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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特工人生:"深喉"回忆录-第18部分

小说: 特工人生:"深喉"回忆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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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有一些政治机遇。在1955年写给胡佛的一封信中,约翰·肯尼迪之父约瑟夫·肯尼迪说,他听到播音员沃尔特·温切尔对局长作了一番激情洋溢的赞扬,要他竞选总统。“如果那能得偿所愿的话,” 约瑟夫·肯尼迪写道,“这对美国来说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不管你是受共和党还是民主党提名,我保证任何人都会给予你最大支持,而最难办的工作可由民主党人或共和党人来完成。”胡佛拒绝了这类提议。

  胡佛尊重那些为联邦调查局提供资金的纳税人。联邦调查局的预算在政府里是控制最紧的一个,而胡佛也许是在华盛顿历史上唯一在财政年度之末将没花掉的资金返还国库的行政官员。“我必须说明我们的每一项预算并说清钱是如何用掉的,”他曾经说道,“我从来不想有任何秘密金库,一种我不必说明其用途的经费。我希望说清每一美分的用途,因为不清不楚的钱是危险的。”

  胡佛的批评者们忘记了一点,他曾临危受命彻底整治一个腐败且饱受政治困扰的调查局,这要归因于他在办事效率和管理能力上赢得的声誉,以及他那清教徒似的道德取向。他不会容忍自己的下属在经济或性方面有放纵的行为,他曾解雇过一名男性雇员,此人容留其女朋友与自己一起过夜。他难以与肯尼迪政府保持步调一致,其部分原因在于他鄙视约翰·F.肯尼迪(JFK)狂蜂浪蝶的癖好。个性的差异也使他与司法部长罗伯特·F.肯尼迪难以调和。后者因与玛丽莲·梦露关系暧昧,让胡佛极为鄙视,彼此之间的对立更加深化。胡佛与马丁·路德·金博士之间的对立世人皆知,这是他对后者备感厌恶的结果,他无法容忍这位民权领袖纵欲和滥饮无度。




局长的遗产(3)




  胡佛决策迅速而果断。重大改革、政策决定和高层调动的命令常常以极快的速度下达。胡佛的许多指示,还有他的一些激愤之语,都由他那消瘦的手用亮蓝色墨水写在备忘录和信件的底部。这些文字措辞可能很严厉。胡佛这些直言不讳的话语从没想过要让联邦调查局以外的人看到,但在《信息自由法案》的横扫之下,它们后来已为外界所知,这给联邦调查局的业务与运作机密带来了致命打击。对于惹他发火的局外人,他会用上诸如“走狗”、“下流”或“脑子有屎”之类的词语。对于内部人,他们的意见可能会标以“荒唐”或“糟糕透顶”的词语而遭受否决。在一份关于希思案的备忘录上,当共和党议员理查德·M.尼克松似乎犹豫不决时,胡佛写道:“我希望这位年轻人能下定决心。”

  联邦调查局的老手会通过缩小备忘录页边空白,设法将胡佛进行页边批注的机会减小到最少,遇到这种情况,胡佛会用上自己的记事簿,确保将自己的意见完整而简洁地表达出来。

  胡佛有着类似于大象般的记忆。对那些他认为是“暗算”他本人或联邦调查局的行为,他绝不会忘记或饶恕。他曾经和我谈过这种事情:“这取决于是发自内心还是头脑发热而为之。”他会痛斥不实的指责,而一旦确信它的确是判断错误或是莽撞之举,他就会予以原谅。对于他认为是心怀恶意的攻击,他决不宽恕。

  胡佛有一些个人癖性,他周围的人只能学着适应它们。比如,他不能容忍办事拖沓。局外人还能指望预约某日某时会面,并如期受到接见。而特工们要想见他,往往就安排在无期限的“约见表”上。胡佛会在自己方便的时候见他们,这全靠他们呆在联邦调查局总部某个电话旁随时候命。为了保证不错过接见机会,特工们要赶在局长前面来到办公室,在他进午餐时吃点东西,然后继续等着,一直等到他晚上离开后才结束守夜。这种随时候命的警觉状态会持续数天。有位地方分局探员在胡佛召见他时没能及时赶到。面对那位年轻人的解释和道歉,局长无动于衷,指示对其不予提升。他后来气消了,就将这位年轻人重新推上了晋升之途。

  终其一生,他都是乐观、机敏和富于活力的。其中一个原因在于他对自己的精心照顾。他每年进行一次身体检查,每天早晨由联邦调查局医务处护士长瓦莱丽·斯图尔特给他注射一次维生素。他紧跟医学发展的步伐,我记得他有几次提到自己读过的与这方面有关文章。他坚持让我每天吃一根香蕉来补充钾,他向我保证,这“对你的心脏有好处”。

  在与联邦调查局官员的谈话中,胡佛言辞犀利,直奔主题。但是,一旦我取得了他的信任,他有时会搁下手头的工作和我聊些其他的事情。他特别担心他最亲密的朋友兼同事克莱德·托尔森的健康问题,并且经常与我讨论这件事。他有一次告诉我,他建议在托尔森办公室一角架个吊袋,这样当他感到紧张和需要摆脱挫折感时就可以击打它。“夜里离开办公室时,我可以把问题留在身后。托尔森不能,他需要摆脱精神紧张。”

  与妇女和孩子们呆在一起时,他总是显得和蔼可亲。对于妇女而言,其特工丈夫会在周年纪念或因工作突出而受到局长的祝贺,当她们与丈夫一道受到局长的接见时,她们都会满面春光地离开他的办公室。在我为联邦调查局服务满二十五和三十周年之际,我妻子奥德丽都陪我在胡佛办公室拍照留念过。在这两次接见中,他都背着我对我大加赞赏。1971年10月,在“原联邦调查局探员协会”银婚纪念舞宴来临之际,奥德丽和我参加一个私人招待会,胡佛吻了吻她的面颊,然后说道:“你丈夫对我的帮助实在太大了。”

  当时司法部长的妻子玛莎·米切尔也为胡佛的魅力所折服。(她将他称作“杰德加”。)应她的邀请,胡佛于1971年5月在美国女记者俱乐部公开抛头露面,这是相当罕见的。她在做介绍时,为赞颂胡佛多年的工作,米切尔俏皮地说:“你看到一个联邦调查局局长时,你就看到了他们所有人。”




局长的遗产(4)




  《生活》杂志封面漫画将胡佛绘成了罗马皇帝,他为穿着普通衣服抛头露面而深表歉意。他补充说:“很抱歉,我的官袍没及时从洗衣店取回来。”

  在联邦调查局官员和驻外联络代表的非正式集会上,我经常听到胡佛的讲话,他那即兴发挥的才智和侃侃而谈的话语总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我后来得知,像其他著名人物,包括诸如鲍勃·霍普这样的喜剧演员一样,这些即兴演讲都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他要将它们牢牢记住,以便进行“即席而发”的演讲。

  有传言说,胡佛是一名同性恋者。这些诽谤之辞的根据是他习以为常的单身生活和他与克莱德·托尔森的密切交往。纽约一家报纸多年来一直紧盯着胡佛,它曾派出记者“证实”这种指责。它最终两手空空地放弃了这种报道题材,并称受到了联邦调查局的威胁。我从来没听过有诸如此类的任何威胁,我也从未见到胡佛有同性恋倾向的任何迹象。就我所知,我在联邦调查局的所有同事都不知道这种事情。胡佛娶了他的工作。联邦调查局和他的家是他全部兴趣所在。他本可以全薪退休,但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他和托尔森确实有着密切的交往。他们白天经常在一起商讨事情,并且总是在一起共进午餐,五月花酒店是他们最常去的地方。星期三他们会在托尔森的公寓里进晚餐,而星期五则在胡佛家中。他们唯一的堕落之处是在逢马开赛的星期六去看赛马,而胡佛在那里总会丢掉他两美元的赌注。

  他们的交往并非没有瑕疵。就像他与所有其他高层部属有过的一样,胡佛有时会与托尔森闹不愉快。对那些“失宠”于胡佛的其他官员来说,他们可以埋头局里的日常事务来避开他,直到他消了气。而对托尔森而言,他的压力要大得多,因为他不断地要与胡佛接触。

  从我与胡佛的谈话中,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托尔森,也许是将他视作兄长了。他照顾他,并为他时好时坏的身体状况而担忧。

  作为一个敢作敢为且精力旺盛的人,胡佛可能同时与多人结怨,但他乐于接受挑战。他的确倔强。在联邦调查局内部纪律问题上,面对人事档案上自己的那些蓝墨水批语,他总会想起过去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谅解或忘掉。胡佛对我一向是公平和公正的,对为他工作的那些岁月,不管是多么辛苦,我都有着美好的回忆。但他也有对人反应过度的时候,有时只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根据雇员身份的不同,他会坚持给予相应纪律处分,即便行政管理部警告这可能会闹到公务人员委员会或法庭上而被否决。

  比如,有位年青职员拒绝按局里标准理发。反复教育无效后,胡佛命令将其解聘。这名职员就此向法院提起诉讼,法院判他恢复原职,拿回补发工资并保留长头发。胡佛对这件事并没较真。幸运的是,当这名职员拒绝在接受公众参观的场所系领带时,胡佛已经不再固执己见了。

  对于除解聘以外的任何人事变动,想打听胡佛想法的做法是不明智的。在胡佛看来,这表明此人对现状感到不满,得永远提防和不能信任。另一方面,以诚恳态度接受纪律处分事实上会提升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胡佛在三个方面是一个绝对的暴君。在对外联络中,任何性质的错误,哪怕是一个印刷错误,在他看来都是应该受到严辞呵责的罪过。另一个不得违犯的规定是,收到联邦调查局以外的来信后,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以内告知对方确认收悉。这似乎是一种过于苛刻的规定,但胡佛解释说:“这就像个时钟。它可能走得准时也可能走得慢,但每天的小时数总是相同的。”他是正确的。一旦这个二十四小时的规定付诸实施,按时和晚点处理信件都一样容易,甚至更容易一些。胡佛坚持的第三点是,在接听外线电话时必须礼貌而干脆。在第四声铃响之前要拿起电话接听。接线员绝不许问:“是哪位?”

  有些人指控胡佛,说他将联邦调查局的材料和人员用于自家房屋装修。开始是联邦调查局实验室的一名雇员举报,说联邦调查局偏袒美国华盛顿特区录音制作公司,以高于生产商的报价从该公司采购设备。当该问题首次出现时,联邦调查局经过内部调查认定,其目的是基于安全考虑,要隐藏政府情报机构所采购的电子设备类型,所以这样进行“脱套阻断”不仅合适而且是经常之事。




局长的遗产(5)




  若不是共和党议员贝拉·阿布朱格,这件事本来可以就此平息。原联邦调查局官员在阿布朱格领导的国会政府工作委员会小组委员会作证时,她对他们的回答感到不满意。根据我掌握的情况,阿布朱格满腹牢骚地找到司法部长爱德华·H。列维,告诉他如果不重新对联邦调查局涉嫌腐败的问题展开调查,她的小组委员将会介入调查。列维慌忙行动,将其住处安装门锁的费用补给了联邦调查局,然后重新开始腐败调查。

  在涉及联邦调查局从美国录音制作公司或其他公司采购设备问题上,并没有发现违规之处。司法部忘记指出,绝大多数采购都是根据政府条例经由前任司法部长签字批准的。

  这次调查发现少数联邦调查局官员,包括原局长在内,获取了一些可疑的额外好处。有名联邦调查局官员被要求辞职,随后被指控行为失检,因为他用联邦调查局的废料在自家院子里搭建了一个鸟舍。另一名官员被发现未经批准将政府经费用于联邦调查局公关活动,因此也被要求辞职。披露给媒体的材料暗示,这些费用是联邦调查局官员在华盛顿专门的饭店大吃大喝浪费掉的。真相大白时,那些宴会不过是为了对外国情报机构首脑进行较为周到的款待,但由于国会并没有为这种用途专门拨款,费用只能从政府经费中支取了。并没有密报所说的腐败行为或因私挪用资金的情况。

  这次调查活动由列维发起,后来由司法部长格里芬·贝尔继续进行,其真正的调查对象是约翰·埃德加·胡佛。有指控称,联邦调查局的人员和材料经常被用在胡佛住所的装修上。因为胡佛是美国反间谍机构的首脑,允许非联邦调查局技工进入他家自然不是明智之举。另外,胡佛的生命面临着无数威胁,他不得不采取非同寻常的防范措施。最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胡佛都非常细心地支付了材料费用。

  总而言之,胡佛既不是尽善尽美的模范也不是残忍可怕的妖魔。他是一个诚挚而不造作的人,他需要忠诚,但也会同等地忠诚于人。他既不喜欢虚伪的谦虚也不喜欢傲慢的自负。当媒体充斥着他将被撤换的传闻时,他能以乖张的满足表情将其关键语读成一段广为流传的轶闻:

  尼克松:我希望和你见面,谈谈退休的事儿。

  胡佛:为什么,太荒唐了。你还是个小伙子啊。

  魅力超凡、脾气暴躁、和蔼可亲、器量狭小、伟大卓越、虚华浮夸、才华横溢、自我本位、勤勉刻苦、令人生畏、悲天悯人、飞扬跋扈,所有这些形容词都是用于形容胡佛的,而在某种程度上,它们都适合用在他身上。他受到广泛敬仰,又受到广泛批评,而他承受了这一切。他是一个本性之人。

  胡佛热爱美国,信仰美国理念。他的遗体躺在华盛顿东南国会公墓的一块普通墓碑之下。他的名字被醒目地装饰在联邦调查局总部庄严的新大楼门口上方,这是一种更为适宜的纪念方式。他对这个国家真正的贡献,他才能和奉献的真正纪念碑就是联邦调查局本身,尽管它饱受攻击和非议,但它会生存下来,并且会强大起来,因为国家非常需要它。




尼克松的联邦调查局亲信(1)




  在约翰·埃德加·胡佛最后的日子里,逼他出局的压力愈来愈大。在比尔·沙利文的鼓动之下,诽谤者们抓住一切事件和争端,要置局长于不利境地。白宫顾问们私下暗示,尼克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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