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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激流考察队 作者:[美] 加勒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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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识德克·皮特吗?”他打破静默,问道。
  “认识,他是海军上将的特种工程处处长。干吗问这个?”
  “他把我的计划的一个重要部分搞糟了。”
  她紧握着驾驶盘:“你会发现,他这个混蛋是不容易给他点厉害瞧瞧的,他是海军上将桑德克的宠儿。”
  “你忘了,我在总统面前说话比海军上将桑德克更有分量。”
  “比代表加利福尼亚州的参议员乔治·皮特更有分量吗?”她淡淡地说。
  “父亲和儿子。”
  在以后几英里路上,他一直皱着眉头,没精打采。
  “送我到办公室。”他说,“我有工作要做。”
  “吉恩,请你不要拚命的干。”她恳求道,“明天你也有时间可以干工作。”
  “不,现在!”他说。
  于是她感到他们之间的鸿沟已是不可逾越的了。 


 


第十三章 历史的真相
 
  西格蓝姆看看书桌上那只金属公文包,又抬头看看桌子前站着的那个上校和上尉:“这不会搞错吧?”
  上校摇摇头。“是国防部档案局局长检查核对过的,先生。”
  “我明白了。”西格蓝姆说,“我可以独自一人研究这分档案吗?”
  “可以,先生。我的助手和我在外面等着,但是我必须恳切要求你,这份档案在你手里的时候,谁也不准进入或者离开你的办公室。”
  门关上以后,西格蓝姆动也不动地坐了一会儿。最后证明五年工作是正确的证据就在他的面前。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公文包。里面有四个卷宗的一本小小的笔记本,卷宗标签上写着;
  CD5C 7665 1911  关于稀有元素的科学和经济价值的报告
  CD5C 7687 1911  陆军部长为审查是否可能获得和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往来信件
  CD5C 7720 1911  陆军部长为机密陆军计划371—990一R85基金事致总统的备忘录
  CD5C 8039 1912  秘密侦查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失踪前后情况的报告
  笔记本上光写着标题:“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日记。”
  理智要西格蓝姆先看卷宗,可是当他重新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却把理智撇在一旁,打开了日记。
  四小时以后,他按一下室内通话机旁边的按钮,侧面墙壁上一块凹进去的嵌板几乎立即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色技术员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把这些东西复印一下要多少时候?”
  那个技术员翻翻笔记本,又看了看卷宗。“给我四十五分钟吧。”
  西格蓝姆点点头。“行,立刻动手。外面办公室里有人等着原件。”
  嵌板合拢以后,西格蓝姆疲倦地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他的脸痛苦地扭曲成了怪相。
  “上帝啊,不。”他呻吟道,“这是不公平的,这是不公平的。”
  几个钟头后,他巳来到总统书房。他手拿着国防部档案局档案的副本:“总统先生,你当然知道我们到现在为止的进展情况。”
  西格蓝姆把布鲁斯特日记的副本递给总统。“我想你会发现这是一分引人入胜的记录,它报道二十世纪初的一次阴谋和人们遭受的苦难。第一篇的日期是一九一○年七月八日,从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离开西伯利亚北海岸附近泰梅尔山开始。他在那里待了九个月,按照和他的雇主洛林矿业公司订的合同,为俄国沙皇开采铅矿。接着他就说到他搭一条沿海航行的小汽船去阿尔汉格尔,遇雾迷路,在新地岛上部搁浅。幸亏船没有裂成两截,乘客们总算活了下来,差不多一个月以后,俄国海军的一艘护卫舰救起了他们。就在这时候,布鲁斯特在岛上进行勘探来消磨时间,大概是第十八天,他在别德那雅山坡上偶然见到了一种奇怪的岩石露头,把几块样品带回美国,在离开泰梅尔矿山六十二天之后缚于抵达了纽约。”
  “所以现在我们知道了发现的经过。”总统说。
  西格蓝姆点点头继续说下去:“布鲁斯特只留下一块样品,其他都交给了雇主。他留下的那一块也纯粹是纪念品。布鲁斯特感到怀疑,把留下的矿石送到华盛顿矿业局要求化验。等他知道它是时感到非常惊奇。它实际到现在还是无人知道的一种元素。用高倍显微镜偶然才能见到。”
  “布鲁斯特有没有把露头的地点告诉那家公司?”总统问。
  “没有,他很精明,只告诉那个地方的大致方向,不说出有开采价值的矿藏的确切地点,在一旦开采时,能取得更多的利润提成。”
  “有道理,”总统低声说,“但是早在一九一○年法国人干吗要保密?以后七十年里谁都不知道和镭有某些特性是相同的。”
  “原因之一,它和镭相似。”西格蓝姆说,“矿业公司把布鲁斯特样品交给巴黎的镭研究所,那里的科学家发现和镭有某些特性是相同的。”
  “也因为提炼一克镭要花五万美元。”唐拉补充道,“法国政府突然发现机会,可以成为世界上垄断一种昂贵元索的唯一供应者。给他们足够时间,他们就可能从几磅上赚到几亿美元利润。”
  总统慢吞吞地站起身,凝视着窗外;“布鲁斯特的下一步是什么?”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军部。”西格蓝姆拿出了关于机密陆军计划371-990-R85的卷宗,打了开来,“如果中央情报局的人知道了全部情况,会对他们的原始机构感到骄傲的。老陆军情报局的将军们知道了布鲁斯特所了解的情况,就设想出了本世纪内最了不起的一桩大骗案。他们让布鲁斯特去告诉矿业公司,他已经知道这些矿石样品是什么,并且大吹大擂,使他们认为他要筹组一个采矿辛迪加,自行去采矿。他手里掌握着法国人的弱点,他们也明明知道。那时候他们已经明白了,他以前说的矿露头的地点是不正确的。失去了布鲁斯特,也就失去矿。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任命他为总工程师,答应给他一部分利润,”
  “我们的政府为什么不能支持这一次采矿括动?”总统问道,“为什么让法国人插一手?”
  “有两个原因。”西格蓝姆答道,“第一,因为矿在外国领土上,必须秘密开采。要是矿工给俄国人抓住,负责的是法国政府,不是美国政府。其次,当时国会对陆军小气得要死,没有足够的资金可以到北极区进行采矿冒险。”
  “看来跟法国人打交道的人预先都已经商量妥了。”
  “布鲁斯特心中无疑也明白,别德那雅山矿场一旦开工,开始把矿石装上船舶时候,洛林矿业公司就会花钱雇来凶手,把他和他的一班人杀光。这从公司拚命坚持保密上也可以明显地看出来。还有一件小事,策划小天使矿悲剧的是法国人,不是布鲁斯特。”
  “你还得称赞他们想得很巧妙。”西格蓝姆继续说:“我们有理由可以肯定,矿业公司偷偷用私人铁路车辆把这些英雄送到纽约。而后大概使用化名搭一条法国船离开了那里。”
  “我希望你说清楚一个问题。”总统说,“新地岛找到的采矿设备是由美国政府订购的。这一点说不通。”
  “这又是法国人的一个遮眼法。”西格蓝姆答道,“詹林和索尔铁工厂的帐册中也注明了,抵付这些钻探装备价款的是哥伦比亚特区华盛顿银行的一张支票.支票的户名是法国大使。”
  “到了巴黎以后怎么样?”总统固执地问。
  “科罗拉多人在矿业公司办公室住了两个星期,订购供应品,为开采工作作好最后准备。到最后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他们在勒阿弗尔登上法国海军运输船,偷偷驶进英吉利海峡。它行驶了十二天才穿过巴伦支海的浮冰,终于在新地岛附近抛了锚。这时布鲁斯特就执行机密陆军计划的第一步,吩咐供应船的船长到六月的第一个星期再回来运矿石,差不多是在七个月之后。”
  “计划规定,在矿业公司的船只回来之前很久,这些科罗拉多人带着矿石早就溜之大吉。”
  “正是这样。这班人只花了五个月功夫,从冰冻地狱深处挖出了这一种珍贵的元素。这是极端艰苦的劳动,钻孔、爆破、挖通坚硬的花岗岩,同时受到零下五十底低温的侵袭。杰克·霍巴特在暴风雪中迷路死去,别的人都疲倦、冻伤得很厉害。用布鲁斯特的话来说,‘这是个冰冻炼狱,连朝它吐唾沫都不值得。”’
  “那么他们带着矿石逃出了那个岛吧?”
  “是的,总统先生。”西格蓝姆点点头,“布鲁斯特和那班人把矿渣和矿石车轨道掩盖好,封好矿井的人口,而后把铸矿石拖到海岸边,放到一艘三桅小汽轮上,这条船是陆军部假借北极考察队的名义派到那里去的。指挥这条船的是美国毒军上尉普拉特。”
  “他们带了多少矿石?”
  据锡德·科普凌估计,大约半吨极高品位的矿石。”
  “他们把它运回美国了吗?”
  “没有,先生,法国人不知怎么搞的,猜到了他们玩的把戏。在离挪威南海岸几海里的地方,他们的船遭到一艘不挂国旗的蒸汽快艇的攻击。”
  总统说,“法国人对每一种可能性部预防到了。”
  西格蓝姆镦微一笑:“只除了这一次,我们陆军部也考虑到了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意外事故。法国人还来不及向船开第三炮,普拉特上尉的水兵已经把假甲板室边的舷板故下,用里面藏着的一门五英寸口径大炮进行还击了。
  “战事几乎一直拖到天黑。”西格蓝姆继续说下去,“那时普拉特的一发炮弹射中法国人的锅炉,但是美国船也受了伤,经过商量以后,布鲁斯特和普拉特决定驶往最近的友好海港,把伤员送上岸,井从那里把矿石运往美国,到黎明时分,他们缓慢地驶过苏格兰阿伯丁的防波堤。”
  总统摇摇头:“布鲁斯特一定是个能力非凡的人。”
  “可悲的是,”西格蓝姆的手开始发抖了,“那个海港城市里的法国领事馆发现了这些科罗拉多人,有一天夜里,科罗拉多人还来不及把矿石装上卡车,法国特务从码头阴影里向他们进行突然袭击,只有弗农·霍尔与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活下来,把矿石送到了南安普敦的远洋轮船码头。”
  总统抿紧嘴唇,握紧拳头:“那么法国人胜利了吗?”
  “没有,总统先生。法国人从来没有摸到过这些矿石。”西格蓝姆拿起布鲁斯特的日记,翻到最后:“我读一下最后一篇。日期是一九一二年四月十日:
  “事到如今,以上种种事迹只当是颂扬死者悼词,因为我也不过是个死人了。赞美上帝,我们拚死拚活劳动,从那个该死山区里开采来的珍贵矿石巳经安全地放在船上保管库里。只有弗农将留下来说明整个情况,因为我搭乘白星大汽轮,一小时以内就要动身赴纽约了。我知道矿石很安全,就把这本日记交给美国驻南安普教的助理领事詹姆斯·罗杰斯,以防我也被害时,他能够把它送交有关当局。愿上帝让先我而去的人永远安息。我多么希望回到索斯比啊。”
  书房里一片肃静。总统开口了:“难道说矿石是在美国?可能不可能布鲁斯特……”
  西格蓝姆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统先生,因为一九一二年四月十日离开英国南安普教的白星大汽轮,只有泰坦尼克号。”
  “泰坦尼克号!”他突然明白了事实真相。“这正好说得通。”他的语声呆板平淡得很,“这就能说明,矿石为什么那么些年一直不见。”
  “命运对待那些科罗拉多人是残酷的。”唐拉低声说道,“他们流血牺牲,只是把矿石送上了注定要沉入海洋中心的一艘船,而我们如今要做的事是——打捞这艘船!” 


 


第十四章 激流考察船
 
  一片漆黑是美丽而又令人望而生畏的。深海潜艇船壳外装着的灯发出闪烁的光芒,乔迪诺弯身向着控制板,接通塞福一号的电气系统。塞福一号到海底进行科学调查是拿手好戏,它的每一平方英寸都可以利用,足以容纳七个船员、两吨海产研究的工具和装备。塞福一号可以潜入海面以下二万四千英尺。可是乔迪诺看到深度计读数是一万二千五百英尺不禁微徽退缩一下。每下降三十英尺,每平方英寸就受到十五磅的压力,他心算一下,现在的压力是每平方英寸六千二百磅,幸亏塞福一号是用原钛板做成的船体。
  “喝一杯新煮咖啡怎么样?”
  乔迪诺抬头一看,看到了奥马尔·伍德森毫无笑意的脸,他在这次任务中担任摄影员。
  “主阀门和电闸推进器五分钟以前就应该开动了。”乔迪诺说。
  “对不起。哪一个混蛋关上了灯。”伍德森把杯子递给他。这时候鲁迪·冈恩中校半身探进驾驶员室。鲁迪·冈恩为人热情和善,手下人都非常尊重他。冈恩弯身到乔迪诺身后,从嘹望孔着,看见的只是一种暗蓝的色彩,慢慢才看到塞福一号下面海洋底上最高沉积层的红色淤泥。仪表板中央绿色大荧光屏反射回来的地面图案是平坦的,前面和两边都没有什么。
  冈恩疲倦地取下眼镜,“行啊,两位先生,我们的任务差不多结束了,再驶上十个小时,浮上水面。母舰依旧跟着我们吗?”
  母舰——一条水面供应船——正依靠声纳一直跟踪着塞福一号。
  “跟它联系一下。”冈思说,“向母舰发出信号,说我们将在上午九时开始上升,我们本来应该在拉布拉多海底。可是桑德克海军上将在最后一分钟改变了我们的航线,让我们在纽芬兰海底大沙滩以外深海平原上到处乱转,真是莫名其妙,”
  他们跟他一样,思想回到三个月以前,离这儿两千英里以外华盛顿特区的海洋局总部里,海洋局局长詹姆斯·桑德克海军上将当时正在详细说明十年里最不可思议的这次海底活动。
  “嗯,就在这儿。”桑德克再一次用指示棍重重地敲敲地图,“洛拉莱急流。它起源于非洲西端,顺着大西洋中部山脊往北流,然后在巴芬岛和格陵兰之间向东拐弯,最后在拉布拉多海消失。”
  乔迪诺说:“我没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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