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击剑录-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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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纳克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良久方道：“幸亏你不是我的徒弟，否则我非给你气死不可。”
司空曙大笑道：“我若是你的徒弟啊，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有功夫生气？老头子不要唠叨了，要传武功赶紧传吧，我们还急着回去呢。”
那纳克昂头沉思片刻，道：“这套剑法虽然分为十二路，但是十二路只是一套剑法，若是分开来修习，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十二路剑法各有其所用，真正能克敌制胜，能外发为剑招的，不过最后三路而已。但这三路若没有前九路的剑法相匹配，也不过是普通的剑招，没有丝毫用处。而剑招的真谛，乃是我在修习科学的时候，旁悟所参出来的。所谓一法通而万法通，任何功夫修行到极处，所表现出来的道理无一不是很为类似，再形之于剑法，那就更加的类似了。
何为佛？佛者，心也。何为佛之能？佛之能者，智也。众生心为我心，然后可称为佛；众生智为我智，然后可称具能。佛之为体，无相不形，无所不能，无微不至，无远弗届。然后可以知佛者通于万物。所以我这如来剑气，一要修心，二要明智，三要体于万物，四方且顿一切为剑势，通天彻地，轮换宇宙，然后无所不能，称以为佛。
修心的剑法为太平天御剑法、太清天盘剑法、太玄天素剑法、太岁天理剑法；明智的剑法为太一天方剑法；齐于万物的剑法为太上天衣剑法、太元天尊剑法、太虚天照剑法、太白天野剑法；然后方能修习三神通：太和天纵剑法、太武天龙剑法、太牢天宰剑法。其中太一天方剑法为十二剑法之总纲，下余十一剑按照循序渐进，明心体物相交织的次序分别为：太一天方剑法、太上天衣剑法、太元天尊剑法、太平天御剑法、太清天盘剑法、太虚天照剑法、太玄天素剑法、太白天野剑法、太岁天理剑法、太和天纵剑法、太武天龙剑法、太牢天宰剑法。下面分而叙之。
太一天方剑法，如来剑气之总纲，其基本思想是智为气之束，智达则无往不利，炼气者先炼其智。曰智为一切德能，为一切力能，为一切势能，名一切智（jňān a）
。所以修习如来剑气者，先要开启其先天智能，做到心中有佛，自身即佛的境界。怎样才能这样呢？也就是什么是一切智呢？佛云：谓得佛名，诸蕴相续，成就如是殊胜堪能：才作意时，于所欲知境无倒智起，故名一切智。又云：总相时一切智，总破一切法中无明暗。又云：一切智者，谓空智也。又云：知一切法，名一切智。又云：知一切如，名一切智。得一切之智，然后剑气克成，后来的修习，庶几事半功倍。由一切智，派生一切智、一切种智、道种智，是为一心三智。
太上天衣剑法，乃审视自身之心法，何为达一切智之途径？曰解脱之道。何为解脱之道？曰，佛有两解脱道，一曰声闻（srāvaka），一曰缘觉（pratyekabuddha）。
灭性灰行，图于自心，然后庶几解脱之。声闻，从佛声闻而得道者悉名声闻；缘觉，自觉不从他觉者为缘觉。声闻修四谛法门（catursatya），成就阿罗汉果。即：
苦谛（duhkhasatya），谓有情生及生所依处，即有情世间，器世间如其次第若生，若生处，俱说名苦谛；
集谛（samudayasatyà），一切三界烦恼及业皆名集谛；
灭谛（nirodhasatya），全摄集谛无余断弃、吐弃、离欲、灭没、寂静名灭谛；
道谛（mārgasatya），由此道故，知善、断集、证灭、修道，是略说道谛相。
缘觉修十二因缘，成就辟支佛果。即：
“无明”缘“行”，谓诸愚夫于缘生法不知唯行。
“行”缘“识”，由引业力，识相续流，如焰火行，往彼彼趣，凭附中有，驰赴所生，结生有身。
“识”缘“名色”，于此趣中，有名色生也。
“名色”缘“六处”，如是名色渐至成熟时，具眼等根，说为六处。
“六处”缘“触”，次与境合便有识生，三和故有顺乐等触。
“触”缘“受”，依次便生乐等之受。
“受”缘“爱”从此三受，引受三爱。
“爱”缘“取”，从欣受爱，起欲等取。
“取”缘“有”，由取为缘，积集种种招后有业，说名为有。
“有”缘“生”，有为缘故，识相续流趣未来生。
“生”缘“老死”，以生为缘，便有老死。
无明、行为过去因；识、名色、六处、触、受为现在因；生、老死为未来果；得其中之总趣者得过去、未来、现在之因果也。过去未来现在为何？为一身也。故如来剑气之根本，萃于一身，而集于过去未来现在三世。
太元天尊剑法：一身已明，神定于内斯形于外；佛性克彰，道极于小乃发于大。
性明之后，可放目于一身之外也。在世俗为修行，在佛为慧光。慧光所照为何？曰三善趣，三恶趣。分别善恶，故有六道。善有上中下，故有三善道：天、人、阿修罗；恶有上中下故，地狱、畜生、饿鬼道。所谓物有灵斯有佛性，求于佛者不可只于一身求之也。会一身之智，而安于博外，佛性庶几定也。善善而得天、人、修罗；恶恶而得地狱、畜生、饿鬼。这一剑法重在佛性，也就是重在众生，于众生中得一切佛性，聚而为我一灵。得善者为善趣，得恶者为恶趣。
太平天御剑法：知一身与天下之佛性后，何以聚为我之所用呢？曰：具无量（c aturapramāna）心也。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言无量者，无量有情为所缘故，行无量福故，感无量果故。慈为与乐，悲为拔苦，喜为悦离，舍为平等。具慈悲喜舍，然后才能等自身与众生身，然后无人无己，无凡无佛，而超得大梵，不佛而佛。
太清天盘剑法。到太平天御剑后，如来剑气已经小成，可以动不变于外，静不腐于中，安泰山之崩侧，会天地于玄中。气自无相无色中自然而发，变化气度，有佛之气象矣。此时已经具备如来剑气之小部分，要驾御应用剑气，必须再次回归到原始阶段，从正心开始。是为太清天盘剑。人之地位越高，所得越多，则欲望越强烈，所追求的也就越猖獗。此为凡人则无可厚非，但为佛则不足，此为凡俗剑法则想其当然，为如来剑气则不足。所以剑气到此地段，应克五欲。何为五欲？着五欲者，名为妙色、声、香、味、触。众生常为五欲所恼，而犹求之不已。此五欲者得之转剧，如火炙疥，为之后世受无量苦。欲满不平，最易走火入魔。究其原因，大多是因为修行的时候心火太盛，甚至将此心火误解成勇猛精进之动力，让魔头有可乘之机，一旦祸起于萧墙，则不可收拾矣。不如未炼剑，先炼智，以智去欲，化欲为神通，则永无走火入魔之可虞也。是为太清。
太虚天照剑法。欲灭之后，身无可牵连，神通愈广，所见愈多。此时一身而非身，乃为宇宙之小体。可于宇宙中，观察其一切力量，然后将这一切力量都化成自己的神通。神通几多，曰六大（sad…dhātu），各取自六界，谓地界、水、火、风、空、识。地水火风为四大种，一切余色所依，空乃内外窍隙，识为诸有漏识。地水火风空属色法，识属心法。明一心之识，然后得众生识，二识相形，御于地水火风空五心，大道克成矣。
太玄天素剑法。到此时，众生念识力、自然色心力，都汇聚于一人之内，所欠缺的就是如何领会驾御这些力量了。首先就当是将这些力量交通融合，不再有内外宾主的分别，皆为我之道品，达到佛之觉悟。此有七种次第，名之曰七觉支（sambo dhi…ańga）：
念觉支，忆念佛法不忘；
择法觉支，据佛法分别善恶；
精进觉支，勇猛修行，坚持精进；
喜觉支，心悟善法，心生自然喜悦；
猗觉支，断除烦恼，近于无思；
定觉支，心安于佛法，忘于贪忧；
舍觉支，弃除一切分别，平等为佛。
要知众欲皆可消，而贪欲最难灭。要钱要米固然是贪，要爱情要理想一样是贪，在战欲胜为贪，在修行求来世也是贪。只有将这些种种贪念一齐刨除，才差近于佛性。如来剑气的法决并不在杀，而在于功德。以战为功德，为天下苍生做狮子吼。并不是要杀多少人，要证明自己比多少人强。要想自身为佛，一切世界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包括敌人在内都是自己的变相，方才是有小成就。觉支也。
太白天野剑法：贪念如何而断？欲色如何而绝？绝而后为何？绝而后则身在无量高处也。此无量高处，名曰胜处，胜处有八，为内有色相观外色少胜处、内有色相观外色多胜处、内无色相观外色少胜处、内无色相观外色多胜处、内无色相观外色青胜处、内无色相观外色黄胜处、内无色相观外色赤胜处、内无色相观外色白胜处。观欲界色界之种种变作，而自心恒定，虽贪何侵也。是为胜处，是为佛境，是为剑法。
太岁天理剑法：贪念止则心活，心活则智达，智达则神通，神通则性明，性明则行无碍，行无碍则通，行通则道通，道通则德成，德成然后虽不欲为佛而不得矣。如来剑气到此阶段，则一切疑碍皆成为乌有，心如法轮常转，变一心为九心：有分心、能引发心、见心、等寻求心、等贯彻心、安立心、势用心、返缘心、有分心。一心与九心相同，则法轮圆满，心楔于宇宙，为恒星，为太阳，为星系。浑通常在，明明大德，虽暗何为。
此上九剑法为修行之剑，为善剑，以道德克物，又可名之为心剑。然而外法屡昌，狮子吼当做金刚怒也。所以如来剑气无相之剑以外，也有三路有相之剑，为天纵、天龙、天宰剑法。
太和天纵剑法：佛何以为佛？高处上者何以为高？智高力雄也。佛有十力（das abala）：知觉处非处智力、知三世业报智力、知诸禅解脱三昧智力、知众生上下根智力、知种种解智力、知种种界智力、知一切至处道智力、知天眼无碍智力、知宿命无漏智力、知永断习气智力。佛之力何来？天纵之也。其力非为诛世者，故名太和天纵。
此十力在武功上应该称之为内功，是运行佛王有相剑如来剑气的动力，也是欲色众生的识力与自然地水火风空五藏法力的总汇，其妙处微时明察秋毫，可舞于针芒之上，着时穷极造化，毁星震月，再造山陵，破坏力大到不可思议。
太武天龙剑法：有力何以为武？此剑法为真正的剑法，是将一切修为和身体中汇聚的一切力量通过剑这种原始武器发挥出来的技巧，是佛将自己的灵性附着在剑尖上的愤怒，是光明在阴暗中的横行。由于他做金刚怒目，所以名之为太武。一剑即出，天荒地老。此剑法名十一如来，每一剑有一如来之力，其名字也用佛的十一名号：如来、阿罗汉、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
然而世间并不只有佛，也有佛所不能领会的问题。曾经有外道提出十四个问题，而佛陀不表可否。若将此十四问题融会贯通，则法力犹在佛之上。是为十四无剑：世无常、世间无常、世间亦常亦无常、世间非常非非常、世间有边、世间无边、世间亦有边亦无边、世间非有边非无边、如来死后有、如来死后无、如来死后亦有亦非有、如来死后非有非非有、命身一、命身异。而此剑法为外道剑法，虽然威力无比，但却没有十一如来剑法那么堂皇自大，浑厚无匹。此十四无剑每一剑都专走偏锋，从不可思议，绝不可能的角度出剑，每一剑都杀性极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不准使用的。
因心而成智，内智外智相化，智生力，力生能，能生势，势变为佛。佛生势，势生能，能生力，力极为剑。此智、佛、剑三位一体之妙德也。若能一心领会此妙德，也就修成了如来剑气。不过你的修为太低，而且从前修炼的都是儒家剑法，可能一时不能理解我这如来剑气的妙处。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先用无上大法将你的天识神通打开，使你可以自由地同众生识和五藏识交换，然后将我自身的十力用心灵皈依法复制一份，传入你的身体中，再将十一法剑和十四无剑的剑谱刻在你的心脉上，等你自己慢慢领悟吧。”
他也不等司空曙回答，手翻出，贴在了司空曙的头盖上。就见那纳克全身透出一股微淡的金光，金光越来越胜，渐渐从他的身上发出异香，天空中又出现了那种星辰明灭的现象，星辰之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渐渐光与光之间互相融合，都变成一种七瓣的透明的花朵，从天上纷纷落下。那纳克与司空曙就在这群花和异香的从中，被透出来的越来越浓的金光包围着，一点一点地看不见了。香气却越来越浓。
王度正为司空曙庆幸，就听花丛中猛然一声厉啸。王度不及提防之下，啸声如大铁椎一般正中心房！而且啸声中隐含了莫大的真力，王度就觉身体宛如被撕碎了一般，要不是那纳克刚刚固化了他的肉体，只这一啸，就是重伤！王度急忙运起功力，加强身边的防御，就听花丛中又一声更强烈的啸声发出，就如同魔王出世，要向这个世间宣战一般，啸声排云直上，婉转于九天，惊雷一般的声音充斥在整个空间中。王度迅速提高功力，勉强保住自身，就觉得似乎有几千个大椎在自己身边敲击，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啸声一发即止，猛然一声大喝，就仿佛天柱忽然倒掉，金光猛然爆炸开，比剑气更强烈几十倍的空气巨浪就如海啸一般腾空而出，直接撞击着周围的一切事物！
王度正感诧异，空间微微一波动，那纳克的身躯出现在他的旁边，一举手，三尺内的气浪消弭于无形，道：“我已经将如来剑气的法决和功力直接传输给他了。只是不知道他的肉体能不能承受的了。”
王度凝目看去，那纳克的脸色灰白，必定是功力损耗不少。心下感激，正要说话，那纳克又笑道：“你也不用替他谢我什么的，这些功力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