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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烽烟-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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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弓,拔箭,射。
  箭囊里有十只箭矢,扑过来的羞花楼的护院加黄薄有九个。
  不到三丈的距离,看着眼前的人群,白启手里的箭矢几乎不用瞄准,他此刻做的就是把力气灌注在手臂,射出一箭后快速的抽箭随后把箭矢放在弯弓继续射出。
  白启手里的箭不像苏秦射箭那样精准,但是却带着一股令人难以捉摸的诡异,这是被苏秦称为魅影箭的箭法,最重要的是射出箭矢时对箭身力道的掌控,能借力打力不说,其轨迹永远是那样的令人难以捉摸。
  听着身前的哀呼声,陆玉箫终于抬起了头,看着白启射出的箭矢轨迹,看着那些因痛扭曲变形的护卫,陆玉箫再盯向白启的时候脸就露出了一丝赞赏。
  可是赞赏归赞赏,陆玉箫并未因为白启箭法出众就对黄薄等人下令停止对白启的攻击,就在陆玉箫脸玩味意味变浓的时候——一只箭矢在护卫一刀砍飞之后却带着诡异的角度穿过护院的肩膀射向陆玉箫,看着射向自己的箭矢,陆玉箫微微一笑,随后轻轻的抬起了手。
  陆玉箫的手里没有任何东西。
  就像是轻轻拿起放在桌子的东西,在空中速度极快的箭矢被陆玉箫轻易的抓到了手里,接下来也不见陆玉箫有何动作,箭杆在陆玉箫的手里很快变成了粉末,带着血迹的箭头跌落在马蹄旁,跳了几下。
  白启没有看到这一幕,他的目光紧盯着距离自己只有丈余距离的三个人,姿势不变的把自己手里的最后一只箭矢射出,然后把弯弓砸向另一个护院后就抓起面前的弯刀冲向了黄薄。
  黄薄手里的刀比白启手里弯刀重许多,两刀相触,感觉刀传过来的压力,白启紧咬了一下牙关,不等他踹出一脚,一旁把弯弓打飞的护卫已经扑过来,看着白启嘴角露出笑意扬起刀砍向白启的肩头,白启看着两人,身子一仰,身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圈的同时出脚踹向黄薄的手腕,黄薄的砍刀划着白启的面孔而过。
  白启的脚令黄薄收刀,而另一个护院则转变了刀势,看向身子伏在地还没来得及站稳的白启。
  单掌拍地,白启的身子猛然后窜了一步,护院的刀看在了白启两腿之间的青石,激起了几星火花。
  左脚斜踹在护院的脸,一脚把护院踢飞的白启还未来得及转身,黄薄的刀已经劈到了他的大腿处。
  白启并未挥刀自救,抓起手里弯刀的他一刀砍向黄薄的腿腕。
  两败俱伤的阵势。
  黄薄不会与白启拼个两败俱伤,毕竟白启的命在他的眼里甚至不如一条狗金贵,回刀自救的他还没等到与白启的刀接触,白启就抽刀转身紧跟着身子在地一滚。
  单膝跪地单手握刀的白启抬起头看向握着刀再次向自己扑来的黄薄,脸露出了一丝狠辣的表情。
  看着黄薄,白启低吼了一声站起来后迎向了黄薄。
  黄薄的刀势大开大合,勇猛非常,仿佛有无穷的力气。
  一刀,两刀,三刀。
  刀刀相撞,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两人拼的就是耐力。
  白启挡了黄薄手里的刀三下之后,身子也后退了三步。
  就在黄薄再次扬起手里的刀时,白启把手里的刀掷向了黄薄——白启发现自己手里的刀已经出现了裂纹。
  知道手里的弯刀无论如何也接不下黄薄砍向自己的下一刀,白启在弃刀之后,手一扬,藏在袖中的匕首飞出,直射把白启掷过来的弯刀砍成两截的黄薄面门。
  等到黄薄一刀把射向自己面门的匕首疾飞,才发现白启此刻已经调转身子想跑。
  “想跑?”看着白启的后背,黄薄心说了一句,然后冷笑了一下,身子一跃而起,身在半空的他双手握刀向白启的后背砍去,刀势凌厉之极。
  白启并不是想跑。
  他等的就是此刻。
  向前跑了几步后,感觉到背后的刀声,白启身子在地一滚,然后手一扬,一把比原来那把杀死石田的匕首小许多的匕首出现在白启的手里。
  黄薄一刀落空,等他回身看向白启的时候,白启手里的匕首激射而出。
  紧跟着身子在地一旋的白启身又有三把匕首飞出。
  三把匕首中下直攻黄薄的面孔胸口小腹三处。
  就在匕首射出后,白启向黄薄冲去,他的手里抓着刚从地拾的一把弯刀。
  看着射向自己的三把匕首,黄薄的身子一顿,就在他准备舞刀抵挡白启这一击的时候,一直坐在马背的陆玉箫动了。
  陆玉箫动的是手指。
  在陆玉箫的手里不知道什么多了一个木制的念珠。
  念珠射向的位置是白启手里的弯刀。
  黄薄一刀击飞射向自己面门的匕首,然后腾空而起的他堪堪避过另外两把匕首,就看到白启的弯刀看向自己的脑门。
  随着白启弯刀砍来的,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启再次掷出的一把匕首。
  匕首在弯刀的下方,和白启手里的弯刀速度快慢一样,一一下中间正好一尺的距离。
  身在半空的黄薄避无可避,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此刻举起手里的刀迎向白启的话,那么,那把看似很小的匕首则会要自己的命。
  如果砍向匕首,白启的刀会手下留情么?黄薄相信眼前这个青年不会,睁大眼睛的他似乎感觉到死亡已经笼罩了他的头。
  直到念珠一闪而逝。
  白启手里的弯刀变成两截,白启的身子被念珠的冲撞之力下在半空中翻了两圈。
  黄薄面容一喜,手里的砍刀拦住了匕首后,身子刚落地的他就跨步举刀向白启走去。
  看着嘴角带着血迹的白启,陆玉箫再次低下了头,他清楚的知道白启受了自己的念珠一击,再无再战之力——哪怕这一击只是击在刀身,除非白启是一个气宗三境高手,不然此刻的白启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样。
  陆玉箫相信自己的实力,这个时候的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属于胜利者的笑容,这是属于王者的笑容。
  白启看着向自己一刀砍来的黄薄并未闭眼,只是感觉胸腔像炸裂了一样的疼,他没想到那个和自己年纪相差不了几岁的青年实力竟然恐怖如斯——念珠虽然击在了刀身,但是白启的身体也像弯刀一样,虽未断,却浑身无力动惮不得。
  白启咳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白启的样子,陆玉箫相信眼前的白启并非是剑气宗的任何一脉高手,所以他再次低下头,拍了怕身下的白马,白马竟然知道此刻陆玉箫的意思,微微的闭了眼帘,似乎不忍看接下来的杀戮。
  的确传来了人头落地的声音。
  不过并不是白启。
  而是黄薄。
  微感惊讶的陆玉箫似乎擦觉了什么,抬头。
  看到一个嘴角带疤的少年静静的站立在白启的身边,一脸敌意的看着自己,少年手里的匕首还在滴血。
  
第一百七十章 我的楼,我的天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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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薄的死在陆玉箫看来是一场意外,只是这意想不到的结果在此刻的陆玉箫看来是那样的令人难以接受——自己想杀的人没死,死去的是原本已经胜利的自己人,这逆转太快的结局让陆玉箫沉默了片刻。
  右手轻轻在左手拇指的白玉扳指摩挲了几下,陆玉箫终于接受了黄薄已死的事实。
  目光在地那些依旧哀嚎着的护院身扫过的时候,陆玉箫脸的神情越来越冷漠,愈来愈淡然,直到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个嘴角带着伤疤的少年时,忽然笑了。
  哑然失笑。
  随后陆玉箫抬起右手对着苏秦点了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眼前这个人是谁?陆玉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目光在苏秦的脸稍作停留,陆玉箫就看向已经人首异处的黄薄尸体,紧跟着看着在苏秦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的白启——苏秦虽然搀扶着白启,但是目光一直警惕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苏秦的个子不高,甚至比白启还要矮两分,但是这并不妨碍陆玉箫的直觉——这个嘴角带疤的少年看似面孔清秀,实则应该是一个难缠的主,就像刚才他杀黄薄的时候,陆玉箫相信他如果愿意,在救人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给黄薄一次机会。
  可是苏秦却把黄薄杀了。
  看着两人,陆玉箫微微摇头,随后一股淡淡的杀意出现在陆玉箫的脸,然后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距离苏秦和白启不足两丈的距离。
  “我对自己有些失望。”看着苏秦和白启,陆玉箫先是有些懊悔,紧跟着又自嘲的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西凉城内,除了羞花楼,还有东西能让我另眼相看。”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玉箫扭头望向羞花楼的方向,大街在黄薄带人与白启交战的时候,就没有了人影,显得有些冷清——没有人的街道,不知道是否会感觉到冷寂。
  苏秦顺着陆玉箫的目光向远方看去:羞花楼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黑夜里亮光传出很远。
  “羞花楼,羞花楼,与尔同消万古愁。”陆玉箫喃喃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过头,看着身下的白马,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刚才陆玉箫轻声念的那句话苏秦并未听清,所以他不知道这是当年陆震天建羞花楼的初衷。
  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陆玉箫,苏秦并未趁机出手,此刻的苏秦也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遥想当年某人策马扬鞭铁蹄践踏天下的壮举。
  而羞花楼只是静静的矗立在黑暗中,和当年一样。
  千年前名动天下的羞花楼,到现在过了千年依旧是令人仰望的姿态。
  这里是炎国的第一个国都西凉城,这里有屹立千年不倒的羞花楼。
  似乎每一个西凉城的城民都会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苦笑了一下,目光在羞花楼移开,微抬头的陆玉箫忽然抬头看向苍穹,眼神里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似乎在回忆什么。
  他是羞花楼现在的主人,他曾经是炎国王位的继承者之一。
  十八年离火城政变的时候,他八岁,那场政乱殃及了多少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那以后,他离开了离火城来到了这里,在这里称王称霸的生活了十八年。
  看似逍遥,看似快活,因为从没有人敢指责他什么,似乎他说出的话就是金科律例,但是陆玉箫知道自己不过是被放进了囚笼里的鸟——自己能撒野的地方只有西凉城。
  西凉城就像一个围城,出了西凉城现在谁还记得当年离火城还有一个三皇子?
  这个时候的陆玉箫忽然想到了三年前教自己武道的那人说的一句话,“你脚下就是羞花楼,你的天下呢?”
  天下。
  我的天下。
  “是你们让我再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陆玉箫收回思绪看着苏秦和白启轻声说道,说完他扭头看了一眼北方。
  这是一句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说的话,一语道出了此刻陆玉箫的心情起伏,十几个护院没有杀死白启,最后死的死伤的伤,这还只是小规模的冲突,这还只是在西凉城,如果出了西凉城呢?
  这些年陆玉箫不止一次在羞花楼望向北方,但是只是望而已,他却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
  争霸天下谈何容易?
  “离开西凉城去哪里都好。”这依旧是那个与他有半个师徒情分的老人对陆玉箫说的一句话。
  “我们也不想杀人。”看着申神情变幻莫测的陆玉箫,苏秦轻声开口,眼前的陆玉箫看去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而且苏秦看着陆玉箫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与他有种难以形容的好感。
  “可是他们死了。”
  “你就不问问我们之所以杀人的原因?”苏秦皱眉,刚才他已经粗略的检查了一下白启的伤势,虽然不明白白启因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苏秦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还对付。
  弱者总喜欢跟强者讲道理,而强者总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能用实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想起祈洛歌说的这句话,苏秦此刻是深有体会。
  “你们和他们有仇,现在你杀了他们,他们的亲人就和你们有仇,为了不把你们的仇恨继续结下去,你们可以选择自杀……”陆玉箫说着翻身下马,“或者选择杀死我。”说完这话,陆玉箫轻轻的在马头拍了一把,白马先是低头在陆玉箫的胸前蹭了蹭,接着仰起头长嘶了一声,转身向羞花楼的方向跑去。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咱们换个地方再战如何?”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启,苏秦想拖延时间,毕竟白启的伤势看去很重。
  陆玉箫没说话,不说话就代表着否定了苏秦的提议。
  “你既然非要分出个生死,咱们不如打个赌如何?”就在这个时候,带着斗笠蒙面的祈洛歌边说边向苏秦走来——她已经在阴暗的角落里站了一会,一直在想接下来会发生的问题,而眼前这个人,祈洛歌在来的路人已经问过路人,知道他就是陆玉箫。
  陆玉箫是谁,苏秦和白启不知道,但是祈洛歌知道,现在祈洛歌既然走出来,自然想到了办法。
  所以祈洛歌看着箭弩拔张的陆玉箫和苏秦,前替苏秦解围道。
  “女人?”听到祈洛歌的话,不近女色的陆玉箫皱了一下眉头,“我不喜欢赌。”
  “因为你怕,你怕自己会输。”祈洛歌一针见血的说。
  “我怕?”陆玉箫轻笑了一声,说完摇头,目光在苏秦的和祈洛歌身来回看了一下,虽然看不到祈洛歌的样貌,但是陆玉箫听声音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或许姿色不差,而且精通谋略,稍微沉思了片刻,陆玉箫看向祈洛歌,“你说怎么赌?”
  明知道接下来这个女人或许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怪招,但是陆玉箫还是应承了下来。
  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是会装作大度与慷慨的。
  “你和我们三个人打,用你的看家本领,如果十招内,我们还活着,你就输了。”
  “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
  “你输了今天的过节就算了。”
  “要是我赢了呢?”
  “虽然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但是……”说到这里祈洛歌一顿,斩钉截铁的道:“我们任凭你处置就是。”
  “看样子你很有把握赢?”看起祈洛歌脸的黑色薄纱,陆玉箫又看了一眼苏秦,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白启的身——苏秦和祈洛歌的身手陆玉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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