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主--魔界同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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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他们忙着把剩下的行李装上另一辆马车。梅里负责这件事,他跟胖子(就是弗列德加。博尔格)一起驾车出发。“得有人先到那儿暖暖房子你再去,” 梅里说:“好吧,再见一后天见。如果你不是中途睡着了的话!”
福尔科午饭之后回家去了,皮平却留了下来。弗罗多坐立不安,忧虑重重,徒然地等着听有没有甘达尔夫的声息。他决定等到天黑。
如果天黑以后甘达尔夫急于见他,可以直接去克里克洼地。甘达尔夫甚至可能先到那儿,因为弗罗多是步行去的。他的计划是从霍比屯步行到巴克尔贝里渡口— —除了别的理由之外,也为了好玩和最后看一看夏尔国,他认为这一路很好走的。
“我也可以使自己得到一点训练。”他在差不多空空的大厅里对着一面蒙了灰尘的镜子看着自己的身影,一边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走过难走的路了,而肌肉看起来有点松弛,他想。
午饭之后,萨克维尔。巴金斯家的人——洛蓓莉雅和她沙黄色头发的儿子洛索来了,这使弗罗多觉得有点难堪。“终于是我们的了!‘”洛蓓莉雅边说着边往屋里走。这太没礼貌了,而且严格来讲她说的也不是事实,因为巴根洞府的出售要到午夜才生效呢。但也许洛蓓莉雅是情有可原的——她不得不比原来希望的时间多等了大约七十七年,她现在已经是一百岁了。无论如何,她是来看看,不要让她付了钱买的东西被搬走,同时也想来拿洞府的钥匙。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使她满意,因为她带来了全部清单从头到尾—一清点。最后她和洛索带走了备用钥匙,而且得到保证,另外那枚钥匙会留在巴稍路的甘吉家。她哼着鼻子坦率地表示她认为甘吉家的人可能会在夜间劫掠这洞府。
弗罗多没请她用茶点。
他跟皮平和萨姆。甘吉一起在厨房里自顾自地吃茶点。已经正式宣布萨姆将到巴克兰去“为弗罗多先生工作,照顾他的花园”——这显然是由甘吉老爹安排的,虽然将要跟洛蓓莉雅做邻居使他没办法感到安慰。
“这可是我们在巴根洞府吃的最后一顿啦!”弗罗多一边把椅子向后推开,一边说。他们把用过的杯盘留给治蓓莉雅来洗。皮平和萨姆把他们三个人的包里包扎好,在门厅里堆在一起。皮平在花园里溜踏。
而萨姆不见了。
太阳下山了。巴根洞府看上去阴惨惨的,~片凌乱。弗罗多在熟悉的房间里转绕了一下,看着落日的余晖在墙上暗淡下去,屋角的阴影渐渐爬上来。室内慢慢黑起来了。他走出去,走到通道尽头的大门口,走上那条通往希尔山的短道。他心里隐隐希望看到甘达尔夫穿过暮色向山上大步走来。
天色清朗,星星渐渐亮起来。“今晚会是一个良夜。”他大声说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头。我想走了,我再也受不了牵肠挂肚了。我要出发了,甘达尔夫你就跟上来吧。”他转身回去,然后又停下来,因为听到有说话声,就在巴梢路尽头拐角那边。一个声音肯定是甘吉老爹的;另一个声音很陌生,听起来有点令人不快。他听不清楚那声音讲什么,但听见老爹的答话,他的嗓子挺尖。老头儿肯定被惹恼了。
“不,巴金斯先生已经走了。今天早晨走的,我的萨姆也跟着他走了,不管怎么说,他的行李都搬走了。是的,全卖掉了。为什么?为什么可不是什么秘密。他搬去巴克尔贝里或者诸如此类的地方,在远远的下游那边。是的!路途平靖。我自己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巴克兰那边的人都是怪怪的。不,我不能传什么口信。再见了您哪!”
脚步声朝希尔山走下。他们没有走上山去,这使弗罗多大感宽慰。
但为什么会感到宽慰呢?弗罗多隐约觉得有点奇怪。“我想,是因为我被探究举动的问题和好奇心弄怕了,”他想:“这些人全都那样好奇!”
他差点想去问问甘吉老爹那问话的是谁,但他再考虑了一下(或者没再考虑),就转身快步走回巴根洞府去了。
皮平在门厅里,坐在他的包里上。萨姆不在。弗罗多走进黑黑的前门。“萨姆!” 他喊道:“萨姆!几点了?”
“来啦,老爷!”回答的声音从里面很远的地方传出来,萨姆本人也随之出现,一连抹着嘴巴。他刚才在地窖里跟啤酒桶告别呢。
“所有的东西都装好了吗,萨姆?”弗罗多问。
“是的,老爷。我现在得耽拦一会儿,老爷。”
弗罗多关上圆形的洞门,上了锁,把钥匙给了萨姆。“跑下去,把这拿到你家里,萨姆!”他说:“然后沿着巴梢路横插过去,尽快跑到草他那头小路上的大门口去跟我们会合。我们今晚不从林子里穿过。那里有太多的耳朵在竖起来听,太多的眼睛在窥视。”萨姆全速跑开了。
“好了,现在我们终于要出发了!”弗罗多说。他们背上背包,绕过巴根洞府的西边走去。“再见!”弗罗多看着黑漆漆的窗口说。他招招手,然后转身(追随着比尔博,如果他知道的话)急步跟着佩里格林沿着花园的通道走下去。他们从山坡下绿篱的低矮处跳过去,来到田野上,像一阵微风一样隐没在黑暗中。
在希尔山下的西边,他们来到那个开在窄窄的小路上的大门口。
他们在那儿停留了一下,检查一下背包上的带子。萨姆很快就出现了,快步走着过来,一边喘着粗气,他那沉重的背包在双肩上面高高耸起,头上盖着一个高高的、不成形状的毡口袋,他称这为帽子。在黑地里看去,他活像一个侏儒。
“我敢肯定你们把最重要的家当全都让我背了,”弗罗多说:“我真同情蜗牛,也同情一切把整个家背在背上的生物。”
“我还能背很多呢,老爷。我的背包还挺轻的。”萨姆装出强壮的样子说。
“不,不要帮他,萨姆!”皮平说:“他背一下对他有好处。他什么也没带只带了他叫我们帮他收拾的那些东西。他近来懒散得很,等他走路走到身体变轻了些,就不会觉得那么重了。”
“你对一个可怜的老霍比特人好心一点吧!”弗罗多笑道:“我就要变得像柳条那样瘦了,肯定的,在到达巴克兰之前。我刚才是乱说的。
我猜你背的超过了你那一份了,萨姆,我们下次再扎背包时我要看看怎样分配。 “他重新拿起手杖。”好吧,我们都喜欢在黑夜里走路,“他说:“那就让我们走上几里路再睡觉吧。“
他们沿着小路向西边走了短短的一段路。然后离开小路向左转,重新悄悄地进入田野。他们成单列纵队,沿着绿篱和树丛的边缘鱼贯而进,夜色浓浓地笼罩着他们。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一个个全都跟戴上了魔戒一样,隐蔽得无影无踪。由于他们都是霍比特人,而且竭力不弄出声响,所以他们行走的时候静得连霍比特人都听不出。就连田野里的野生动物也几乎觉察不到他们走过。
过了些时候,他们走过了一道窄窄的板桥,渡过了霍比屯西面的沃特河。那儿的水流只不过像一条弯弯的黑色丝带,两边排列着倾斜的赤杨树。再南行一、二里,他们急急忙忙地横过由白兰地河大桥延伸过来的大路:他们现在已经来到图克兰,然后折向东南而行,朝绿丘陵地区走去。当他们开始爬上绿丘陵第一个山坡时,回顾来路,可以看到在沃特河平缓的河谷中远远的霍比屯那闪烁的灯光。很快的,这一切就消失在黑暗的地面皱折中,接着出现的是那灰色深潭旁的沃特河滨小镇。当最后一个农场的灯光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在树木的间隙中时隐时现时,弗罗多转过身来挥手道别。
“不知道我此生会不会再低头俯瞰这河谷里的景色。”他轻轻地说。
他们走了大约三个小时后,歇息了一下。夜色晴朗,夜气清凉,繁星满天,但一阵一阵像轻烟似的夜雾正从溪流和低处的草地爬上山坡处处。枝叶稀疏的桦树在他们头顶上随着微风摇曳,在微亮的天幕上撒下一道黑网。他们吃了一顿俭约的晚饭(对于霍比特人来说),然后继续前进。
他们很快地来到一条窄窄的路上,这路起起伏伏,在前方的黑暗中渐渐淡去,变成灰色——这是通往伍德霍尔树木厅堂、斯托克、和巴克尔目里渡口的大路。它从沃特河河谷的大路分出,顺着山势爬上来,要翻过绿丘陵的裙部,通向伍迪恩德,即树林尽头;那是东部地方的一个荒凉角落。
不一会,他们走进一条深陷在两边高高树木中的小径,树木的叶子都是干的,在夜风中飒飒作响。无非常黑。起初他们谈着话,一起轻轻哼一首曲调,因为现在他们已经远离那些好奇的耳朵了。后来他们默默地前进,皮平渐渐落在后面。最后,当他们开始攀爬一个陡坡时,他停下来打了个哈欠。
“我困死了,”他说:“困到就要倒在路上了。你们打算一边走着一边睡觉吗?现在已经快到午夜啦。”
“我还以为你们喜欢在黑暗中走路呢,”弗罗多说:“其实不必赶得那么急。梅里预计我们要后天才到呢,那样的话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叮以走。我们一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停下来吧。”
“风是从西边吹来的,”萨姆说:“如果我们翻到山的那一边,就能找到一个够隐蔽、够舒适的地点,老爷。就在这前面,有一棵干枯的杉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萨姆对霍比屯周围二十里之内的山山水水了若指掌,不过这已经是他地理知识的权限。
一翻过山顶,他们就走进那一片杉树林。他们离开大路走过充满树脂香味的树林深处的黑暗中,收集枯枝和球果,用来生起一堆火堆。
很快的,他们就在一棵巨大的老杉树脚下燃起了欢乐的火焰,发出劈啪的爆裂声。他们在火堆周围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打起盹来。于是他们枕着一条突起的大树根,蜷缩在斗篷和毯子里,很快就睡得很熟了。
他们没有派人站哨;即使弗罗多也还没有感到什么危险,因为他们仍然在夏尔国的中心部位。火堆熄灭以后,有几只生物来看过他们。一只狐狸有事穿过树林,在这儿停留了几分钟,吸着鼻子。
“霍比特人!”他想:“喔,还有比这更稀奇的事吗?我听说这地方的人干的种种怪事,但从来没听说过有霍比特人在户外,在树底下睡觉的。他们有三个人!这事一定大有蹊跷。”他说得很对,但他绝对弄不清楚其余的情况。
早晨降临,苍白而粘湿。弗罗多第一个醒来,发现一根树根在他背后戮了一个洞,他的脖子也僵直了。他想:“为了好玩而步行!我为什么不坐车呢?”通常在探险的开头,他总是这样想的。“我那漂亮的羽绒床铺卖给萨克维尔。巴金斯家了!拿这些树根给他们睡才对呢。”他伸了伸懒腰。“醒醒吧,霍比特们!”他喊道: “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
“有什么美丽?”皮平问道,一只眼睛越过毯子边缘向外窥视着。
“萨姆!九点半之前准备好早餐!你把洗澡水烧热了没有?”
萨姆一下跳了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不,老爷,还没烧热,老爷!” 他说。
弗罗多拿掉皮平身上的的毯子,把他翻了个身,然后走开去,走到树林的边缘。远处,鲜红的旭日正从覆盖地面的、厚厚的雾气中升起。秋天的树木点染上片片金黄或猩红,像没有根似的,在一片影子的海洋里航行。在他左边稍低的地方,大路陡斜地往下通往一个山谷,在那里消失。
他回来时,萨姆和皮平已经生好一堆旺旺的火堆。“水!”皮平嚷道:“水在哪里?”
“我口袋里可没有水。”弗罗多说。
“我们还以为你是去找水呢,”皮平说,一边摆出食物,还有杯子。
“你最好现在去找。”
“你们也来吧,”弗罗多说:“把水瓶子都带着。”山脚下有一条小河。他们在一个小瀑布那儿装满了所有的水瓶和一个小小的野营水桶。
在那儿,水从几尺高的灰色岩石露头处倾下来。那水冰冰凉凉的,他们洗脸洗手的时候,溅着、喷着水花。
吃完早餐,捆好背包,已经过了十点,天气渐渐转晴、变热。他们走下山坡,穿过路旁的小河,上了另一面的山坡,又越过一座小小的山肩,到了此时,他们的斗篷、毯子、水、食物和别的行李,显然都已成为沉重的负担。
这一天的行军看来将会是又热又累。不过,走了几里之后,道路就不再起起伏伏——它九曲十八弯地通上一处陡峭的斜坡顶端,然后准备最后一次下行。他们看到在他们面前展开了较低的地面,到处散落着一片片小树丛,到了远处则渐渐连成一片模糊的褐色林地。他们的目光跨越伍迪恩德林地,朝着白兰地河那边望去。脚下的道路像一条细绳向前蜿蜒而去。
“这道路没完没了地往前伸展,”皮平说:“我可不能不休息。”他在河岸上的路边坐下来,向东边迷茫的雾气中眺望,那一片迷茫的后面就是大河,也就是夏尔国的尽头,他有生以来都是在这个国家度过的。
萨姆站在他身旁。他睁着圆圆的眼睛,正在眺望一片他从未见过的土地,目光所极是一条新的地平线。
“小精灵真的就住在那些树林里吗?”他问道。
“我没听说过。”皮平说。弗罗多没说话。他也在顺着大路的方向朝东方凝视着,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似的。他突然开腔说话,却又有点像自言自语似的,慢慢地说道:无尽头道路长又长从家门出发通向远方不管这道路多边远我要尽力沿着你向前问我急切的脚步追随你一直通往那大道康庄许多道路在那儿交汇到时我又往何处?这可不能讲“这听上去像是老比尔博的一首诗嘛,”皮平说:“也许是你的一首访作吧?听起来并不是很令人精神振奋呢。”
“我不知道,”弗罗多说:“它自己来到我的嘴边,好像是我即兴吟出来似的,也许是我在很久以前听到的。当然,它令我回想起最后那几年比尔博在离开之前的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