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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恐龙文明三部曲3:异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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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卡的头。托雷卡转过身来。比尔托格已经跳进了水中,朝着试图逃走的橙色小船游去。船上剩下的三只异族恐龙正用尽全力划着桨。
    比尔托格咬住一枝桨,抓住船沿使劲往回拉,然后将船一把掀翻,使船员们全部跌落到水中。
    突然,一团巨大的红晕开始在波涛中扩散,克尼尔不见了;他一定是从水下抓住了其中一只恐龙,用下颌撕裂了对方的身体。比尔托格的嘴里则咬着另外一只恐龙的尾巴。他的下颌肌肉鼓胀着不断嚼动,那条尾巴应声而断。
    身后的甲板上一声闷响。
    托雷卡猛转过身——
    黄绿相间的四肢和尾巴搅作一团,作着殊死搏斗。越来越多的昆特格利欧恐龙走上了甲板。
    托雷卡无助地观望着。骨头断裂和牙齿撕咬的声音充斥在空气中,偶尔夹杂几声异族和昆特格利欧恐龙的尖叫。
    他再次想到了盖拉多雷特号的故事,船随波逐流漫无目的地在风中漂游,甲板上布满死……
    “托雷卡!”
    水面上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是克尼尔船长。托雷卡越过船舷望出去:“你还好吗,船长?”
    克尼尔的身体还在上下起伏,但不是出自地盘争斗本能,而是受到了海浪的冲击。“他们都死在海里了。”他满是惊诧地喊道。
    比尔托格正浮在船长身边的红色海水里,旁边则漂荡着五具黄色的尸体,用死亡回应着挑战。
    “就待在下面!”托雷卡说,“那样安全些!”
    身后的争斗仍在继续,甲板上沾满了腻滑的鲜血。
    从船舷上沿看下去,托雷卡看见了远方的第二艘橙色小船。船上只剩下两名船员,但他们已经赶了一大半的路程。回岛以后,他们一定会上报自己的八名同胞被奇怪的绿色拜访者们肢解的过程。
    托雷卡猜度着异族恐龙的语言里,会不会有一个词叫做“战争”。

第十四章

    一望无尽的沙滩向每一个方向延展开。视野中没有海浪的影踪,但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仍不绝于耳,那平稳而富有韵律的搏动像是无数齐跳的心脏。
    沙滩上摆着几块破碎的大蛋壳,每一枚蛋壳都打开了,裂成两半。所有碎裂的半边蛋壳都摆在沙滩上,圆头向下,像米色的大碗。阿夫塞走到最近的半个蛋壳边往里看。蛋壳的边缘清晰可见,还有细碎的壳沾在坚韧的白色薄膜上。但他还是不知道里面曾经有过什么东西。他微一弯腰,尾巴从地面抬起,将蛋壳拾起来捧在双手里。蛋壳出乎意料地沉。
    蛋壳里装满了黏稠的黑色液体,微微向上弯成新月形。他轻轻晃动蛋壳,看着里面晃动的液体。
    他突然知道了。那是鲜血。黑色的液体是鲜血。
    阿夫塞的爪子警觉地伸了出来,在蛋壳上刺了十个孔。
    血流到了阿夫塞手上。
    他原本应该将蛋壳扔到一边的,但他没这么做,直到黑红的液体从孔中流尽。他感觉到血液在他的指缝和手背上凝成了壳。
    最后,蛋壳空了。他将蛋壳放同到沙滩上。
    他知道自己不该看,但又不得不看。他向前走了几步,找到第二枚蛋壳,用中指戳了一下。蛋壳歪倒在地,鲜血横流。
    阿夫塞的心怦怦乱跳。他急忙走到另一只碗形的蛋壳边,里面也盛着暗红色的血。他又跑到第四枚蛋壳边,里面的血盛得太满,连阿夫塞的脚步震动也使血从蛋壳碎裂的边缘泼溅出来。
    阿夫塞惊恐地不住转圈,尾巴扫过一条弧线,撞翻了三只盛血的蛋壳,黑色液体渗进了沙滩。他脚下的沙滩已经浸透了鲜血,走动的时候从潮湿的沙土中一抬脚爪,就能听见临死的呻吟声或吞咽肉块的声音。走一步,呻吟一声。
    鲜血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倒置的蛋壳变成了无底的杯子,红色液体源源不断地从蛋壳中流到沙滩上,很快将沙滩变成了血红的流沙。阿夫塞试图跑开,但每跑一步身体就下陷几分,片刻后便只剩下头和脖子露出沙地,随即只剩下头,长长的绿色下颌暂时搁在了沙地上。
    头顶盘旋着一只巨大的“翼指”,宽大的紫色翅膀在体侧扇动。
    他陷入了沙滩,在眼睛即将被掩埋之前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破碎的蛋壳。蛋壳已经空了,倾斜着散落在血红的沙地上。

    阿夫塞对默克蕾博越来越愤怒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生气地说。
    “你希望我说点儿什么?”默克蕾博的声音平静而理智。
    “随便你说什么。说你对我的进步感到高兴,说你对我的进步感到不高兴。随便说什么。”
    “我从不对病人做任何评价。”默克蕾博温柔地说。
    “哦,才不是呢。”阿夫塞冷笑一声,说,“你日复一日地坐在这儿观察我,听我讲生活中最隐私的细节,你在评价我。我以前还挺喜欢你的,默克蕾博,但现在我对你厌烦透了,烦得要死。”
    一阵沉默。
    “怎么没反应,默克蕾博?你应该就此作出回答。”
    “为什么我的回答那么重要?”
    阿夫塞的语气像是在跟人吵架。“出于礼貌,没别的。”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阿夫塞嘲弄道,“‘我明白了’。天啊,我厌倦了这些会谈。”
    “我以前从没见过你如此愤怒,阿夫塞。”
    “真的?哦,世界在改变,默克蕾博。我对你的态度一直很好,但从现在起,你将听到我的真实想法。”
    默克蕾博伸手去拿一瓶新的墨水。

    弗拉图勒尔省的天空中阴云密布,从早上起就显出要下雨的迹象,但到目前为止,云朵都还没卸下它们沉重的包袱。天空阴沉,金字塔看上去也灰暗多了,梯塔看起来像在昆特格利欧恐龙之前曾生存在这个世上的某种大型生物的脊椎骨。
    “我要到塔顶去。”娜娃托说,“我要乘坐一艘救生船上去。”
    嘉瑞尔斯摇了摇尾巴。“那会很危险的。”他说,“这就像——你听说过玛尔图勒尔省关于小孩子的古老传说吗?《瑞欧丹与藤蔓的故事》。这就很像那个故事。那个叫瑞欧丹的小孩子得到了一些有魔力的种子,他将它们种在地里,长出了一根藤蔓。藤蔓长啊,长啊,一直长到了天空中。”
    “一个哄小孩子的故事。”娜娃托毫不在意地扬了扬手。
    嘉瑞尔斯迫切地说:“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瑞欧丹爬上了藤蔓,直到云层之上。在那里,他遇见了世上最大的霸王龙,长着长长的獠牙,喷着腐臭的鼻息。”
    娜娃托磕了磕牙。“他还发现了生金蛋的‘翼指’,不是吗?也许塔顶有一只猛兽,但要拯救我们的人民就必须得到金蛋——那也许是在上面等待我们去撷取的知识。”
    “我——我很担心你。”嘉瑞尔斯说。
    “谢谢。但你也知道,我们曾将装有蜥蜴的笼子放到救生船中,它们都安全返回了。现在我们需要派一个人上去,好下来给我们描述上面的情形。”
    “好吧。”嘉瑞尔斯说着,挤在一起的眼睛试图同娜娃托的目光相交,“在做这次旅行的必要性问题上,我可以让步。但一定要你去吗?你对整个出逃项目组来说很重要。”
    “我实际上是负责出逃项目的人,嘉瑞尔斯。这就让我别无选择。我不能命令别人去做我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嘉瑞尔斯想了想,说:“我想跟你一起去。”
    娜娃托摇了摇头。“你不能去,别的人也不行。我们会相互残杀的。”
    “但也许有了透明的船壳,地盘本能就不会显露出来。如果我们背对着彼此……”
    “我还是知道你在那里,嘉瑞尔斯。我能嗅到你的激素气味,而你也一样。”
    “但我们看出空气在救生船中是不断循环的——船壁上的通风孔中有微风吹出来。或许我们的激素会被吹散的。”
    “我很怀疑这一点。而且就算是这样,空间还是太狭小了。整个旅程来回要用二十天,嘉瑞尔斯,或许开始几天我们还能相安无事,但二十天就不可能了。远远要不了二十天,连你的呼吸都会激起我的地盘争斗本能——当然,你也一样。”
    嘉瑞尔斯似乎还想反对,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好吧。”他最后说,“但是——”
    “嗯?”娜娃托说。
    嘉瑞尔斯低头看着地面。“一定要回来,娜娃托。”他说,“注意安全,一定要回到我们身边来。”他顿了一下,抬起头说,“回到我身边来。”
    娜娃托转向一边。“帮我把储备收拾好。”她说。

第十五章

    娜乌—默克蕾博的病历本

    事实证明阿夫塞的确是个挑战。他的思想十分出色,但他告诉我,经过交谈治疗后,他的噩梦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他所描述的梦境非常恐怖,充斥着血腥与死亡。但不同的梦境之间又毫无关联,没有共同的主题。惟一反复出现的是一只盘旋在画面里的紫色“翼指”的形象。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哪个种类的“翼指”长着紫色的翅膀,但等我一有时间就会去查实一下这个问题。
    我今天又收到了一封阿纳科德寄来的信,他正在布德司卡旅行。信中,他又嘲笑了我的理论。梦境是没有意义的,他说,那只是疲惫的大脑进行的随意活动,何必在意呢。阿纳科德是个笨蛋;他一开始还信誓旦旦地要做一名好学生,而今却否定了我的研究成果。真是比阿夫塞还瞎得厉害。只要我能解开阿夫塞梦境中的象征意义,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另外,我最近还注意到一个有趣的反应。以前在其他病人身上也出现过一丝迹象,但这次却明白无误:阿夫塞没将我当作默克蕾博,而是将我当成了他从前的老师萨理德,并据此作出习惯性的回应,或用他习惯采用的方式来回应我,就好像在将他对萨理德的感情转嫁到我身上一样。
    下次会面我要试试用一些不同的方法,一些我一直回避的方法。如果他一直压抑的对萨理德的感情都如此强烈,那我有个预感:他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还要更加强烈。

    默克蕾博这次坐在了阿夫塞上风处的一块石头上,而不再坐在下风处。
    “你换了座位。”阿夫塞粗鲁地说。
    “别管它。”默克蕾博说,“这并不重要。”
    “我倒觉得一切都很重要。”阿夫塞说。近来,他总是从一开始交谈就显得十分焦虑,无疑是受到了长期以来的睡眠问题的困扰,“你不止一次地重复说过,一举一动都很重要。”
    默克蕾博没去理会他,“我今天想跟你聊聊你生命中的另外一段关系,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讨论过它。”
    阿夫塞叹了口气,“嗯,有一次楚图勒尔省有个人帮助我过马路。在此期间,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对方打死。”
    “我想提到的是更亲密的家人。”默克蕾博耐心地说,“我指的是娜娃托。”
    “提她干什么?”阿夫塞满腹疑虑地问。
    “嗯,她曾在你生命中多次与你共患难,而且你是同她一起发现世界终将毁灭的真相的。”
    “是的。”
    “她也是你的孩子们的母亲。”
    “从生物学上讲,是的。孩子们从生物学角度讲也都是我的孩子。当然了,所有的孩子都是部族的孩子。”
    “当然了,”默克蕾博说,“当然了。给我讲讲你同娜娃托的关系吧。”
    “我们经常见到对方,大概每隔五十来天见一次吧。那是她在弗拉图勒尔省的飞船上工作的间隙。我很珍惜我俩共度的时光。”阿夫塞抬起头,说,“今天有云吗?天气好暖和。”
    “有几片云。”默克蕾博说,“一般天上都有云。”
    “我想是的。”
    “在你跟娜娃托的关系里有阴云吗?”
    “看在上帝的蛋的份上,默克蕾博,你还真有作比喻的天斌。”阿夫塞磕了磕牙,仿佛之前的坏心情慢慢烟消云散了,“但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没有。我们的关系中没有阴云。”阿夫塞低声说,“其实,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当我们第一次见面后,临别的那天早上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用传统的那句‘见到你很荣幸’作为告别,她回答说——我一直很珍惜最后这句话,默克蕾博——‘我也一样,阿夫塞。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片光明,没有任何阴影。”
    “很美的句子。”默克蕾博说。
    “是啊,”阿夫塞平静地说,“是很美。她也很美,默克蕾博。她是个能让人感到愉快的人。我这一生中没有多少快乐,但和她的关系却是我快乐的一个根源。实际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我想忘记白天的烦恼入睡的时候,我总是让自己想起她的脸庞,她美丽的脸庞,就像若干千日前我初见她时的模样。娜娃托的脸庞是这世上最能安抚我的形象。”
    默克蕾博将爪子伸进墨水瓶,说:“她比你年长。”
    “大我几千日。当然,这无关紧要;这只是我们目前寿命的很小一部分,不会造成什么差别。但当年我们在杰尔博部族相遇的时候,遇见一位年长些的女性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她当时早已经历过了成长仪式。”他稍稍顿了一下,“但我想有一个仪式是我俩共同经历的。”
    “你指的是性。”默克蕾博说。
    阿夫塞没有觉得受到了冒犯。“是的,那是我的第一次,我想她也一样。我是说,她是比我要大,但还差一点儿才满十八千日——整整一年——那是正常情况下女性第一次进入发情期的年龄。”阿夫塞满足地叹了口气,“那些激素的气味,默克蕾博,那些美妙的激素气味,我觉得现在几乎都能嗅得到。”
    “毫无疑问。”默克蕾博假装严肃地说。
    “我真的很喜欢娜娃托,”阿夫塞说,“她是如此冰雪聪明,讨人喜欢。她使整件事就像,就像,哦,我不知道,就像我们完全没有地盘争斗的本能。我不是说她在距离上接近了我,大家保持一段距离会比较轻松,也不会心存戒备。地盘争斗本能肯定是存在的,但一直处于潜伏状态。我没有——哎,这是个你感兴趣的地方——我没有下意识地感觉到它。”阿夫塞磕了磕牙,“那是一段惬意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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