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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青楼皇妃,妾本良人 作者:田小璃(红袖vip2013.05.21完结)-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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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胡说!”小楼抿抿唇,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将那股心悸压下去。

    当时众人都走了,体元殿唯剩下她们。

    南宫琉璃……这样突然,难道又是一个陷害她的计策?

    可她又不是傻子,肚子里的皇嗣比起她傅南楼重要了千万倍,如何会用这个冒险?!



☆、第一百八十九章 砌成此恨无重数(十九)

    阿祉守在那门帘前,背对着她,不知现在是什么表情。

    小楼手心出了虚汗,默默地侧着身子在椅子上坐下,垂首等着。

    屋子里人进人出,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李宗挑帘出来,眸色暗沉,在阿祉面前低声说了什么。

    里头已经彻底没了痛苦的声音,唯有细细呜咽,绵延不绝。

    小楼眉头一跳,深呼吸数次才将那股心悸压了下去。

    阿祉低头吩咐了几句,方德言连忙撩起帘子,他走了进步。

    李宗疾步走到桌边开药方,交代宫婢如何抓药煎熬,等忙完一切,才得空擦擦额上的汗。

    小楼抿了抿唇,起身走过去,低低唤:“李太医。”

    李宗一怔,忙放下手,请安:“瑜嫔娘娘。”

    小楼轻声道:“皇后娘娘……可还好?”

    李宗眉头一蹙,似是斟酌,过了半晌才低声道:“皇后误服红花,有小产之兆。”他与阿祉亲厚,对小楼自是信重的。

    小楼怔怔:“可查出是哪里来的红花?”

    “尚未。”

    小楼轻声道:“还请大人费心照拂。”言罢转身走了出去。

    命人将伺候南宫琉璃膳食的宫人全数找了来,细细问过她进食的东西,再将剩下的保存好,让李宗检验。

    刚忙完,桂嬷嬷带着一群人来找她:“瑜嫔娘娘,太皇太后有情。”

    小楼一顿,自然明白是为着什么。当下偏首对流彩吩咐“去找皇上”,可说完又想起如今南宫琉璃那副样子,阿祉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于是默默停了停,低声道:“还是不用了……告诉方德言一声便是了。”

    说完携着禄升几个,跟随桂嬷嬷而去。

    进到大殿之中,坐上太皇太后、几位太妃,满室肃然。

    小楼恭敬跪下:“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给太妃请安。”

    话刚出口,静太妃从座上冲下来,直直朝她挥手:“你个毒妇!”

    禄升扑跪上去拦住:“太妃娘娘!”

    小楼定定跪在那儿,连眼都没眨一下。

    太皇太后冷声:“你是什么身份,跟这样的下贱东西动手,岂不是平白污了自个儿!”

    静太妃一滞,喘着气,满目怨恨地收回手,拂袖走回座上。

    小楼道:“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为何静太妃与太皇太后要对臣妾说这样的话?”

    静太妃冷笑:“做错了什么?!如今琉璃还躺在栖凤宫里生不如死,你说你做错了什么?!”

    小楼一顿,缓声道:“皇后娘娘遇险,臣妾身为后宫之人自然万分担心,可不明白这与臣妾有什么相关,要惹得太妃迁怒?”

    太皇太后冷道:“好一张凌厉的小嘴!我瞧着那孟氏竟没有冤枉你,你的行为做派,活脱脱青楼里出来的下贱东西!”她素来老练稳重,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宫人都吓了一跳。

    “琉璃出事时,体元殿只有你们两个,不是你还会是谁?!你竟这样歹毒,得了嫔位仍不知足,还想着谋害皇嗣!”太皇太后气极反笑,“怎么?你难道还想着独得帝宠,让自己的子嗣当上储君不成?!”

    小楼抬眼,琉璃眸子泛着微光,直直看着太皇太后。她眼里平静清澈,无一丝污垢,纵使受了这样羞辱的话,语声依旧自持:“请太皇太后息怒,听臣妾一言。”顿了顿,继续道:“李太医为皇后娘娘把过脉,断定全因误食了红花,因此有小产之兆——一切还需调查皇后服食过的东西,如何能全数怪在臣妾身上。”

    静太妃厉声:“那也是你在食物中下了毒!”

    小楼冷笑:“臣妾如何有机会接触皇后娘娘的饮食,还请静太妃自重。”

    “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她气得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小楼。

    小楼垂下眼睑,淡然道:“臣妾并无冒犯太妃之意——太妃乃皇后亲姑,如今皇后……太妃震怒亦是应当。可臣妾虽位分低微,却无论如何肩上扛着韩氏一门荣辱,自然不能平白顶了罪名。”

    “事情发生之时,体元殿中尚有栖凤宫宫人与臣妾身边的宫人,太皇太后与太妃大可将她们找来审问,臣妾问心无愧,不负天地!”

    ……

    字字句句,清晰明了。

    静太妃一口气堵在喉咙口,险些昏厥。

    太皇太后眸光冷沉,静静盯着她的脸半晌,忽地冷笑:“就依你所言,来人,把那些宫人都带上来!”

    她搬出了韩家,此事自然不能草草了之,当下将事情发生时,所有在体元殿的人,栖凤宫负责饮食的宫人,贴身照顾南宫琉璃的宫人,全数找了来。

    没得命令,小楼依旧跪在那儿。两手交覆在身前,抬着头,静静听着太皇太后问话。

    禄升将先前小楼询问时做的笔记呈了上去,上头记着南宫琉璃近日内所吃的东西,事无巨细。

    太皇太后一边翻着记录一边听宫人陈述,末了眉头一皱,将那册子丢在脚下,冷声道:“照你们所言,皇后近日所食并无不妥,那那红花究竟从何而来?!”

    宫人们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将身子伏在地上。

    “禀太皇太后……”伏着的宫人中忽有一名宫婢颤巍巍地发了声,浑身颤抖如筛子。

    “说!”

    宫婢抚着心口慢慢抬起脸,吞了口唾沫,颤颤道:“今、今儿个早上,宸王世子妃进宫送了一碟点心……”

    太皇太后一滞,尚未说话,打外头来了一名小太监,进来便跪下高声呼喊:“禀太皇太后,李太医从皇后娘娘所食食物中寻出含有大量红花的东西!”双手一举,手中碧玉碟子,上头乘着精巧的小点心。

    那宫婢连忙大喊:“便是此物!世子妃送来的便是此物!”

    太皇太后面色一僵,说不出话来。

    那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将碟子交给桂嬷嬷,躬身退下时看了一眼小楼,朝她微微颔首。

    小楼这才认出是往日里跟在禄升身边的小太监,于是微微点头。

    大殿里是窒息一般的安静,小楼膝盖发疼,拢着袖子轻轻揉了揉。

    定了定神,清声道:“如今事情原委已明,臣妾洗脱冤屈,还请太皇太后为皇后娘娘做主,为臣妾做主!”深深跪拜下去。

    没有人接她的话,太皇太后面色青白,似在思虑该如何处理。

    静太妃一时也是惊疑不定,低头不言。

    “哀家如何能听凭几人之言便定了世子妃的罪,此时自当从头查明。”思虑半晌,太皇太后吐出这么一段话,挥了挥手:“此事交由宗人府,你们都下去吧。”

    小楼唇边浮起一抹冷笑,行了礼,退了出去。

    流彩在章华殿外等着,见着她连忙冲上来:“幸好李太医及时查处,实在是救了咱们一命!”

    小楼点点头,问道:“皇后如何了?”

    流彩一怔,抿抿唇,“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滞了滞,低声道:“一直拉着皇上哭喊,皇上还在陪着呢。”

    小楼“嗯”了一声,流彩忙道:“皇后失了孩子,皇上一时怜惜也是有的——但咱们做下人的都知道,皇上心中只有娘娘一人。”

    小楼勾了勾唇:“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这样的时刻,哪里还有力气吃醋……毕竟是青梅竹马,他要当真什么都不做,我或许才该寒心了。”

    流彩听得半懂不懂,小楼也不解释,径直回了关雎宫。

    她的身份,不方便在栖凤宫出现,于是也不去凑那个热闹,反正宫里多的是人要去献殷勤。

    直到阿祉一时半会回不来,晚上也不等,径直睡了。

    可在床上辗转半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帐顶。

    身边空落,她实在是不习惯。

    一闭上眼,脑中立时浮现白日间南宫琉璃面色惨白的样子,血从她下身渗透出来,冰凉入骨,实在可怖。

    小楼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自己在半夜里吓自己一跳,

    嘲笑自己一声,将那些东西压了下去。

    她本来想动手的,可是没想到,史琳玉竟会快了一步。

    是那天她说的那些话起作用了么?还是史琳玉发现了,那个孩子,或许和司马昱有扯不清的关系?

    不管怎么样,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今日看阿祉的神情,她竟有些庆幸,幸好不是自己动的手。



☆、第一百九十章 砌成此恨无重数(二十) 1/2

    他虽爱她,但那毕竟是从小的情分……她也不想在他眼中,自己变成阴险恐怖的女人。

    他现在还守在那么?南宫琉璃还在哭么?

    深思怔忡,忽地一声轻响,小楼一个激灵,循声望去。

    “是谁?!”

    寝殿里熄了灯,只有窗外的烛光影影绰绰地照进来,朦胧渺远。

    “禄升!”

    她加大了音量,可是殿外安静至极,没有任何人回应。

    心下一紧,捂着锦被坐起来,往后缩了缩。

    轻微的脚步声响在殿内,并没有刻意压制,一下一下,离她越来越近。

    小楼头皮发麻,忽地张口大呼,可是下一瞬,宽大的手掌捂在嘴上,那人不过一个眨眼,就已经来到她面前。

    身上带着夜露的清冷,偏生体温炙热如火,一双黑漆的眸子定定看着她的脸,眸中情绪翻涌,竟快要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来。

    她一怔,连挣扎都忘了。

    “傅南楼……”他低低喊着她的名字,三个字在唇齿间翻涌,眼里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小楼眨眼,卷长的睫毛扫过他手掌肌肤,酥麻发痒。清冷双眸折射着月光,幽深渺远,连他的面容都没能在潭水中留下倒映。

    她抬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手,竟恍惚没有力气一样垂落在身侧。

    小楼偏头一笑,容色更胜月光皎洁。

    “司马昱,那真是你的孩子?”她轻轻笑起来,“你既然这样痛苦,当初为什么不勇敢一点,把她留在身边呢?阿祉又不爱她,你们若是开口,他未必不会成全的。”

    她仿佛看好戏,眉梢眼角都是嘲讽。

    他脑中一热,伸出手牢牢箍在她细嫩的脖颈上。那儿那么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脆弱得……他只要一用力,她便再也不能用这般不屑的目光看着他,再不能用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奚落他。

    胸膛里充斥了复杂的情绪,他很痛苦,痛苦得连呼吸都快不能。

    小楼无畏地仰着脸,精致的下颌被月光拢上一层光,像极了以往他们相拥的时日,那样的我见犹怜。

    他指间微一用力,她脸又朝他仰了一分,面色微微发白。

    “司马昱,你杀了我好了。”她声音清冷,“是你的世子妃杀了那个孩子,若你非要怪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他嗓音低哑粗噶,眼中血丝泛滥,唇瓣亦是干燥泛白,“你如果不对史琳玉说那些话,她不会这样自作聪明地动手——傅南楼,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笑起来,眼角泛出泪花,连擦也不擦:“我说的是假话么?你们青梅竹马,你们互相爱慕,你们情深意重……我有哪点是谎话?”

    “司马昱,你敢做,为什么不敢当?”双眸微眯,含着无比的讥讽。

    他脸上突然涌现出无数的痛苦纠缠,五指大力缩紧,小楼甚至能感受到他手中陷进她肌肤中的感觉。清晰无比,呼吸被他截断,她张大嘴也没法子吸进一点气息。

    手心发汗,握在他的手上,力道微弱地想扯开。

    他眼中赤红,迷雾一般将自己笼罩。

    就在她快晕去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松了手。

    “傅南楼,你是不是想我死?”他问。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嗓子如同被火灼过,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猛地站了起来,双拳在身侧紧握,像是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忽地转身往外走,连头都不曾回。

    她眼中温热,忽地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锦被上,瞬间流散开去。

    晶莹剔透的泪水,喉间模糊的呜咽。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是她动的手,他是不是会更惊诧,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颈上很痛,他的指印仿佛刻到了骨头里,她摇摇晃晃地掀被下床,在妆台前借着月光一看。

    颈上红痕赫然。

    伸手一触,都疼得不能自抑。

    手有些发抖,从盒子里翻出膏药,挑了一些抹上去,缓缓揉开。

    整个关雎宫安静得落针可闻,她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有些冷。

    擦好药膏,又折身回到床榻上,用锦被将自己裹住。

    门上传来声响,禄升道:“娘娘!奴婢方才不知为何昏睡了过去……”

    “我没事。”她的声音哑得难听,却是定定地、安静地回答:“我很好,你下去吧。”

    禄升自然听出那不自然的沙哑,僵了半晌,轻声询问:“奴婢去栖凤宫禀报一声……”

    “不用了,”她眼角湿润,“不要去打扰皇上,本宫累了。”

    禄升再不敢多言。

    她蜷着身子,抱着锦被温凉的缎面,安静地坐在那儿。

    等恢复意识,天色已然大亮。

    晨曦的光扑洒在床沿,没有什么温度,可总算有了些生命的迹象。

    她怔怔伸出手,捧住那一抹光,心头终于有了些安定。

    起身让流彩伺候洗漱,那小丫头边忙活边低声道:“昨儿夜里世子爷连夜押着世子妃进宫请罪,崇明殿如今乱成一团呢。”

    “谋害皇嗣,岂是杀一个史琳玉就能解决的。”小楼眉目泛冷,把玩着珠花,语声淡淡。

    流彩一怔,“娘娘说的是。”

    小楼拿粉在脖子处细细抹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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