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把朕掰弯了 作者:月下寒霜(晋江vip2014.2.18正文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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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红尘凝目望了他半晌,心中有些疼痛。
沈殊,你可知道,这样的你,才是令人最心疼的。。。。。。
。。。。。。
郊外鸬鹚寺内,四月的桃花开的甚为娇艳,气候温宜,景致美不胜收。
在僻静的一隅,沈殊身着淡紫色的锦衣,头上束着小巧别致的金冠,乌墨般的长发散在身后,神态慵懒。
一把白玉为骨的折扇在他五根灵动的手指间不停的转动着,另一只手支着颊,懒洋洋的望着对面的杨羡游。
杨羡游穿着一身朴质到了极点的青布袍,一向淡然的眉眼此刻却注视着眼前的棋盘,拧眉思索。
过了许久,才缓缓落下一子。
沈殊唇角含笑,支着颊的左手不慌不忙落了一子,轻声说道:“叫吃。”
杨羡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一片白子,被沈殊用两根纤长细白的手指一个个的拈了出来,摇头笑道:“我始终赢不了你。”
沈殊笑的张狂且得意:“本相可是京城第一国手,即便是你杨公子,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杨羡游对输赢毫不在意,只深深望着沈殊的脸颊,柔声说道:“你今日气色倒好,只是嗓子怎么有些哑?可是受了风寒?”
沈殊唇角僵了僵,撇嘴说道:“还不是沈红尘那个王八蛋,昨日扎针扎的我快痛死了,我喊了近半个时辰,嗓子自然就哑了。”
杨羡游目光一凛:“他已经动用到涅槃针了吗?”
沈殊叹道说道:“半个月一次,真是惨绝人寰啊!”
杨羡游轻笑出声:“他也是为了你好。”
沈殊哼了哼:“若不是如此,我早就把他赶回栖霞山了。”
杨羡游知道他口是心非,也不说破,只抿着唇淡笑不语。
沈殊伸手将石桌上的围棋子一个个拈起来分别放回棋笥内,漫不经心的说道:“再过几日,恩科就要开始了,师兄你可准备好了?”
杨羡游轻笑:“我还需要准备吗?”
沈殊蹙眉说道:“没想到皇上这一次竟然如此坚决,居然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杨羡游手中转着青花瓷的茶碗,淡笑道:“这样也好,凭自己的实力进入朝堂,以后在治理那些人的时候,他们也无话可说。”
沈殊牵唇一笑,轻声说道:“师兄,我们再来一局。”
。。。。。。
四月初九,是皇甫瑾瑜的生辰,这一日便定为风国的千秋节。每年的这一日,都会大赦天下,普天共庆三日。
这一天是不用上朝的,按往年规矩,只在当日酉时,会在宫中举行宫宴,遍请满朝文武以及宗室亲眷。
还未到酉时,沈殊已换好朝服进了宫,刚刚走到玉阶前,忽然旁边行来几名内侍,见到他连忙躬身笑道:“沈相,皇上有旨,请您去崇德殿。”
沈殊心中诧异,但这几个内侍的确是皇甫瑾瑜身边常见的,何况去的又是崇德殿,倒不疑有他,只想着或许皇甫瑾瑜有什么事情想单独跟自己说。便点点头,转身跟着那几名内侍朝着崇德殿而去。
来到崇德殿前,几名内侍便自行离去。
沈殊独身一人进入崇德殿内,只见小录子在里面候着,小录子一见沈殊,忙陪着笑上前说道:“沈相安好,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沈殊似笑非笑的说道:“录公公的伤养好了?”
小录子唇角一抽,自己扇了自己两个嘴巴,点头哈腰的说道:“奴才知错了,沈大人您就饶了奴才吧!”
沈殊也不理他,径自进了内殿。
皇甫瑾瑜很少会在自己的寝宫见朝臣,平时即便有事,也会安排在崇政殿。
沈殊一路走来,发现殿内的布置很奇怪,四周点了许多蜡烛,摆设的物件也多是喜气的。
在大殿的中央,摆着长长的案桌,上面摆了无数的精美吃食。
沈殊驻足,却听一边传来了皇甫瑾瑜的轻笑声:“沈相,今日是朕的生辰,你可别说朕铺张奢靡啊!”
沈殊弯唇一笑,先转身朝皇甫瑾瑜躬身行礼,才笑道:“难道在皇上的眼中,臣便是如此顽固不化之人吗?”
皇甫瑾瑜伸手示意:“沈相请坐。”自己当先坐了下来。
沈殊不解问道:“皇上怎么在这里摆了宴?一向不是在琉光殿设宴吗?”
皇甫瑾瑜淡笑道:“朕本来就决意在这里设宴,但并未请任何人,今日的寿宴,只有你与朕,两个人。”
第45章 吻
沈殊轻轻一笑,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皇甫瑾瑜叹道:“小舅舅,你别多心,朕今日只是想单独和你在一起坐坐,吃一顿饭罢了。再过些日子你就要走了,若想再与你见面,还不知又是何年何月。”
沈殊听他喊自己“小舅舅”,本就心中一软,再听他说得如此怆然,更是觉得心中多了几分不忍。
便柔声说道:“好,今日就我与你两个人,清清静静的吃一顿饭。”
皇甫瑾瑜含笑道:“今日只有舅甥,没有君臣。”
沈殊依然浅笑:“好,那我便唤你瑾瑜。”
皇甫瑾瑜心情大好,举起酒杯说道:“小舅舅,朕先干为敬。”说罢便先饮了了一杯。
沈殊含笑也饮尽一杯。
一边的内侍上前,又为两人将酒斟满。
皇甫瑾瑜说道:“小舅舅,这一杯朕要敬你,多年来为国为民,呕心沥血,任劳任怨的付出,辛苦了。”说罢又是一口应饮了。
沈殊轻笑:“既然担了这个职位,便要做到这个职位应做的一切,即便辛苦,也是应该的。”
既然皇甫瑾瑜都喝了,沈殊也含笑饮了。
皇甫瑾瑜见他喝完,便又说道:“小舅舅,时至今日,朕依然清晰地记着,在朕十二岁那年,是你将朕从那几个地痞手上救出;朕十四岁的时候,在那温泉池子旁,在意图谋反的诚郡王手下,都是你救了朕。没有你,就没有朕的今天。”
他又举起酒杯,轻声说道:“小舅舅,朕再敬你一杯。”
沈殊眸色幽深,仿佛也想到了那些年的一些往事,淡淡一笑,也没有说什么,举杯饮了。
见皇甫瑾瑜喝完了杯中酒,又示意内侍倒酒,沈殊劝阻道:“瑾瑜,空腹喝酒伤胃,少饮一些。”
皇甫瑾瑜微微一笑:“朕今日只是太高兴了,无妨,小舅舅自便,朕不勉强。”
他又饮了两杯,才说道:“小舅舅,你曾答应过朕的,朕生辰之日,你就送朕亲手所画你的肖像,可画好了?”
沈殊淡淡一笑,说道:“画好了,就在我的随侍手中,稍候我就让他们拿上来。”
皇甫瑾瑜迫不及待对身边的内侍说道:“你去外面沈相的随从手中将画卷取来。”
片刻后,那内侍果然取来一卷装裱好的画轴,皇甫瑾瑜高兴地说道:“拿来朕看。”
沈殊却微微抬手,将那卷画轴抢先一步拿在手中,微微一笑说道:“瑾瑜,这卷画可以送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皇甫瑾瑜微微一怔,不解道:“什么条件?”
沈殊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声音却有些偏冷,缓声说道:“这卷画虽然给了你,但是你不能将它打开,除非。。。。。。”
他低垂了眉眼,声音多了几分冷凝,“除非,有朝一日,我不在人世了,你才可以将它打开。”
皇甫瑾瑜一惊而起,面色顿时白了几分,他不敢置信的说道:“为何?你既然将它送给朕,却为何不让朕打开?”
沈殊心知自己或许有些残忍,但是画作里所画的,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自己若是活着,这个秘密他希望由自己说出;自己若是死了,就真的留给瑾瑜,做个念想吧!
沈殊沉默了一阵,只淡淡一笑:“睹物思人,这不过是个死物儿,我还活着,总有见面的一日。留给你不过算是个纪念,看与不看,又有什么打紧的。我若是真的哪一日不在人世了,你再看着我的画像想念我吧!”
皇甫瑾瑜怔怔的坐了下来,心中好似空落落的。
这幅画像他惦记了这么久,只盼着在沈殊走后这几年,可以看着他的画像来想他。可是为何给他了,却不能打开?
沈殊将画卷朝他面前递了递,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皇甫瑾瑜缓缓伸过手,将画卷拿过来,却又递给站在一边的小录子,沉声说道:“小录子,拿去找一个密封的匣子封起来,任何人敢打开画卷,杀无赦!”
小录子连忙答应了,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接了过去。
皇甫瑾瑜神色有些郁郁,又连着喝了几杯,也不吃东西,不多时便有了几分醉意。
沈殊知道他心情有些不好,却也不能放任他多喝,见他不满意内侍倒酒太慢,正要自己提了酒壶斟酒,便飞快站起身来到皇甫瑾瑜的身边,按住他正要倒酒的手臂,沉声说道:“瑾瑜,你今日喝得太多了。”
皇甫瑾瑜抬眼望着沈殊,神色有些凄楚:“小舅舅,今日是朕的生辰呢,你为什么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朕一年只有一次生辰啊!”
沈殊低低一叹:“我是怕你喝坏了胃。”
皇甫瑾瑜痴痴地看着他,轻声道:“小舅舅,你真的会关心朕吗?为什么朕总觉得你对朕是如此的冷漠呢?”
沈殊沉默,这个问题该怎么解释呢?尤其是在皇甫瑾瑜已经半醉的情况下。
皇甫瑾瑜放开酒壶,却伸手将他紧紧的抱住,紧紧闭着眼神情有些痛苦,他喃喃的说道:“沈殊,朕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走?朕真的舍不得你啊!”
沈殊面色一白,虽然早就朦胧的猜到皇甫瑾瑜心中所想,但毕竟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却没想到皇甫瑾瑜居然趁着半醉半醒间,说了出来。
沈殊怔怔的,被皇甫瑾瑜紧紧搂在怀中,居然忘记了要反抗。
这个时候满大殿的内侍居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偌大的寝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殊的直觉第一反应,就是应该赶紧离开。
他用手去推皇甫瑾瑜的身子,却发现面前的少年浑身烫得吓人。
皇甫瑾瑜不满意沈殊来推自己,双臂搂得更紧,他暗哑了声音,急声说道:“沈殊,朕不在乎你是男人,也不在乎你是朕的小舅舅,即便是断袖,朕也认了!”
沈殊心神一凛,还未待反应过来,就见皇甫瑾瑜微微低了头,滚烫的双唇已印上了他的唇。
沈殊脑中一片空白,顿时强烈的男子气息以及他口中残留的御酒甘醇,铺天盖地的被皇甫瑾瑜尽数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第46章 左相右相
沈殊刚想开口怒斥,只是刚张开嘴,皇甫瑾瑜湿软的舌尖已经抵了进来,紧紧纠缠着他的唇舌,丝毫不肯放松。
沈殊涨红了脸,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强吻,以往即便是调戏,也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没想到这破天荒的头一遭,居然是被比自己小的、还是自己外甥的男人占了便宜。
皇甫瑾瑜纠缠的甚紧,沈殊几乎忘了自己还有武功的事实,但是在不伤害皇甫瑾瑜的前提下要想将他甩脱,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沈殊好不容易将皇甫瑾瑜推到一边时,两个人几乎都是气喘吁吁,而沈殊的唇瓣早已被皇甫瑾瑜吃干抹净了。
沈殊又气又恼的瞪着皇甫瑾瑜,右手高高扬起,若不是眼前这人贵为一国之君,只怕这一巴掌早已落到了他的脸上。
皇甫瑾瑜后退了好几步,几乎不敢置信刚才自己的举动。
他真的亲了沈殊,亲了自己的小舅舅,亲了堂堂风国的丞相大人?
亲了一个男人?
沈殊抿了抿唇,唇上和口中依然残留着那少年的气息。
他重重摔袖扭头就走,一面高声喊道:“小录子!皇上喝醉了,去拿醒酒汤来!”
在门外装死的小录子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声,就见沈相大人一阵风似地怒卷而去。
小录子心有余悸的探了探头,只见自家主子瘫倒在地,双目空洞无神,已经呈完全呆滞化。
小录子默哀:“神天菩萨啊!这两个祖宗又怎么了?”
沈殊冲出了宫门,飞也似的逃进了自己所坐的轿子里,连声催促道:“起轿,起轿!回府!”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恼恨的连连跺脚。
抬轿子的轿夫不明所以,轻声问道:“大人,有事吗?”
沈殊没好气的说道:“多嘴问什么?快走!”
他恨恨的擦了擦嘴唇,仿佛想将沾在上面的余温一股脑儿的全部擦去。
轿夫诧异,这竟是沈相大人第一次莫名的发火,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加快了脚步朝相府走去。
回到相府,轿身还未落稳,沈殊又是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连声喊道:“给我备水,我要洗脸!”
侍婢打了温水来,沈殊飞快地用手撩着水不断朝面上泼去。温水浸湿了他胸前大片衣襟,沈殊大口喘息了几声,才渐渐停止了下来。
水盆中剩下的水渐渐平静下来,沈殊怔怔的看着倒映在水盆中,自己的面容。
这张脸孔,明明是绝色殊容,倾国倾城的,只是如今却为男儿身,更是病体残驱,自己又怎能期盼着,那些虚无的幸福?
“你的心乱了。”
门外传来沈红尘淡淡的声音。
不是疑问,是肯定。
沈殊伸手取过旁边干净的手巾,轻轻拭去脸上的水痕,随手扔到了一边,转过身弯眸浅笑。
“红尘,你说的是什么?我可听不懂呢。”
。。。。。。
千秋节以后,便是三日恩科。
因为沈殊今年并不担任主考,索性告了假,日日在家睡觉,甚至连放榜、新科状元入宫面圣等事宜都不闻不问。
这一日沈殊正在好梦,忽然听到身旁有人在喊他:“少主醒醒。”
沈殊迷迷糊糊的将那人的手一把抓住,喃喃说道:“阿薰,我的手脚冷的很,快来帮我捂捂。。。。。。”
站在床边的沈红尘抽了抽唇角,见他依然不肯睁眼,顺手从旁边的水盆架子上抽下一块手巾,在水里浸了浸,就盖在了沈殊的脸上。