他们直说,而他们竟不相信我的话,并且说某部长拿出100元,某某出了50元,他们弄不清楚我是什么部长。后来弄得我发起火来,他们才捐得10元而去,但是在外面还说了许多闲话。    
    第二天我在浙江省党部纪念周中谈了一番,就是要杜绝贪污,要先改变社会观念,如果不问其钱之来历,而认为捐钱多者为善人,那么,就无人可做好人,又无异鼓励贪污了,这事在我脑海中深植印象。    
    陈果夫一生经手公款不计其数,自诩清清白白,对于他的下属发现有贪污或其他不轨行为,只要让他发现,便抓住不放。    
    陈果夫在《我的经济生活种种》一文中还讲道:中财会自33年开始开展工作,至36年夏,即有很多事业。外间知者甚多,才引起共党之注意。说我为官僚资本家之一,其后又有经济通讯刊物,亦认为我有官僚资本,大致说我掌握若干金融及若干事业机构等等,这很容易引起若干谋职不到的人心理不平衡,更会引起搞政治而不规规矩矩的人眼红,就有许多政治上的暗攻。因此我们财会的工作,改变为整理原有事业,不再创造新事业的方针,其时各种事业大都已具规模,也无须多创新的。我很想为党树立经济基础,但在是非难分的环境中,恐怕做不到。我想来不是自己要舒服的,又不是自己要沾便宜,更不想发财与做官,只是要做事业,所以有些人说要搞些政治资本以及为将来生活资本,我从不去想。    
    就是目前要借政治和经济力量,图一时之利,亦竭力避免。因为照我这样一个人,有如此生活,在个人觉得也算满意,假使我们的政治、经济都使个个人都能达到我这样的生活水准,也可以说是好到极点。    
    


第二部分:忠心跟随蒋介石清廉的显贵 3

    在这种观念指导下,陈果夫的收入只有靠薪金来维持了,不过,陈果夫是个异常勤奋的人,喜欢写作,因此,稿费便成了他的另外一项主要收入。从1928年起,陈果夫便出过很多书,胡适曾就这一点谈起陈果夫,他说:“我觉得他是近代中国一个了不起的人,他以一个未受过大学教育的人,能写出这么多的著作来,老实说,我们今天在北京大学的还没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呢。”按照当时的收入水平来看,陈果夫的稿费还是相当高的。由正中书局出版的《卫生之窗》《儿童卫生歌》稿费16298.12元,《中国教育改革之途径》稿费67200元,《医生漫谈》稿费3000元。但随着解放战争爆发,国民党统治区出现金融风波,陈果夫的这些稿    
    费很快贬值,成了一堆无用的废纸。尽管手中的钱不多,可陈果夫一般不接受别人的赠金,1948年,陈在上海治病,因费用过高,转医疗费相对低些的台湾治疗。临行时,一些CC分子去看他,问是否需用钱,被他拒绝。中央合作金库以出房租的名义,赠他4000美金,被他拒绝。    
    到台湾后,陈果夫居住的也是借台中市长的房子,以后想搬出来,好一点的房子竟出不起房租。因为当时台湾的医疗费太贵,他平时又不重储蓄,到台湾以后竟然没钱买药。无奈之下,陈果夫只好厚着脸皮写信给交通银行总经理赵棣华,向他要交通银行董事应付给的车马费。陈果夫入不敷出的情况传到CC大将洪兰友耳中,洪乃向蒋介石作了汇报。蒋立即命令俞鸿钧从农行中支出5000银元给陈作医药费,以解陈果夫的燃眉之急。陈果夫最终经济上陷于窘境,和法币的大幅贬值有直接关系,他一本书即可得六七万元的稿费,但到了1948年发行金圆券,六七千万元的法币只值金圆券十几元,而随后,金圆券跟着也贬值,甚至一文不值。所以蒋介石资助陈果夫,只能是给美金或银元。    
    与兄长陈果夫相比,陈立夫更是一贫如洗。    
    陈立夫一生基本未攒下什么钱,1950年他赴美国,是蒋介石在临行前赠了5万美元,到了美国后,他的主要生活费是台湾政府每月给他支付的薪金。由于美国生活费用高,最初他还能用以前的积蓄填补,但很快便坐吃山空,只能自办一个小养鸡场,以此来贴补家用。    
    陈立夫向来很注重节俭,家中的东西很少丢弃,总是一再修补。只要是自己能做的事情,他一般不麻烦别人去做。1958年,他的女儿陈泽容结婚,陈立夫夫妇几个月之前就开始自己动手做蛋糕、点心。做好之后,一盘一盘地堆积冷冻起来,一直到6月份举行婚礼时才拿出来,供应宴请300多位客人。    
    陈立夫回到台湾之后,蒋经国帮助他在台北士林区找一套房子居住。数年之后,这一套房子才属于陈立夫自己。在一百岁左右的时候,陈立夫把这套房子卖掉,将卖房子得到的钱分给他的子女,这时候他才算富有。    
    二陈没有什么家财,这为解放后清理四大家族资产所证实。建国后,人民政府曾专门在四川的重庆、成都、上海、南京等地严查“四大家族”所属官僚资本,但查出来的属于二陈个人的,几乎没有。二陈主揽的主管的各种经济结构,基本上都属于官方所有,一旦离去,即无所留。    
    除没什么资产之外,二陈的生活也颇有些节俭。    
    陈果夫的秘书袁英林曾在一篇回忆录中写道:    
    二陈两家公馆,都各有秘书室。    
    陈立夫有四个秘书,都是他的同乡亲戚。    
    陈果夫有三个秘书,我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陈世杰,是他的外甥,还有一个梁渊,是他外甥女婿的弟弟。秘书的日常工作是办理来往函电,转送来往文件,接待来访客人,随从外出记录,我还另外办理中华教育电影制版厂指导委员会的事。各家秘书室,各自办理各家的事,互不相干,必要时也有些联系。    
    据我三年多时间的观察,平日两家生活,都比较俭朴,没有铺张浪费的现象,像一个普通家庭。门前无警卫,只有一名传达。外出时,一部小汽车,一个司机,一个随从副官。不像孔祥熙那样,每一个行动,小包车几部,随行人员一群,前呼后拥,夸耀示众。    
    陈果夫患肺病几十年,不管到哪里去,衣服袋里总是装一个特制的小痰盂,讲话时就摆在讲台上,随时吐痰,完了又装进衣袋。    
    我在他家生活多年,总是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每天吃饭总是一桌人,陈氏夫妇,三个秘书,还有经常住在他家的小姨子朱畹芝,一个侄媳妇华慧君,一个外甥俞惠芳。    
    陈果夫除吃一般饭菜而外,有时单独给他做碗鸡汤。这个鸡汤,别人不动,总得两三顿才吃完。为了防止肺病传染,他们习惯地都是每人两副碗筷,一双是夹公共菜用的,一双是自己直接吃饭用的。每天晚饭后,陈果夫都习惯地到会客室坐一会儿,有时讲些往事和时事。听陈果夫讲故事,这是他们家人点的节目,也是一天中最轻闲最悠闲的时间。    
    因为陈果夫是老肺病,延至抗战后期,肺已溃烂得厉害,并在左后背穿孔,每天从穿孔    
    处抽脓,所以,每天有医生来治疗下药,还有从西藏来的一个修道女名叫于仞兰的给推拿按    
    摩。    
    尽管如此,陈每天总是坚持工作,该开会就去开会,该讲话就去讲话。他的日常工作中,除处理批阅函电文件外,每天要安排一定的时间接待约定谈话或临时来访的人员。    
    凡来访的人,都把名片递到秘书室,由秘书登记后把名片送给陈看,需要接见的,就在候客室等候;不需要接见的,由我们婉言辞却。    
    陈在会客时,有时时间过长,感觉疲倦,有时客人讲话过于冗长,听得不耐烦,陈往往利用名片背面,给谈话的人画像,这是消遣,也是不耐烦的表现。    
    秘书室有三件事,需要特别提一下,第一是密电码,共有二十几本,都是各省市的主席、厅长或做其他工作的人,约好与陈果夫直接秘密联系使用的特定的电报本。收发电报,都由我们翻译转出。这部分密电码本和陈果夫的私人印章,都装在一个手提皮包里,由我们保管。当时日本侵略者对重庆进行疲劳轰炸,空袭警报频繁,每次躲空袭,进防空洞,密电码提包就是我们不离手的重要物件。    
    


第二部分:忠心跟随蒋介石清廉的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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